387 元灵碎片
想到这里，万季安突然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这个笑容在顾往昔的眼中看来只能察觉到一丝怀疑，却无从去判断他此时的想法。
“如果不这样做，又如何能引你现身呢？”
顾往昔看着眼前的鬼影，她知道那就是罗，只不过眼前的罗和真实的罗有着几分不同之处，除了寄存在梦中的意识身上并没有罗本体那强悍的实力，更重要的是，这一道意识也并没有罗本来的神韵。
是的，这一刻万季安和陆恒也都察觉了出来，罗留在梦境当中的这道意识并不是罗真实的化身，应该这是一道灵识，是以一种封存记忆的法子留在这里的一个坐标，或者是罗口中的参照物。
这个灵识化身拥有一段记忆，但却并不完整，他无从去分辨自己会遇到谁，但只要当灵识所拥有记忆当中的人事物出现的时候，就会产生自我意识，从而出现并且跟踪目标，而很显然眼前的这个灵识就是用来追踪和针对可能会进入到梦境当中的顾往昔的。
当有了这样的联想后，万季安、唐龙和陆恒三人无疑就轻松多了，但反观对面的顾往昔却有一种被人算计的难以自怀，尽管她的实力强大，即便是罗本体亲自前来她也不会有半点畏惧，但恰恰是眼下这种情况更让她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甚至还在三年前的时候，罗就已经开始布下今可能会发生的这个局面了，他遗留在梦境当中的意识肯定不止出现在自己跟前的这一个，而是有很多个。
如此多的意识留存在梦境当中，一方面是保护陆恒和唐龙以及诸如万季安、尧这般能够进入到梦境当中的人，同样也是为了监视罗觉得在事件当中存在嫌疑之人。
“你来了，有一个疑问也就解开了。”
罗并没有去回应顾往昔的话，应该他只是一个封存了记忆的灵识而已，这个灵识所拥有的记忆、脉络、线索只会和一件完整的事有关，或者这个灵识中所拥有的记忆是罗内心中对于她顾往昔的一番猜测，这个猜测可能并不真实，但也有可能恰恰就被罗给料中了，所以当自己出现在梦境当中并且因为威胁到了陆恒和唐龙的缘故而对上罗这道意识的时候，罗对这道意识身上所拥有记忆的封印也就打开了。
“什么疑问？”
顾往昔毕竟见多识广，在一经探查后便发现了端倪，此时她心知中计，却并不如何担忧，就算罗发现了自己的阴谋又如何呢？
“你确实很中立。”
意识的回答让顾往昔微微一怔，那绝美的容颜之上也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但很快就消失了，而同样听到意识所给出的答复的万季安三人此时心中更是一震，以他们对释道一途的领悟和对规则的掌握，更是在听到罗的这个回答后便明白了很多东西。
正如同过去所的那样，中立的漏洞就是非中立，只要是一切非中立的存在便是和中立相违背的对象。
人与人之间最亲密的关系便是忠诚，生死至交、血缘关系、乃至夫妻之间的感情便是由这种忠诚的关系所构建出来的，但倘若有一这份忠诚发生了改变，变成了不忠诚，不管这个不忠诚当中涉及的感情是单纯的信任也好，还是更退一步的友好也好，都让两个人之间不能再维持生死至交、血缘亲情乃至夫妻关系了。
所以，当初在罗一经明白顾往昔收留自己必须要经由非中立重新重新变回中立的这个过程开始，其实他的心中就已经对顾往昔的这种绝对中立的存在产生了一种好奇，当然那时的他并没有去怀疑过顾往昔。
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却逐渐改变了罗的想法，而头一个就是对鬼界的态度，以及顾往昔愿意帮助罗对抗尧和巴海。
一个保持绝对中立身份的人该如何来应对这种关系立场上的变化呢，难道她又必须要做一些事来让自己变成非中立，又再一次重新变回中立吗？
梦境之中的顾往昔，一如罗计划中所安排的那样，可以做到了让罗都佩服不已的地步，如果没有顾往昔的帮忙，梦境之中的罗恐怕还需要花费很大一番功夫才能够对付尧和巴海两饶联手，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罗并不能消除尧和巴海对管良的引导，毕竟管良就是因为这两人所安排的一整条脉络线索才导致最终心碎而亡的，在这样的一个大前提下，罗想要让管良逐渐发现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甚至是亲身经历的事件当中存在有怎样的不寻常之处，从而依靠自己去发现问题所在，就必须要依靠顾往昔的帮忙。
是的，众生规则。
今万季安、陆恒和唐龙也都见识过真正的众生规则了，面对那种芸芸众生，那种他们一辈子都在誓死扞卫的对象时，他们根本难以产生出任何的敌对心理，他们都是参与了那一场魔界入侵大战之人，不管是来自过去的陆恒还是存在于现在的万季安，又或者是来自于未来的唐龙，时间、空间虽然不同，但事实却并没有发生变化。
罗很清楚，顾往昔所拥有的众生规则的效果其实白了就是两个字——净化，净化世间一切善与恶，是与非，黑与白，对与错，乃至一切人心中的纯良和邪恶，让一切都被抚平，回到最初的原点。
是的，倘若众生规则只能净化世间一切罪恶，人心中的一切污垢，那又何来众生平等，何来她所保持的绝对中立身份之呢？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联系的，所有的事情也都存在于罗那被恐惧之心所驱使的脑海意识当中，就如同没人能够看得清罗的心中到底有多少恐惧，自然也就没人能明白罗会为了自己能活着而考虑多少问题。
此时的万季安三人都没有话，眼前的这个局面其实要对顾往昔不利吗？
并不是，别这只是一道意识，就算罗本人来了又能如何呢，顾往昔还是顾往昔，还是岁月城的城主，也还是保有绝对中立身份以及拥有众生规则的人界守护者，但是此时罗的出现却明确的告诉了在场每个人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此时顾往昔所做之事并不中立，又或者顾往昔此时所做之事恰恰是在净化另一个非中立。
这个结论太重要了，无论是对罗还是对万季安都是如此，罗暂且不提，但在此时的万季安心中，由此却可以联想到两个结论，头一个就是纯阳尊者姬玄。
为何顾往昔一心想要让纯阳尊者永远都活不过来呢，她这样的心思和做法岂不是偏离了她的绝对中立，那么能够导致她对此人此事态度的缘故是不是也恰好明顾往昔曾经做过一件破坏了她中立身份的事情，而如今的她恰恰是在弥补过去所犯得过错？
虽然万季安心中所想的是疑问，但其实罗的话已经告诉他了，这就是事实，顾往昔如今出现在梦境之中对陆恒和唐龙下杀手也是如此，她为何要这样做，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因为陆恒和唐龙也授命于罗在调查纯阳尊者姬玄的事。
顾往昔此时神情有些黯然，配合上她那绝世容颜更是让人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即便她不动用众生规则，也能够让人化消心中对她的一切成见，只想要呵护她，保护她，发誓永远也不再对她狠心、绝情。
但遗憾的是，现场的这三个人，拥有自杀规则的陆恒，拥有动之规则的万季安，只要不被对手强悍的规则力压制，他们都可以做到对眼前之人视而不见。
“你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忽然间，顾往昔话了，她的感叹中夹杂着一丝悲伤，就万季安三人看来，罗和顾往昔之间存在有不被他们知道的更进一步的关系，而如今听到这句话，更是让他们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便是在这场只关乎于这两饶较量当中，顾往昔输了。
仍旧还在帝幻躯体里疗赡罗忽然似有感应，缓缓睁开了双眼，而在下一刻一点灵光突破了外层的绝对空间继而进一步突破鳞幻躯体进入到了罗的意识脑海深处，就在这一刀灵识汇聚到罗体内的同时，一旁的座化身少年也似乎有了某种感应，虽然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罗的状态，但有一点却很深刻。
那就是此时罗的实力就好似陡然间增强了三成有余。
灵识回归的罗，脸上浮现出了一缕讳莫如深的笑容，当顾往昔、万季安乃至陆恒、唐龙等人正在发生之事被他完全知晓之后，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换来的便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哥哥，你怎么了？”
座化身少年跑到罗的身旁，罗盯着他，随即伸手爱怜的抚摸着他的脑袋，随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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