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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忙乱的莫麟

  “叔叔!”

  见鬼,他幻听了吗?他听到了莫麟的声音,很是甜美。这不奇怪,她的声音一向非常甜美。

  问题是,他是不可能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听到她的声音的。

  这是他的家,半夜两点,而且,他身下正压着一个正娇喘吁吁的女人,所以,在这里是不可能会听见她的声音的,对,一定是他幻听!

  “叔叔!”

  “见鬼!”随着第二声甜美声音的响起,这次的声音更加清晰一些。萧为昊咆哮了一声,从那女人身上跳了起来,伴随着那女人惊恐的叫声,慌忙的用床单挡在了胸前,萧为昊胡乱的抓了一条长裤套上,转身正迎上门口那张状似无辜的脸:“该死的你,他妈的怎么会在这里?”

  不要怪他在小朋友面前骂脏话,他气的什么修养都没有了!

  她是怎么进来的?阿浩在他的门前按装的警报器都报废了吗?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现在正处在狂怒之中,如果面前站的不是莫麟,他一定很乐意掐死这个人以泄愤,他喘着粗气,赤裸着上身,肌肉结实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一只手支在门框上,一只手胡乱的梳理着自己狂乱的头发,额上青筋崩裂,昏暗的灯光映射着他发红的眼睛,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以一种杀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他在等待她愧疚的认错和道歉——尽管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有点不太容易,不,是不太可能!但他还是不想对她放弃希望。

  显然,莫麟注定了要辜负他的美意,因为‘愧疚’这两个字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莫麟的字典里。

  “我敲过门了,”她眨了眨她的大眼睛,显得非常无辜,指着他的身后辩解道:“她的声音那么大,我想你可能没有听见,所以就决定进来再跟你打招呼好了。”

  说来说去,是谁的错都没有关系,于她无关就好,反正不是她的错啦!

  不过在她看了一眼萧为昊那张黑过包公,恶过夜叉的脸,此刻正面目狰狞的瞪着她,一副她犯了滔天大罪的样子之后,莫麟很识时务的认为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和他狡辩,不,是理论,还是不要和他理论比较好,尽管她觉得自己并没什么错。于是她耸了耸肩,状似无奈的开口:“好吧,我知道我打扰到你的好事,你不太高兴,我先去客厅等你好了,你们办完事,我们再谈!”

  再补充一下——

  “不过,可不可以麻烦你们快一点呢?十分钟可以了吧?十分钟好了!”

  她还一副感觉受委屈的样子,撇了撇嘴,转身离开了卧室的门口,径自到客厅里去了!完全不顾及身后的野兽会随时扑上来将她撕成碎片,请各位看官们一定要相信,那头野兽现在很乐意那么做!

  就听见卧室里传出一连串狂怒的咆哮和咒骂,还夹杂着女人不满的叫嚣,几秒钟之后,一个只裹了一条床单的美艳女人身上挂着零星的衣物和皮包在咒骂中被一脚踹出门去,门外立刻响起了愤怒而尖刻的谩骂声,一个美好幽静的夜晚算是彻底被破坏了。可怜的邻居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的被搅扰了好梦,这都因为一个人——莫麟!

  此刻,萧为昊套上了上衣,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家的客厅里准备兴师问罪,却是先听到一声清冷的要求:“不要开灯。”

  他皱了皱眉,收回正伸向电源开关的手,心里仿佛被电击了一下,因为她那清冷的声音,她从不曾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他看着她在黑暗里的轮廓,却看不见她的表情,她也在生气吗?

  有没有搞错,应该生气的是他吧,不错,他现在正在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他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打算听听她又有什么大道理可以解释,她这个时间会在这个地方!

  她该死的应该在萧园里乖乖的休息,而不是到他这里来参观‘现场教习’。

  该死的!

  就听见黑暗里一个清幽的声音微微的叹了一声,而后是‘莫麟式’的标准的甜美声音:“她长得不错,身材一级棒,刚刚我看到了!”

  回应她的是一声压制着极大怒气的倒抽气的声音。

  “不过……”她又开口了:“她太香了,你不觉得她香水喷得太多了吗?你都不担心自己会被熏出鼻炎吗?搞不好她是为了掩盖自己身上的狐臭也说不定哦……”

  不要怀疑,她就是有能把人气疯的本事,而且,通常是存心!

  “莫,麟?”连名带姓的叫出她的名字,这还是第一次。因为为了克制自己的手不去探访她那美丽的脖子,他只能咬牙切齿以做发泄。

  “什么?”她似乎不懂他的怒气,天真永远是她的杀手锏!

  “你……”他气炸心肝肺,怒沉江海湖,跳了起来:“你他妈的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咆哮掀开了房顶——周围嗡嗡的有些回音!

  哦,主啊,原谅他吧,他今晚第二次说了脏话!

  “你下午没有去接我!”声音依旧甜美,而且依然可爱,只是在萧为昊听来却有一种控诉的意味,周围的声响顿时停顿了下来。

  弥漫在房间里的硝烟味顿时减半,空气清新了许多,他不禁很自然的哑然接口道:“公司有些事情,忙到很晚。”

  而后懊恼——

  该死的,他为什么要解释?

  莫麟没有回应他的话,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继续用她那清亮声音说着:“我在门口等到很晚,大叔来接我的时候,我才知道你已经下班回家了,而且离开了萧园。”

  萧为昊的心猛的停跳了几拍,而后剧烈的疼起来,脑海里莫名的闪现出她一个人在学校门口的孤单身影,些须寂寥,些须冷清……

  “你讨厌我把那里弄成那样吗?我把窗户上的喷绘都洗掉好了……”

  “我没……”

  她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幽幽的说着:“我也把镭射灯换回来,书房还像以前那样的,如果你喜欢以前的花,我再种回原来的花好了,呃……还有什么,还有什么你不喜欢的,我都换回原来的好了,这样好吗?这样你就能回去了吧?”

  “小麟?”他觉得她的声音怪怪的,而他的心也怪怪的。

  “还有我,你要是不喜欢我这个样子,我变成别的样子好了,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子呢,温柔的吗?像个大家闺秀的那样,你会喜欢那样的女孩子吗?”

  “……好吧,我变成那样的样子,你会回来了吧?”

  萧为昊暗自咒骂了一声。

  见鬼,他是怎么了?

  刚刚明明还在生气的,而且是很生气的,恨不得打她一顿屁股,怎么会因为她这几句自言自语的话而心疼起来呢?仿佛自己真的犯了不可原谅的错一样。他有工作,有自己的安排,也是回自己的家,为什么现在竟有些内疚起来,她并不是他的什么人,他也不受她的指派,她就是他义父的女儿,说得重一点也不过是妹妹,接送上学这样的事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况且萧园有司机,他没有为她服务的义务,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吗?她可以打车回家。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该死的在意她刚刚的话,一想到她竟然还学校门口等他,他就心痛得要死。这到底是怎么了?

  还有她的那些可怜兮兮的说辞更让他心痛不已,她是在讨好他!更可恶的是,他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是不是凄惨的一塌糊涂,所以她不要他开灯,他不想要这样的!

  他只是希望有些空间和时间来考虑关于她的一些古怪的问题。

  就是关于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的问题,他只是想脱离她的影响,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仔细考虑考虑那些困绕着他的事情,可无论如何,他是不想见到她一脸伤心的表情,那也不是他的初衷,因为那样他会莫名其妙的心痛。

  而这也还不是最困绕他的事情,他一直被今天早晨的事情的给绊住了,他疑惑了,找不答案,他觉得是和她在一起太久,被她放肆的行为而蛊惑了,让他体内潜藏的叛逆因子慢慢的复苏起来,所以才有了迷茫的,甚至是被吸引的感觉,当然他或许太久没有女人,所有有些胡思乱想也有可能的,所以他才会决定一定得回家,回到家叫来武蔓,却没有想到这个小东西居然……

  对了,她是怎么进来的?她还有多少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他的视力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隐隐看见她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她在沉静的时候总是这个样子。

  “你刚刚是怎么进来的,我家里装了警报器。”他开门见山的问,也借机打断她那令他心烦意乱的自言自语。

  ……

  “小麟?”

  时隔数秒——

  “哎,哎,”她恢复了原本的顽皮,略有些遗憾的轻叹:“我在雷舅舅那里学过一些不请自入的方术,会上天遁地。”

  “雷舅舅?”什么方术,什么上天遁地,这丫头又在耍花枪了。

  “阎仕雷,阎家的主上。”她换了个姿势,仰面躺在了沙发上,两只脚在沙发外面晃荡着,伸着手继续把玩着指甲。

  他皱了皱眉,她果然是与阎家有关联的。

  “你也是阎家的人?”阎家驯养的杀手,就连黑道上的人都闻风丧胆。

  “如果我说是,你也会像大叔当年抛弃我母亲那样抛弃我吗?”她转过头,他看清了她的脸,笑得依然天真。

  抛弃?

  这个词用得有些不恰当吧?他们之间能用上这个词吗?

  他刚想要纠正她的用词,却见到她不知何时竟已站在了他的跟前,与他面对面,坐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而刚刚也就一个转眼的工夫,他甚至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听到。那双充满着期待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他,嘴唇透出诱惑的玫瑰红,弯出一道妖媚的弧度,这个模样的她,怎么能相信她只有十九岁?老天,他是因为刚刚的欲求不满吗,自己竟然有反应了。

  他应该离开她的,远离这样的场面,他的理智在拼命的叫嚣,只是他移不看眼,身子也像受了法术一样无法动弹,这一刻,他几乎要相信这丫头先前说的都是真的,她是真的会什么方术的,她的唇就在咫尺,几乎要贴着他的唇了,如果他不是有足够好的自制力,他一定会要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在现在,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有多大,该死的这丫头在哪儿学会的这些勾引人的招数,她还是个孩子吧?

  这与她刚刚还凄惨的自言自语的样子差太多了吧?

  莫麟一步步的逼近,眼里不减丝毫的纯真,依旧那么清澈,嘴里却是低喃着:“怎么,你会抛弃我吗?”

  她简直是要把人逼疯!

  萧为昊无法言语,脑子里已经混乱成一团糨糊,甚至连她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他额上已经渗出密密的汗珠,两腿间的紧绷感让他极为不爽。该死的坐怀不乱,都见鬼去吧,他不是柳下惠,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会经不住这样的引诱,这丫头真的把他逼疯了,他的忍耐力也是有限度的,他决定采取行动,先尝了她的红唇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可惜,天不从人愿。

  只听见一声调皮的笑声,莫麟已经退到茶几后面去了,一个手指横在鼻子下面,娇嗔道:“你身上有她的味道,你不要先去洗个澡吗?”

  萧为昊今天晚上第二次失控,再度咆哮着跳了起来,如一头激怒的狮子一般冲进了卧室,嘴里一直在咒骂,直到被水声掩盖。

  他竟然受了一个小丫头的勾引,而且还起了那么龌龊的念头,真是该死!

  她还是一个孩子啊,而且是他绝对不能碰的女人!

  萧为昊狠狠一拳头打在了墙壁上,冰冷的水让他刚刚一时的头热彻底的消失无踪,他差一点做了一件他可能会后悔一生的事情,这个该死的丫头,他一定要远远地躲着她。

  ……哎,这个迷人的小妖精啊……

  等他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门窗依旧完好无恙,似乎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的出现,而后无声无息的消失,让人怀疑,她真的会什么上天遁地的方术。只是茶几上的字条让他回到了现实,证明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包括自己被引诱的事情,这个丫头啊——

  明天接我回家算作补偿!从此两清,各不相扰。

  P.S你家的沙发很舒服。

  看着字条上的内容,他除了无力还是无力,尤其看到后面画的那张鬼脸,真是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萧为昊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同时又有一点失落,仿佛心里有什么被掏空了一样,异常难受……

  哎,明天得让阿浩来检查检查,他给按的警报器是不是失灵了?

  莫麟很讲信用,除了那天他去接了她放学之后,她就一直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也不再半夜出现在他的家里,只是有了那次的经验之后,他竟有了后遗症,居然不愿再往家里带女人,因为害怕她又突然的出现,那样的场面他实在不想让她再看第二遍。

  他也并没有回家,因为她说的那些原因都不是他不回去的理由,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回去萧园的。

  听爸爸说,她最近变了许多,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都恢复了原样,他又迷惑了——如果她那些胡闹都是有意的在阻碍杀手的视线,那么现在又算什么呢?

  她总是给他一个答案,而后又让他亲自将那个答案否决掉,而他在还没有弄清楚她的来历之前,竟然就一头栽进她所制造的那一个又一个的迷潭里去了,她总是吸引着他的眼球,眼光会不由自主的向她的方向瞄过去,看着她的笑脸就移不开眼,她虽然总是穿着宽松的休闲服,可依然能隐约看出她玲珑丰韵的身材,若不是因为她的不良记录,她在学校一定是所有男同学的焦点,尽管有那些恐怖的传言,不过他想,追求她的男孩子一定很多吧?尽管她去学校的次数少之又少,而且她也从不提她在学校的事情,一想到那些比他年轻,比他英俊,也比他阳光的男孩子萦绕在她的身边,他心里竟有些酸楚的滋味,他一定是疯了!

  他比她大十岁呢,若不是因为爸爸的缘故,她叫他‘叔叔’并没有什么不妥,他一再的告诉自己,她还是个孩子呢,可……

  最后无力的发现,他唯一还能坚持的理由竟然是她是爸爸的亲生女儿这个理由!

  是的,她是萧家的人,就是他碰不得的人!

  爸爸说,她现在还天天按时上学,穿着打扮也都跟正常女孩子没有什么区别了,甚至都不再闹事了,真是个奇迹!

  她完全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了!——可他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感觉!

  他想起那天晚上她所说的话,那些话一直都萦绕在他的耳边,那些令人心碎的喃喃自语——她做到了她所说的一切!

  这应该是好事的,只是他突然觉得失落起来,他的心里从那晚开始,便一直空空的,装不进任何东西了。他竟然想念起她最初的样子来了,甚至是喜欢上那样的她,五颜六色的头发,乱七八糟的饰品,到处是彩条的牛仔裤,四处的横行无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任性,她狡诈的笑容,胡闹的行为,都让人感觉那么真实,那样的她才是真正的莫麟,而现在的这个却不是,仿佛戴了面具,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

  爸爸似乎也感觉到了,总是叹息,还是原来的莫麟好,现在的莫麟感觉死气沉沉的,她不应该是那个样子啊,想一想,一个大家闺秀一般的莫麟,那是多么的别扭啊!

  他们一定是疯了,竟然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

  一个女孩子温温柔柔的,不是很正常吗?

  可问题就是,她是莫麟啊——

  “老大,你最近都有发呆的毛病哦!”陆仲寒在办公桌前杵了半天,好奇的盯着眼前的人戏谑的笑道。

  萧为昊回过神,见到陆仲寒那张不怀好意的脸,不禁赏了他一记白眼,将眼光落到陆仲寒身后那一脸尴尬的秘书身上,显然,她也等在这里杵了很久,他最近总是有走神的毛病,真是!

  “什么事?”显然,话是冲着秘书问的。

  “总裁刚刚来了电话,说老夫人下午会过去萧园,希望您下午能过去一趟。”秘书赶紧汇报。

  萧为昊先是一怔,而后皱紧了眉头,示意秘书出去,等听到关门的声音的时候,陆仲寒才好奇的开口:“怎么,要王见王了?”

  萧为昊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一面站起身来穿上西装外套,一面以平淡地语气说道:“你也一起去,把手上的工作安排一下,我在停车场等你。”

  “我?”陆仲寒的确吃了一惊:“我去不太好吧,我毕竟是个外人。”

  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是一副准备看戏的兴奋样,哈得要死!

  “就因为有外人,老夫人才会有所收敛。”他可不想莫麟被收拾得惨兮兮,当然,让老夫人下不了台也不是一件好事,总之是,他希望她们的会面处在一种和平友好的气氛中——用屁股想都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得想办法处理,尽量不要让莫麟受到委屈。

  以她现在那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怎么想都是凶多吉少。

  老天,她不会真的要以这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去杠上老太太吧?

  她的确不太一样了!身上的气质完全不对,低沉而宁静,完全没有一个多月前的张扬和古灵精怪,仿佛完全的两个人,真是叫人不敢相信。

  明明是一个人吧,怎么能给人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呢?就算是伪装,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的技艺相当高杆。若不是曾见识过以前的莫麟,他真的不会把这前后的两个人想成是一个人,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莫麟是不是有什么双胞胎的姐妹什么的,否则怎么会差这么多?

  现在的她温柔得有些呆滞了!

  他们的见面几乎是极付戏剧性的,先是龙少爷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在莫麟面前夸张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几乎是带着哭的腔调鬼叫着“你、你、你……”

  在他‘你’了近十声的时候,莫麟很是淑女的上前扶起他,用一种他从没有从她嘴里听到的温柔得近乎怪异的语调说着:“瞧瞧,哥哥这是怎么了?难道还在生妹妹的气吗?哎呀,妹妹当时不知道是哥哥嘛,所以才冒犯了哥哥,哥哥就看在妹妹我年少无知的份上,不要与妹妹计较了吧!”

  这一番说辞让萧为昊的胃里冒了好几升的酸水,身上更是起了好几吨的鸡皮疙瘩,眉头也打了好几个大大的结,这丫头想要谋杀也应该选一个痛快一点的方式,这种慢性谋杀真是让人消受不起,现在想想,当初的莫麟是多么的可爱啊。

  她的行为言语都透着难以形容的古怪,她好象是故意的,故意将自己装点成与以前完全相反的两种人,可又说不出哪里是故意的,她在实现她的承诺,是的,她要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他喜欢的莫麟,可是他就是喜欢以前的她,不过,这又怎么能说出口。她不需要为了讨好他而做任何的改变,他也不需要的,他们之间应该还没有那样的关系吧?

  天啊!

  他又迷惑了!

  他只想看着她的笑的!

  他也疯了吗?

  而后他们才知道,如龙曾经因为调戏莫麟而被莫麟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就是三个月前,在医院躺了一个月的那次。原来是这个丫头——

  萧为昊一脸的阴沉之余还不由得暗自感叹,真是积怨颇深!

  可想而知,一向疼爱宝贝孙子的萧老夫人完全不顾及还有外人在场的局面,一脸铁青的挥过来一个巴掌,只是结果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样听见莫麟的痛呼,因为他和爸爸太清楚她的行事作风,所以早有防备,爸爸拦住了老夫人的那一巴掌,而他迅速的将莫麟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她现在那副呆呆的样子真叫人抓狂,他多希望看见她像以前那样动作迅速的躲开,嘴里哇啦哇啦的怪叫,说着一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傻傻的站在那里——

  眼里朦着一层水气,脸上是惊恐和害怕。见鬼,怎么会是这样?

  不知道她的眼泪是真是假,但他已经心痛起来了……

  “你要干什么?”萧老夫人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没有打到人不说,竟然还是自己一向听话的儿子出手阻止了她,而且还是因为一个曾打了她宝贝孙子的小丫头。

  这种缺乏教养的丫头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的萧老夫人才记得仔细的看了莫麟一眼,几秒钟之后,响起了一声刺耳的惊叫:“她是……?”

  莫麟满脸受伤的捂住耳朵!怯怯的看着她——

  “她是我的女儿,母亲。”萧正楠脸色严正的说道:“她叫莫麟,是凡儿为我生的女儿。”

  萧老夫人抽回自己的手,完全忘了自己一直为傲的良好教养,像个泼妇一样的冲着自己的儿子叫了起来:“我不承认,那种女人生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是萧家的种,你不要傻傻的做冤大头,她在哪里,她在哪里?你叫她出来,我要与她当面对质。”

  “我没有打算让你承认,母亲,”萧正楠出乎意料的镇定和坚定,仿佛是早已练习了很久的说辞:“但我承认她是我的女儿,只要她是凡儿的女儿便是我的女儿,母亲不必要在这一点上争执了,我心意已决。”

  莫麟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借着躲在萧为昊的身后,眨巴着眼睛,状似可怜兮兮的角度极佳的观赏着这出‘母子大战’的惨剧,也不想想,自己正是这出惨剧的主因。

  萧老夫人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这么态度强硬的跟她说过话,如今却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同她做对,她就知道,一提到莫凡那个贱女人,他就失了分寸。

  老夫人凝视了萧为昊身后的那个丫头,一副温温顺顺的样子,可那张脸却叫人恼火,她缓和了些语气,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我知道你是想为莫凡做些补偿,可是血统问题是不容乱来的,你是萧家的一家之长……”

  “怎么,我这个一家之长已经懦弱到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认回的地步了吗?”萧正楠语气坚硬的挡住了老夫人后面的话,态度十分明确:“母亲似乎忘了我们曾有的约定,如果忘记了,那么容我提醒一下,我同意娶母亲决定的人选为妻,而母亲得保证从此不再干涉我的任何事情,无论是公或是私。”

  “正楠……”萧老夫人也被吓了一跳,她以为他是从不会发脾气的。他那软弱的个性就像他的父亲,可是现在,他竟然以这么严重的语气同她说话,真的是要变天了不成?

  “如果母亲没有什么要说的了,那么我就继续了,”萧正楠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我不奢望母亲会认同麟儿的身份,但希望母亲能保证不来招惹她,母亲与如龙住在老宅,她住在萧园,各不相干,也互不打扰,一切都还像以前一样。”

  “不……”老夫人竟然发现自己开不了口,完全被对方的气势吓到了。

  别说她,就连萧为昊都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严厉的样子。看来爸爸这次是豁出去和老夫人翻脸了,也可以看出来,他是多么的宝贝莫麟了。

  而他身后的莫麟此刻正紧拽着他的衣服,因为背着身,所以完全看不见她的表情。她也吃了一惊吧?

  莫麟呆呆的看着萧正楠……

  至于萧如龙就更不用提了,因为一直和祖母生活在一起,和父亲原本就不亲,现在又看见父亲脸色这么吓人的和祖母说着话,自然也已经吓得躲到老夫人的身后去了,天啊,他调戏了自己的妹妹?

  萧正楠看了看他,暗自叹了口气,这样的儿子,还能指望他什么?

  他对他早就失望了!

  “母亲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今天就先回去吧,”萧正楠明明白白的送客:“我和为昊,还有仲寒,有些公司的事务要谈。”

  “什……什么?”老夫人这时才勉强回过神来,也终于想起了自己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不,我和如龙是打算过来住一段时间的,如龙也成年了,应该熟悉熟悉自己家公司的情况了。”

  说着话,也不忘向旁边挡在莫麟前面的萧为昊瞥去一眼,意思是,怎么说,如龙将来才是萧家的主人,萧家的产业和他这个‘外人’没什么关系。

  “不必了,”萧正楠再次明确的表态:“在他熟悉公司之前先导正好自己的行为再说,我对萧氏产业的底下员工一向要求严格,不论是能力还是品行都要很优良,自家的人就更应该做到表率,否则我在公司里很难自圆其说。”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语气更严厉:“他那个样子,怎么在公司树立威信?”

  尤其刚刚还知道了,他曾调戏过莫麟,真是个混蛋!

  “可是……”萧老夫人还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么失败过。心不甘之余怨恨起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丫头,觉得一切都是她挑出来的祸事,心里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永远不会检讨自己的行为,而一味将后果算计到别人头上,自私得直叫人叹气!

  “我们还有要紧的事,母亲还是先回去吧。”萧正楠再次送人。

  看着客厅里的人,知道今天敌众我寡,又有外人在场,无论如何自己是讨不到便宜的,所以老夫人决定今天先退一步,等她做好准备再来教训教训那个丫头,看她那一副可怜兮兮,懦弱呆滞的样子,难怪他儿子今天一副战斗的样子,明摆着那丫头没什么分量,对付她,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大家就等着瞧吧!

  老夫人愤然的转身就走,跟屁虫萧如龙自然也匆忙的跟了出去,却在刚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了萧正楠难得洪亮的声音:“下个月十五是麟儿十九岁的生日,我打算为她举办一次生日宴会,向家里的亲戚朋友介绍她的身份,如果母亲身体不太舒服的话,不用到场也可以。”

  意思就是,你来不来都无所谓,女儿他是认定了!

  萧为昊此刻总算知道他的决心有多大了!

  而一直在一边看戏的陆仲寒则是一半惊喜一半失落,惊喜的是,一向温文尔雅的总裁大人发起火来,威力可见一般,真可谓是惊动万教,震撼武林啊;而失落的是,叫莫麟的那个丫头根本没有老大所说的那样嚣张,以至于真正要和老夫人杠上的主角临阵换帅,多少有些失望啊!

  看她那一副大家闺秀的呆滞模样,和老大形容的差太多了吧?

  不会是最近老大的神经错乱越发的严重了?

  得和阿浩讨论讨论才行!

  莫麟注视着萧正楠的眼神微微泛过一丝笑意,迅速到没有任何人看到,而手却是更紧的拽着身前这个人的衣服,完全不在乎自己又报废了他的一件西装……

  她很着急!

  着急回来看看自己的小表弟还有没有命!

  要知道,这次闯的祸不轻!

  她今天可真忙,刚刚赶了一出‘母子大决战’,这会儿又要来一出‘世纪大营救’,最近好玩的事怎么都赶一块儿了,想想下午萧为昊那一张皱得样子走型的脸,心里都暗爽到底,老天,她从不知道,‘改头换面’的游戏原来有这么好玩!

  可她的小表弟这次可就不好玩了——

  他说去拿回一件属于他的东西,还说得那么严重,她这个做大姐的总不好袖手旁观吧,所以一起去就一起去吧,可是——

  老天,耶稣,佛祖,那不是东西,那是个人,而且还是个不能动弹的植物人,难怪要她一起去,他若一个闯进去,背着个病人,可要怎么出来,不死在秦家才有鬼,秦家与阎家素来不合,这一次光明正大的抢人事情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解决,都说了这小家伙一定是脑袋秀逗了,现在别说是秦家的人来收拾他了,就是雷舅舅那一关都难得通过哦!

  现在就只希望,舅妈能想想办法救救她那可怜的小表弟了!

  还真看不出来,阎墨臣那小子还是个痴情种,就为了当年一句戏言般的承诺,竟然真的单枪匹马的跑进秦家去抢人,也不在乎对方已经是一个没有任何感觉的植物人了。

  那个女孩是秦家的当家人秦天行最疼爱的女儿,叫做秦可人,比墨臣还要大一岁。可她的模样差不多只有十六岁左右,墨臣说,他们曾有约定,要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正大光明的去她家带她离开,他若是做到了,秦可人就同意不计家族的反对,嫁给他,可是天不从人愿,秦可人在两年前出了车祸,从此成了植物人,因为是秦天行最疼爱的女儿,所以才会一直坚持治疗到现在,否则早就已经放弃治疗,任她自生自灭了。

  可墨臣依然记得当初的约定,所以才会那么决然的将事情干了个轰轰烈烈,虽然有些不愿承认,可这小子有时候还不错!

  “舅妈!”她远远的就叫。

  “无忌?”花园里一个看似只有三十来岁的女人,模样生得一般,最多只能称得上是清秀,她一身月牙白的旗袍,配了一条浅紫色的披肩,头发在脑后松松的挽了个髻,插了一只造型古老,而色泽奇异的发簪,那是象征阎家主母地位的信物——倾城!以古银做主体,镶嵌着八颗大小不一,造型古朴的天然紫水晶,给人一种雅致而又神秘的感觉。她远远的站在花丛中,身上散发着宁静而典雅的气息,她就是阎仕雷的妻子,阎家的当家主母晓双夫人,木双儿。

  此刻看到来人,正在修剪枝叶的的动作停了下来,浅浅的扬起一抹温宛的笑容:“你好歹是记得来看舅妈了么?”

  “舅妈这么说可是冤枉我了呀,”无忌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颇有些受伤害的哀叫了起来:“我可是一有时间就来舅妈这里报到了哦!”

  “是吗?”木双儿怀疑的睨了她一眼,明明白白的戳破她的谎言:“难道不是来查探臣儿的消息的?啊,原来是我弄错了,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呀,我还准备跟你说说臣儿的事情呢,那现在就不用说他了,我们说我们的!”

  她就不相信,她还不老实招供!

  果然!

  “舅妈、舅妈,我的好舅妈,”无忌立刻上前讨好:“你那么温柔善良,不会不在乎自己儿子的死活吧?”

  唉,差点忘了,她舅妈和她母亲一样的聪明,难缠啊!

  木双儿轻笑出声,臣儿同她一起长大,两人的脾性真是所差无几,真是一对宝贝姐弟。

  “舅妈,您儿子没事吧?”无忌小心的探问,一脸天真的笑容极尽谄媚之意:“雷舅舅一定不会做出什么让您伤心的事情才对吧?天下人都知道,我雷舅舅谁都可以不在乎,可就是不能不在乎舅妈您是吧?”

  所以说,人要是在倒霉的时候,那是喝凉水都塞牙,无忌今天实在是走得太匆忙,忘了看看黄历,看看今天是不是她的霉星日。不过是想讨个好,说几句漂亮话嘛,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一道淳厚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你这么说的意思,是在苛责我这个舅舅没有尽到保护外甥女的职责吗?那好吧,今后我会多加留意一些你的动向以作为对你的补偿。”

  无忌暗自叫了一声‘苦也’!这哪叫什么补偿?

  雷舅舅的功夫还是那么好,她一点声响都没有察觉到,真是失败!

  “你回来了。”木双儿看着正向自己这边走过来的丈夫,浅浅一笑,眼里依旧是无限的柔情。时间并没有冲淡他们之间的爱意,而是更加深了彼此的牵绊,她无须听到任何的声响,就是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恩!”阎仕雷上前在她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而后将她搂在身边,看着一脸惨样的无忌,不禁在心里大笑了三声,可脸上还是一贯的严肃:“听说你这回也立了大功?”

  “哎,哎,”无忌垮下了小脸,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叫人看了是痛断肝肠,肩一耸,手一摊:“也没有那么夸张,只是尽量把雷舅舅教给我的东西复习一遍,以免太长时间不用,忘了该有的本事就让雷舅舅伤心了是吧?”

  木双儿噗嗤一声笑了,这丫头,什么时候都得拉个人垫背!

  “怎么样?秦家怎么说?”木双儿看向自己的丈夫,轻声问了一句,也决定不在着弄无忌。

  “秦天行出乎意料的好说话,一口就答应了他们的婚事,”阎仕雷难得好心情的开口,既然是自己老婆问起来了,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的等到他们成年。”

  无忌张着嘴,呆呆的等着下文,却见到阎仕雷紧闭了嘴唇,转头欣赏自己的老婆去了……

  “就……就这样?”她无法接受!

  她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结果,难道秦家不应该是不依不饶的要算帐,而雷舅舅为了阎家的利益决定将墨臣牺牲出去,然后来个悲情的苦命鸳鸯痛哭离别吗,她甚至都想到要帮他们私奔了,怎么……

  雷舅舅这一句话就搞定了?

  “怎么可能就这样,”她叫了起来:“雷舅舅你没有搞错吧,这么简单就搞定?”

  “就是这么简单。”阎仕雷一脸玩味的看着她,像是早就明白她心里的想法一样,这丫头八成是电影看得太多了。

  “那雷舅舅也同意他娶一个植物人吗?”无忌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算秦家借此机会和阎家接为亲家,可雷舅舅就这一个儿子啊,将来阎家由谁来接管?

  “你鸿舅舅还有一个儿子,你忘了吗?”木双儿帮她解释了心中的疑惑。

  “可是……”鸿舅舅不是阎家的嫡系吧?这样阎家的长老们是不会那么容易点头的。

  “我已经通知了你鸿舅舅,他这一两天会过来,”阎仕雷语气平淡的说道:“到时,墨逍也会一起过来。”

  “真的?墨逍也来?”墨逍那小子就跟个小子跟个小大人儿一样,年纪比墨臣小一岁,可怎么看,他都比较像是墨臣的哥哥,十岁之前他们都是在苍松园里张大的,一起跟雷舅舅学的功夫,后来被鸿舅舅接回美国去了,现在他们可是一年也见不上几面,这回逮着机会,得好好聚聚。

  “好了好了,你想知道的我也告诉你了,还不快回去搞定你那位叔叔,你母亲已经过问好几次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阎仕雷赶人之余也不忘调侃一下这个平时都在调侃别人的外甥女,笑得很是狡诈,他说她这回办事怎么会这么拖拖拉拉,明明白白的事情都搞不定,原来是有私心的。

  阎墨臣这个大嘴巴!无忌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

  不过,说到斗嘴,她无忌从不落人后——

  “哎哎,舅妈您看看,这可不能怪我不来看您了吧?”无忌笑着退后了好几步:“雷舅舅可是吃醋得很呢,您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唉,哪还有我们这些可怜的晚辈的份儿啊,可怜哦……”

  话音刚落,人已经跑得没影了!让她等着被雷舅舅剥皮吗?开玩笑!

  木双儿看着消失的身影,摇了摇头,嘴角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秦天行真的没有别的条件?”

  阎仕雷将她圈进怀里,语气柔和的开口:“我和他虽然有些生意上的磨擦,可性格上却是很相近的两个人,若是换作是我,有一个有本事闯进我家里来抢了人还能全身而退的小伙子,完全不在乎我的女儿是不是还能醒过来,执意要娶她做妻子,我想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这个小伙子的请求,毕竟,在现在,有这么痴情的人已经不多了。”

  “你是在夸你自己吗?”木双儿头靠在他胸前,笑道。

  “我的儿子像我,这是很正常的事吧?”他继续大言不惭。虽然嘴上不说,可那小子这次的事办得不错,像是他的儿子,如果连实现对自己心爱女人所做的承诺的勇气都没有,那还是什么男人?所以打一开始,他就没打算为难他。

  他又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倒是问了无忌的情况,说他还有一个儿子,要不要再接个亲家。”

  她又笑了,幽幽的说着:“哎,无忌就是招人喜欢。这次萧家的事,她不会有危险吧?”

  “不就是秃鹰吗?”阎仕雷嘴角轻扬,笑得有些猖狂:“就算是他的师父,也得忌惮无忌几分,别看她年纪轻,可是我的嫡传弟子呢!”

  说到底,是对自己超级自信,什么阎家的主上,也不过是一个超级臭屁的家伙!

  木双儿摇了摇头,知道无忌尽得自己丈夫的真传,也是那孩子天分好,三个孩子中,她的身手是最好的,若不是因为她母亲强烈的要求,如今阎家首席杀手的位置一定非她莫属。也是因为她从小就很会讨喜,为了怕她长大了受欺负,仕雷才决定亲自教授,却不想,尽多了一个‘魔王’。

  “哎,我有时在想,我要是也有像无忌那样的女儿多好啊,看看莫凡,多省心呢,哪像臣儿,有了老婆就不来见自己的母亲了,真叫人伤心呢?”木双儿决想不到自己的这句自言自语,造成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他低头看着她,眼里是浓烈的爱意,突然他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向主屋走去——

  却惹来木双儿的一阵惊叫:“仕雷,你干什么?”

  “把女儿给你!”他语气平淡,可眼里却是炽烈的欲望。

  木双儿一阵脸红,连忙将脸埋到了他的胸前,继续叫道:“你疯了吗,仕雷,我已经三十八了——”

  对方不再答话,却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

  这一路,所见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见怪不怪,丝毫不受影响的完成着手上的工作,可怜的木双儿后悔死自己一时的多话,如今就落得个无脸见人的下场,可真是一路的埋头苦叫啊!

  哎,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她温柔的样子真叫人抓狂!

  是他神经错乱了吗?

  他竟然想念起那个处处找他茬的女孩子了!

  莫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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