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御剑
第二天,藏书阁失窃的消息走露。
具体是什么,那些知情人也不愿透露,只说丢了几本无关紧要的书,吩咐弟子们收住自己的好奇心,管好自己,清河派的意力防守体系很靠谱,众弟子安心修意,来来去去不过几句官话。
欲盖弥彰,陆颜心知肚明。
但总归,清河派开始正式授课了,为了跟得上课程,不至于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死无全尸,陆颜信了书中的法子,十二遍,六遍热水,六遍冰水,其中痛楚难言,但真的有显著功效,只是每次转换,陆颜都觉得自己仿佛像烧鹅场被上沥青拔毛的鹅。
眼看差不多到上课时间,陆颜出浴,试着做了下平板支撑,粗略能到两分钟左右,别说,感觉周身经脉都疏通了许多,陆颜心中略微有了些着落,终于难得地发自真心地勾唇,浅浅梨涡恰是美人模样。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以前自己耐抗还没这方面的烦恼,来这个时代后,身体是晚上没盖被子,都有可能直接发烧的程度。
就是这清河派派服的衣衫怎么穿,陆颜还是搞不明白,收拾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妥帖,刚推门打算迎接新的一天,发现闵素抱着剑冷不丁地站在门口等候,陆颜心中一个颤栗,还是忍住了打抖的举动,为什么这些人走路都没声音的?!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
昨日死变态,今天是这位女菩萨,很折寿的好不好!
“陆颜,我等你一起去上课呢,呃,你大早上的……?沐浴~?”闵素鼻尖嗅到了一丝茉莉的香气,主要是陆颜长长发丝还未全干,孱白的脸上因为热气微微有了些红晕,一些未蒸发掉的水雾气光顾着她的芳容,残留在人中那处。
好像马上会消逝的好像不是水雾,而是她,连那些死物都比陆颜有生命力,能存留在世间更久。
柔弱的东西,总是遭人怜爱的。
她是不是突然变好看了?说不上来哪变得好看,面容也不像施了法易容术那般有格外大的变动,陆颜依旧是陆颜,感觉上就是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她之前的病弱,大家忽略了她的出挑的骨相?
“昨夜做了些噩梦,醒得早,发现自己一身汗,也睡不着了,便沐浴一番。”陆颜谎话张口就来,无瑕的笑颜中看不出任何一丝破绽。
闵素看着这副浅笑愣了愣神,觉得今日天气无端闷热。
不知道这些天怎么回事,陆颜看起来虽然依旧孱弱,但气色当真好了些,也长了些肉,看起来身子骨没那么瘦得瘆人了,本来也有几分小姐姿色在身,故而才美得差点认不出来,是肖门主给的那颗丹药的作用?
“咳…陆颜,你瞧起来身体好了许多,下次还是晚上沐浴罢,不然发丝未干的样子被别人或者老师们见了,难免议论。”
“是~身体看着好了勉强像个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但你就凭你那莫名其妙前所未见的意力特质,路还长…诶呀,不知是长是短呢。”
白袍都遮不住周茹那股庸脂俗粉的气息,知道的知道她是去上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私会,她跋扈地绕过两人,翻了个白眼,对之前陆颜的还击依旧怀恨在心。
闵素还欲争辩,陆颜摇了摇头。
不愿承认,但目前她真的连周茹这个喽啰都打不过,如果一直要闵素替自己出头,又到了欠人情的份上,先记账吧。
仙鹤啼鸣,晨钟敲醒世间万物。
人潮涌向清河派的大教室,熙熙攘攘,有人兴奋有人忧,还有那个一直焦虑不堪的慕容鸣阳,教室足够容纳所有新生,陆颜无论看这个世界多少遍都觉得新奇,也见到了一些比较有记忆点的人。
一个是满手戒指,珠光宝气味十足的公子哥,倒不是长得如何,是手上的戒指快闪瞎了陆颜的眼,他也带了奴仆,奴仆规定不能一同修意,因此都在教室外五百米处等候。
还有一个是名默不作声的女子,一只眼睛看起来怪怪的,方才不经意间,两人对视,又不约而同地错开了眼。
此时,一位八字胡老者缓缓走来,堂内立马安静如鸡,周茹四周扫了一圈,得意地举手邀功:“老师,我们住所那位姓楚的学子没来上课,迟到了,可需要我去叫喊一声?”
老者拍桌,不怒自威:“呵呵,今天教你们的是什么可知道?”
周茹见他准备的那许多把剑,勾唇自信答道:“定是御剑飞行之术。这个对身体要求很大吧?我记得有些人连马车都晕,还好我不是~”
“对。”老者掌心一拍,所有学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没想到巨大的声响还没结束,老者瞪大眼睛狂吼,“要么,你们会御剑;要么,你们就会御兽,小儿们学的只不过是皮毛就洋洋自得自以为是!”
“尤其是那位姓楚的,我的第一堂课,司马徒门主居然找我说他收了这名做弟子,不用我教授,呵呵…好得很,好的很!”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周茹正好撞人家枪口上,悻悻然地坐下来,眼睛气得发红,闵素果然不记仇,道是同住所的人,老好人当得真诚,居然稍作解释地和陆颜搭腔了一番,说都是楚余伶太纨绔,也太优秀。
堂内三百六十余名弟子除了她一人无人缺席,皆各怀心思,努力精学的目的便是指望有门主能看上,收做弟子,那是福源;若是被门主引荐给副派主,收了徒,那是造化。
大家倒是没打派主的主意,听闻清河派派主不但不收徒,连“毕业”的师兄师姐,甚至门主都未曾见过他的模样,人人皆传他实力高强,不然不可能辅佐诏安国成为三大陆之首,钳制冬延国和楹国。
如今一个刚入门的弟子就被四大门主之一司马徒看上,这无疑是一个重磅消息,不少人摩拳擦掌,不少人又眼冒爱心泡泡。
比如陆颜前边坐着的那位老兄,掖着兴奋说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修魂者,等日后出了清河派,定要喊家父提亲。
对此,陆颜很想赠送其一句至理名言,不要靠近楚余伶,会变得不幸。
她不是那种可以轻易接近的女人,各种方面来说,都是。而且,她这种变态,百分之百会家暴,可能还会根据心情阴晴,弑夫杀妻之类的,嗯,定是如此。
“我随意点一位弟子,讲一讲御剑之术的理论,陆颜是谁?”
……
“陆颜,陆颜,别发呆了,老师刚刚点的是你!”闵素见众人皆看陆颜,而她还这么想事情什么反应都没有,连忙桌下拽了拽她衣袖提心吊胆地提醒了一番。
这老者因为楚余伶心性孤傲,又多半与司马徒不对付,正在气头上,若是答不好,怕是要当众挨训。
“啊,我……”
陆颜腾地站起,左右打量,还没答就被说了。
“作为正派行的端,坐的正!你回答我的问题,瞧别人干什么??他们脸上有答案?陆颜是吧,好好答,勿要让我还有你的同袍们,看你笑话,这可是最基础的内容!白送。”
靠,他妈的……
怎么无论哪个世界,老师的话术都一样。
这些天陆颜是接了楚余伶的书没错,但她现代本就不怎么爱看书,心思一直在禁书上,还是被迫要活命的缘由。何况这些正派的书,你能想象一页纸上几乎没有做笔记的空隙,全是密密麻麻又细小的文字吗?那时陆颜才觉得图文并茂的书真是人间宝藏。
她对楚余伶说自己喜欢看书,当然是骗她的,更是取悦她的小手段罢了。
“我…呃,这个御剑之术应当……先这样,再那样,应当,咳应当。”陆颜结结巴巴地盯着老者深邃的眼睛,看到了里面一点点浮起的怒意。
全场人都不敢擅自提醒,周茹方才还郁郁寡欢,此刻又幸灾乐祸起来,陆颜支吾得太久,老者怕案反问,厉声:“应当?!”
“应当把重心放到下肢,气沉丹田,找准核心,感知意力,持续且稳定地释放,重在克服自己对内心和高空的恐惧,相信自己的剑,这种东西,越怕越做不好。”
……
陆颜微眯眼睛,错开视线不再看老头,怕被骂得唾沫横飞到自己的脸上。随机应变能力,就是如此强大。
根据自己阅读一些武侠小说和滑冰经验,胡诌了一通,且一改之前畏缩的气势,连她自己都差点信了,实际上丹田在哪,还云里雾里呢。
良久,教室里响起轰动的掌声。
陆颜:?
“不错,算你答个勉强及格,坐下罢,下次回答迅速些,耽搁整堂课时间!”老者有气无处撒,重重地叹了声鼻息。
好家伙,穿书小说诚不欺我。
再之后,老者寒着脸将剑御到每个学生面前的桌案上,带着众人来到了一个空旷之地,山峦四面相环,好似四头秃鹫争食。
陆颜猫着身子谨慎地探头一看,下边是万丈悬崖,不小心掉下一些碎石,许久都未有半点声响。
“给你们十分钟,背好御剑决,二十分钟后,上崖空。”
玩真的?!陆颜撤回刚刚胡诌的理论,这高度和危险程度她看到就有些腿发软,不好意思,克服不了。
“若是掉下去,怎么办?”还好不是陆颜一个人打退堂鼓,闵素也算这届的佼佼者,有很多人不及她,故而忐忑地开口问老者。
“掉下去?那便练到你们不掉为止,正派的子弟岂能比那些邪魔烂泥还懦弱无能?”
众人一片唏嘘,陆颜心里更是十五桶吊水,七上八下的,闵素会御剑术,倒不忧虑,心思放在了别人身上。
陆颜虽是陆族不起眼的小姐,但总是有些血缘关系在里头的,而这个周茹,鬼知道她以后会不会成为得宠大公子陆景开的内人。
总之现在自己两边都开罪不得,若是闵族能够强一些…!若是,家兄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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