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询问
我在疼痛中恢复清醒，视野中还是一片黑暗。
身体每一处关节以及每一处肌肉都酸痛不已。
面对如此状态，我昨天应该仔细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受伤。不过要是能留道疤也是不错的。我简直能幻想那句“没事”，以及旁人惊讶的目光。一想到这里，我简直快忘掉身体上的疼痛了。
不过这种酸痛感如此熟悉，我基本上可以确认，这是长久没有运动后导致的乳酸堆积。不过以前的原因可要剧烈得多了。不知在酸痛的掩盖之下，是否会有更多严重的淤青之类的。昨日太过相信自己的感觉了，明明之前都力竭晕倒了，但没有好好地检查自己的身体。
我挣扎着起床，这些感觉简直和宿醉一般，除了没有头疼。
我在枕边找到了我的那部手机，点亮了屏幕，我避着那光，瞟到时间才五点。我又看了看，身上整整齐齐的衣服，连袜子都没脱。昨天，我居然就这么上床睡觉了。
时间还早，得好好清洗一下自己。拿起浴巾便就去了浴室。
从浴室中走出，当热流一次又一次流经，疼痛似乎也被清洗掉了。不过令人比较意外的是我并没有在自己身体上发现有淤青。可能那些淤青在睡觉时都恢复了吧。
今天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昨夜，赵怡悦一条短信都未发给我。她今天也不需要我带早饭。
洗完澡之后，我却有些不想给自己做早饭了。今天我也在外面吃吧。
……
时间尚早，对于早餐店而言都有些早了。
他们或许现在正在准备食材吧，但他们还未开门。我背着我的书包，不知该做什么，在街上游荡，一如那些找不到归处的流浪汉。不过，我似乎很久都没见到过流浪汉了。
除了昏暗的灯光，也只剩一下网吧的招牌还在亮着了。我在网吧门外，透过那玻璃门向里望。其实亮着招牌的网吧，似乎也没有几个人是清醒的。网管小姐姐坐在电脑前，手压着键盘，头枕在上面睡着了。看起来是一种不太舒服的休息方式，但她睡得很香。
在门外的我也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再回头，似乎离学校已经不远了。不过还早，与其蹲在学校门外等着门开，不如再如流浪汉般一样再流浪一会儿。
前方似有灯光。
那是菜市场？
老班总是说我们吵得跟菜市场一样，但现在的菜市场很安静。没有人在讨价还价。只是有一些人在摆放着新鲜的蔬菜，从货车上卸货，亦或从自己背着的背篼中卸货。各自都做着自己的工作，他们都没有察觉到一个不该出现的高中生，在周围游荡着。
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我现在只想逛一逛，在这个大部人都还在沉睡的世界。这样做并不有趣，只能打发一些无聊的时光。
现在去吃早饭，早餐店也该开门了。
早餐，我其实习惯最常见的包子稀饭。希望经常出现在我视野中的那家，味道不错吧。我在上学的路上，经常见到那家人气爆满。至少现在我不会考虑排队的问题。
结果我在吃早饭时，我没太注意这家早餐店的味道，后来给我留下的印象也只有不算特别难吃。
我可没啥机会邀请赵怡悦吃早饭，而且我早就知道她喜欢吃的那家店。
现在去学校，时间刚好。
……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一人独自地坐在教室里。
在教室里，我学会了一些技巧，打发时间。
似乎在我低头看书时，不少我不熟悉的同学回到了教室。我并不在意，因为其中没有张星洲，也没有赵怡悦。我的同桌并不在我的身旁，挺让人感觉到空虚。至少我认为该用这个词。
她会在食堂吃早饭，这就意味着她并不会特别早到教室，至少不想从前那么早。现在就开始期待她的到来是不明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期待越高，失望越高。
我抬头看了眼大钟，却发现那个女孩正在走进教室。当你并不期待，而惊喜意外出现时，你也更加开心。
我很开心，即使这与常理相悖。这世界也并没有太多事按照着常理进行。我也习惯了这一切。只是用心去体会每一个常理之外的惊喜，忘却每一个常理之外的痛苦。
“hello。”我忍不住向她打招呼，这可能会很奇怪。
“hello。”她也向眼前的我招了招手。她的嘴轻微向上翘，她似乎很开心。只不过我不清楚她因何而心情好，至少应该不是我。
我想与她闲聊一会儿，早读还早。可我并不怎么了解她，我该聊什么呢？
当我在犹豫不绝该怎么开始话题时，她已经翻开英语书背单词了。看来我错过了。一旦进入学习状态之后的赵怡悦，我就很少见她被其它事打扰了。
我也只能与她一样投入学习中了，我现在的身份依旧只是学生。
……
一门课接着一门课，一堆知识点紧接着另一堆知识点，那些沉甸甸的知识。
我一整个上午都消化不良，当然不是因为那家早餐店的缘故，我也没有对稀饭包子消化不良。实际上我对那些知识点，有些消化不良。我还是不太擅长学习。
幸好高中的生活不是非常急切，我也会得到喘息的机会，而在这个喘息的机会中我也可以暂时放弃学生的身份，去了解最近发生的琐事。
体育课。
老班对我们做出过承诺，无论如何体育课照旧。
教室里已经有不少人去操场了。不过很显然赵怡悦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并没有发现下一节是体育课。
“体育课。”我小声地对赵怡悦说道。上次她让我早点提醒她。我也不希望她像上次一样拉着我的手跑着去上课。我真的不希望，那会很奇怪。而且王文杰会不停地追问。那样的事真的很烦。
“好。”赵怡悦听到了，停下了手上的行动，让我先出去了。
她知道了，但她好像并不急着下去。我只希望她自己不要再忘记这件事了。而我去找那个提前下去的家伙，张星洲。
看上去，他今天精神不错，上课没怎么睡觉。
趁体育课的机会，好好跟他聊一会儿。
我独自一人到了操场了。我在路上忍不住向后望去，那栋实验楼。它总让我感到不安。不过可能是因为过往的训练，我对这些事的心里承受能力强于普通人许多。只不过我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有一种被跟踪的感觉。看来我的心里承受能力并没有强太多。
……
我很快就到了操场，可操场上找不到张星洲的位置。
这也挺难为他的，在宽阔地带找到了隐秘之处。不过我可以等，他总得要上课的呀，守株待兔。
现在我已经看到他了，同时也代表了上课了。
赵怡悦没有错过这节体育课，也没有迟到。我的提醒也是大有用处的呀。
……
又到了，我最讨厌的时间，体育自由活动的时间。
我像往常一样，走向我的“藏身处”。虽然这节课我很想运动一下，但是我有问题想要问张星洲。
张星洲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知道我想要提出问题。而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他会找到我的。
张星洲已经提前出现在这里了。他直接躺在满地是灰的水泥地上，他也丝毫不在乎，眼神空洞地直视天空，看着有些痴傻。但我知道狈可不会收一个痴傻的弟子。
“你还好吧？”
“有点酸痛，没发现淤青。你呢？”我将实情告诉了他，鉴于他的眼睛似乎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看着我。
“我？死不了。”张星洲思考了一会儿。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
“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回答的。”
“李书易离开了我，为什么？”我似乎心急，都没有想好怎么问出这个问题。
“我大概理解你想要问的。”张星洲真的掌握着我不知道的信息，“那是我的老师，让那些烦人的家伙离我们远点。”
“那能让狈帮我恢复一下封印吗？”
“卧槽，我是真想不到你问的问题是这个。”
“答案？”我真不想听他吐槽，只想要答案。
“我暂时联系不上他。”
“那么为什么那些人会来学校，最近发生了什么？”我有些担心这些事会引来更多人。
“你放心，不是针对你的行为。修界对你不感兴趣，同样我也是。”张星洲说得很轻，但不会有人怀疑他的真实性。
“一切照旧？”我这时才发现，经过了那样的一次战斗之后还能照常生活。
“对啊。”张星洲笑了笑。
我也算是和张星洲共生死了，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我现在只想要去运动一下。或许是因为全身酸痛的感觉，实在有点触动我的精神神经吧。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张星洲突然叫住了我。
“什么事？”我回头询问道。
“我师娘要回学校，说不定她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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