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记忆
开门之后，没见到臆想中的各路凶神恶煞的家伙。只有那位飒气的姐姐。若非靠她似乎在昨天那场战斗之中，他就已经被抓住了，或者更糟。
如此大恩，不知如何报答。
“谢谢你。”
“没事，举手之劳。”绝曜没先跟面前的师娘打招呼，反而是先选择回应这声道笑。
绝曜手中提着的物品，让我感觉到有些眼熟。那似乎正是我经常帮我同学所携带进校的物品。在空气中弥漫着的香气，更是让我更加坚定我的猜想。这就是外卖呀。不过那么大的分量，看来是一顿大餐呀。
“师娘，你说的那家搬位置了，我找了很久呀。”绝曜拆开包装，一边拆一边抱怨道。
“你们谁开个屏障？”张星洲一边搬着桌子将其拼凑成餐桌，一边向那两人询问道。他询问的对象应该不包括我，他应该清楚我还没能力隔绝气味。
“这就开了。”学姐不耐烦地说道。
这一过程中却未感受到一丝不同，或许开了，我感知不到吧。作为狈的未婚妻，这位学姐又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
他们开始忙碌起来了。我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一旁不知该做什么。不过也确实没有我需要动手的地方。本来那也只是吃饭前的一点准备活动。
他们实际年龄差距应该不大，可在他们忙碌之中，仍旧瞧出一些只属于家庭的感觉。张星洲一直都表现得像个做错的小孩，心虚得做着各项体力活，想要得到原谅。绝曜像个大姐姐一样，不时地训斥着张星洲哪里没有做对。学姐此时真像慈祥母亲，包容着孩子的胡作非为，也温柔地调节着两个孩子的矛盾。
一时间我却不知我所处的位置，我就像一个外来的客人一般。
“愣着干啥？学姐我请你们的。”学姐笑了笑对我说道。
“好。”我不知所措地拿起一碗饭，加入了他们那个有些怪异的家庭聚餐。
这也正像一般家庭一样，饭桌上也有各式各样的闲聊。
“你就这么不放心你的师弟，还没离开。”
“师娘，你这是催我离开吗？再说我没有不放心那个家伙。”绝曜何时都表现得有些高冷，但唯独现在像个小女孩一样撒娇。
“我知道，不用强调。师父咋样？”张星洲急忙转移话题。
“他能有啥事？”学姐带着些怨气说道。
“等会儿，我以为是狈用自己做交换，换来现在的状况。”我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心里话直接说出口了。可能是这个家庭的气氛让人安心，并不会让人设防吧。
“他没那么伟大，他只是用自己被抓再逃走作为一个契机，搅乱上面的局势。然后再使得那边无暇理睬你们。”学姐做了个较为详细的解释。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猜不出来那些事怎么发生的。不过狈的谋划总能让人觉得安心。我后来也好奇我这安心从何而来，可久久得不到答案。或许只是因为狈的实力以及在修界的地位吧。
“我简直能想象到那家伙焦头烂额的模样。”张星洲说这话时，嘴角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微笑，像恶魔的微笑。从未见过张星洲这一面，莫名地感觉这人好恐怖啊。
学姐在吃饭过程中，又讲了几件狈的窘迫往事，引得她自己大笑起来。张星洲和绝曜却都连假装好笑都没有。我认为那些事还挺好笑的，有些好奇他们两人为何一点感觉都没有。
……
这顿大餐结束了。
我有些意犹未尽，当然不是指我的肚子。我被撑坏了。学姐似乎因为很久没回来，让绝曜买了很多这附近的美食。学姐在“餐桌”上真的很像一位母亲，她不停地往别人碗里夹菜。我已经算被夹得很少的。
可任我怎么也没想到，我是饭量最小的那个人，而饭量最大的是学姐。这么瘦弱的女孩子怎么将那么多的食物装进肚子里的。
不过这似乎是我第一次吃饭吃得如此开心的一次。原来餐桌上可以聊得东西那么多，但仔细回想似乎又什么都没聊过。这一切都挺让人感觉到欣喜。
我都快忘了，我身上那些躁动的气息该怎么处理了。
“学姐，学姐。”我不得已打断学姐继续讲述她与狈的往事。这时张星洲和绝曜都向我投出崇拜的目光。
“小学弟什么事？”学姐被打搅了也不烦恼。
“我身上的这些气息怎么处理？”我焦急地询问道，学姐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明明之前就问过了。
“只能由你自己学习着掌控了。”学姐还是之前一样的答案。
“我帮你。”张星洲连忙接过话来。
“不了，不了。”我连忙拒绝了，“学姐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吗？”
“你这种情况比较特殊，算是重头再来。而重头再来，入门变得不再艰难，但入门后慢慢拾起过往丢失的技艺时才是最困难的。因为你无论进步多么快，你都不会感觉到满意，你只会感受到自己的弱小。这种感觉可能会摧毁你前进的动力，陷入自我怀疑的深渊。”学姐十分娴熟地说出这段话。
我从未想过控制气息的难点会在这，我还以为是过于强大的气息，而自己无法掌握的危险。不过学姐所说的，不得不让人感觉到信服。
“我也知道呀。”张星洲闹脾气地说道。
“你为啥也知道？”我从未想过张星洲会想这么深。
“我师父老是念叨。他老人家就是从零重头再来的。这也是他的经验。”张星洲直接道出了真相，学姐咳嗽了两声。
“所以其实他来比较合适，不过那个臭家伙有点忙都不愿陪我回来，哼。”这时我有些明白为何学姐一直在说狈的窘迫往事了。
“不详的预感。”张星洲嘀咕了一句。
“这里可是我把初吻献给他的地方。那个烂人这都不愿陪我回来。回来一次，还那么麻烦。那也是因为他保密工作没做好，才会变得那么复杂……”学姐开启了碎碎念模式，数落着远在天边的恋人。
而我也在深思，接下来该怎么做。
手绳崩坏后的日子，真是让人感觉到不安呀。
……
……
其实没耽搁多少时间，我就又回到了教室。我想问的问题也都问了。毕竟那两人都是张星洲的熟人，和自己关系并不大。
我也还有一点私心，早点回到教室。我也想多看看赵怡悦，或许之后我便就再也遇不到像她那么美的人了。她美得如此纯粹，不掺一丝一毫的杂质。
“你在想什么呀？”赵怡悦似乎发现了我的想法一样。
我真想回答，我在想你呀。可我不能，我还得思考一下，我在思考什么。
“我在想学姐的事。”我如果撒谎，必定会被她识破的。只能说些不完整的实话了。
“学姐从初中起就遇到了自己的未婚夫，好浪漫呀。”我却没想到赵怡悦在意的点居然是这个。
“是啊！那算青梅竹马吗？”我一下想到这个问题，她们觉得浪漫，是否是出于这个原因呢。
“不算。但也相处时间很久了。”赵怡悦一下就否定了，看来女生都挺在意这个问题的。
“从初中就相遇了。我在班上就没有一个初中同学。”我看了看赵怡悦，很可惜我们高中才相遇。如果初中便就相遇了，我也不会感觉到想出时间那么少了。
赵怡悦一听就立即狠狠地敲了我一下。
她有些生气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不就是初中同学啊。你连这个都忘了？”赵怡悦生气地开始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不跟我聊天了。
我们什么时候是初中同学了？
她的记忆不可能凭空多出一段，那只能是我的记忆出问题了。
封印会导致部分记忆的丢失，这点我很清楚。我记不清秘术施展的方式，也记不清气息控制。这点王医生也反复提醒我。但他让我放心像那些不关于秘术的记忆是不受到影响的。
它并不会让我变成一个阿尔茨海默病患者，不会影响我的正常生活。
它确实并没有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但是有关赵怡悦的记忆会消失。我现在仍能想起初中班级上学到的知识点，谁在收作业，谁在班上成绩优异，谁又像我一样无所事事。可我始终记不起，赵怡悦出现在我的初中生活之中。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如果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一次，那是哪一次。我和赵怡悦之间发生过什么？
难道是我心魔所做的？
‘我可没这个能力，而且那时我还没诞生，别推到我身上。’沉寂已久的心魔不肯背下这锅，急忙出来解释。
看来并不是他。
难道是李书易做的？不，他从来都不知道赵怡悦，怎么可能做出针对关于赵怡悦记忆的事情？
他不可能知道。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但我的心中因这个猜想而变得不安。
今天我就要找王医生。
我一定要确认这件事与李书易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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