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修行
我和张星洲随意地选了个位置就坐下了。
我们俩之间有一种悄无声息的尴尬在空气中蔓延。我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更不知怎样找到一个何时的话题，让我和张星洲畅谈一番。这种尴尬的情况不应该由张星洲来打破吗？至少在我的印象中，他很擅长这个。
今天的张星洲针对有些不对劲。他似乎压根就不在意此时的感叹，他只是有些伤感地看着，路上不停地路过着我们的人。我这才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似乎绝不应该出现在他眼里的落寞。
我尴尬地拿出了手机，可惜我的手机连新闻都看不了。只能装作我有事做，不至于被那尴尬淹没。
幸好吃的是面，否则不知那不堪忍受的尴尬将持续多久。
面很快就上桌了。我和张星洲点得都是最普通的红烧牛肉面。
在面条上桌的那一刻，张星洲就把不知神游到何处的心思收了回来，专注于面条上。我们很迅速地解决了面条。
“跟着我。”张星洲起身往着我一个陌生的方向。
我这才意料到这片区域我还有极其陌生的地方。那片区域似乎是王文杰每天上下课的必经区域，我从未去过那片区域，我居住的区域正和那片区域是背道而驰，完全相反的方向。
但是我注意到沿途逐渐减少的店铺，最后就算应该遍布每一处的奶茶店都消失了。而我们的路途的重点是一个正在处于修缮的工程，而那个工地此时正处于“午休”状态。我并不清楚为啥这个工程现在会停工，怎么会有工地午休时一个人都没有呢？我也并不清楚为什么张星洲知道这里没人。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我想这个问题能振奋他一些。
这一路上，我感受着他那无法遏制的郁闷，低落，我甚至有些不了解他这样又何必跟我出来呢。
“我们上课很久没被吵到了，所以我推测这里暂时停工了。”张星洲还费劲地抬起他的手臂指了指不远处，我们的教学楼。我还从未这个角度观察过教学楼，还有些分不清，三栋教学楼，到底哪一栋是我们上课时的教学楼。
“仅仅是因为推测就来了，你不怕突然来人吗？”我回头，四处观望，预防这有人突然就来了。
“哦，这个啊。我已经提前踩过点了。”张星洲依旧是有些颓废地向前走。那状态简直是一个疲惫的灵魂拖着一个更加疲惫的身体。似乎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他就越发得不再掩饰自己的疲惫。
我看着他的状态，简直比我想象中得还要糟糕，不由得心怀愧疚。
“对不起。”
“啊？这与你无关，与那场战斗也无关。”张星洲回头看着我，耐心地向我解释道。
“那你状态这么差，为啥不去休息呢？”我虽然讨厌这个家伙，但这人终究是我的同学。
“我总比你要好些。”张星洲继续向前走，“前面被设计为一个地下隧道供行人通行。现在还没修好，那里是一个绝佳的位置。”
张星洲指着一堆建筑垃圾，我仔细查看，才看到一个通往地下的路口。
我和他从那个狭窄的入口，走进去。那个地下隧道近乎完工，看来这里的进度比上面的可要快多了。
“现在开始吧。”
“现在就开始？”我有些惧怕接下发生的事情。
“第一，清除杂念。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杂念？”张星洲直接坐在了满是水泥灰的地面上，我猜他的校裤已经脏透了。不对，这是杂念。
“你会读心？”我下意识地反应。
“如果我会读心，我会追不上宁子菡吗？当然不是，只是更高级的东西。至少老师说这是更高级的。”张星洲说起宁子菡时，绝不会是颓废的，他现在只是有些难过。
“哦，这样啊。”
“把你脑子里的杂念清除后，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你要控制你身体里的气息？”
“没有封印后，我压制不住气息。如果我不能控制它，我可能会伤害周围的人。”我脱口而出。
“具体是什么人？”张星洲抬起头盯住我的眼睛，那眼神简直能看穿我。
“班上的所有同学，老师。”
“拜托，你就只记得住几个班上同学的名字，更别说老师的名字了。”张星洲直接说出了我社交范围极小的现状，这个人真不会读心术吗？
“我为了赵怡悦，满意吗？”
“真的？虽然我很满意，但这不是完整的答案。”张星洲轻蔑地一笑，表示对这个答案不屑一顾，“闭上眼，调整呼吸，继续思考。”
“你不会想要催眠我吧。”我有些疑惑这是要干什么。
“我不会读心术，要我说多少遍。我甚至想让你隔绝自己的所有感官，停止接受外界的信息，只是思考这个问题。”
我跟随着他所说的，开始思考。
我似乎又进入了我内心中的世界，又是一眼漆黑，不知在何处。但这里没有我让人烦恼的心魔，也没有那道恐怖的身影，像阴霾一样笼罩着整个世界。
我忽略了这些问题，毕竟我是来解决问题，而不是继续烦恼问题有多严重。
我为什么要控制那些气息？
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甚至无法明确感受到的气息，我有很长一段时间认为那只是一些身体上的不适。我不禁有些感受到恐怖，就是这样都无法确认存在的事物，前几日我才驱使它如同臂膀，我能改变它的形态，感受到它的脉动。
我想要保护赵怡悦不受伤害，这确实是我的想法。当然，她只是那些人之中最特殊的一位而已。我认识的人还是很多的，坐在我对面的烦人的家伙，我的朋友王文杰，赵怡悦的闺蜜。宁子菡真会被我伤到吗？我的意思是我或许能伤到张星洲，但他绝不会让宁子菡受伤。
这又是一个杂念。
这个想法没有问题，只是我想要的方式不是这样。
保护他们，不只是以免受到我的伤害，而是高中期间任意来自于与他有关的任何伤害。我并不能防止张星洲被宁子菡伤害。
这又是一个杂念。
我想要掌控气息。我渴望着力量。这种渴望存在多久了？何时就存在于此了？
‘我不知道答案。’
我没在问你。
“我想要掌控力量，去保护别人。”我虽然还是隔绝了所有的感知，但是我想告诉他答案。
张星洲并没有给我回复。
当我的问题解决的那一刻，随后感觉到气息。真正意义的感觉到了气息，它本想混沌一样，混乱不堪。而且我原以为气息是聚集在身体的某一个部分，就如同武侠小说中内力在丹田里一样，但它存在于每一口呼吸和每一次心跳。它是一个整体，伴随身体的每一部分脉动。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气息流动的脉络的每一个细节。哪怕是一点小小的褶皱，小幅度的弯曲。
如今我了解到了气息的形态与存在行事，一道大门就悄然打开，展现着我曾经见过的风景。所有迷茫消失，答案就在我眼前。
我感受着气息的每一缕脉动，探索着他们的秘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明白该怎样运作，并且掌握这股力量。
当我正兴奋于此时，一个慵懒的声音打断了我。
“今天就到这了，我有点累了。”
“没事，你先走，我继续。”
“没我在，你的感知会模糊许多，你现在还做不到单独修行。走吧。”张星洲如此说道，而我感知到的气息脉络又混作一团。我瞬息感受到了如同近视带来的效果一样，模糊。模糊的边界与模糊的形状。
“刚才是你做的？”我睁开眼。
“需要你进入较为具体的状态，我才能使用。而且这不是秘术。”张星洲拖着疲惫的身体，踏着阶梯向上。
“没想到是这种方式。”
“跟你讲是什么样子，不如让你亲自看看。”张星洲没有回头，说这话时仍然往前走。
……
……
本以为我会被那注定的命运吓跑，或许更糟。
如今我不像曾经一样浑浑噩噩，度过了一天而忽略了一天的美丽。只是感受着高中校园生活的美好，暂时忘却那些让人感受到痛苦的东西。
后半学期，两个月中我每天都能与同桌赵怡悦认真地学习。我想就像老师所说的我总有一天会用到那些知识，哪怕是在监狱里。而我在期末考试中又进步了很多，虽然距离赵怡悦还是仍有一大部分的距离，但每靠近一步，总让人感到欣慰。
而午休时间，跟随着张星洲进行修行，后来发现他只是施展着至今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然后睡觉。他可坑了我许多顿午饭了。不过，他周末也从未迟到过。我现在终于可以不用害怕我会暴走。暴走这件事，绝不是危言耸听，我在掌握的过程中了解到，原来真的会暴走。
总得来说，暑假来了。
我最不想要的假期，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赵怡悦。
不过总有好消息，对我而言。
高二，学校组织补课一月。
最炎热的夏天，我可以与她一起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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