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5章 大试1
周生刚去书房不久,客厅门外白光一闪,一个肥胖不下三百斤的中年男子突然从虚空中跌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水秀儿一皱眉,看了一眼那个正趴在地上“哎哟、哎哟”叫唤不停的人,冷哼一声,寒声道:“你要是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我便让你立即变成哑巴,一辈子说不出话来。”
水秀儿刚刚说完,那个胖子便立时闭上了嘴,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水秀儿正在自己身前不远处冷面看着自己,面色大变,爬起来又“扑通”一声跪下,结结实实地给水秀儿磕了三个头。
“长老会第十七长老,尊敬的、纯洁的、智慧的、法力无边、无所不能的座下最忠心的仆人胡大海,拜见。”声音未落,一筒竹简便狠狠砸在他头上。
水秀儿将眼前的旧竹简、丝帛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琴谱,不由得大为失望,连带着看胡大海也更加不顺眼。走过去冲胡大海狠狠踢了几脚。可怜胡大海被踢还不敢叫唤,又要尽力保持原来的表情不变,委实辛苦。
发了一通气,水秀儿才示意胡大海起来,恨恨道:“起来吧。看你这一身肥肉,一点儿都不像狐族,倒像猪妖了。快说,为什么这次你来得这么晚?别的长老都走了好几天了,你才赶到,还空着双手,来的这么狼狈,是不是不把我这个放在眼里?”
胡大海连连点头,一副“教训得对”、“说的都是真理”的表情。等水秀儿骂够了,才壮着胆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来递给水秀儿,小心解释道:“小人接到的命令,当天便收集了一批奇珍异宝,亲自送到京城来。哪知上经过一个小饭店,被里面一个穿得破破烂烂,俗不俗,道不道的年轻公子给捉住,用一条黑绳将我挂在客栈里吊了五天,说要给小的减减肥。就连小人带的礼物,因为那个公子的女徒弟看着喜欢,也都给留下了。直到刚才,那个公子才将我给放了,许我来拜见,又给了我一张纸条,说要我亲自交给。”
水秀儿看了一眼胡大海,嘻嘻笑着,将手中的纸条打开一看,脸色立时大变,一把抓起胡大海,急声问道:“那个抓住你的人,用了多长时间将你捉住的?”
“一眨眼,小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给抓住了。刚才那位公子说放小人回来见,也只是抓住小的随手一扔,等小的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面前了。此人法术之高,为小人生平仅见。”不知水秀儿为何惊讶,胡大海胆战道。
水秀儿一把将胡大海扔出,又看了一遍手中的纸条,问道:“那人叫什么名字?”胡大海道:“那人自称凌虚子。”
水秀儿挥手示意胡大海可以下去了。
在院子里站了半天,水秀儿长长叹了口气。最近原本已经渐渐放开的心怀,因为手中的纸条,又开始变得沉重起来。那张纸条上,用特殊方式写了一行文字。那种文字,是三眼灵狐所掌的狐族圣典中所使用的文字,也是只有三眼灵狐才可以看到、认识的文字。
那纸条上清晰写道:“见字速归山潜修,否则大难临头,劫厄难渡。日后狐族有大劫,须汝化解。族人生死存亡,全在汝一念之间。”
水秀儿之所以心中沉重,是因为她已经认出来,这些字,其实是爷爷的笔迹。爷爷已经成仙升天,这纸条很有可能是托仙人捎下来的。若真是如此,连在天上的爷爷都给惊动了,说明自己的劫难真的很厉害,不是轻易可以渡过的。
但是,周生还剩下几天就要考试了,自己又怎么能在这时候离开他呢?就算他不考试,自己也无法狠下心来与他不再相见啊!还有,狐族的大劫是什么?和自己的劫难又有什么关系?
水秀儿心中一团乱。将纸条看了又看,水秀儿突然心中一动,想起在爷爷成仙之前,曾给自己算过一卦,说自己来日将会有大劫难以渡过,但是也未尝不是没有破解之法。记得爷爷当时曾说,这一次劫难,是九死一生的劫数,若想渡劫,除非“遇虚而生”。照现在看来,莫非这个“虚”字,是要着落在那个叫凌虚子的人身上?只是,不知这个所谓“遇虚而生”,是指是因为遵照凌虚子捎给自己的纸条内容而躲过一劫呢?还是在自己遇劫之时,会有这个凌虚子前来相救?
管它呢,反正命中都已经注定。能躲过的话现在紧张也没有用,躲不过去的话怎么算计也难逃一难。既然如此,还不如多陪陪周生呢,最好再想办法帮他高中榜首。如果真有危险的话,就寄希望这个凌虚子会在自己遇到劫难之时来救吧。水秀儿终究放不下周生,心中为自己留下来找理由开脱。如此想着,水秀儿立时放心许多。将纸条小心放好,扭头朝周生所在的书房走去。时间不早,该通知他吃饭了。
“周生,后日便要大试了,你可有把握么?”这日午间,水秀儿见周生应公主邀又要外出,忍不住询问道。
“嗯,秀儿,其实这次大试我实在是没有一丝的把握。只是你有所不知,这几日京城里的人对我的评价非常高,就连皇太后都召见了我两次,对我甚是亲切,与当宴之时的态度不可同日而语。而且听她话语里的意思,就算我做不了状元,也未必娶不到公主。当然,若是能中状元最好。但是现在再努力也已经来不及了,还不如去赴公主的约会,增进一点儿彼此的了解,到时候也好成事。”周生一边对着铜镜整理自己的衣襟,一边说道。觉得差不多了,便让水秀儿看看还有哪里不妥,直到她点头表示一切都好时才停下来。
“可是我很想看周生中状元呢。”秀儿轻声道。
“嗯,到时候我尽力就好了。对了,秀儿,我刚才已经命人带了三百仆人,分乘六十辆马车回去接我母亲来京里。想来两个月左右的就能到了。你提前命人在家里收拾间上房出来,再把一应物品准备好,拣新棉花套几床被子,到时候给我娘铺上。”周生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家里我会安排妥当的。”水秀儿道。
周生点点头,也不管寒冬腊月的,取了一把以寒玉为骨,由前朝名人作画的折扇,带了一些银票匆匆出门去了。
站在门口目送周生远去,水秀儿低语道:“周生不在意这个状元,可是我却不能让他这么白考一场。”正想着,眼前一亮,突地想起一个关于京城里妖精的传说来,心中立时喜悦,“我怎的将他给忘了?”回屋对镜收拾了一下,水秀儿摇身不见了。
在京城东北角,有一个私塾,面积不大,在京城里面却是大大有名。只因这七十年来,在这私塾里面,已经出了十几个状元、榜眼、探花。就连这私塾里面表现一般的学生,若是放到外面,也算是一时才俊。而私塾有名,除了因为学生的课业优秀外,在这私塾里读书,不论家境贫寒与否,先生一概不收取任何费用也是原因之一。更离奇的是,私塾里教出的学生虽然都极为优秀,但是数十年来,私塾里教书的先生前后换了三代,却从来不曾添加过人手,每代只有一人。
现在私塾的这位先生,姓穆名槐,六十岁上下的年纪,已经在这私塾里教了二十五年的书。这日午时,教室外突然出现一名大约二八芳龄,娇美可人的少女,正在讲课的先生面色一变,慌忙结束了课堂,挥手命学生退去,又匆忙将教室外旁听的书生们赶走,然后将那少女请进教室,将教室门紧紧关闭,似乎与那少女有何隐秘一般。
穆先生拱手对水秀儿道:“早就听说圣驾来到京城,老夫一直未曾前往拜见,失礼处还请圣驾莫怪。”
水秀儿一笑,摇头道:“先生客气了。没来京城之前,我曾听人说京城里面有个修行千年的槐树精,极好学问,为人却又最是端正无比。曾经自己变化了参加大试,先后夺了数十次的状元,却从未有一次留下来做官。后来又改了兴趣,弄了间私塾,专门教书育人,培育了不知多少状元郎出来,积累了无数功德。”
穆先生急忙谦逊道:“都是外界传说,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就像有的人喜欢情啊、爱啊一样,其实老夫也就是喜欢学问这一口。”
听到槐树精说“情、爱”,水秀儿面色微微一变,知道他是故意拿话来影射自己。心中冷笑一下,水秀儿也不再跟他客气,直道:“你这槐树精,若不是为了积攒功德,好早日修炼成仙,又怎么会这么好心的在这里教书?我这次来的目的,想来你也能猜到一些,莫要跟我绕弯子,直接进入正题。行与不行,给我个痛快话。”
槐树精沉声道:“若是圣驾在两个月前来找老夫指点你身边的书生,或许他还有高中的希望。那位周生我也曾见过,脑子里学问不多,歪门心思却是不少。现在就只剩下这两天的时间,就算是神仙下凡,也不可能将他脑中塞满学问。老夫无能,是帮不了圣驾了。”
听他说周生的不是,水秀儿立时大怒,指着槐树精大骂道:“你这根烂木头,好不知好歹。不帮便不帮了,为何又要说我家周生的坏话?我知道你是这京城里妖怪的领头,对我一来京城就杀了鬼王父子,坏了你们的秩序不服。这些日子我频繁使用天眼,隔一日便杀一个凡人,也是违了你们京城这些妖怪当初不得随意杀伤凡人的规矩。但是这些却和我家周生无关。别以为你修炼千年,身后又有京城里妖怪势力与你做后盾,便开始猖狂起来。我若真个想杀你,这天下还没有哪个妖怪敢站出来反对。老朽木,你给我听好了,你若是再敢说周生坏话,我便要你所有的学生一夜之间都死于非命,回头连你的老树皮也都给你扒下来塞锅底烧了。”说话间,一股庞大,强横,凌厉到了极点的气势自水秀儿身上散发出来,压迫得槐树精几乎要趴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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