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离婚第八天
从周倩家出来后，沈莉秋心情无比舒畅，虽然没有收到足够的鸭子，但谈下一个稳定优质的原材料供应商也是可以的。
她仔细观察过周倩家的鸭圈，收拾的挺干净，鸭子体胖腰圆，精神饱满，完全达到她进货的标准。
不过合同没签，这两天沈莉秋没空，她让周倩爸爸过两天再来找她详谈具体细节。
下午的收获就不如上午多，浅浅收了百来只鸭子后，沈莉秋和方勇走上回家的路。
沈莉秋说：“你和刘燕在我家吃了饭再回吧，三轮车你也骑走，明天带着刘燕过来就行。”
方勇摇头：“沈老师，爷爷还等我们回去呢。”
“也是，那等会你和刘燕赶紧回去吧。”
方勇送沈莉秋到楼下，载上刘燕，趁着最后一点余晖离开了。
“妈妈！”念念黏糊糊的抱着沈莉秋大腿，“外面是不是好冷，念念给你暖手手。”
暖呼呼的小手塞进沈莉秋掌心，像一个小小的暖手宝，熨烫她被寒风吹皱的心。
“谢谢念念。”沈莉秋笑容温柔，牵着念念到客厅吃饭。
刘燕已经把晚饭做好，省了沈莉秋不少功夫，母女俩吃完晚饭，一起下楼玩了会，七点多回家，烧了热水刷牙洗脸，坐在客厅烤火看书。
虽说现在沈莉秋不缺钱，买得起电视机，不过她还是不怎么想买，晚上和女儿一起读读童话故事，看看儿童刊物，也挺好。
念念一开始有些不习惯，现在完全接受了这样的夜晚安排，腻在妈妈怀里，听妈妈用柔和的声音读故事，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念念抱上床，沈莉秋爱怜的抚了抚女儿的脸颊。
要是可以，她多想把女儿放在温室里妥帖照顾。
可不经历风吹雨打的花朵容易夭折，就算她愿意一辈子将念念护在羽翼下，但念念不一定乐意这样生活。
做母亲真不容易。
沈莉秋低低叹息。
第二天，沈莉秋照旧和方勇跑名单上的散户，一天下来买了300多只，比昨天少了200多。
傍晚，沈莉秋进了躺作坊，叶大妈领着两个年纪四十上下的妇女见她。
沈莉秋简单和两人交谈了一下，大概没啥问题，这是她先前交代叶大妈，要新招两个员工，主要负责杀鸭切鸭的工作，毕竟从散户收回来的鸭子都是活鸭，得自己杀。
如今作坊里负责做酱板鸭的人手都不够，哪里有功夫去杀鸭呢。
“叶大妈，年底销量会暴增，鸭子不太够了，你也知道我这两天在到处收鸭，你要是知道哪里有合适，也可以帮我收一点，有多少收多少。”
“不过一定要是贡鸭，无病无残，要达到出栏标准，残次品我不要。”
叶大妈点头：“行，我回头去问问亲戚朋友。”
“小唐他们你也说一声，按照数量给你们提成，一只一块钱。”
“沈老师，钱就不用给了，这都是我们分内的事。”
沈莉秋勾勾唇，“事情一码归一码，本来聘请你们是来做酱板鸭和鸭货的，现在还让你们收鸭，当然另外算钱，不过丑话说到前头，不达标的我不可不要，要是发现滥竽充数，会被我辞退的。”
“那肯定不会，我们几个干不出这种事。”
转眼就到了周内，沈莉秋一边忙工作，一边忙作坊。
她和周倩家长签了合同，叶大妈等人给弄来了大概1000只鸭子，按照说好的，一只一元给了员工们提成。
那些沈莉秋一家家跑来的鸭子也陆陆续续送了过来，叶大妈在后面用竹子简单围了一个鸭舍，两个新员工化身无情的杀鸭机器，以最快的速度把鸭子宰了，按照要求进行分切。
家禽店老板也是废了不少功夫，给沈莉秋弄来了3000只鸭子。
“沈老师，真的，我只能弄到这么些，多的一只也没有。”为了搞这些鸭子，家禽店老板人都变沧桑了。
沈莉秋散了一包烟给他，“王老板，辛苦你了，过年后请你吃饭。”
年前就不占用别人赚钱的时间了，正月里大家基本都休息，一年到头也就这几天能敞开耍一耍。
“哪里的话，我也是沾了沈老师的光。”王老板接过烟，嘿嘿一笑，“再说我家那小子在您手下读过书，英语成绩好滴很。”
沈莉秋微微愣怔了一下，她不太记得自己教过王老板儿子。
不过这并不意外，她在玉泉镇教了好几年书，除了这个学期只教四个班的英语，其他时间都是教五个班。
一个班少说有40个学生，这么多年下来，过手的学生怕不是有好几千了。
她不可能把每一个学生都记住。
沈莉秋笑了笑：“老师只是一个引路人，更重要的是学生自己，我先走了，回见。”
王老板就爱听这种话，那可不是，他儿子聪明着呢。
他现在拼了命的赚钱就是想供儿子读大学，他听说大学学费贵，生活费也不便宜，而且还得交女朋友那些，哪样都得花钱。
他这辈子没啥本事，做点小生意赚嚼口，生意不好不坏，毕竟玉泉镇是个镇，农民占多数，家禽这些销不动。
先前他生意主要依靠把鸡鸭销到县城的菜市场，如今有了沈莉秋这个大客户，腰包鼓起来的速度简直恐怖。
一个月抵他过去一年了！
所以综上所述，王老板对沈莉秋别提有看重了，这3000只鸭子就是他的诚意。
王老板的3000只鸭子并没有彻底解决沈莉秋的烦恼。
两个疗养院的订单是能保障了，那她自己的零售呢？
自从礼盒在电力疗养院上架后，一天能卖十几二十盒，这个数量随着临近年关，逐渐增长。
生意太好也是个让人头疼的事。
鸭子，鸭子，鸭子！
她要上哪儿变出这么多原材料？
最后沈莉秋只能采取限量的卖法，以保障自己不断货。
酱板鸭和鸭货限量，但素菜不限，为了丰富产品，沈莉秋又新添加了豆笋、海带结、土豆等。
裴琳刚开始还担心营业额会下降，可卖了一天下来，她惊讶的发现不仅没降，还拔高了一小截。
在寒假开始之前，沈莉秋又谈下一个养殖户，跟周倩爸爸不是一个村的。
养殖户叫孙树波，他养的鸭是直供城里菜市场，据说是有亲戚开了档口，每个月大概能卖出100只鸭子。
“沈老板，你确定你一个月能要500只鸭？”孙树波有点不敢相信，他亲戚在城里一个月最多最多卖200只，那是过年才有的好生意。
“这是最基本的数量，到后面应该还会要增加，孙老板，到时候你可别让我失望。”沈莉秋自信满满的说。
……
批改完最后一份试卷，沈莉秋合上笔帽，长长伸了个懒腰。
她走出办公室，看见杨有斌和姜芸并肩从新学校楼走出来，两人似乎在讨论什么不愉快的话题，一个冷脸皱眉，一个据理力争。
“杨校长。”沈莉秋扬声叫住他。
杨有斌和姜芸齐齐抬头，看清楚是沈莉秋后，脸色都变得有些不好看。
沈莉秋从容不迫走到二人面前，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下个学期开始，我就不在学校里教书了，麻烦替我办个停职留薪。”
杨有斌挑眉：“你说什么？”
“停职留薪，要是办不了，我就辞职。”
“你又发疯？”杨有斌冷嘲，“你是不折腾到死就不甘心是吧？你不教书，拿什么养活念念？”
姜芸也忍不住劝沈莉秋：“是啊，沈老师，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你别太冲动了。”
“这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沈莉秋半点没有要炫耀自己如今存款好几万的心思，“你要是害怕念念过不好，可以每个月支付抚养费。”
离婚的时候沈莉秋不是没想过向杨有斌要抚养费，但她实在厌恶跟杨有斌扯上没必要的联系。
而且杨有斌也绝对不会每月按时按量的给钱，到时候要为了这点钱扯皮，还不如不要，她又不是养不起念念。
可这并不妨碍沈莉秋用抚养费膈应杨有斌。
“沈莉秋，你别不识好歹！”杨有斌被她怼的胸口发堵，“你要办停职留薪可以，但之后要是想回来，我可不保证一定有你的位置！”
“不需要。”
她办停职留薪是装装样子，给沈父沈母一个她就算生意失败，也有退路的假象。
实际上，沈莉秋离开学校后，大概率是再也不会回来做老师了。
“行啊，真有志气！”杨有斌磨着后槽牙冷笑，“你放心，我明天就给你批下来！”
杨有斌还是第一次对沈莉秋的事如此上心，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他就把沈莉秋停职留薪的申请走完程序，去联校盖好了公章。
从这一刻起，沈莉秋便再也不是老师了。
收好东西，沈莉秋去找周晓红和唐老师，说中午请她们吃个便饭。
两人欣然应允，在饭馆坐下后，沈莉秋便说了自己停职留薪的事。
“沈老师，你真不教书吗？”周晓红很不赞同沈莉秋的做法，做老师工资是少了点，可假期长，福利也算不错，是个挺好的工作。
“沈老师是有别的打算？”唐老师觉得沈莉秋不是个冲动任性的人，而且距离捉女干在床的事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没理由隔这么久才发作吧？
“不教了，懒得看见讨厌的人。”沈莉秋爽朗一笑，“你们应该都知道玉泉鸭吧，其实是我弄的。”
低调固然安全，但装逼也很爽啊，沈莉秋还蛮享受周晓红和唐老师瞳孔震惊的表情，下巴好像都要掉下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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