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隔日到了文山诗会的时间,赵宏斌早约着林仲文和冯远一起走,说是三人行更方便。
到文山脚下时,林仲文手里提着岳氏亲手做的糕点,糕点模样还是沈婉仪在旁帮忙,做得更雅致些。赵宏斌手里提着篮子,里面放些酒杯,而冯远则是提着一壶酒,三人相视而笑,颇有一番默契。
三人结伴而行,他们要爬山两个时辰,才能到今天诗会的地点,身子弱的怕是在半路就会累得不行。三人中除了冯远身体不是特别好外,其余两人身体都不错,所以林仲文和赵宏斌爬山都特别轻快。
文山风景秀美,郁郁葱葱,半山腰仿佛围着一圈薄雾白纱,显得文山娇俏十足。登高的读书人望着这美景,也顾不上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疲惫,安静欣赏。有那兴致高的,当场就吟诗一首,旁的人无不喝彩,然后再一同随行,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到达了今天的诗会地点。
到达道观后,上面已经有其他私塾的人先到了,几堆凑在一起,打量上山的人,突然有一人指着林仲文道:“那个人就是他!”
众人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只见来人品貌非凡,身着月白色长袍,好一个翩翩少年,心中不免怀疑这人是不是溜须拍马、自命不凡之辈。
刚才的声音继续道:“各位仁兄,你们看那林仲文,上来之后就不搭理人,想来是我们入不了那个林仲文之眼啊!”
还有一丝怀疑的人心中顿时充满了怒火,是啊,这诗会私下形成的习俗便是后来的人赋诗一首,用来赔罪,而这三人上来之后不闻不问,还躲到远处,似乎遗世独立。
林仲文三人离这群人有些远,自是不知道其他人对他们三人的怒火,其实也不怪他们三人,赵宏斌本就不关心这些,而冯远来诗会的次数少之又少,规矩和习俗什么都不知道,更遑论穿越过来的林仲文,对这些一点都没印象。故而三人上来之后,就离开人群,不参与其他人的讨论。
在人群中的孙富贵看着众人怒火高涨,对三人面露不满,他心中得意,真不愧他安排了人起哄,今日他要那林仲文再次身败名裂!
过了半柱香,这次诗会举办人前来宣布此次诗会召开,身旁还有几大私塾的馆主,赵秀才则是列在末位。
“各位学子,本次诗会重新召开,也是因为上次诗会出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望各位学子海涵。”
“我相信各位学子对我们诗会的规矩已经是了然于胸,我在这里也不重新宣布,若是第一次参加的可以自行询问同窗。”
“但是,此次诗会比赛形式不受限制,只要打败众人,依旧是诗会承认的魁首。”
诗会也要来点新鲜血液,一直比诗词,他们这些老家伙也是听腻了。
此话一出,下面的学子好奇地询问身旁的人。
“比赛形式不受限制,这难道我放屁打败了你们,也能成为魁首?”
“你可拉倒吧,你要是不怕屁名留史,就尽管去。”
“哈,哈,我这不是开玩笑吗?”
“说实话,这除了比诗还能比什么,我看那老馆主就是老糊涂了。”
身旁有人赞同:“就是,就是。”
等举办人一声令下,众多学子找到自己对手,然而这次与众不同,竟然有上百人直奔林仲文而去,场面一时间有些拥挤。
这百人刚才又听说那林仲文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这魁首他取定了,这让平日自觉是天之骄子的众人感觉脸面被往地上踩。
上方坐着的几大馆主注意到这异常的地方,有些兴味地持续关注,而赵秀才额头上早就爬满了汗,担心三人应付不过来。
林仲文望着众人:各位同窗可是来找我的。”
众人齐刷刷点头,眼睛盯着林仲文动作。
旁边的两人担忧地望着林仲文,正开口,被林仲文挥手打断,于是二人便看着林仲文应付。
林仲文心中有了数,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就招惹了众人,但他也不会就此犯了难,浅笑道:“各位同窗若是一个一个来找我比诗,那可要比到何时,不知各位同窗有没有考虑到?”
众人又是齐刷刷摇头,他们怎么会想到这种事,不就是比输赢吗?
林仲文:“那各位同窗我想到一个法子,可解决困难,各位同窗可要听?”
众人一同点头,他们倒要看看这自负之人想出什么法子。
林仲文朗声道:“鄙人自小力大无穷,现今可举五石,若是哪位同窗能举过我,我便认输。”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哪里力气大,书上所说手无缚鸡之力,这正是说他们书生,还有这算什么比赛,于是有人提出疑惑。
“这将石头举过头顶当作诗会比赛,我闻所未闻,而且成何体统!”
林仲文:“这位仁兄,你可知道有人还未进考场就不能参加考试,还有人参加了一场考试就再也不能去了。”
这人回答:“自是知道,他们学得不用功,做了那逃兵。”
林仲文:“非也,他们寒窗苦读十几年,难道不想去考试,然后榜上有名吗。实际上是他们的身体不容许他们继续参加考试,只能遗憾退出。”
这人语噻,举办诗会之人站出来说道:“这位弟子说得好,我们读书人读书就是为了一朝榜上有名,谁想抱憾终生!所以这次比赛继续!”
场面一时间沉默,随即有五十人已退缩,他们有自知之明。
四十人
三十人
二十人
最后只留下十人
…
林仲文观察这十人体格健壮,脸上神情毫无退缩,但林仲文也不在意,他刚才虚报了,五石只是他的下限,他还可以举更重。
有好事之人自告奋勇替他们挑选石头,这山上石头多得很,犯难的是怎么将石头从地里□□,因为这石头不规则,约莫有3石,不能靠人力直接□□。
而林仲文一脸轻松地上前,不费丝毫力气就将石头从地里拔出吗,并将其举过头顶。
这时又退了三人,即使旁边有人说他们临阵脱逃,也厚着脸皮下去了,他们明白自己实力拔不出石头同时又举起,不要出丑为好。
其余七人实力不俗,皆举过石头没过头顶。下一轮有人抢先将地里石头拔出,这次约莫有5石,结果脸变红,石头都没有出现一丝挪动,还是林仲文上前轻松拔出然后举过头顶。
瞬间退了6人,只余一人留在场上,林仲文刚才观察此人举起石头毫不费力,心中有了想法,他直接找到8石的石头,想一击即溃。
此人识趣,没想到林仲文极限不在5石,他还想拼一把来着,从前他举过6石的石头,8石从未尝试过,于是此人干净利索退出。
众人哗然,这就比完了?这就取得魁首了?诗会的魁首竟然是靠力气大取得的?
孙富贵在后面的脸色灰白,若林仲文那天用尽全力打他头,他还在这里站着吗?对林仲文的惧怕胜过了一切。
举办诗会之人不管众人茫然,自是笑呵呵宣布:“行知私塾的林仲文取得本次诗会魁首!”
“行知私塾带的头非常好,我们读书人不仅书要读好,这身体也要健康,才能在考场上奋笔疾书。”
赵秀才恍恍惚惚接受其它私塾的恭贺,他们私塾居然有一天取得魁首。盯着林仲文的眼睛发亮,他要赏!
而这次诗会过后,掀起了读书人的攀比之风,攀的是谁身材好,谁的力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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