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绝世甜文
姜念有两个笔名，一个叫“姜姜”，另一个也叫“姜姜”……额，不是，另一个叫“赵钱孙李”。
“姜姜”是她发表《死亡推理》时用的笔名，签的是一家正儿八经的文学网站。
“赵钱孙李”就是她写小黄文时用的笔名，签的是一家不那么正经的网站，从名字就能看出来，叫“春水阁”。
之前因为过于拉胯的感情戏被读者和编辑秦芊双重吐槽，姜姑娘为了堵他们的嘴就决定另开一本文专门写搞对象以此来提高自己的短板。
按理说是该在原网站开马甲号的，但她担心被秦芊知道了嘲笑自己，于是就准备去外站。
巧了，那两天有书粉在书友群里调戏她给她发了一个小黄文的链接，她脑中顿时灵光一闪，心说这不正是个好去处嘛！
这种网站的大部分文都不怎么在意剧情，而是侧重于感情描写以及肉的质量。
姜姑娘越想越觉得这网站适合自己，她就通篇写搞对象和滚床单，等将来上手了不光感情戏写得好，床戏肯定也顶呱呱啊。
可惜啊……她的感情描写烂到就算去写小黄文也会被人嫌弃的地步。
但架不住她肉写的香啊，所以还是积累了一些小书粉。
可现在别说书了，连窝都被人家给端了。
姜姑娘很郁闷，气鼓鼓地在心里把始作俑者的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与此同时，江苒也很郁闷，因为就像唐棠预料的那样，她又双叒叕上热搜了！
更让人郁闷的是，这次上热搜的原因居然还是因为小黄文！
区别只在于，第一次热搜似乎只关系到她一个人，而这次却卷进去了许多人。
春水阁进不去了
江苒春水阁
春水阁是餐馆吗
春水阁到底是什么
[胖虎胖乎]：江苒确定不是在钓鱼执法吗？感觉会被那些太太和书粉提着刀追杀的吧哈哈。
[橘子味的小苏打]：苒苒，危！
[甩棍]回复[胖虎胖乎]：谢邀，睡个午觉起来发现工作没了。裂开。
[雪碧爱喝芬达]：我刚想去江苒微博下面评论说因为她的原因感觉那篇文和作者都要火了，结果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发展走向。
[南波万]：这个故事就教育我们呢，干坏事，打枪地不要，悄悄地干活！
[周黑鸡]：这个故事还教育我们，没事不要瞎点赞！！
……
江苒看着微博上的评论，有人在事不关己地看热闹、有人在痛苦不已地哀嚎、还有人在义愤填膺的号召网友将此类小网站全部扫除干净。
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江苒不确定地问唐棠：“你说……我能做点啥弥补一下那些‘受害者’呢？”
唐棠想了想认真地建议道：“你再新开个类似的网站。”
江苒：“……”想送我进去就直说。
江姑娘单手托腮，愁绪万千地叹了口气：“唉，感觉自己罪孽深重啊。”
唐棠不怎么走心地安慰她：“你换个角度想其实是积德行善，国家这不正在扫黄打非嘛，你凭一己之力端了一个传播□□的小网站，说不定会在无意间拯救几名误堕泥淖的少男少女，形象简直不要太伟光正。”
“那如果你是读者，你会感激我吗？”
“绝对不会。”
“……”前面说的全是废话。
想到什么，江苒又紧张兮兮地问唐棠：“既然是犯法的，怎么还有那么多作者在写呢？而且在此之前网站也没被封闭过？”
唐棠是个老书虫了，对这行的了解比江苒多得多，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回答说：“这种小网站的服务器一般都是挂在境外的，要监管到很难，作者信息也就不那么容易被掌握，不过这也要看上面的态度和力度吧，情节太过严重的话分分钟把你揪出来请到局子里去喝茶。”
江苒都听愣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来了句：“你是不是写过文被请进去过啊？”
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唐棠：“……”没吃过猪肉还不许她见过猪跑啊。
江苒：“诶！那你说，我看的那篇文的作者会不会也被请去喝茶啊？”
唐棠眼珠往左上角一斜，思考片刻才说：“可能会连转发那篇文的博主一起被请进去。”
江苒听完更绝望了。
那位叫“赵钱孙李”的作者在江苒看来是个很不错的人，她坦言自己“文戏”不行所以并不收费，全文供大家免费阅读，如今这个年头这么有良心的商家已经不多见了。
若有所思地转着手机，江苒琢磨着封老爹人脉广，说不定认识当网警的人，让他帮忙打听一下要是“赵钱孙李”真进去了，她好歹去表示一下歉意。
江姑娘心说，看来以后这小黄文是不能再看了，害人害己。
她想拣点正经书看，可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合适的，无意间打开唐棠之前发给她的那个链接，她刚想退出去，不妨看到了一条分外扎眼的评论。
[姜神]：绝世甜文！
视线往下一扫，一水儿的好评。
[头上有犄角]：这是我今年读过的最甜的一本文，姐妹们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月亮供电不足]：从头到尾我的嘴角就没下来过，好甜啊。
[魔仙堡]：一个字，看就完了！
[小猪不配骑]：真的甜！不看后悔！
……
这些评论大多都有楼中楼，可惜江苒没点进去一一细看，否则她就会发现里面的内容和一楼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剩蛋老人]：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o(╥﹏╥)o
[采姑娘的小蘑菇]：是甜文（裂开）绝世甜文，骗进来一个是一个。
[春风十里吹不动你]：说甜文的那个你出来！踏马大晚上的看完凶案现场给我吓得睡不着了！┭┮﹏┭┮
[卖女孩的小火柴]：看文名我就知道这不会是个主感情线的文，但我天真地以为主角们会在破案的过程中惺惺相惜，从革命友谊发展成让人脸红心跳的不可言说的关系，结果……就算不是糖，哪怕是刀我都能忍了，没想到连刀都没有。
江苒的想法和那个“卖女孩的小火柴”不谋而合，虽然唐棠之前和她说了这不是个甜文，但江姑娘私以为唐棠口中的“不是小甜文”是指文章侧重剧情，殊不知姜念绞尽脑汁琢磨出来的那些工业糖精在书粉眼中还不如刀呢。
江苒想着反正也文荒，那就点进去瞧瞧吧，不想这一瞧就一直瞧到了上飞机。
要不是碍于晚上的庆功宴必须得出席，她都想干脆窝在酒店追文算了。
江苒她们组合的庆功宴是在一家会所办的，她到的时候发现队员只有蓝漪在，桑婉和曲卿还没到。
蓝漪和江苒不同，她走的是软甜公主风，往好听了说是天真烂漫、性情真实，往不好听了说那就是情商低外加没眼色。
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今天出了江苒这事之后她也跟着凑热闹了。
[蓝漪v]：苒苒平时是喜欢看小说，但我从来没见过她看小黄文，肯定是手滑。
她这条看似帮江苒澄清的微博一发，可想而知网友的反应是什么，除了更加坐实江苒爱看小黄文这件事，再就是骂她绿茶精蹭热度。
封舜得知这事的时候险些没一口气上不来直接过去了，忽然检讨自己之前说“江苒是自己带过的最差的一届艺人里最差的一个”这话有点草率，如今看来，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话说蓝漪见江苒来了，立刻就凑了上来，神神秘秘地和她窃窃私语道：“苒苒，事情我都听说了，我还帮你解释了，够不够意思？”
江苒嘴角微抽：“……谢谢啊。”
江姑娘心说你要不凑热闹没准这事过去的还能快点，这下好，眼瞧着要结束了结果又掀一波小高潮。
听到江苒说“谢谢”，蓝漪也不管这话反正，总之都当正的听，然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不客气不客气，我就是想问问，那本文的链接你那有吗？”
江苒：“……”
见江苒沉默着不说话，蓝漪不觉垮了一张小脸，却还是不死心地追问道：“我是听说文章被屏蔽了，但我合计这种网站就没个备用网址啥的？”
闻言，江苒有些疑惑，她心说按蓝漪话里话外对这行的了解程度不像缺链接的人啊，怎么还跑来找自己这个门外汉要网址呢？
两人正在这小声嘀咕呢，便见桑婉和曲卿一起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两人和江苒还有蓝漪外向的性子不同，都稍微有些内向，再进一步区分的话，那就是桑婉安静、曲卿孤僻，一个比一个话少。
桑婉一进来就直奔江苒，一动不动的杵在江苒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江苒心说怎么着？你也是来找我要链接的？
桑婉盯着江苒看了好一会儿才忽然伸出双手掐住了她的脸，不轻不重地捏咕了几下她才闷闷道：“好了，这样就原谅你了。”
江苒一头win号：“？？”
自己貌似没做啥对不起她的事吧？有吗？没有吧？
直到——
桑婉：“我收藏的最后一个网站也被你霍霍没了。”
江苒and蓝漪：“！！”
哦吼！同道中人啊！
还没等江苒这边将这个消息完全消化，她忽然感觉有一只手环在了自己的腰上，让人难以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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