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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一别八年,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温酒心情很复杂。有难过、有怀念、有唏嘘,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沧桑。

  八年,像是过了八百年。

  高中三年,她换了三个学校,真正应了那句话“兵荒马乱的青春”。三年三个地方,她过得最充实也最快乐的日子,是在渝城的八中。

  华寻说,他的青春太匆匆,而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短暂的青春,用尽全力燃了一把,火焰灭后,只剩下凉透的灰烬,

  燎发摧枯,火尽灰冷。

  斑驳老旧的院墙外,种着几株法国梧桐,别名三球悬铃木,高中时装文艺,总是喜欢称它们为三球悬铃木。

  而现在,步入社会,亏吃多了后,文艺这种东西就显得很廉价。

  在这深冬季节,梧桐树早已泛黄凋零,只留下干枯的枝丫以及小球球任风吹得左右摇摆。

  看着空荡荡落了一地黄叶的校园,温酒想转身走开,她真的没勇气进去。

  八年前的事,八年前的人,她都没勇气再去面对。

  即便华寻就在她旁边,但其实,他们离得很远。

  她这辈子,都再也靠近不了他身边。

  她心里的华寻,是八年前那个清俊儒雅、笑容明朗的大男孩,而不是阴郁深沉心事重重的男人。

  “我不想进去了。”

  “走吧,就当陪我进去转转。”华寻拉住她的手,牵着她往校门口走去。

  最终拗不过,她任由他牵着着,被动地跟在他后面进了八中校园。

  两人并排着,漫步在黄叶堆积的寂静校园。

  听着沉稳的步伐在耳边响起,温酒突然站住:“华老师,你的腿并没受伤吧。”

  不是问他,而是直接很肯定的说了出来。

  华寻一愣,旋即愉悦地笑出声:“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来我演技不行。”

  温酒低头苦笑:“你这又是何必呢?”何必以受伤为借口骗她回来。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温酒。”华寻喊着她的名字。

  “你看那。”温酒出声打断他,手一伸,指着操场上最高的那株梧桐树,“那上面有根树杈,我刻过字,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哦?什么字。”

  温酒摇头笑笑:“时间太久,不记得了,可能是你的名字吧。”

  “是么?那我去看看。”

  说完,他挽起袖子,一个助力奔跑,迅捷得像一头豹子,蹬着笔直粗.壮的树干借着力道纵身一跳,两手抓住树杈,轻轻松松就攀了上去,身手矫健又轻盈。

  他曲起一条腿坐在树杈上,低着头仔细找树上的字。

  几秒后,他在第三根树杈半中央,看到了两行字。

  ——温酒爱斩华寻。

  ——月12日,感恩有你。

  爱字被划了一刀,改为了斩字。

  那天是感恩节,是温酒向他表白的那天。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早上雾很大,雾散后,是朗朗的大太阳。

  晨跑时,他跑在温酒的身旁,一边陪着她跑,一边跟她说话,偶尔装作无意地用胳膊肘碰她一下。有好几次,因为看不清,手肘撞在了她胸上。

  见华寻蹲在树上陷入了沉思,久久不下来。温酒没打扰他,安静地走到树下,背靠着树干坐在了地上。

  冷风扫过,黄叶翻飞,往事如同老旧电影,一帧帧地在脑海中闪过,画面超清,仿佛发生昨天。

  初见时,华寻穿着一身白色棉质衬衫,袖子挽起到肘弯处,露出一截肌肉紧实的胳膊。秋日的阳光打在他身上,亮灿灿的,他额前细碎的头发,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

  夕阳斜照的操场上,顶着爆炸头的女生跳起来接羽毛球。然而对面的青年男子打得太用力了,轻盈的羽毛球在天空划过一条长长的弧度,啪嗒一声落到了离她很远的地方。

  “华老师,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打很远让我去捡球,故意折腾我!”她气得拿着羽毛球拍用力在地上杵。

  青年男子笑得儒雅温和:“温同学,你这么想就错了,老师怎么可能故意折腾你呢,老师这都是为你好啊。既让你得到了锻炼,又让你减肥了,一举两得,你该好好谢我。”

  ……

  “报告老师,我有不会的单词要问。”温酒嘴里嚼着口香糖,说完后,噗一声,吹了个大泡泡。

  华寻一指,面上虽然一派严肃,声音里却含着笑:“去把口香糖吐了。”

  “老师,我不能吐,因为我有口臭,怕熏到你。”她说得很大声,满办公室的人都听见了,有厌恶皱眉的,有忍不住发笑的……

  “哦,是么?”华寻一挑眉毛,撩起薄唇笑了下,“看来你口臭挺严重,那这样吧,为了不影响其他老师,我们去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我再慢慢为你详细解答。”

  安静无人?听到这四个字,温酒哆嗦了下,她下意识的就想跑,然而刚迈出一步,后脖子上一凉,一只大手捏住她脖子将她往前推去。

  女生宿舍楼后面的围墙下种满了梧桐,因为是秋天,满树黄叶,凉风一卷,梧桐树叶哗啦啦往下落,阴森又凄凉。

  安静无人的寝室楼后面,温酒看着华寻气势凌厉、步步紧逼,心里有些发憷。

  为了显得不怕他,她故意抖着腿,装出一副痞子样:“我还没满十八岁,十七岁都还差两个月,华老师把我带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是看我太漂亮,想犯罪吗?强、强.奸未成年少女,可是要坐牢的哟!”

  “呵。”他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这牙有多尖。”

  温酒察觉到不妙,她后退一步,转身就要跑,男人一把逮住她,用力捏住她手腕,将她推到墙根下。

  “喂,你别乱来,你要敢乱来,我就大叫了,让你名声扫……唔……”

  华寻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按住她,然后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

  起初温酒不明白他要干嘛,当听到上课铃声响起后,才想起接下来是数学课,而教他们数学的老师姓李,并且还是他们年级主任,因为特别凶,被大家称为李莫愁。

  温酒虽然有点小叛逆,但在“李莫愁”的强权之下,还是很识时务。于是她拼命挣扎,抬起脚用力踢华寻的腿。

  然而华寻膝盖一弯,顶在她腿上压住她。

  “呜呜呜……”温酒瞪着眼,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华寻看了眼表,笑得很和气:“别着急,再等五分钟。”

  温酒急了,李.老师的课上,谁要敢迟到,罚站一节课,要是迟到五分钟以上,写八百字检讨,还得到国旗下罚站一个小时,极其变态残暴。

  我错了,大爷我错了行不!温酒眼睛眨啊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为人师表,不能出尔反尔,说好了等五分钟,少一分钟都不行。”他薄唇微勾,笑得又酥又坏。

  温酒翻了个白眼,张嘴就想咬他手心,然而嘴巴刚张开的刹那,华寻用力一捏,她嘴巴张成了O型,口香糖黏在牙上,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狼狈至极。

  “口香糖含在嘴里的感受怎么样?”

  “……”温酒被他折腾得眼泪汪汪。

  五分钟后,华寻松开手,掏出纸巾,嫌弃地擦了擦手指上的口水。

  温酒气得不行,扑上去就想咬他,嘴还没张开,再次被他捏住。

  “呵,看来还要再等五分钟。”他漫不经心地说。

  “呜呜呜……”温酒连连摆手,示意他松开自己。

  华寻松开她,拍了拍她的脸颊,就在温酒以为他又要整自己时。他突然双手撑住她身后的墙,将她圈在臂弯里,低头凑到她脸前,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上,声音沙哑地说:“你玩的这些把戏,都是我以前玩剩的。下次再皮,就不止让你写检讨这么简单了。”

  他滚烫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从耳朵直达心脏,浑身过电一般,心跳加速。

  当时他的嘴离她的脸很近,近到她想凑上去咬一口,而她确实也那么做了。

  在他老谋深算的注视下,她仰起头突然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咬完在他一脸震惊中,她又勾住他脖子在他嘴巴上亲了一口,偷亲得逞,她得意洋洋地跑了。

  *

  那天在国旗下罚站时,温酒并不生气,她大脑呈纷乱状态,时不时闪过华寻那两片红艳艳的唇,心口一阵发烫。

  还有一件让她心口发烫心跳加速的事,是一次晚自习的时候。

  当时她正趴在课桌上偷偷看小说,并不知道身后站了人,陡然间听到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少看点这种霸道总裁的脑残小说,只有好好学习考上重点大学,把自己包装得有格调点,才有机会嫁给有钱人。”

  在众人的笑声中,温酒脸颊爆红,她抬头恨恨地瞪了眼华寻。然而华寻却笑得意味深长地冲她挑了挑眉,并没批评她,也没收走她的小说。

  他玩笑性地笑着说:“女同学们,只要你们把英语学好,就算将来嫁不了霸道总裁,也可以嫁个类似华老师这样的精英男人。”说完,他拉了拉松垮垮的衬衣领子。

  顿时笑声如雷,班上男生们笑得东倒西歪,甚至有不少.|痞的学生,别有深意地看向温酒。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温酒被他气得不轻。后面,她故意跟他作对,每次上英语课,她要么迟到,要么就在课上做别的事情,总之就是不听他讲课。

  华寻见招拆招,只要温酒迟到,或者不听讲,他就变着法的整她,有次是让她站到讲台上声情并茂地朗读很长一段英语独白,还有次是让她站在讲台上唱国.歌……可谓是不折手段!

  后来英语课上,温酒终于开始认真听讲,遇到不会做的题,下课后还主动去问华寻。

  那天她在笔记本上写了两句话,分别是和。

  “华老师,和的意思都一样,可具体有什么分别呢?”

  华寻轻笑了声:“是我爱你,是我喜欢你。”

  “我爱你跟我喜欢你,有什么分别吗?”

  “分别就是……”华寻看着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之光,眯眼笑了笑,“要是被我知道你早恋,惩罚可比那天还要严重,你懂的。”

  温酒打了个冷颤,抱着笔记本落荒而逃,最终她也没能从他嘴里听到一句。

  再后来每次上体育课时,华寻总是用老师的身份“命令”温酒陪他打羽毛球。温酒心底其实很乐意,但却死要面子,嘴上还得反抗一番。

  “想什么呢,一个人在后面傻笑。”

  温酒猛地回神,只见华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没,没什么。”她摇头苦笑,起身长舒一口气,“想起来那天你回复我的答案。”

  “什么问题的答案?”

  “和的区别。”

  华寻双手抄在裤兜里,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温酒垂着头,声音很轻:“你说‘’的意思是,那个男人会把我捧在手心里疼,不舍得我掉一滴泪,会陪着我买菜为我做饭,还不嫌弃我笨,会宠我一辈子。而‘’的男人,只想跟我睡觉。”

  “可我却觉得,更简单纯粹,没任何附加条件。睡就睡吧,男欢女爱,爱情爱情,不就是做.爱发.情吗?要太多,会折寿。”

  华寻垂着眼笑:“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你知道什么?”

  华寻胳膊一伸,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额头:“我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跟你做最纯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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