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挨骂
圣曦医院。深夜。
麻醉药效过后，剧痛传来，洛景辰整个人都不好了，直接被痛醒，控制不住的哀嚎了一声。
这不是他本意，而是身体本能。
于是，为了照顾受伤儿子而留在医院，坐在一旁打瞌睡的关婈裕惊醒，冲到病床前。
“怎么啦？”
“哪里痛？”
好吧，看来是人刚醒大脑还没清醒。
“哦哦哦，对，是不是脚痛。忍得了吗，不行我让医生开点止疼片。”
洛景辰伤的是小腿，掉下去的时候，刚好下面有个切口锐利的钢架。所幸掉落时距离舞台不是很高，没有骨折。
“能用止疼药？”
洛景辰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这年代，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宝，又能受过多少苦，自是忍不了多少痛。洛景辰这样，都算好的了。
“能是能，但是有副作用。”关婈裕明显有些犹豫，医生说，止疼药用多了会上瘾，能不用尽量不用。
“唔。”洛景辰蹙紧眉头，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良久。
“那就。。。先不用吧。”话，似是从牙缝中蹦出来。
“妈咪的好儿子，你受苦了。”关婈裕抱住他，像是要给他力量和鼓励，又像是在安抚自己心疼的心脏。
她再次怀疑，不知道当初同意他进娱乐圈，是对是错。
感受到母亲温热的体温，洛景辰痛得想哭，又不敢哭。他知道母亲已经很内疚了，恨不得来帮他承受这样的痛楚，他要是哭，母亲会更难受。
清晨七点，东方刚露出鱼肚白。
房门从外面被敲响。
洛夜轩提着粥走了进来。看见抱在一起，眼中透着茫然的两人。
“打扰你们睡觉了？”
“没，大哥早。”
洛夜轩把粥放到病床边的小桌上，视线越过已经站起来的母亲，经过洛景辰被被子盖过的双腿，定格在洛景辰脸上。不出十秒，又很快转移。
“痛得睡不着？”
“嗯。”
“喝点粥。”全程平淡的语气，没有过多的关心，这种情境下，更令人觉得有些冷漠。
关婈裕看向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
“哥，我疼！”身高逼近一米八的大男孩，用着软塌塌的声音，像是在撒娇。
“忍着。要我喂你？”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听在耳里，却莫名让人觉得有些讽刺。
“你怎么这种态度？他都手术缝针了，现在麻药过了，痛得很，你就不能温柔点吗？”关婈裕终是开口，训斥道。
“抱歉。”
洛夜轩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历经腥风血雨，曾满身伤痕（都祛疤了），没经历过真正关心的他，哪知道缝合个伤口，还要问上几句，痛不痛。
却也懒得辩驳，低声致歉。骨节分明的手指打开包装袋，解开盖子，把勺子从塑料袋里取出，放到粥里，递到洛景辰手上。
粥是温热的，温度刚好。
洛景辰没说什么，昨晚因为有表演，上台前没吃什么，后来又出事故，麻醉后直接睡了过去，辗转到早晨。闻到粥香，他早就饿了，忽视掉疼痛，埋头苦吃起来。
“你就不能关心他两句？”关婈裕有些不解，平时这个大儿子还挺懂事的，今天怎么这样。
“你弟弟受伤了，很严重，流了好多血。医生说止疼药用多会上瘾，能忍就忍。所以这个伤，从现在到好，恐怕都得靠他忍过去。”
洛夜轩听了，仍是没说什么，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在母亲带着审视的视线下，站了片刻，便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关婈裕低喝道：“洛夜轩，你要啥也不说就踏出这个门，你往后也就别回家了。”
“抱歉，过后向您赔罪。”洛夜轩躬身，合上了病房门。
俞斌办公室。
“又撕裂了，你干嘛了？”
没理。
“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累的，缝合也是个技术活。”
俞斌戳了他伤口一把，像是要给他一点教训。
“哦。”总算是给点反应了。
“真是，你悠着点。”俞斌一边给他缝合一边说，“好很多了，你们那药还真有效。就是疼了点。”
“嗯，有效药材的副作用。”
技术好加上好了不少，需要缝合的地方不多，很快，就到了上药阶段。
ah20抹上去，洛夜轩的呼吸都粗重了不少，冷汗不要钱的往外冒。
“我父亲昨晚没说什么吧。”
“提到你了。”
“。。。不会又要捉我回去吧。我可不要天天坐在办公室看那乱七八糟的文件。”
“不知道。不过我要是他，我会培养你弟弟。”
“你这话应该对着我爸说。”
“我和你父亲可不太熟。”洛夜轩穿好衣服站起身。
“很快就会熟的，老东西是可恶了点，集团在z国也算是数一数二，你们估计会经常见面。”俞斌一手搭上洛夜轩的肩膀，避开伤处，轻轻拍了拍。
“看在咱们交情这么好的份上，记得给我多说好话，打消他对我的念头。”
洛夜轩从俞斌这离开，想着要不要再去洛景辰的病房看看。
不过母亲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罢了，下次吧。
下到那一层，电梯门开了，有人从外面摁了按钮。
意想不到的人，洛夜轩后退一步，给他们让出位置。
洛金瀚领着关婈裕走了进来。
“父亲，母亲。”
两人没回，洛金瀚摁了要去的楼层，地下停车场。
想来，是父亲看母亲休息不好，要把人领回去。
虽是一家人，洛金瀚看了洛夜轩一眼，没说什么。关婈裕似乎还在生气，心情不好，直接无视了他。
洛夜轩倒也乐得自在，刚上了药，他状态不是很好，因为抗痛，面色发白。
电梯门打开，一楼大厅，洛夜轩要下去，就要经过伫立在他前面的恩爱夫妻。
“麻烦，借过。”
“你对爸妈就这样说话？”
明明是很客气的话，听在此时的关婈裕耳里，哪哪都不对，洛金瀚又是个无原则宠妻的，自是赞同媳妇的话。
大厅人来人往，外边也有人等着上电梯。人都是颜值动物，虽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一张绝色脸蛋闯进自己的视野，它的主人还被骂了，不免会说上两句。
“人家小帅哥都说了借过了，为人父母也不是这么欺负人的。”
“就是就是，别仗着辈分欺人。”
“孩子也是独立的个体，也是有人权的。”
。。。
眼看就要闹开，洛金瀚脸色阴沉下来，阴郁的目光扫过这群陌生人。关婈裕也不好受，亦或是觉得丢脸，靠到洛金瀚怀里。
也因为这一靠，有了位置，洛夜轩走出电梯，面向众人，坦然又坚定道：“是我语气不好，没有欺负，你们误会了。”
当事人都说是误会，外人自然不会再说什么。有的人道了歉，更多人闭口不言，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这么处理，又是公众场合，夫妻俩也不好说什么，透过正在闭合的电梯门，看着洛夜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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