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疯狂的四个亿（5）
不好！
古山龙和独头蒜一起冲进了村委会。
一进入，古山龙对上的是治疗室外色调红通通的长走廊，dv不在他手里了，现在离12：00还有多久……他也没问独头蒜。
但肉眼只见，二人面前的玻璃门在自己朝外‘开合’着。
它像一张旗袍女人的樱桃小嘴，涂着魅惑油润的口红，地上能吞吐人影的影子就是一条香/艳勾/魂的舌头在贝齿中舔/弄……
咕噜噜……
听到有试管瓶子掉地一样的动静传来，古山龙将头灯对准地上，他的脚边出现了一只医用广口瓶。
独头蒜手臂一抬，用光照射了一下，瓶里竟然有东西。
可对比正常医院的消毒水试剂……
这腌渍玩意儿竟是一团胖胖的白肉块，不仅腥臊臭很重，表面还泛着血丝，一缕出油的头发缠住肉块，在瓶口附近咕咚咕咚，把独头蒜给恶心到不行。
突然，有一台8、90年代感极重的老收音机开始‘咿咿呀呀’唱着二人转：
（“呀！说老汉张贵他呀，五十有八！”）
（“平日里赤脚抓药，无子难防！”）
（“村旁有乡里佬相助，劝他娶神妻一房，只需宰母鸡十笼，夜里进山也不慌，从此子嗣不缺四世同堂！医学美名传四方！”）
（“那张贵依言，去山上做回新郎，红盖头悄揭上呀，头如牛，百只脚，眼千个，他大夸，求神妻娘娘下凡！将子孙带到咱村庄！”）
这都什么和什么……乡村艳/情版的富婆借种？
被这个叫做《张贵娶妻》的唱曲段落闹到脑瓜子蚊蚊。
古山龙和独头蒜一点不认为这气氛说明有‘鬼’作祟。
世上根本没鬼。
真的有类似人们以为的‘鬼’，那这种生物也挺胆小的，只敢用这类小儿科的伎俩吓唬一下人，不敢显出本相……
而明知这一切并不可怕，古山龙顺手把瓶带进胳膊里，也在环视着周遭。
不知为何，他的眼睛有点微微发烫。
和照x光似的，这鬼走廊让他很不舒服，有种被穿透感。当墙两侧的视力表全倒了过来，近视眼测试表上画着蛇一样的卷纹。看久了好像真的有一种眩晕感在传染……
“老猴！宝贝儿！老猴宝贝儿！我在这儿呢！你躲到哪去了！”
“我数到一！不出来就数二抓你了！”
“一！一点五！一点五一！”
猴公公现在应该是没有力气理睬古山龙了。
可那两人就这么生死不明了，要是没动静……里头绝壁是埋伏了什么。
这时，背后有风袭来，门口倒下一座塑料男性人体解刨模型，他惊恐的手引诱着两人去里头——实际上，等进去后，主动发出‘求救’的猴公公和水煮蛋全不见了。
独头蒜盯着模型看，扩散的瞳仁微微泛红，抽动的脸皮不知为何暴戾起来，他径直越过古山龙，两手齐平高举朝着作怪的‘门’给了一枪。
碰！
民科神医张贵的口碑金字招牌让他给打烂了。
头灯一扫，古山龙注意到一个挪动动作像壁虎的红色大影子从隔壁那个屋子向外爬了上去，背上驮着的人好像是水煮蛋。
追！
他们立马跟了出去……
……
当他们一块跑进红色大壁虎过去的老屋子，迎面而来的是一整墙猴公公拍到过五行图和八卦。
中医自古有羽化成仙一说。
这图就有教人脱离肉身，修炼成仙之意。
最中间，一个人体解刨图头顶双手接印，笼罩在一个金色的巨大光圈中。
倒塌的旧烛台散发着乡村封建迷信终将死去的气息……
另有东、南、西、北四个角落，散发压迫感地存在着一根手捧日冕蛇头人的木柱房梁，还以本土祭坛之态迅速地包圆了他们两个人。
尤其，夜里抬头看，门口四个姿态各异的大蛇头乌亮亮，眼珠子凸起，好像下一秒快活过来了。
四、四柱1……
独头蒜看着蛇，突然无意中泄露出了一个有点怪的词。
什么四柱？古山龙侧头看向他。正常人应该都只觉得这些蛇很恐怖，这么快就联想到难不成有线索。
……
独头蒜的肩膀很塌，好像累了，低头喘着粗气，也没搭腔。古山龙看出从刚才起他的状态就很不对劲，眼睛发直，像是魔怔了……
“喂，你……”
“我，我没事！”
被他这种眼神暗示到了什么，独头蒜莫名其妙就愤怒起来。古山龙发现他从始至终都带着一个公文包。“我很好，你别过来！”
说完，两个人保持警戒距离，独头蒜自己接着往里挪过去两步，硬生生躲开了古山龙的靠近。
看他和老母猪这辈子没见过男的似的。
向怀里捂紧的打铁胳膊上条条青筋都快爆出来了。
古山龙这次主动跟了过去。
其实按照他的本性，真碰上碍手碍脚的人，不把人打死都属于他对法治社会最大的尊重。
但他想看看独头蒜怀里那个到底是什么，会不会和那个dv还有四个亿的事有关……
可刚才没进来过，里屋的筐子里原来堆着成捆的冥币，纸人和黄纸。
矮几上，残损的关帝像阴冷地举着青龙偃月刀，脑门上滑稽地盖了一张敕令黄符咒，角落有一个地窖盖子被人挪开了。
而和外头墙壁上的画面一样，过去更多的精神病人们在对他们警告着什么：【张贵的老婆要吃人了！】【不！是张贵杀了他老婆！】【张贵好爱他老婆！如果不杀！又怎么是真正的爱呢！】【快跑！快跑！】
到底这个张贵娶了个什么，为什么村民要警告别人跑，过去这么久了，谁也不清楚，只能看出村子里的人自己也挺怕什么东西的……
但就算有这么多民间辟邪之物存在，古山龙下一秒还是清楚地看到一只深红皮肤的人脚板先一步窜上了头顶的房梁。
说来诡异，那东西的光秃秃脑瓜和一般人类也真的很像，可它更高，四肢佝偻着的状态，粗略计算一下都足有2米以上，但这么强壮巨型，它的夜间移动速度依旧很快。
古山龙这次把风魔手里剑朝上丢了出去。
神器一出手，他确定成功砸到了什么。
怪物好像还让他无语到了。
继续劫持着水煮蛋，有一个智力不太高的声音无比阴邪在他们头顶上嘀嘀咕咕：‘咔咔咔……’
——这叫声不听还好，仔细听，竟和古山龙第一次在dv听到的音效一模一样。
似乎是为了报复他们。
地窖中，村墙外，其他所有老屋子中一起传出了长长短短，数量足有上百只的扭曲叫声。
此时，刚好是这一天的11:5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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