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十一辈子,遭遇爬床恶鬼
第五章
我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过于魔幻,包括神秘消失的剑,奇怪的男人和几个女孩子争着留我的联系方式。从小到大女孩子们都把我当兄弟和儿子对待,我希望这次不要再是这两种情况了。再不济,混个父亲当也比儿子好。
道别了那群实习生后,我和顾离优漫无目的地在荒野中迷乱。我们没有原路返回,因为顾离优不敢再去那鬼住的屋子。
我们不久便到了一个挺繁华的镇子。天色已晚,顾离优可能受了刺激,偏要拉我去住最豪华的酒店,还拒绝订双人房,极力要求订单人间两间。
“叫你不及时把剑丢掉,你偏不信,”顾离优担忧地说,“你身上残留了那剑的气息,那主人晚上肯定要来找你,还会向你索要什么东西。”
“首先,”我条理分明地为他理清思路,“你现在说这些没用,就算你出高价,也没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那把剑我肯定是要拿着的,你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继续拿着它。不拿他,我们俩就已经死在那儿了。”
顾离优:“……”
“第二,我身上也没什么可要的。要是那主人真想要我什么东西,我还挺高兴,说明他还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能看见我身上闪闪发光的优点,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样肤浅地只看表象。”
顾离优:“……那你以身相许得了。”
“最后,lastbutnotleast,他愿给我剑来帮助我,说明他对我还是有点好感,如果是个佳人,那,”我一拍巴掌,“不就成了?”
顾离优:“……??!!成什么?万一是个鬼?那种半夜爬你床的狐狸精?我说林弃,你未免有些太小瞧这些东西了啊!还有之前那个你惹了的鬼,极有可能半夜来找你。要我说啊,我觉得这玩意儿说不定就跟之前那鬼有关系。”
“我指的是成就一段佳话!”我恨铁不成钢,“还有啊,你为什么总提那个鬼?我承认我当时那话是有点冒犯,但也不至于因为这么一句话就追着我跑啊。他有问题还不准别人说?我觉着你是过于敏感了。”
“好好好,啊对对对。”
我转身走向酒店,内心在滴血。这种地方一晚上可以让人从小康变成温饱,虽然银行卡里有足够的钱,但绝对不能被纸醉金迷的生活糊住眼。现在奢侈,老婆本可就没了。
顾离优毅然开了两间单人房,我觉得他应该是想冷静冷静思考人生而不是嫌弃我。
回到房间,我整个人特别放松,想着明天就能回家看我的宝贝们,心底一阵压抑不住的快乐。我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靠在床上,拿出笔记本电脑,连上酒店wifi,登录了逸闻所内网。
果然,那群实习生速度很快,事件记录已经被传到网上,更详细的报告也已经交上去了。官方已经贴出讣告,哀悼几位年轻实习生的死亡。
无原因的死亡在逸闻界算是比较普遍的死法,进入逸闻界的人都明白,自己或多或少可能遭遇这一切,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只是我身为一个外行菜鸟,看到几个活生生的生命在我眼前消失,还是有些唏嘘。
那几位实习生果不其然给我发了好友申请。我一一通过之后,其中一位把他们写的报告拿给我看,还问我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改的。我受宠若惊,仔仔细细地看了那篇充斥着我不知道名词的报告,消化了一下,觉得整件事情用通俗意义来说应该是这样:
莫顿属于是少有的活到那么老的逸闻学家。他现在觉得生命更重要,于是在寻找能得到长寿的方式。
他选择的这种方式呢,好像是要拿刚死去的灵魂去喂一个奇怪的,有别于鬼魂的东西。这种东西呢,成分复杂,我也说不太清楚,总之靠这种东西就能得到长生。我砍成两半的那个东西呢,就是这种成分复杂的东西,砍了,没了,莫顿的二次青春就无了。
难怪他当时那么急,换我我也跟他急。
不过既然事实如此,再回想一下当时那个鬼给的提示,好像还有更多信息隐藏其中。那鬼给的消息看似正常,但总所周知,正常的逸闻学家并不会帮别人办丧事,只有在办丧事出问题的时候才会出面解决问题。
至于其他……我满脑子只有魔性的“归零”。
心情放松下来后,我感觉到了久违的浑身酸痛,一天的劳累都被加倍还了回来。我不管头发干不干这地方有点凉快会不会着凉的问题,直接倒在了床上,舒服得直叹气。
当然,我平时舒服的时候是不会叹气的,今天事情太多,极其庞杂却又极其戳我的中二之心,此刻心情复杂之际,才会在如此放松的时候叹气。
白天一直缠绕着我的香气已经消失无踪,萦绕在鼻尖的是酒店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有些刺鼻,让我心中莫名有一种失落感。与之共存的是心中另一个小人吵吵闹闹地质疑,居然有朝一日会对一种陌生又不知来源的气味恋恋不舍。
明天,明天就回家,再也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话说回来,顾离优什么时候有了个哥哥啊……
迅速进入睡眠状态的我,完全忘记了顾离优的警告。
没躲过的还是没躲过。
半夜,我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揉了几下还是痒,仿佛有根羽毛之类的在上面扫来扫去。
于是一个喷嚏把我打醒。
睁开眼,外面还很黑,看看时间才凌晨三点。鼻尖没有再痒,萦绕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于是我翻了个身迅速入睡。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睡进去一点。”
于是我听话地睡进去了一点,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只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受惊不小。
想象一下,一大早醒来,发现你旁边睡着个人,抢了你的所有被子,而且你在惊吓中定睛一看发现哇你认识他就是前一天那个碰到的在野外搭别墅高贵冷艳气质非凡化身美女勾引你还趁机敲了你一笔却得到了你对其女装的无情评价的那个——鬼。
嗯,还糊了你一脸头发。
哦,还把你的胳膊当枕头睡得正香。
可能是我闹出的动静有点大,那鬼不耐烦地一巴掌挥我脸上,再次把我打懵。
随后他缓缓坐起来,表情淡漠地抓了抓头发,毫无征兆地倒在了我怀里。
一瞬间,我觉得我死了。
以我的能力,我断不能在他醒来动手之前把他迅速放在床上跨过他下地逃跑,况且看这架势应该我无论走到哪里这鬼都能找到我。
然而如果他醒来发现他在我怀里,我也来不及在他起床气发作动手之前跑掉,连让顾离优帮我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他当年没有吃掉我,应该还是会顾及旧……旧情的……吧?
一大早陷入如此困境,又没有早饭支持,我的脑子很快陷入混沌,难以思考。早知道该在门缝窗缝之类的地方贴满驱鬼符,或者听从顾离优的建议把那玩意儿火速扔掉。问题是,顾离优这家伙没有想过要早点进来帮我收收尸吗?
迷茫之中,我的手有些不听使唤,对某鬼的头发做起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很快手便发现了各种玩弄头发的乐趣,都是手的错,和我没关系。
迷茫之中,我又认真近距离鉴赏了一下这只鬼的脸。这脸符合人们心目中关于鬼的正常设定,惨白惨白的毫无血色。但这脸又精致得让人无可挑剔,各种部位都完美到了一种境界,特别是那个嘴巴,嘟起来肯定让人难以招架。纵观整体,配上耳边点睛之笔般的一颗小痣,浑然一体,相互照应,使整张脸表现出协调和美感。
迷茫之中,我又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干净的香气,让我一下子知道之前那熟悉的香气的来源。敢情他一直跟着我们,让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突然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卧槽,我都干了些什么。
门一下子被锤开了。我怀里的鬼的身躯颤抖了一下。那鬼睁开眼睛,冰冷的眼神把冲进来的顾离优钉在原地。
当然,我觉得能让顾离优露出那种表情的应该不会是那鬼的眼神。
这个特别的早上,受到惊吓的不止我一个,我心里平衡了。
就让我来打破平静吧!
那鬼:“你好。”
我:“?”
那鬼可能感觉到我听见他声音时浑身一抖,默默立起来,头顶直直撞向我的下巴。
一人一鬼同时发出一声闷哼。我满含泪水,愈加难过。
那鬼:“你撞我干嘛?”
我:“???”
相对运动终极奥义?
那鬼:“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我:“???”
顾离优:“???”
完了,原来是个碰瓷的。
那鬼很气愤地跳下床,双脚套进我的鞋,拖着我的鞋子走到电视柜边坐下,嘟起了嘴。
好吧,我败了。
我盯着他留下的小草鞋,内心十分苦涩。
顾离优不合时宜地插话:“原来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我收回我昨晚的话还来得及吗?
我好难。
顾离优很兄弟地走到床边坐下,位置离那鬼远远的,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应该适当放慢节奏,你看你们才认识几个小时,就能经历从相识到分手的全过程,是不是……”
他在我和那鬼的瞪视下渐没了声响,无声无息地又挪远了一点。
没有办法,再这样耗下去没有及时退房会加钱。在尊严、骨气、原则和金钱之间,自然……
“我错了。”我委屈地说。
“你错在哪里?”那鬼不依不饶,我简直想冲上去把他拍扁在地。
“我……”我思来想去,又没有吃早饭,根本想不出一个绝妙的错误方式,只好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你错在哪儿,说明你一点诚意都没有。”那鬼严肃地晃着我的鞋,隐隐约约露出又细又白的脚踝,“你好讨厌。”
我没法让对话正常进行下去,好在顾离优在一边掏出手机点起了外卖,让我有了转移话题的途径。
干得漂亮,我们可以馋死这鬼。
那鬼看看我又看看顾离优,表情一时间很是不对,我突然又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就这样对待你刚认识的朋友的吗?”那鬼一副看透了我对我很失望的表情。
我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赶紧拿出诚意:“要不这样,我邀请你去我家,好吗?”
说实在,这个时候我已经被他完完全全折服了。本着对美好事物的欣赏,我已经开始认真考虑家里养只鬼的可能性了。
那鬼迷茫地看了我一眼,一抬脚差点把我的鞋甩出去:“你不是要去邵子涵家吗?”
顾离优抬起头,眼神要杀了我。
我:“什么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那鬼仔细端详了一下我的脸,面色不善。
“你昨晚睡觉的时候说的。”
我大受震撼。
顾离优手机差点掉地上。
之后那鬼又很乖巧地拖着我的鞋走过来,在我和顾离优之间坐下,认认真真地看着顾离优。
“这位哥哥,帮我点一下早餐好吗?”
顾离优双手颤抖地奉上他的手机。
一小时后,我和顾离优享用完早餐,开始坐在床上玩起了手机,而那鬼仍纠缠于他那及腰的长发,早饭还放在窗口吹凉。
“先吃早饭吧,”我于心无愧地劝说他,“一会儿粥都热了。”
“都怪你,”那鬼绝望得两眼发直,“肯定是你碰过它,它以前从来不打结。”
“谁会去碰你的头发?”我问心无愧地回答。
“那它怎么会打结?”那鬼绝望得眼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一千多年了它从来没有这样过,肯定是有人对它做了些什么事情它才会成这个样子……它背叛了我……它出出出……”
我叹息了一声,从背包里的工具箱中拿出一把剪刀,顺手又扯了几张纸去安慰已经泪流满面的那只自称名叫霜绛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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