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章 摊牌
林志军很厉害，他继承了母亲的谨慎，父亲的聪慧。张兵的事情让林志军吸收了教训，他开始从陌生人身上下手，完美的把自己隐藏起来。
这些年，爷爷和黄爱国发现几个骗局，试图参与其中，但从未破局。他们根本找不到林志军参与诈骗的证据，但爷爷确确实实的说自己的儿子林志军就是一个诈骗犯。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最近，也就是天堂艺术品投资公司的骗局当中，在这个骗局里，爷爷和黄爱国才算出了一口气，他们亲眼看到那些被骗者把钱拿了回来。
黄爱国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又想到了爷爷喝着小酒的笑容，怪不得爷爷把那个最好的笑容留在我的心里，原来那是心里最真诚的表现。
“爷爷，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就算让我对付林志军，也得给我留下点林志军犯罪的证据吧。”
黄爱国叹气：“这个世界可能没有完美犯罪，但我们能力有限，真的没有找到林志军的犯罪证据。”
“那怎么办？”
“老领导已经安排完了，他说人快死的时候就能看明白一切，他最在意的并不是儿子的下场，而是你和林涵。”
我都懵了：“什么意思？”
“老领导一辈子没信过牛鬼蛇神，但他临终前找人算了一卦，他说你和林涵八字不合，这辈子恐难成夫妻。所以，老领导特意嘱咐我，如果真走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林涵。”
“怎么保护？爷爷到底做过什么？”
“老领导是有安排的，但他怎么安排的我真不知道，这是老领导离世前给我最后的任务了。”
我彻底的迷茫了，在这个局面前，我差的太远了。老鬼由衷佩服这个局是有道理，这里面有太多我理解不了的东西。我懵懵的听见黄爱国和我说，她女儿年后结婚，让我有时间来参加婚礼。还说我投资的店，他已经联系了厨师，西安地方特色小吃，店面没在鼓楼钟楼那，在大雁塔那边，大雁塔那边离他女儿家近，方便以后老两口帮助女儿照顾孩子。
……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大脑一片空白。最后我去了美食街，想偶遇老鬼。我在闲逛的时候接到了林妈妈的电话，林妈妈带着哭腔对我说：“小唐，你快来一趟吧，奶奶走了，家里全乱了，求你了。”
什么？
奶奶走了！
奶奶不是刚刚从警察局回家吗？走了？一般走了，就是死了的意思，这个时候我宁愿听错了。我赶忙往林家赶，到了林家的时候有两辆警车。
这两辆警车一辆是专案组的，另一辆是当地警察局的。我看到了一个穿着警服的陕西汉子，他就是我一直没见过面的陆局。
陆局表情沉重，代表整个警局给林志军道歉，警方已经确定奶奶是服用安眠药自杀，究其原因就是警方误认为奶奶是杀害爷爷的凶手，多日监禁让老太太产生了太多愧疚的情绪，以至于没有度过自己心理这一关。
什么狗屁原因？
要不是于小珞拉着我，我当时就骂姓陆的局长了。
林志军一直闭门不出，林涵当着警察的面指责父亲林志军是杀人凶手。据说，奶奶死前和林志军有一次谈话，谈话内容谁也不知道，总之林志军愤然离开了这个家。林妈妈有些担心婆婆，拉开门看了一眼，奶奶在睡觉，几个小时后……林妈妈发现奶奶还在睡觉，她觉得不对劲，进屋的时候奶奶已经没有气息了。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安眠药，她最后的遗言是留给林涵的：丫头，别伤心，我和你爷爷做了不该做的错事，我怕他一个人在地狱受苦，我去陪他。你好好的活着，珍惜唐南。
……
爷爷死了，奶奶随后而去，林涵近乎崩溃了。怪不得林妈妈要给我打电话。晚上的时候，林志军终于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双眼红肿，对我露出了一个微笑：“小唐，你来一趟，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我和林志军一起进了书房。
“小唐，帮我一个忙。你一定想办法安抚好林涵的情绪，爸爸去世了，妈妈也随父亲而去，无论如何我都要维持住林家的颜面。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想林涵失态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帮你，于小珞没有把我想说的话转达给你吗？”
“我没见过于小珞，她有什么话要转达给我吗？”
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摊牌吧。
“那一段葬玉在我手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糊涂吗？不记得了，当年你从博物馆偷出来的国宝。”
听到这句话，林志军的脸色都变了：“你怎么得到的？”
“刘晨曦留给我的遗物，最近我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用？它承载着一段故事，而这个故事就是你X司机与『逻辑悖论』的起源。”
这句话我多少带着一些猜疑的成分。我不知道爷爷怎么布局的？但我相信这个局里，一定没有这块葬玉。没有人知道这东西在我手里，爷爷不可能知道。
如果爷爷的局对付不了爷爷，这块葬玉就是这个局里最大的变数。
林志军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说：“秦思思想摆脱组织套在她脖子上锁链，所以和一心想报仇的刘晨曦串通一气。她们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孩，但她们俩还是把组织想的太简单了。凭你一个黄口小儿，就算依靠刑侦局的力量，想推翻组织，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块葬玉代表我和『逻辑悖论』的渊源，猜的吧，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我告诉你，小唐，你就算把葬玉拿出去，也不会掀起什么波浪，即便你说那东西是我偷的，也不会有人相信。”
“我不做，怎么知道有没有人相信。”
“随你，你想怎么做都行，请帮我一个忙，让林涵这几天安分一些。”
说完，林志军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我：“这里有五百万，是你的酬劳。”
“我不要你的钱。”
“你怎么证明我是X司机，你要去找证据吧。张兵的家人，还是江成，这些人穷得很久了，给他们一些钱，他们可以把我说的更恶劣一些。”
我想了想，把卡拿在手里，林志军笑了：“好孩子，谢谢你帮我照顾林涵。”
……
我从书房出来之后，敲开了林涵卧室的门，我进来的时候林涵正坚强的擦掉眼泪。我凝视着她，认真的问：“这次想扮演什么角色？”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以街拍者的身份，匿名把奶奶在天桥上推下爷爷的照片发到警察局的人是你吧。”
“不是我！”
“别狡辩了，你和爷爷商量好了，一直在演戏。其实你说的没错，在外人面前演戏挺简单的，在家人面前演戏很难。但你做到了，演的很好。”
“还不是被你识破了。”
“你做错了，不是演错了。”
“错哪了？”
“我冒充X司机要求林家交出葬玉这件事情只有你事先之情，你马上就利用这件事情，分散警方的注意力，又一次匿名把洗照片的收据给了警方。混淆视听，让警察不再查到你，可你在我面前暴露了。”
被我揭穿的林涵，抿了抿嘴：“现在我要怎么办？”
“我们没有你父亲是X司机的证据，你大吵大闹无济于事。不如，安静呆几天，送走奶奶，我们从长计议，对付X司机林志军。”
“有办法吗？爷爷一辈子都没找到爸爸犯罪证据。”
“有，那段葬玉，一定留下了我们可以找到你父亲是X司机的证据，否则，刘晨曦不会把她留给我，我需要时间。”
林涵坚定的点点头：“我听你的，一定把我父亲绳之以法。”
如此看来，爷爷死后没有给林涵留下什么奇策。这个局难道就这样吗？或许奶奶那边有什么后续的安排，但林志军发现了这个局，逼死了妈妈，断了这条后路。
一切只能从长计议了！
奶奶的入葬的那天下了雪，鹅毛大雪寸步难行。西安十年难得一见的大雪，把林家的悲惨衬托的更加凄凉。林志军抱着骨灰盒在头前开路。他做到了，在他的布置下，没有人对奶奶的离世有什么别的猜测，大家说起来都是赞扬爷爷和奶奶这几十年相敬如宾的爱情。
晚上，从墓园归来，林家只有一个伤心落泪的林妈妈。林家最幸福的就是她，对所有的事情一无所知，她不知道丈夫是个超级诈骗犯。更不知道爷爷和奶奶心里那万分的悔意和悲痛。
她能做的就是哭，而且，还听了亲戚朋友的建议，最近想去寺庙烧烧香。
我看着面容憔悴的林妈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一惊，赶忙问：“林涵呢？”
“林涵，她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林妈妈的反问，让我心里的不对劲变成了不好的预感。我给林涵打电话，关机。我走出门去，想问问外面的司机。这时，接到了林志军的电话：“林涵有生命危险，你用那块葬玉来换吧。”
“林志军，你是不是人，你用你女儿的性命威胁我。”
“她本来什么也不知道，是你把她带回西安的，你可以不管，我可以把地址用短信的形式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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