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灭突厥
很快，在李君羡的帮助下，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摆到了李世民面前。
看着眼前的炒菜，李世民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的皇后。
长孙皇后丝毫没有被拆穿的不自然，笑呵呵拉着李二的手道：“平儿的厨艺可是一绝，满长安都找不到第二家。”
李平笑呵呵的自谦道：“准备得仓促了些，都是些寻常的家常饭菜，也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这是实话，他的厨艺也仅限于家常菜的水平，那些美轮美奂的佳肴他是真的有心无力。
不过凡事都怕对比。
相较于大唐流行的蒸煮烹饪方式，炒菜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
唯一的缺陷就是费油。
长孙皇后笑颜如花，夹了一筷菜放到李世民的碗里道：“这道羊肉可是一绝，只怕是宫中的御膳也是比不上的。”
李世民看着碗中卖相出众的羊肉不由得食指大动。
上次皇后也给他做了这道菜。
但是他就吃得十分开心。
可比较起来，明显李平这边的更加正宗，想来味道也是更胜一筹。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李君羡。
不是他不信任皇后和自己的孩子，而是身为帝王有些事情不能不小心。
真要是出了事情，皇后和他还没有证实身份的二儿子怕是要陪葬了。
李君羡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跑去厨房不光是因为好奇，更重要的是因为要监视李平的一举一动。
至于偷吃菜肴也是为了试毒，只不过过程当中由于味道太好，他直接吃了个半饱。
李世民见状哈哈一笑道：“好好好。”
说着，他便将碗里的羊肉放进口中。
“嗯！”
“味道是极好的。”
“当真是天下一绝。”
长孙皇后见状也是巧笑嫣然，主动给李二夹菜，时不时还询问做菜的过程。
李平知道这是娘亲给他们拉近距离的机会，自然是知无不言的配合。
李世民则因为食物确实极好，心情十分敞开，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倒也融洽起来。
“这味道当真是御膳房都做不出来呀！”
吃得尽兴的李世民嘴上满是油花，心满意足的评价着。
李平笑道：“您还吃过御膳呢？”
李世民捻了捻胡须，轻笑道：“那是自然，御膳也没有什么稀奇的，无非是用料珍贵些，做得花样多些，要说味道嘛，反倒是有些清淡，吃着不过瘾。”
李平顿时来了兴趣。
他知道没有炒菜的御膳可能没有那么惊艳，可要说像便宜爹口中说的那么平平无奇应该也不至于。
再者说，寻常官员哪有资格吃御膳，估计也是人云亦云吧，吃不到葡萄嫌酸吧。
李世民作为人君，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李平眼中的迁就。
心中暗暗好笑。
当下开口道：“你还别不信，御膳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说着，李二放下碗筷，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意思说道：“首先这个御膳一定要做得平淡，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平还真没听过这些，当即摇了摇头。
“因为要保持水平一致。”李世民笑道，“宫中人多口杂，众口难调，做得越是花哨越是容易犯忌讳，越容易得罪人，所以御膳第一条就是要做的大众，寻常，什么人都能吃，如此一来自然也没有了特色，或者说，有特色的菜肴御厨都不会主动做。”
听到这，李平多少有些明白过来。
这事情就和职场是一个道理。
比如某个人不能吃辣，可某个贵人却点了一道重辣的菜肴。
到时候吃还是不吃？
吃的人或许没办法开罪那位贵人，但肯定会记恨那位御厨。
如果只是普通人家倒也无妨，说说笑笑就过去了。
可把当事人的身份换成后宫的娘娘们，那麻烦可就大了。
运气好的只是找点麻烦，无非是日子过得艰难些。
可要是遇上小心眼的，怕是连命都可能没了。
这可是封建王朝。
自然是求稳为主。
见李平露出恍然之色，李世民点了点头，继续道：“其二么，御膳吃着没味道是因为每道菜，不管好吃与不好吃，喜欢与不喜欢都不能多吃。”
好奇心被勾起来的李平连忙问道：“这又是为何？”
“因为不能让人看出你的喜好。”李世民叹了口气道，“真到了那个位置，你的命就不是你的了，需要考量，思考的东西太多，有的时候明明知道是错的也不能改，明明知道是应该做的也不能走。”
恍惚间，李世民心中涌现出愧疚之情。
说的是御膳，可何尝不是在说李平的事情。
长孙皇后会意，心中也是长叹一声，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你操那个心做什么，是饭菜不好吃么?”
李二明白皇后的意思，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李平见状顺势道：“听护卫大叔说您在为突厥之事烦恼？”
李二眉头微皱，看了一眼李君羡。
后者连忙道：“公子问起，我将您为国分忧的事情提了提，也就是顺嘴一说。”
李二闻言点了点头道：“突厥之患不容小觑。”
李平道：“若是此事，我倒是有些想法。”
李世民下意识不相信孩子的话，可不等他开口，长孙皇后已经说道：“平儿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对了，上次老金和你说的话就是从平儿这听到的话。”
“老金？”
李世民一怔，猛地看见皇后比了个手势，瞬间露出震惊之色。
程咬金奏章里面的内容是从平儿这听来的。
这一刻，他深深感受到某种天命的存在。
自始至终，朝堂上所有人讨论的内容都是围绕着一个核心，那就是如何征讨突厥。
唯有程咬金的奏章里面说的是灭掉突厥。
而这个想法和他不谋而合。
不愧是朕的儿子。
李平并没有注意到李二的神色，而是低着头默默整理思路。
终于，他无比郑重地说道。
“此事存在一定危险，要看您有没有立不世之功的决心。”
李世民轻笑道：“有什么计策尽管说来，昔年我横刀疆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他现在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程咬金背后那个试图灭掉突厥的谋士是他的儿子。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
他甚至想要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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