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夫人,如今老爷出事儿了,你就没什么告知我们的吗?”
“就是就是,我们敬您一声夫人,怎的是瞧不起我们?虽说是个妾室,那也是老爷明媒正娶进来的!”
“呵,我瞧着,人家是真瞧不上我们。”
“可不是嘛,人家可是正主夫人,有什么心思,咱们清楚的很~”
集福堂院子里,这些姨娘们每天都会来此七嘴八舌的说着话,语气尖酸刻薄,实在是讥讽得很。屋中的徐氏听着,憋着一肚子火,这些个人真是不知好歹,别以为她们什么心思她不知道。无非是瞧着老爷没了,着急着分家产,为自己谋些利之后好过活,一个个都是些自私自利的人。
“夫人,要不奴婢去把她们打发走吧,等小姐回来再说。”
徐氏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转着佛珠,无奈道:“罢了罢了,等她们说累了,也就自己回去了,这几日不都是如此吗。”
“可是,夫人您这几日身子大不如从前,如此闹下去……”
她挥了挥手,尔容见此,也就识趣的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从桌上提起茶壶到了一杯茶水端给徐氏道:“夫人喝口茶,宁宁神吧,舒服些。”“嗯。”
“尔容,你先下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诺!”等尔容开门,发现那些姨娘们已经陆陆续续地离去,唉,她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盼着小姐能够赶紧回来,这几日夫人实在是太累了。
徐氏站在窗前瞧见尔容出了院子,转身从暗格里取出一个红漆木盒子,里面放着一副价值不菲的玉手镯,她小心地拿起,目不转睛地盯着,眼泪顿时掉了下来。再往盒子里探去,一封信就这样安静的躺着,封面写着——女儿亲启。字迹行云流水,仅是这四个字,显露出执笔之人的不凡气质。徐氏想起往事,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将红漆木盒子抱在怀里哭的更加厉害,泪水源源不断地流下,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主子,徐儿对不住您啊!您在时,徐儿便没有保护好您,如今,您要徐儿藏着的秘密,怕是……”接着大口的喘着气,双手来回摸着盒子,继续道:“如今小主子越发出落的像您,若是那人见了,定是会要了她的命,但是只要徐儿在一天,便不会让别人伤着小主子。只是您留下的这封信,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徐儿便交予小主子,告知一切。”
“主子您说不希望小主子参与到上一辈的仇恨里,可是,您可知苏川前几日去往帝都就再也没有回来。想着,那人应是察觉到了什么,没想到那人在您逝后,依然不放过有关您一丝一毫的东西。”徐氏正自顾自地说着,屋外传来了尔容的声音:“夫人!夫人!”她立马将盒子放回暗格里,连忙将脸上的痕迹擦抹干净,转身打开房门,瞧见尔容已经站在了门口,一脸高兴。
“瞧你这高兴样,发生了何事?”
“夫人!小姐回来了!”
徐氏有些激动,抓住尔容的手求证着:“可是真的?!”
“夫人,是真的,方才奴婢接到消息时已经到府门口了,想着这下应是快要到大堂了,奴婢扶您过去吧!”
“好好好,走!”穿过府中花园,走过长廊,还没有瞧见苏撷的影子,徐氏就在大堂外唤着:“撷儿!”接着,步子又快了些,向里走去。
“母亲,我已经大致知晓府中的情况了,撷儿回来晚了。”
“没有没有,撷儿回来就好。尔容啊,带着其他人下去吧,我和小姐说说话。”
“诺!”
苏撷也对红袖二人说道:“你们也下去吧。”
几日不见,苏撷瞧见母亲憔悴许多,抬手捋了捋徐氏耳后零碎的头发,二人相互挽着到桌边坐下。
“撷儿在帝都这几日,可觉顺利?”
“撷儿一切都好,倒是叫母亲劳累了。”
“如此便好,撷儿,你父亲的事情如何了?”徐氏打探试问着,她要验证是不是如自己担忧的那样。
苏撷道:“父亲的死确实不是意外,而是有意,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徐氏一惊,桌下的双手开始轻微地颤抖着,深吸一口气道:“为何?”苏撷看见母亲神色突然一变,只是觉得毕竟是自己最亲的人没了觉着难受,也没有多想继续说着:“母亲可知父亲和丞相府有无什么误会?”咚~杯子突然掉在地上,发出响声,徐氏愣住。苏撷见状立即起身捡起桌脚的杯子,着急朝徐氏询问着:“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她回过神来,语气有些虚弱:“无事无事,你再说一遍刚刚的话。”“父亲和丞相府……”只是还未说完徐氏便捏住苏撷的手,这一动作打断了苏撷接下来的话。
徐氏神情极为复杂,恐惧,害怕,不甘,恨意,果然是那人,为什么将主子逼死后,仍然不放过她的一丝信息。主子已经不在了,已经威胁不了你了,已经没有人和你争你想要的东西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赶紧杀绝,你明明答应主子了的,只要主子一死,便不再!便不再……你食言了!!!食言了!!!不能再让撷儿查下去了,否则撷儿的身份就再也瞒不住了,性命怕是……她实在不敢继续想下去,那个后果不是她能够承受得起的。
“撷儿,撷儿,你听母亲一句话,我们不查了,不查了,母亲没事的,你父亲知道也不会,也不会怪我们的,好不好?”语气极为慌张,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苏撷很是诧异和疑惑:“母亲,可是……”
徐氏突然音调提高,她怕了怕了,眼睛瞪着圆圆的,使劲儿的捏着她的手:“撷儿!这件事情一定要听母亲!!一定要听!!!”而后哭了起来,一直说着:“不要再查了,不要再查了……”苏撷显然是被吓着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母亲突然有了这么大的情绪反应,她也只好顺着徐氏的话答应道:“母亲莫再哭了,撷儿听母亲的,听母亲的。”说完将徐氏揽在怀里,安慰着。
过了会儿,徐氏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苏撷将她扶着躺在床上。“母亲你先休息会儿,有撷儿在呢,不怕~”
她点了点头,随后闭上了眼睛。听着她传来均匀平稳的呼吸声,苏撷轻轻地出了屋子,唤来尔容:“尔容,母亲现下歇着,好好照料着,若有什么事情虽是来找我。”
“诺,奴婢定好生照料着夫人。”
“嗯,红袖、绿篱我们且先回去。”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着实令苏撷一头雾水,再加上今天母亲剧烈的反应,她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父亲死的蹊跷,又和丞相府有关,如今母亲听着,又产生着强烈的排斥感。她叹口气,想着还是谷中的日子过得悠闲自在些,母亲应是有什么事情是瞒着自己的,既然母亲不愿意说,那倒也不必强求,只得慢慢来了。
“绿篱~”
“小姐,可有什么事需要奴婢做的?”
“你明天一早且去将府中的姨娘、公子小姐们召到大堂,这府中的事情是该清理清理了,免得扰人心烦。”
“诺,奴婢这就去办。”正准备出门时,绿篱想起一件事情便停下了脚步,朝苏撷问着:“小姐,您手上戴着的红豆串子可是收起来了?”
苏撷有些想不到,绿篱会突然问这么一个事情:“嗯?不是一直戴在手上的吗?”
“哪有,上次给小姐洗漱时,奴婢就发现了,还以为是小姐自个儿收起来了呢~”
她有些不相信,朝自己手腕看去,确实是没有了红豆串子的影子。仔细回想着,自己也没有做什么,怎会突然没了呢?他?!上次在游船上时,她去唤绿篱她们回来之前,那人拉过自己的手,那时自己因着他的话有些难堪,用力挣脱后就出去了,估摸着是那个时候掉了的,走的急倒也没注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下不想再有联系的,也不得不再见一面了。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主子,您让我查的那个人,已经离开帝都了。”刘珏向君衍汇报着。
“什么?可知向什么方向去了?”
“回主子,是苏州。”
“知道了,下去吧。”
苏撷?本想着找个时间将这拾到的串子还给你,你就离了帝都回了苏州,看来不是我不还给你,而是老天爷不愿,但也怨不得老天爷,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当作是你自己不想要了的,可别怪我哦。若是想要取回,那只能你自己来寻我了,我随时等着你。想着,他用当时苏撷给他包扎伤口的罗帕包着,放于盒中。不过,不多时,我也要去趟苏州,不知你见到我又是一番什么心情呢!我可是对你很感兴趣呢。
明日便是丞相的寿诞,他的好好给这个老狐狸准备些好礼带去。
“刘珏!”
“主子。”
“赶紧的替我去寻份好礼~记得做的隐秘些。”只见君衍在刘珏耳边说了些话,刘珏就领命退下了。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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