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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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苍博,现在这里是沈卿的产业,她一路畅通地走到宗政苍的办公室,门并没有锁,她刚开开门,一把飞刀就直冲着她过来了。
在宗政苍的惊呼中,她本能地偏过头,那把飞刀从她耳边擦过,深深地钉进她后面的墙壁上。
沈卿看明白了,扔飞刀的是一个欧洲女人,那个女人此刻不善地看着自己。
沈卿几步坐在沙发上,双臂交叉,“宗政苍你不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她一进门就遭飞刀招待,还有这个看起来对她充满敌意的女人。
那个女人本是来向他汇报工作的,进这间屋子的人都会敲门,他也没想到沈卿会来,显然她是拿沈卿当成刺客了,他忙开口解释:“她现在是基地的首领,因为我走不开,所以目前基地的事都由她来负责,她叫阿米!”
沈卿挑挑眉,“还好进来的是我,要是一个普通人,是不是就命丧于此了?”
“谁让你进门不敲门的,我还以为是杀手。”阿米不满地开口,她很不喜欢这个在道上有名的“四姐”,这个女人看起来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她是首领的前妻。
沈卿皱起眉,这女人的态度很不好呀!
宗政苍厉声道:“阿米,谁让你跟她这么说话的,你是什么身份?”
阿米显得很委屈,“我也是从基地里拼出来的,现在好歹也是基地首领,就连当年的765都不是我的对手。”
沈卿这下明白了,原来她只是个顶级杀手,可能是比宗政苍的水平低一级,所以让她来代管基地事务。
宗政苍冷笑道:“别忘了你只是代管基地事务,还真拿自己当首领了?”他的眼睛微眯了眯,这个女人胆敢对沈卿不敬,那他该考虑她的下场了。
沈卿的心里又是另一番想法,阿米知道魔煞的身份,那是不是代表着她和别的人不同?还有她可以大大方方地出现在朗青,这一切说明什么?她不能容许宗政苍身边有另外一个女人,就算自己和宗政苍只是为了满足对方的生理需要,那么也应当是忠诚的,就算是精神出轨也要不得。
沈卿隐隐起了试探之心,她扫了阿米一眼,然后对宗政苍说:“你的基地以后由我来负责!”
阿米一听就急了,基地是宗政苍花了很大代价才得来的,怎么可以说给人就给人呢,她立即说:“不行!”
宗政苍刚要开口,被沈卿一个手势制止了。
“为什么不行?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你是不是想以基地代首领的身份跟我说话?那么我现在告诉你,基地代首领的职位,不用你负责,乖乖地去当杀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沈卿的态度很蛮横。
“你以为你是谁,基地说要就要,首领说换就换!”阿米不服气地嚷道。
这下宗政苍可沉不住气了,他冷声说道:“她是我宗政苍的老婆!”
这句话阿米受不了,宗政苍早就离婚了,这她是知道的,从她认识魔煞这么长时间,他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怎么突然就冒出老婆来了?眼前这个女人是四姐她知道,可她不知道四姐和魔煞的关系!
沈卿冷笑道:“宗政苍,她能有这么大胆子,和你关系匪浅吧!”
宗政苍一听就慌了,他现在可是最怕有什么绯闻之类的,他当即解释道:“没有,我跟她没关系!”
“宗政苍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儿?没有关系她敢这么嚣张?”其实她当然知道没关系,宗政苍不举,跟哪个女人都不可能有关系。
宗政苍慌乱起来,他忘记自己不举的事实,一想到沈卿会误会他,他就方寸大乱,“没有,卿卿,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信!”沈卿一想起他从前胡乱吃飞醋,现在就觉得格外解气。
宗政苍这次可是尝到醋意大的苦头了,曾经沈卿体会的那些如今原原本本地让他体会个遍,他是有口说不清,却偏偏非得解释清楚。
阿米一看在外面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煞如今到了一个女人面前如此低三下四、患得患失,不由觉得自己真是没什么希望了,且不说从前试图勾引他都失败,就从现在他对她百依百顺的样子来看,她这个基地首领肯定会抹掉,她转头想离开这里。
“阿米,你等等!”宗政苍突然开口。
阿米心花怒放,怎么,他打算回心转意么?她转过身,目光定格,因为宗政苍的刀子已经划断她的咽喉。他的技巧很好,没有出一滴血。
沈卿惊讶地张开嘴,说实话她只是要这个女人离宗政苍远点,可没想到要杀她。
“她对你已经心存怨恨了,我不能留一个对你将来能造成危机的人在身边!”他淡淡地解释。
沈卿这才明白,原来他是怕阿米将来对她不利。
宗政苍迈过地上的尸体,走上前拉住沈卿的手说:“我先送你回家,她会有人收拾!”
沈卿点点头,配合地站起身,地上躺着具尸体,她肯定呆不下去。
宗政苍将她送回家,他并没有急于去公司,过了一会儿李哲给他拿来几份文件,他走到房里批了起来,不知为何,一想到家里有她,他就不愿离开。
阿米的事就此过去了,宗政苍都把人杀了,这是最有力的证据,她也说不出什么来。当晚,沈卿没心情再去监督他看a片,这个计划算是彻底放弃。没想到宗政苍居然溜到她的屋子里来了。
“你干什么?”沈卿看着推门而入的他问。
他身上穿着睡衣,二话不说钻进她的被中。
“你到底干什么?”沈卿推他。
他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昨晚你还投怀送抱,今晚怎么就拒绝起来了?”
他的声音坏坏的。
“昨晚是为了配合你治病!”沈卿立起眉。
“今晚也是为了治病!”他理由充分。经过昨天晚上,他贪心了,怀里没有她,他怎么都睡不着。
“宗政苍,你不会天天要和我一起睡觉吧!”她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对,就是这个意思!”他坦白承认。
“那不可能!”她断然否定。
“医生说这是长期疗法,你不想我病好了?”他含糊地说着,已经封住她的唇,不让她说出他不想听的话来。
“唔……”沈卿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她推他,他扯着她的睡衣。
女人的力气到底不如男人,很快她的衣服就被他扯掉了,然后是他自己的衣服扔在地上。他本来只想抱着她睡觉的,没想到她这么一挣扎,他的兽性都被她激发出来,也不知怎地两人就吻成了一团。
最后还是被宗政苍得手了,沈卿疲惫地睡去,这次宗政苍没有再冲冷水澡,他已经想的够清楚,她能在他身边,那就是莫大地满足,所以没什么不能忍的。
她在他的怀中,红唇还在微微撅着,仿佛在控诉他刚刚的蛮横,他不由自主地扬起唇,俯下头在她潋滟红唇上印了一口,很轻,他的爱意此刻不用掩藏,这个他用生命爱着的女人,今后他还会用生命继续守下去。
其实就算再难受,有她在身边躺着,那也是踏实的。
从此以后,每晚宗政苍都找着各种理由钻到沈卿的房中,久而久之,沈卿也就不再阻拦,随着他去。其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在他怀里,从未再失眠过。
小朗高兴地看着爸爸妈妈的关系一天天往好里发展,他是最开心的,只要爸爸妈妈感情好,他就再也不用担心失去哪一个了,他好容易有了爸爸,怎么可能让他跑掉呢!无论如何他都要守好这个家,让妈妈幸福!
也就是他知道的晚,如果让他早点知道那些事情,那么什么姚碧乔、于妙之类的,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当然如果那些个仇人换做是现在出现的话,他也不会允许爸爸有伤害妈妈的机会。
某天沈卿忽然接到艾伦的电话,她很意外,说实话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和艾伦联系过了,这家伙也不知在干什么。
“我要结婚了!”艾伦上来就给沈卿一个重磅炸弹。
“恭喜啊,哪家千金这么有福气?”沈卿笑着问,她希望身边的这些个男人都能有个好归宿。
“你认识,伊莎贝拉!”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成功了,不枉她追你这么多年!”其实沈卿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小女孩,率性、天真!
艾伦苦笑道:“是家族联姻!”
这下沈卿比较意外了,艾伦的家族已经没有什么能掌权的人,如果他不愿意,没人能逼他结婚。她想了一下问道:“是你自己选的婚事?”
“烽火出了些问题,现在不得不用联姻的办法!”他心底隐有期待。
沈卿下意识地就想问:“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忙!”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他马上就结婚了,如果此时说了这话岂不是会破坏掉他的婚礼吗!其实他和伊莎贝拉未必不幸福,总要有个开始才行,艾伦又没有要自己帮忙,她还是不要多事的好,所以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伊莎贝拉是个好女孩,你娶她,是你的幸福,好好珍惜。”
艾伦眸中希望的光黯淡下来,就知道他在她的心中,永远比不过其他那些男人,他并没有奢望也会选择他,所以他就做最早放手的那个吧,只要他爱着她,只要她幸福,那就足够了。想到这里,他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弯起唇说:“我婚礼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叫上宗政苍!”
看来他的消息也还灵通,就连她和宗政苍住在一起都知道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她笑着应道:“好!”
当沈卿通知宗政苍一起去参加艾伦的婚礼时,宗政苍心情那叫一个高兴,他觉得自己都是闷骚男了,心里高兴却不敢表达出来,隐忍的很难受。沈卿身边的男人们都结了婚才好,这样就没人窥视他的女人了!虽然他现在不能算是男人,可他还是舍不得把她给别人,尤其是重新再拥有她之后,人都是自私贪心的对吧,他也不例外!
不过他还是心存警惕的,那个艾伦虽然不比雷绍、林正扬来的痴情,但这些年他也没有过女人,如今轻易地就放弃沈卿,他总觉得有那么些不真实,伊莎贝拉那个女人他也知道,他自认为和沈卿相比,差得很远,在遇到沈卿之后,去喜欢那个女孩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在去德国之前,宗政苍派人来了个详细的调查。艾伦仿佛知道他要查一般,一点也不隐瞒自己那点事,让他查了个彻彻底底。
这样宗政苍反倒不放心了,越是好查的事,往往越是迷惑人的,但再往深处的确查不出什么,他只好心存忐忑地带着沈卿一起踏往德国之路。
登上机,本来他是想着和她甜蜜一番的,却没想到左边坐着林正扬,右边坐着雷绍,他们二人对沈卿体贴甚微,更令他气愤的是沈卿的态度,很温和地对待他们,一路上有说有笑,也不拒绝他们的关心,反倒是自己,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她的男人,仿佛是个助理一般!
好容易下了飞机,这下总能分开了吧,没想到雷绍和林正扬一起挤进他的车子里,说是订了同家酒店,顺路,他们没叫司机来。
宗政苍气得当场就想把他们赶下去,但沈卿很大方地叫二人上车了,他生一肚子闷气,却无处发泄!一路上他充当司机,那两个人和沈卿谈笑风声,令他心里很是难受。
还好到了酒店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和她进一间客房,看到林正扬和雷绍眼底隐隐含着的怒气后,他觉得心中无比畅快,一路上的郁闷总算在此刻都发泄了出来。
进了房间,他一把将她抱住。
她白他一眼,“干什么?”
“卿卿!”他低呼,事隔这么些年,他发觉自己的醋意不仅没少,反而越来越大。
沈卿推开他,“我去洗澡,没倒时差,洗完了我先睡会儿!”
其实他很想和她一起洗,不过看她的脸色并不好看,就没胆量进去,他现在算是怕了她。
沈卿进了浴室,她简单洗完后,宗政苍又进去,快速地冲了个澡,出来后发现她正在吹头发,他马上拿过吹风机帮她吹,她没拒绝,任由他服务。
飞机上她强打着精神没睡觉就是为了好倒时差,所以她已经昏昏欲睡。
宗政苍抱着她,将她放在床上,看她迷迷糊糊就要睡着,心里有话想说却担心她会生气。
她发出平稳的呼吸,他躺在她身边抱着她,叹了声气低沉地说:“卿卿……”
“嗯?”她迷糊地哼了一声。
宗政苍没想到她还有意识,看她介于半梦半醒之间,他大胆地说:“那个,我不喜欢林正扬和雷绍啊!”
沈卿低笑起来,“宗政苍你吃醋了吗?你没资格哦,你又不是我老公,我们的关系撑死算情人,凭什么管我?”
她的话,令他心里钝痛,“情人”这个字眼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本他是最有没资格管她的人。
他揽着她的手紧了紧,她不舒服地皱眉,轻轻地“哼”了一声,“别要的太多,否则咱俩一拍两散!”
他该反省吗?他的确没想到在自己还是个废人的情况下,她会接受自己,他还以为她是那个曾经善良心软的女人,他还没将四姐和她联系在一起,似乎沈卿的这句话令他清醒起来,不管怎样,一个叱咤黑道的女老大都不应和善良联系一起。
真是他要多了!他苦笑一声,将娇小的她抱在怀里,安于现状比较好,不要多想,她只要在他身边那就是上天对他的垂怜,不是吗?
第二天一早,沈卿还没起床,房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沈卿不耐烦地推了推宗政苍,“喂,去听!”她翻个身,咕哝一句:“谁这么早?”
他拿起床头的电话,“喂?”早晨的他声音有些沙哑。
对方显然没想到是个男人听电话,更没想到是个睡梦中还未完全清醒的声音,一时间没有说话。
没有声音的电话令宗政苍警觉起来,他立即清醒过来,警惕地问:“是谁?”
对方反应过来,开口道:“叫卿听电话!”
是艾伦的声音,宗政苍真想把电话挂掉,但一想到回头那小子万一和她告状,她要是生自己的气,那会很划不来,于是他小声地在沈卿耳边说:“艾伦的电话,接不接?”他很恶趣地希望沈卿还沉浸在睡意中不愿接电话,可没想到她一听是艾伦,却坐起来,从他手里夺过了电话。他小心眼地听着她和艾伦对话。
“喂,今天是你的婚礼,大早晨起来见我不合适吧!”沈卿在电话这端嚷起来。
宗政苍心里紧张起来,果真有问题,他都要结婚了,还见她干什么?他真想把她手里的电话抢过来狠狠地教训艾伦一通,然后挂掉电话,可他又想到昨晚沈卿说的话,手动了动却又很没出息地缩了回来。
“什么,你现在就在门外?”沈卿低呼,然后她又说:“我还没起床呢!”
“行了行了,我这就给你开门去!”沈卿一副无奈的语气。
“快穿衣服,艾伦在门外!”沈卿踢了踢宗政苍。
“他怎么这么早过来?”宗政苍随意地问,实则探话。
“他说很久没见了,要叙旧!”她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只不过套的是睡衣。
他也套上睡衣,这样很好,看起来像夫妻,他满意。
“在他婚礼当天的早晨叙旧,不合适吧!”他直觉中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所以赶紧叙完了让他快去结婚啊!”她嚷嚷着,刚才他可是说如果见不到她,他就不结婚这类的话,在德国留学的时候,那个脾气不好的小孩她可是很心有余悸,估计他要是做出这样的事,伊莎贝拉也会无条件地等下去。
“宗政苍,谁让你当年没事干,非得找那么一个人来监视我,自作自受!”她出气般地又踹了他一脚。
他真是比谁都后悔,早知道当初找个手下看着她就好,或是找个女的和她一起上学,好死不死的给自己找个麻烦,面对沈卿的埋怨他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他怕极了她不高兴,会失去她。
真是难得看他现在如此温顺,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自大爱吃醋的男人,沈卿有那么一丝不真实感,她摇摇头,暗骂自己犯贱,这样再好不过了,她就是要踩到他的头顶,狠狠地踩着他。
二人草草洗漱过后,宗政苍打开门,果真看到艾伦站在门口,门外不只他一个人,还有伴郎等随行人员,看来他真是打算见完沈卿就去参加婚礼的。
艾伦在看到宗政苍一副家居模样出现,眼底出现一抹刺痛之感,但他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你一个人进来吧!”宗政苍淡淡地扫了眼门外的人,沈卿穿的是睡衣,显然不适合见那么多人。
“嗯!”艾伦点点头,他也没打算带别人进去。
放艾伦进来之后,四大金刚已经出现在客厅里,这个套房很特殊,中间是客厅,宗政苍和沈卿住左边,四大金刚住客厅右边那间,为的就是方便保护,又不至于打扰到二人。
沈卿刚从卧室出来,看到艾伦扬起唇,“新郎官好帅啊!”
艾伦苦笑一下,看了眼宗政苍和四大金刚。
以宗政苍对沈卿的了解,他当即选择回避,反正沈卿也会这样做,他回到卧室整理东西。
沈卿给四大金刚使了个眼色,他们也会意地回了房间。
艾伦展开一个笑,介于半明半暗之间,有点阳光又有点阴郁,“看来他们把你保护的很好!”
沈卿笑了笑,“你大早晨把我从被窝揪出来就是想说这些?”
“我就是想说一些无聊的事!”他坦然承认。
“那好,说吧!”沈卿拿这家伙也没有办法,他本来就不是个正常的小孩,长大了也不能要求他是个正常的人。
“你决定选择他了?”艾伦说着,眼睛往宗政苍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
沈卿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说不上选择,你也知道我无法接受别的男人,这不仅仅是从心理上,还有生理上,或许是因为爱,也或许是因为别的,如果我能选别人也不会拖到今天,但若是回到从前那样,又肯定不行,所以就算是情人关系吧,我不会让他干涉到我!”
此刻艾伦有些兴灾乐祸,他们这群男人被她折磨的够呛,唯一一个得到她的宗政苍曾经令他们艳羡,现在到手的幸福被那傻蛋自己给毁了,后面他还不定要受尽多少折磨呢,此刻艾伦竟然庆幸自己总算是选择放手,也许后面会幸福呢?
艾伦又笑了笑,不过此时脸上阳光多于阴郁,“本来我还想着兴许我结婚会刺激到你,然后你跑来阻止我的婚礼,看来一切都是幻想了!”
沈卿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不是开玩笑的成份居多,“我好像从没误导过你吧,一开始我们就只是朋友关系,貌似我还曾经拿你当过弟弟的!”她眼望天花板想了想说道。
“算了!”他抬起手制止她再说下去,就知道这个女人肯定会打击他们,她对他们这些男人一向够狠,“你还是给我留点念想吧!”他求饶!
沈卿弯了弯唇,“那几个男人里也就你最聪明,其实真的在一起没准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伊莎贝拉很适合你!”她恶趣地想,两个都是孩子性格,日子肯定过的翻天覆地。
“见你一面,我也就放心的结婚去了!”艾伦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沈卿皱了皱眉,“怎么跟说遗言似的?”
他看她一眼,“难道你不知道,以后我就没有站在你身边的资格了吗?”说实话,这一刻他还真是不舍,只要她一个眼神,哪怕有一丝心软,他都会悔婚站在她身边,哪怕她不给他名份,当情人也好!他忽然觉得自己怎么像个怨妇一样?
沈卿的脸上没有犹豫,也没有不舍,更没有难过,她靠在沙发上笑着说:“这可是我幸福的开始,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去接新娘了?”
他彻底失望了,也死心了,尽管早就知道答案,可他还是忍不住失落。
门外传来喧哗声,很乱,酒店的隔音还不错,能听到这么大的声音可见外面的声音有多大!
四大金刚走出来,沈卿开口说:“出去看看!”
门刚打开,沈卿就听到外面有人喊:“让我进去!”
沈卿听出来了,是伊莎贝拉的声音,“让她进来吧!”听这架势,应该是来算帐的。
伊莎贝拉进了门,可她后边的人都被四大金刚挡在外面,其实根本就不用他们开口,更不用出手,只要一个眼神,那些人们都不敢靠近一步,四大金刚的模样还真是有震慑作用,普通人都是害怕的。
伊莎贝拉一看沈卿身上穿着睡裙,心里一阵难过,她看着艾伦说:“今天是我们的婚礼!”
艾伦刚刚那脸温和全都不见了,他一副严肃表情,“我知道!”
“那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真害怕他会毁婚。
他皱了下眉,“这跟你没有关系!”
“我马上就是你的妻子了!”她的声音隐有哽咽。
艾伦皱了皱眉,“你也说是马上了,现在还不是。就算你嫁给我,也没有权利管我的事,你要是不满意可以不嫁,如果以后你想管我,我还有离婚的权利!”他的声音毫不留情,他痛恨伊莎贝拉对他的痴情,他讨厌交易性的婚姻,可偏偏他也没能逃开。
伊莎贝拉一副小媳妇模样,沈卿看不下去了,艾伦对这个小女孩的态度一向就没好过,偏偏伊莎贝拉又痴心这么多年,对他的无情连大气都不敢出。
沈卿叫道:“苍,把我的礼物拿出来吧!”伊莎贝拉一进门,沈卿就知道她误会了。罢了,今天就帮帮这个小女孩吧!
其实宗政苍一直在门缝边趴着听壁角,沈卿是知道的,她已经猜到那个醋坛子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在屋里呆那么长时间呢!
“哦,来了!”宗政苍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大方地应声拿东西。
伊莎贝拉着实没有想到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等宗政苍一出门,她看着宗政苍和沈卿身上穿着的睡衣是同款的,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只听说过宗政苍坐的飞机失事了,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的心立即放了下来,只要有宗政苍,沈卿就不可能和别人在一起。可她的心又提上去,是她误会艾伦和沈卿了,怎么办?艾伦会生气的。
沈卿从宗政苍手里接过一个盒子,然后递到伊莎贝拉手里,“你们小俩口总是不让别人省心,以前在德国的时候,就总看你们别别扭扭的,和和美美过日子多好?艾伦你也是,不要总欺负伊莎贝拉!”
艾伦撇伊莎贝拉一眼,没有说话。
伊莎贝拉拿着沈卿给的盒子,看着她含笑的眼,不禁想起从前在德国的日子,那时候,是她过的最快乐的时候。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我精心挑的呢!”沈卿轻拍了下盒子。
伊莎贝拉打开盒子一看,立刻惊在原地,盒子里面闪闪发光的项链刺痛她的眼,这个她当然知道,世界顶级奢华品牌的十年限量版,仅此一条。且不说价格,就算有钱也不是轻易能买到的东西。是女人肯定都会被这条项链所折服,可她根本没敢想过,因为她没有希望得到它。
“如何?”沈卿笑着问她。
艾伦也被这件礼物惊呆了,他站起来,走到伊莎贝拉身边,看着沈卿说:“这太贵重了吧!”
沈卿没看艾伦,而是对伊莎贝拉说:“我说过拿你当妹妹看的!”然后和抬起头对艾伦说:“这是我送给我妹妹的,跟你没关系!”
伊莎贝拉太感动了,她捧着盒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卿解开伊莎贝拉原有的项链,然后从盒子里拿出项链,递到艾伦面前,“你是男人,有点风度,给未来的老婆戴上!”
艾伦冷哼一声,他抬起眼,正碰到沈卿瞪着他的黑眸,这才不情愿地接过项链给伊莎贝拉戴上了。
她感动的真是要哭出来,泪在眼眶里打转。
“别哭,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哭呢,该不漂亮了!”沈卿说着,退后一步,上下打量她一番,伊莎贝拉今天穿的是件深v领婚纱,项链的长坠是两排镶满宝石的流苏,折射出五彩光芒。她是提前派人调查了伊莎贝拉的婚纱款式才给她订的这条项链,如今看来,果真漂亮。
沈卿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看,今天你是最漂亮的新娘!”
“姐姐,对不起!”伊莎贝拉无比羞愧,沈卿一向对她很好,她还怀疑沈卿和艾伦要私奔。
“说什么对不起,时间不早了,你们可以直接去礼堂了!”沈卿看了看时间说。
“姐姐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啊!”伊莎贝拉急切地说。
“我就是准备去参加你们的婚礼,你看看你们小俩口,一大早的就扰人清静,我跟苍还没来及换衣服呢!”沈卿看了眼门口,对艾伦说:“你们快走吧!”
艾伦定定地看了眼沈卿,仿佛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毫不温柔地拽过伊莎贝拉的手向门口走去,可就是这个蛮横的动作,还是令伊莎贝拉感动的一塌糊涂。
门被打开了,的确有不少人打算看好戏的,没想到却看到艾伦和伊莎贝拉牵着手出来,而伊莎贝拉颈上戴着令所有人都为之惊叹的项链。
总算是清静了,沈卿回到房间,准备换衣服去参加婚宴!
宗政苍的心此刻才算完全放下来,艾伦的威胁算是彻底解除了。
等沈卿换好衣服跟宗政苍出来的时候,林正扬和雷绍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们刚刚不是不知道艾伦的事,只不过没进去搅和而已,少一个对手很好!
沈卿今天穿着一件银粉色抹胸及膝礼服,显得她清雅高贵,她的长发难得没有挽上去,而是披在肩上,看起来多了一些娇俏,林正扬和雷绍不由看直了眼。
宗政苍得意地清了清嗓子,他在心里腹诽,就算你们再怎么跟她关系好,她还只是我宗政苍一个人的女人,当然此话心里想想就好,如果说出来,他真怕沈卿会把他拍飞。
林正扬和雷绍看着宗政苍那得意的样子,恨不得过去暴打他一顿,二人心里各怀鬼胎,算计着如何出了这口恶气。
当他们到了礼堂的时候,人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沈卿的到来无疑吸引了众多人的视线,四姐一向很少来欧洲,他们对这个传奇女人都有着深深的好奇,今天好容易看到四姐真颜,所有的人都暗中打量着她。
沈卿的阵容可谓极其庞大,且不说她身边的宗政苍、林正扬、雷绍三人都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单就是外围四大金刚那彪悍的体型和气势就令所有人大开眼界。
整个婚礼,虽然艾伦一直板着脸,但还是完成了婚礼,伊莎贝拉的脸上带着娇羞、忐忑、小心翼翼等多种表情,在婚礼完成后,她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绿草地上,长长的桌子上面摆满了美食和好酒,沈卿这个圈子由于四大金刚不时警惕地防着周围,以至于没有人敢接近她,只是在远处打量她的风姿。
杰斯端着酒杯过来了,宗政苍看到他,立即警惕地站在沈卿身边。
沈卿好笑地弯了下唇。
“有一段时间没见,越发漂亮了!”杰斯赞叹地说。
“你也很帅嘛!”沈卿回敬他一句,她笑了笑,举了举酒杯说道:“真不好意思,基地我要了!”
杰斯也举了举杯,“无妨,算是送给你的礼物罢!”
“你可真大方!”其实在基地落入宗政苍的手中之后,杰斯没有任何反应,她就猜想到这一点了。不过她可没有不好意思,曾经杰斯对她造成的伤害虽然是打着爱的旗号,但毕竟是伤害了,用基地来换,也是说的过去的。
杰斯还没有说话,沈卿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听手机,里面传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四姐,小朗被绑架了!”
四大金刚同时接听的电话,在听到这个消息这后,没有慌乱,立刻安排回国的飞机。沈卿倒退一步,宗政苍立即扶住她的腰,沉声问:“怎么了?”
林正扬、雷绍听到金大安排飞机马上回国,再看沈卿的表情很难看,也都关心地问怎么回事。
沈卿稳了下心神,低声说:“小朗被绑架了!”
宗政苍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然后又松开说:“我们马上离开,不要惊动艾伦!”
沈卿点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
林正扬和雷绍自然是跟着她一起回去的,杰斯碰到这样的事也跟着沈卿回去了,沈卿和宗政苍心里都有事,也没去管他。
几个人坐上直升机,沈卿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宗政苍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紧握着他的手,没有说话。
金大已经问清情况,向沈卿汇报道:“晚上有人听到有婴儿的哭声,四处找了却没找到什么,后来半夜巡查的人发现少爷已经不在房中了,他们猜想是少爷自己跑出去的,否则如果有人进来不可能没人发现,如果少爷自己出去,然后在外面被绑架,我们的人就不易察觉了!”
“很有可能是这样,先用婴儿的哭声引起小朗的注意,然后等小朗去找的时候,趁机绑走!”林正扬分析道。
沈卿抿着嘴没有吭声。
宗政苍用力捏捏她的手说:“别担心,我肯定会救他回来!”
“会是什么人敢绑小朗呢?”雷绍自语道。
“肯定是牧野烈!”沈卿突然说道。除了他,没有人敢不断试图寻她麻烦。可偏偏她又找不到牧野烈的老巢。
牧野烈对沈卿的疯狂四大金刚也算从头到尾看在眼里,金大说:“看来牧野烈是趁着我们没在国内,才对少爷下手的!”
下了飞机,沈卿刚刚打开手机,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沈卿看到电话屏幕上果真闪着“牧野烈”三个字。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卿一接听电话就不善地开口。
“我想干什么你最清楚了,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会伤害你儿子!”牧野烈得意地说。
“妈妈,别管我!”电话里传出小朗的声音。
沈卿的心都碎了,“让我跟小朗说话!”她要求道。
牧野烈十分大方地把电话按成免提,然后放在小朗的不远处。
“小朗!”沈卿试图叫了一声。
“妈妈,别管我!”小朗大喊道。
“小朗,别怕!”沈卿刚刚说完,电话就被掐断了。
沈卿看向金大,他摇摇头,时间太短,根本确定不了方位。
沈卿的电话又响起来,还是牧野烈,这家伙果真狡猾,时间卡的很死。
“说吧,究竟要我怎样?”沈卿冷静地问。
很明显牧野烈已经换了一个房间,沈卿没有再听到小朗的叫声。
“你一个人来,如果我发现有人跟踪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你放心,我不会杀他,只是身上会不会少个把零件我就不敢保证了!”牧野烈悠闲地说。
“我一个人去就是,你别想着碰他!”沈卿立刻说道。
“呵呵,我说过,只要你听话,我肯定好好的疼他,毕竟将来你是我老婆了,我还得拿他当亲生儿子呢!”牧野烈这次打定主意要把小朗藏起来,他不是要沈卿一次,而是要她当他的老婆。
沈卿气的手直发颤,却无法发作,宗政苍抓住她的左手,她反抓住他的手,五个指甲均深深地埋进他的肉中,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希望她发泄到自己身上。
牧野烈又挂了电话,又是卡着那个时间。
“我们先进去,他在你一下飞机就打来电话,说明有人监视着你!”林正扬说。
沈卿没说话,她松开宗政苍的手,向屋里走去,她的步子依旧稳而坚定,他们都知道,越是这种时刻,他越镇定。
“你有什么打算?”一直沉默的杰斯突然开口问。
“他的目的是我,我会配合他!”沈卿坐在沙发上说。
“那怎么行?”林正扬当即反对。
沈卿看他一眼,“不然怎么办?你看吧,他不仅要我去,还得要我一个人去,如果发现有人跟着,他很可能会对小朗不利,这个男人已经疯了!”
众人都明白,喜欢沈卿的男人不少,而这个显然是疯掉了!
果真电话又进来了!
沈卿按下接听键!
“门口会有车子接你,自己坐上车,警告你别耍花招,你的那群人都在别墅里,嗯,让我来一一地说,宗政苍、雷绍、林正扬还有那个杰斯,没错吧,我要是看到哪个走出来,别怪我对你儿子手狠!”牧野烈最后一句话真是发了狠说的,他没耐心再等下去了。
“我知道!”沈卿先答应下来。
电话又被挂断了。
沈卿刚刚按的是免提,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她站起身。
“你不能自己去!”林正扬开口说。
“你自己去太危险了!”雷绍说道。
“你们也听到了,我没有别的办法!”沈卿说着,就准备往外走。
宗政苍站起身,按住她的肩说:“去换身衣服,我会悄悄跟着你的!”
沈卿这才发现她还是穿着参加婚礼的礼服,显然去见牧野烈是不合适的,她听到宗政苍后面话,说道:“小朗会有危险的。”
“他刚刚也说了,我们这群人不离开屋子就行,这说明他的人在屋外监视,我的身手,从窗户离开还是没问题的!”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去独立面对绑匪。
林正扬站起身说:“不错,魔煞可是现在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他去肯定没问题!”
沈卿犹豫着。
宗政苍放在她肩上的手用力捏了一下,“相信我,卿卿!”
这句话他说的沉稳有力,沈卿心里不知怎的就对他的话坚信不移,任何人都有可能害小朗,但宗政苍绝对不会,他是小朗的爸爸!
沈卿点了下头,然后走到楼上去换衣服。
她照例穿着紧身黑色衣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把改良的手枪挂在腰链上,看起来像是装饰,随着她走路一摆一摆的甚是好看。
沈卿出门的时候,宗政苍也准备好了,在沈卿出门的同时,他从后窗快速地闪出去,这个时候人们肯定都在盯着沈卿,是防护最松的时候。
沈卿走出别墅大门,果真看到有一辆面包车,她走到车子前面,车门突然被拉开,上面一个年轻人恭敬地说:“四姐,请上车!”牧野烈对沈卿的态度他们几个手下都太清楚了,谁也不敢对沈卿有所不敬。
沈卿上了车,车子里只有一个司机,还有身边那个年轻人,他们都很客气,跟她打了个招呼便不说话了,沈卿坐在车上紧抿着唇,也没有说话。
车子越开越远,出了市区还在开着,这里的车也越来越少,如果有人跟着,很可能会被发现,沈卿没敢回头,只是在车子拐弯的时候用余光看了眼后面,发现没有车,她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难道宗政苍没跟上来,难道事情出问题了?种种疑问在她心头闪过,可此时已经没有办法了,她没办法回头。
车子一直驶到山脚下,身边的年轻人拿出一条黑布,恭敬地说:“四姐,冒犯了,你的眼睛得蒙上!”
沈卿点下头,配合地将脸转到窗子那面。年轻人小心翼翼地将黑面蒙在她眼睛上,后面打了个结,动作很轻柔,一点都没有弄痛沈卿。
沈卿刚刚已经观察了地形,然后一直感觉着车子行驶路线。车子有一阵的颠簸,显然是土路,看样子应当是到了某个村子。她不由有些绝望,这个地方,宗政苍若是开车的话,轻而易举的就被发现了,她才明白为什么牧野烈用辆不起眼的面包车接她,因为汽车在村子里是很扎眼的。
车子终于停下来,车门被打开,沈卿眼上的布却没有被摘下来。
“卿卿,我扶你下来。”牧野烈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你是不是先把我眼上的布摘下来?”她虽然不情愿,可还是征求他的意见。
“这个,你还要戴上一会儿,我保证,进了屋,我会亲手为你摘下来!”他说的极为绅士,在沈卿没有同意之前,他并没有碰她。
“好!”沈卿只得伸出手。
牧野烈终于拉上那只他一直梦寐以求的手,他没敢有任何动作,只是拉着她的手,将她扶下车。
脚下的路并不平,牧野烈扶着她的手臂,告诉她哪里有坑哪里凸起,她走的深一脚浅一脚,好像是在进门的时候才平稳起来。
由他扶着上了台阶,然后是屋,她眼上的布才被牧野烈小心地解开。
沈卿眯了眯眼,在适应了屋子里的亮度后,这才不动声色地打量屋子。这间屋子挂着厚厚的窗帘,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景色,屋子里只有牧野烈一人,这里的摆设很古老,就像是林家老宅那种感觉一样。
他牵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
她把手抽回来,冷冷地问:“小朗呢?”
牧野烈笑道:“你放心,我对他很好。”
“我要见到孩子才放心!”她不肯让步。
“我可是怕你耍花招的,上次你骗我还不够吗?”他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口,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肩上,“这里还有为你受的伤,我可不能一傻再傻。”
“那我怎么知道孩子是安全的?”她见不到小朗,根本无法冷静下来跟他周旋。
他拉着她的手走到里屋,打开一个显示器,里面正是沈卿的儿子小朗,沈卿的眼睛都直了。孩子坐在床上玩玩具,看起来很专心,孩子的脸上并没有伤,也没有害怕的表情。沈卿看了一眼小朗所在的房间,干净整洁,有床、有沙发还有电视,可以说环境还是不错。
“我怎么知道这段是不是你事先录下来的?”沈卿咬着唇问。
牧野烈也不跟她计较,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沈卿看到小朗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小朗被吓一跳,再看到电话后,犹豫地拿起来。
“小朗?”沈卿轻轻地叫道。
“妈妈?”屏幕里出现小朗兴奋的小脸。
“嗯,小朗不要怕,妈妈会来接你!”沈卿的声音有些哽咽。
“妈妈,小朗是男子汉,不怕!”小朗高兴地说。
牧野烈伸出手,示意通话该结束了。
“嗯,等着妈妈来接你啊,妈妈先挂了!”沈卿用轻松的语气说。
电话挂掉后,牧野烈刚要关屏幕,沈卿拦住他的手,“等等!”
原来小朗放下电话后躺在床上,他的腿此时伸开了,沈卿这才发现他脚脖子上绑了个什么东西,“那是什么?”沈卿指着屏幕问。
“呵呵!”牧野烈笑道:“那个,最新型炸药,这你应该最熟悉吧!”
“牧野烈,你……”沈卿出拳就要打他,他接住她的拳,一把将她拉进他怀中,他的手紧紧地固定在她腰间,“想发怒?”他沉沉地问。
“你说不伤害我孩子的!”她瞪着眼说。
“这是在你听话的前提之下!”他伸手关掉屏幕,“你放心,只要我不按遥控,那个炸药绝不会有事,我跟你保证!”他靠近她,语气暧昧。
沈卿冷笑着推开他,“你就这么想要我?”
他摸了摸下巴,“当然!”
“要我的身还是心?”她似笑非笑地看他,眼神媚惑。这个时候,她不得已用到基地上培训的勾引之术。
沈卿的心?这个提议很令牧野烈动心,他走近她轻轻地抱住她,“你的心肯给我?”
沈卿又一次推开他,“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牧野烈眸中明灭,显然在考虑沈卿的话。
沈卿不紧不慢地坐到椅子上,“反正小朗也在这里,我又跑不掉,我来这个地方肯定没人跟着,你躲了这么久都没被人找到,现在也不会,我陪你过着隐居生活,这还不够?”
跟心爱的人在一起,过着隐居般的生活,他很动心,其实如果不是沈卿之前对他的欺骗,他也不会急于想得到她。
“如何?没有这个把握?”沈卿激他。
“好,一言为定!”牧野烈拍着桌子说。
“我住哪?”她环视一下房间,这里显然不是给她准备的。
“我带你去!”牧野烈拉起她的手,打开房间的后门,是一条走廊,他带着她走到拐角,上了二楼,然后进了第一间房。
房间的格调很清新,和下面那间摆有老旧家具的房子感觉完全不一样,紫色的窗帘和米色的软缎床罩,家具也是白色的。
“这里可不能有摄像头!”沈卿突然说。她还不想睡觉的时候还有人看着。
“放心,这里没有,不过你不能随便离开这间屋子!”牧野烈警告她。
“那我一个人在这里岂不会很无聊?”房间里没有电脑,一切娱乐设施都没有。
“放心,我来陪你!”他弯了下唇,说的暧昧。
沈卿开始后悔刚刚问的那句话,起到相反的效果了。
“那我先睡会儿,刚下飞机就让你给折腾到这里了,对了,艾伦的婚宴上还没吃东西呢,不行,太困了,等我醒了别忘叫人送饭过来!”沈卿说着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
她的情绪松动了才能麻痹牧野烈。果真,牧野烈看她旁若无人的态度很是高兴,这证明自己开始被她接受了。
从之前几次和牧野烈的接触,沈卿也看出来了,他是肯定不会伤害自己的,如果第一次真和他去喝个咖啡,他很可能最后也会成为雷绍那样的人。她真的很疲惫,现在没必要激怒牧野烈,还不如保存实力,等想出办法后再动手。
她没有顾及还站在门口的牧野烈,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牧野烈看她呼吸平稳,显然是已经睡着了,他轻轻地走到床前,站着看她的睡颜,她的睡相很好看,纤长的睫毛,并不算太浓密,她的唇还在向上微扬着,一脸平和,其实他很想吻一吻她那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的睫毛,却又怕吵醒她,吓到她。
最后,他还是轻步离开了,再不离开真的担心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来。更何况她醒来还要吃饭,他得指挥那些人做些好菜给她。
沈卿这一觉睡的时间并不算长,但质量很好,醒来后她并没有睁眼,而是细细想着后面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宗政苍到底有没有跟来,现在还没有动静,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能轻举妄动,只有让牧野烈放下戒心才好行动。
她睁开眼,刚刚已经感受到身边没有人,她坐起身,不出屋的话,该怎么和牧野烈联系?她看到床头柜上面有部电话,拿起来,电话上只有一个键,按下去之后,很快便接通了。
“这么快就醒了?”电话里传来牧野烈的声音,很温柔。
“我饿了!”沈卿老实地回答。饿着肚子怎么睡的好觉。
“别急,马上就给你送来!”边说着,边做手势让他们快点。
“嗯!”沈卿哼了一声挂掉电话。
沈卿的愿意配合使得牧野烈很高兴,其实就算她不爱他,肯和他在一起,那也是令他高兴的。
果真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敲门。
“进来!”沈卿正无聊地站在书架前看上面有哪些书。
一行人端着菜进来了,摆在房间右面的饭桌上。
这个房间很大,最左边是床,然后用一道玻璃墙隔开,中间算是书房,再用一道珠帘隔开,最右面是饭厅。卫生间在卧房的左边。
沈卿走到饭桌前,好歹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些饭菜居然都是她爱吃的。看来牧野烈当真对她是下了番心思的。
沈卿坐下来,挟块肉尝了尝,身后响起牧野烈的声音,“怎么样,还合口吗?”
“不错!”沈卿用筷子指指对面,“没有吃的话,一起!”
牧野烈本来不饿,可这句话令他觉得自己非常饿,他坐到沈卿对面,殷勤的给她挟着菜。
“我自己来,你快吃吧!”她算是摸清这个男人的脾气了,她不愿意他挟菜,只要拒绝的话变成关心的话,那绝对会起到异常好的效果。
果真,牧野烈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一顿饭吃完,沈卿坐在沙发上,“说吧,牧野烈你能陪我玩什么好玩的?”总要想方设法走出这间屋子,那样才能熟悉地形。
“象棋,或是牌?”他提议。
“打牌两个人没意思啊,还是象棋吧!”沈卿脑里飞快地算计着。
“好!”他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盒象棋。
他果真是有备而来,房间里居然还有这个东西。
沈卿笑着问:“说吧,输赢怎么惩罚对方!”
“你说!”牧野烈含笑看她。
沈卿想了想,如果要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太明显了。如果刮鼻子又太亲近,权衡一下,最终她说:“贴纸条好了!”
他点头赞成,从抽屉里又拿出一叠白纸。
沈卿不知道牧野烈的水平有多高,所以下的很认真,牧野烈其实只是为了让她开心,谁赢谁输都无所谓,他也没有准备让她做小丑。
第一局沈卿很容易就赢了,她乐呵呵地撕下一张纸条粘上水,毫不留情地在牧野烈脑门上“啪”地一贴,牧野烈宠溺地笑了笑。
接下来第二局、第三局……沈卿都赢了,很快牧野烈脸上便贴满了纸条,只要一呼吸纸条就被吹了起来,引的沈卿直乐,牧野烈看她高兴,很乐意这样当小丑,即便如此,他还是说着:“再来、再来,我一定要贴你一张。
沈卿下的累了,总赢也没有意思,“不下了!”她靠在沙发上,看着牧野烈笑了一会儿,“你快摘了吧!”
“怎么说也是你给我亲手贴上的,我不摘!”他竟然有些留恋,只是沈卿给他贴纸条时,手触碰到他脸上的那点温暖,就令他心动不已。
沈卿也没再劝他,站起身弯下腰利落地把他脸上的纸条摘了个干净。
这种动作被牧野烈直接理解为沈卿关心他,沈卿这样做也是为了让牧野烈对她感情多一些,这样小朗不会有危险,还能让牧野烈放松警惕。
一看表,居然已经到晚上了,她摆摆手说:“你走吧,我累了!”
“不再吃点东西了?”他有些失望。
“没胃口!”沈卿说着,已经趴到了床上。
牧野烈只好往外走,他刚走到门口,沈卿突然叫道:“等等!”
他立即停住脚步。
“你要答应我每天让我见一次小朗!”她开口说道,此刻她也在试探自己在牧野烈心里的地位。
他犹豫一下,还是应道:“好!”
沈卿这才放下心来。
牧野烈明白就算沈卿现在讨好他也是为了她儿子,他知道她整天被关着,儿子又在他手中,肯定没什么心思吃饭,他也很心疼她,可是现在没办法,他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如果没有小朗,她又没有爱上他,那他的下场只有灭亡,唯一亲近她的机会也没了。
沈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说实话,她真是快没有耐心了,只是一个下午,她已经厌倦了这种做法,可是为了小朗,她不得不按捺下去。
直到半夜,她还是没有睡意,最后干脆拿起电话,按下唯一的那个键。
牧野烈本来已经睡着了,当他听到专门为沈卿设定的那个铃声响起之后,立即清醒过来,接听电话,他担心她身体不舒服。
“让我看看小朗吧,就看一眼!”她的声音有些祈求的味道。
他立即心软下来,当即应道:“等着我!”
他拿起电脑,上楼走到她房门,本想推门而入的,但手刚碰到门上就停住了,改为敲门。
“进来!”门内传出沈卿的声音。
他推开门,沈卿迎了上来,他看到她已经换了睡衣,是他精心为她挑的那件黑色蚕丝绣花睡袍,穿在她身上果真冷艳高贵。他分了一下神,然后就把电脑放在桌上,打开机,连上网络设备。
“好了,来看吧!”他招呼着沈卿。
沈卿看到电脑里面,小朗已经睡着了,他可爱的小脸还挂着微微的笑意,她心酸,难道他不知道害怕吗?他就这样相信自己的爸爸妈妈?
牧野烈看到沈卿脸上流露出的哀伤,心疼了,他低声安慰,“你什么时候想看,我都让看,好不好?”
沈卿并没有感激他,这一切是拜谁所赐?她的手掐上他的手臂,十分用力,想要把这一切恨意都如数还给他。
牧野烈一声未吭,承受着她的怒火,她愿意在他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那是接受他的一种信号。
这样单一的发泄没什么意思,她很快就放弃了,她转身走到床边,坐在床上。
他关上电脑,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所以打算离开,他走到门口,准备出门,再扭头看他一眼,她背对着他,黑色长发挡住她的脸,看不到表情,可是他却看到她的肩在微微颤动,似乎也听到了细微的抽气声,他的心痛了起来,又走进屋,坐到她身边,轻轻掀开她的长发,她立即扭开头,“你走吧!”
他不肯,扳过她的脸,果真看到她脸上的泪痕,他的心比她还要痛,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哭呢?他当即把沈卿拥入怀中,低声地说:对不起!”
沈卿毫不留情地推开他,“快走,别让我看到你!”她的声音冷硬。
他的黑眸猛烈一缩,手抬起来还想抱她,但只是举到半空就停住了,最后还是收回手,拿着电脑离开了。
沈卿在脸上一擦,泪痕被擦下去,她的泪在他出门的瞬间就停住了,她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流泪的人,可是对牧野烈,这只是一种必不可少的手段。
沈卿这样做的结果是第二天牧野烈又搬着电脑来了,这次他拉上线,打开电脑放在桌上,然后说:“电脑留在这里,你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
沈卿没想到他的让步来的如此容易,她没有反应,眼睛怔怔地看着坐在床上看漫画书的孩子。牧野烈把电话放在她手中,她疑惑地看他。
“跟他说会儿话吧!”他的眼中满是怜惜。
沈卿移开视线,拿起电话,按下电话上唯一的键。屏幕中的小朗一听到电话响,立即蹦起来抓起电话张嘴就喊:“妈妈!”
“小朗……”她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她想说的通通不能说。
小朗也很懂事,他没有问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他有过被绑架的经验,如果能离开的话早就离开了。
“妈妈,我在这里过的很好哦,不用担心,有玩具、有漫画,还能看动画片,又不用上学,我简直太高兴了!”小朗一脸兴奋。
孩子越是表现成这样,沈卿心里就越难过,她真怕再说下去会失控,她匆匆说一句:“小朗好好照顾自己,妈妈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沈卿挂了电话,她看到屏幕中小朗看着手中电话失望的表情,他把电话放回话机上,目光却没有收回来,微撅着小嘴眼巴巴地盯着话机,沈卿不忍再看,转过了头。
牧野烈本想是让她高兴的,可现在起了相反的作用,他不由后悔自己用这种方式来讨好她,他干脆把电脑关掉,试探地问:“早晨想吃什么?”
沈卿没精神地说:“没什么胃口!”说完她又觉得不要太过,万一牧野烈失去耐心就不好了,所以后面加了一句:“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果真,牧野烈听了这句话后来了兴致,他一连串报了不少菜名,都是早晨吃的小菜或粥和点心,沈卿哪有吃美食的兴致,小朗身上还有炸药呢,她勉强地笑了笑,“你看着准备吧,我也没吃过那些。”
沈卿勉强的笑落到牧野烈眼里,又勾起他深深的怜惜,他立即下去吩咐。
他刚一离开,沈卿就想开电脑,可是手放在电话上面,又离开了,一会儿牧野烈还要来,算了!她心里不由的有些焦急,宗政苍到底什么时候能来?他知不知道孩子身上有炸弹?如果他来不了,那也只有让牧野烈宠她到说什么是什么的地步,这样才能把小朗身上的炸药拿下去,虽说他一直保证那个炸药绝对安全,她还是不放心。
牧野烈来的很快,他命人将菜摆在桌上,沈卿走过去一看,还真是她没见过的早餐。样式并不算太多,不过做的很好看,比较有食欲。
他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来,坐下尝尝!”
沈卿拿了一块玫瑰色的小蛋糕,咬了一口,味道果真很特别,她暂时抛开浓重的担忧,认真吃起东西来。今天才是她来的第二天,现在说出去走走的话是不是太刻意?最好是让牧野烈开这个口,可是怎样他才会开口呢?
沈卿刚刚吃完东西,牧野烈就被手下叫走了,沈卿赶忙打开电脑,看到小朗正在看动画片,他看的很认真,可是沈卿发现,孩子时不时地瞄一眼电话,很期待电话响起来。
那部电话,通完话就被牧野烈拿走了,他再大度也不可能把电话留到她手里,小朗是他唯一的筹码,只要小朗安全了,她随时都可以要牧野烈的命,她摸向腰间,那把改良的小手枪一直在身上当装饰品,牧野烈并没有怀疑。
沈卿目不转睛地看着孩子,忽然房里多出一个黑影,然后屏幕一下子黑了,什么都看不到,沈卿下意识地认定,那就是宗政苍。
她快速地上了床,拿过那部电话按下去,牧野烈依旧接的很快,“怎么了?”他刚走沈卿就给自己打电话,这是不是说明她的心已经开始松动了呢?他的声音里含着浓重的宠溺。
“我头好疼!”沈卿把声音伪装成很虚弱的样子。
“怎么回事?”一听到她不舒服,他的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不知道!”她又咳了两声。
“我马上去过,乖乖的躺着!”他撇开公事,快步向沈卿的房间走去。
为了掩护宗政苍,这是必要的,她相信,以宗政苍的能力肯定可以把小朗身上的炸弹去掉,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所以她必须要拖住牧野烈。
牧野烈走进房间的时候,沈卿正皱着眉头躺在床上,表情十分痛苦。
“怎么了?”他坐到床边,伸出手摸了摸沈卿的额头,并不烫。
“头疼!”她的声音很小,带着不易察觉的脆弱。
牧野烈的手机响起来,他正想去接,沈卿忙低叫一声,他放弃接电话的打算,紧张地问:“疼的厉害?”
“我好冷!”借口总用一个怎么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呢。
“冷?”他没了主意,“我给你找医生吧!”虽然这里找医生很麻烦,要用绑架的,但沈卿不能有一点问题。
“不要!”沈卿努力摇头,“会做手术,会输液,很疼!”她佯装意识不清。
果真,这样说成功地让他联想到上次失手让她受伤的事,愧疚、心疼齐涌上心头。
“好,不去医院!”他低声安慰,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牧野烈刚刚停止叫着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沈卿立即伸手抓他,嘴里还喊着:“冷……”
她抓得他生疼,可他也充分感受到了她的痛苦,他顾不得会不会冒犯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企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他的手机一直在叫,可见真的是有急事,他也犹豫起来,沈卿往他怀里缩了缩,竟然反手抱住了他,他的心迷乱起来,他闻着她头上的馨香,感受到她的依赖,这一刻,即使死去他也是甘愿的,虽然沈卿因为神智不清才这样,但已经给了他莫大的满足感。
她嘴里低喃着“冷”字,头埋在他的怀里,他紧紧地抱着他,轻声安慰着她,她似乎慢慢平静下来,在他怀里睡过去一般,他的手机停了不久又响起来,她有被惊醒的意思,他忙将手机挂掉,关了机,现在没有任何事情比沈卿睡觉还要重要。
沈卿这种办法没有坚持多长时间,手机的确不响了,可牧野烈的手下没有敲门就闯进来了,他在牧野烈开口之前喊道:“朗少爷房间闯进人了!”
牧野烈身子一僵,他面色复杂地看着怀里的这个女人,原来如此!
“现在什么情况?”他将她抱得更紧,仿佛想将她揉碎一般。
“被我们锁在屋子里了,他试图解开朗少爷身上的炸弹,所以耽误了时间。”那人急忙说着。
“守在外面!”他说罢,挥了下手,让他出去。
屋子里一片安静,牧野烈并未放开沈卿,而是低声道:“别装了!”
沈卿一看被拆穿,干脆大方地承认了,她从他怀中坐起身,冷清地说:“放了小朗,我任你处置!”
“呵呵,要是没有小朗,你还会乖乖的听话吗?”他的笑掩饰着自己受伤的内心。
“我人都在这里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本来你的目的就是我,而不是我儿子!”沈卿为了能让小朗出去,什么也顾不得了。
“那好!”他说着将她压在床上。
“你干什么?”
“和我在一起,我就放了他!”时至现在,他真的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对她的爱快要将他逼疯了。
其实沈卿也很清楚,她如果真的和牧野烈在一起,小朗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可是她,真的无法接受除了宗政苍以外任何一个男人,就算是被迫的,她也受不了。
牧野烈的唇落了下来,沈卿转过头,他的吻落在她发间。
“不要!”她终究还是服了软。
牧野烈的瞳仁缩了缩,面对她软弱的一面,他还是狠不下心,刚刚她依赖他的样子还记忆犹新,在他心里,那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她为了救儿子用的计策。
他抓着她的手腕,将她从床上拽起来。
“你干什么?”沈卿叫道。
“让你去见你儿子!”他拉着她,如果下不了狠心,那就连她一起关着,直到她愿意为止。
牧野烈将沈卿拉到一楼尽头的房间,她被他推进屋子,门被狠狠地关上了,他从门的窗子里看到宗政苍抱着小朗,“哈哈,你们一家三口就在这儿相聚吧!”
“把门磨上!”他一声令下。
手下听话地拎来水泥,将门缝都磨得死死的,这样如何也无法出来了。
“妈妈!”小朗一看到沈卿就扑了过来,沈卿紧紧地抱着小朗。
宗政苍走过来将二人抱在怀中,“别怕,爸爸想办法出去!”
沈卿简单环视了一下屋子,窗户倒是有,只不过那上面是一根根钢筋条,窄的就连小朗都出不去,别说大人了,钢筋条很粗,没有工具根本就不可能弄断。
外面牧野烈刚刚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他怎么可能把沈卿也关进去呢?只要关着那父子俩,沈卿根本就无计可施,现在门也被自己磨上了,他还没想出办法,手下匆匆来报:“头儿,有好几辆车进村了,肯定是四姐那边的人,我们快跑吧!”
他很清楚,就算他手中有沈卿一家,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可若是僵持下去自己根本就占不了上风,他现在又后悔把沈卿堵在屋里,不然的话他就可以带着她跑掉了。
“头儿,别想了,快走吧!”手下拽着他往外走。
他本身就在犹豫,脚步随着手下走,直到上了车。他靠在椅背上,有硬物顶在他后腰上,他拿出来一看,原来是炸药的遥控器,他都快把这个东西忘了,他拿着遥控器发呆,他根本就没有勇气按下爆破键。
牧野烈身边的男人看到遥控器,心里十分愤恨,若不是头儿中了那女人的迷魂计,他们兄弟也不会混到这么惨,到哪里都得躲着走,一想到这里,他就抢过头儿手里的遥控器,打开盖子,狠狠地按下爆破键。
“轰”的一声巨响使牧野烈回过神来,他双目发红地掏出枪,指着手下的脑门就要按下扳机,后排的手下一掌劈下他后脖,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开车!”牧野烈刚刚用枪指的那个手下命令道。
那边跟宗政苍一起来的男人同样是从基地出来的,他的目的是保护宗政苍,平时不会被别人看到,当时宗政苍跟着沈卿过来,他也在宗政苍身边,当宗政苍被锁进屋里,他就去找工具了。
他刚刚把窗户上的筋条拧开,沈卿就将小朗举高递到他手里,他接过孩子就往外跑,结果沈卿和宗政苍还没出来,屋子里就爆炸了,他转过头,看到屋子已经被炸塌,刚刚逃生的窗子早就炸没了。他忙捂住孩子的眼睛,不顾孩子挣扎,向外跑去。
宗政苍的命令,一切以救出孩子为最高目的。
现在孩子还不算真正安全!
牧野烈清醒之后也没有再追究手下的责任,他很清楚,沈卿和宗政苍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快离开房间,巨大的爆破声现在还响在耳边,炸药的威力他很清楚!
死了?怎么会死了呢!她在他怀中那真实的触感还记忆犹新,他甚至还记得她发间的馨香,她不可能死的,她死了,他的余生也没什么意思了!
终日里浑浑噩噩地过日子,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喝酒,他用酒精麻痹着自己。现在风头正紧,牧野烈那些手下也没有出去,先避过这段日子再说。死的可是四姐,无论雷绍还是林正扬,哪一个都不是他们能惹起的,就算偷渡到国外,还有个杰斯。
他们躲的地方一向很隐蔽,想被人找到还是不太可能的。
一天牧野烈睡醒觉正想喝酒,却见酒瓶子空了,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去找手下要酒,走到门口,听见里面那群手下在聊天。
“哎,你是不是看错了,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其中一个手下问。
牧野烈打算推开门的手停住了,他下意识地以为他们说的就是沈卿,他站在门口偷听。
“没错儿,我特意跟着她,最后发现她进了炫舞!”
说话的人他听出来了,是负责去外面买饭的一名手下。谁都知道,炫舞是沈卿最喜欢去的夜总会之一,通常她谈生意或是出来玩都是去那里。他的心激动一下,仿佛复活一般,他继续偷听!
“绝对不可能,那天咱们都瞧见了,那么短的时间,她怎么可能跑出来呢?”另一个人不信,反驳道。
那人继续说道:“我开始也不信啊,后来我问了老鬼,就是在炫舞外面收保护费的那个,他说四姐这两天经常过来!”
牧野烈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真的还活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出门,不行,他要去道歉,他要求得她的原谅,他不想那样做,哪怕她亲手杀了他,那也是甘愿的!
谁也没想到牧野烈会醒来,此时已经凌晨一点了,人们聊尽兴之后离开了,没人发现他们的头儿已经不见了。
牧野烈到了炫舞,他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守着,他现在目标太大,贸然进去,怕是还没见到沈卿就没命了。
等了没多久,果真看到沈卿从炫舞大门口出来,她穿着黑色及膝裙,脸上带着清冷的表情,他心里砰砰跳着。
她的身边没跟着四大金刚,只有一个男人,她带着那个男人向停车场走去。
他立即追上她,“卿卿?”他低声叫,生怕自己是认错了人。
沈卿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是你?怎么,没杀成我,还有胆子来找我?”
“我有话跟你说!”他看看她身后的那个男人。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沈卿冷笑道。
“你总得容我解释一下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急切地说。
“好吧!”沈卿点头答应。
牧野烈根本就没想到她会答应,他高兴地拉着她向炫舞后面走去。沈卿顺从地跟着他走,那个男人并没有跟上来,牧野烈没有怀疑,为什么沈卿会如此听话。
他把她带到上次容嫣被杀的那个小巷,这里鲜有人经过,走到巷子中间,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还好你没死!”
沈卿悄悄地抬起腿,想拔出靴子里的枪,牧野烈忽然抓住她的手,吓了她一跳,她的手被牧野烈放在他心脏的位置上,他认真地盯着她说:“那炸弹不是我按的,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把你推进去就后悔了,我怎么可能舍得杀你呢,我是那样爱你!”
沈卿没想到他会表白,愣住了,怔怔地看着他。
他盯着她的黑眸,“还好你没死,还好没有!”他的目光狂乱,声音有些颤抖,眼睛有些湿润了。
沈卿没想到一个男人也会哭,他的眼泪深深地令她震撼,她感受到他强烈的爱意,她眼中出现痛苦的神情。
牧野烈不知道她是怎么出来的,他不敢问她的孩子怎么样了,他怕听到自己不敢接受的事实,如果小朗真的死了,那沈卿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他就是死上一千次也不足以抵消自己的罪过。他看到她眼中的痛苦,心里慌乱,他情急之下吻上了她的红唇。
她惊讶地瞪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他紧紧抱着她的腰探进她口中,寻着她的丁香小舌,在碰到她舌的一瞬间,他与她纠缠起来,她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似的,闭上了眼。
牧野烈激动地吻着她,长久以来受爱情的折磨已经令他快崩溃了,如今真的亲近了她,他自己也无法控制从心底迸发出的热情,他的手伸进她的衣中,她没有拒绝。他抚摸着她柔滑的皮肤,一个转身,他将她抵在墙上,他的手伸进她的内衣中,她身子轻颤一下,呼吸越发急促。
牧野烈真是太激动了,他将她的裙子卷上去,毫不怜惜地扯下她的内衣,他抱住她,一个用力,他终于得到了她!
她觉得好痛,她死死地抱住他的腰,主动将自己的红唇又送上了上去,仿佛这样才会不痛。牧野烈心花怒放,他吻着她,狠狠地要她。她比自己想的还要甜美,她一点也不像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他根本不知道沈卿当年做的是剖腹产,他没有摸到她腹上的刀疤,没有怀疑!
两个人疯狂了一次又一次,牧野烈只知道他要爱她,她顺从地配合着。
天已近黎明,黑夜的疯狂就要结束了,在牧野烈又一次达到极致快感的时候,沈卿忽然从靴子里掏出枪,对着他的额头,毫不留情地按下扳机。由于是消音枪,所以谁都没有惊动。
牧野烈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甚至死的时候他也没反应过来是沈卿杀的他,所以他在幸福中死去了,不得不说这对于他来讲是一个最好的死法!
他软软的滑到地上,沈卿俯下身为他穿好裤子,站起来,不舍地看他一眼,然后迅速转身离去!
她没有去开车,也没有回家,而是又重新进了炫舞,她走到一间豪华的vip包房里,推开门,走进去,她跪到坐在中央真皮沙发上的高贵男子面前,“主人,任务完成!”
沙发上的那个男人,面色冷峻,垂着眸,睥睨地看着她,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高挺的鼻子显示此人脾气不好。
他淡漠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人,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女人被带出去,他抬起手,向一边站着的人做了个手势,那人领令离去。
女人上了一辆车,她以为要回家,却没想到,身边的男人一扬手,锋利的刀片划过她的脖颈,她的头一歪,“砰”的一声砸在玻璃上,身子滑了下来。
男人对开车的人说:“快处理掉!”
此刻坐在包房里的男人已经收到消息,全部处理干净。他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这个男人正是杰斯,而那个和沈卿一模一样的女人就是他精心制造的多个沈卿替身中的其中一个。这次牧野烈的行为着实惹恼了他,可是地个狡猾的男人十分会躲,连林正扬和雷绍都找不到他,更何况自己对这里地形又不熟,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牧野烈自己出现。
杰斯派出一名沈卿的替身,让她引出牧野烈之后杀掉他,却没想到那个替身竟然跟牧野烈发生了关系,杰斯无法容忍不干净的沈卿活在世上,那会令他觉得真正的沈卿已经被牧野烈玷污了一样,所以那个替身唯一的出路就是死亡。
其实那名替身是打算杀掉牧野烈的,可牧野烈强烈的爱意打动了她。像她们这些人只有模仿沈卿,从来没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爱情更是她们渴望而不敢想的,牧野烈的痴情,男人的泪水,使她深深沉浸在其中,他的吻点燃了她内心中渴求的欲望,所以她遵从自己的内心,回应他,和他纠缠在一起,她很清楚,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她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尝到被男人爱着是什么滋味!
一切过后,即使她有不舍,也不得不杀掉他,否则连她也活不成,可她万万没想到,这样做她也没能躲过主人的惩罚!
杰斯从炫舞出来,没有回到住处,而是直接去了沈卿被关的那个地方。
几天过去,那片被炸的废墟基本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可是没有看到沈卿和宗政苍的人,活不见人,也没有尸体。
雷绍和林正扬站在废墟前看着,杰斯走过去,沉声问:“如何?”
两个人都摇了摇头,他们三人真是既担心又庆幸。沈卿没有被救出来,他们如何也放不下心,没有找到她的尸体证明两个人很有可能都还活着。
这几天他们在这里吃,轮流休息,盯着手下搬那些石头,他们不肯离开,不找到沈卿不会罢休的。
小朗应当是最痛苦的那个人,他目睹了父母的死亡,他是被妈妈用手先送出来的,如果妈妈和他一起出来,也许就能躲过去了。他想来这里,可林正扬死活不同意,担心他心里会有阴影,孩子毕竟才六岁!
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三个男人谁都没有睡意,接连几天,他们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其余时间都是在这里看着。
“牧野烈已经干掉了!”杰斯突然开口。
林正扬和雷绍有些意外,雷绍之前听到有人来报,夜总会出现跟沈卿一模一样的女人,是杰斯带来的,他听沈卿说过杰斯那里有很多和她一样的女人,所以他没有过问,这算是杰斯的私事,当时他还以为杰斯看沈卿出事了,心里承受不了,所以找个和沈卿一样的女人陪着他,现在看来,杰斯是用那个女人引出牧野烈,然后杀掉。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和林正扬都无法找到牧野烈,而杰斯却能。
二个人谁都没问杰斯怎么杀的牧野烈,只要死掉就好。
林正扬问:“他的那些手下呢?”
“放心,一个都不会剩下!”杰斯的声音阴冷。
三个人又重新陷入沉默之中!
狭小的空间,漆黑一片,深手不见五指,沈卿趴在宗政苍身上沉沉地睡着了!
沈卿进来之前,宗政苍已经将小朗身上的炸药解下来,扔在靠近门口的那边。爆炸的时候,沈卿和宗政苍都站在窗子前,离炸药有些距离,当时一听到响声,宗政苍下意识地从后面抱住沈卿,在爆炸的瞬间,他和沈卿掉了下去,上面有废墟埋在他和她头上,还好他抱着她在坠地时滚了一下,没有被石头砸到,他和沈卿幸运地被限制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
这里应该是个地下室,不过很有可能连牧野烈都不知道这个地方,爆炸的时候造成塌陷,给了宗政苍和沈卿一线生机。
这几天,他都一直抱着她,这个地方没有水,没有吃的,但却有空气,这证明头上埋的石头并不那么密实,然而他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这也说明地下室够深。他靠着石壁,后背很可能是被炸药伤到了,很疼。
怀里的沈卿动了动。
“醒了?”宗政苍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
“嗯!”她哼了一声,几天没有吃饭喝水,她身上没有什么力气,懒的动。
“也不知道是第几天了!”她小声嘟嚷。
“不要想第几天,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小朗不能没有爸爸、妈妈!”他不允许她消极,在这种情况下,信念是很重要的,只要她心存希望,才有可能支撑一个人活着。
“嗯!”想起小朗,她强烈的求生欲又燃烧起来。
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明白,真的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他和她很可能就会被埋葬在这里。
“卿卿?”他低呼。
“干什么?”她在他怀里闷哼。
“老实说,你还爱我吗?”他是做了最坏的打算,那么这一刻,他要问个清楚,死也瞑目了。
“不爱!”她干脆地回答。
“卿卿,你有没有想过咱俩万一真的出不去了,那现在就是我们最后的时光了,我们把话都说开好不好,这样我们就算走了,也没有遗憾!”他的语气有些伤感。
沈卿心里有些发酸,她和他真有可能出不去了,她抱着他腰的手又紧了紧,“你先说,你还爱我吗?”她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你看不出来?当然爱了!”他肯定地说。
“嗯!”沈卿哼了一声。
宗政苍不干了,“‘嗯’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爱?”这个答案对他很重要!
“是!”她要不爱他,能积极地配合他治疗不举之症吗!
宗政苍心中涌起一阵喜悦,他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吻,“这个答案,就算死也瞑目了!”
她举起手堵上他的嘴,“不许说死!”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卿卿,其实我们死在这里挺好,也是一种幸福!”他说罢,又补了一句,“就是苦了小朗!”
沈卿沉默着,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死她不怕,最放不下的当然是小朗了!
宗政苍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了,他抓着她的手放进自己嘴里,他的舌头舔着她的指尖。
“宗政苍你干什么?”她心里慢跳了一拍。
“卿卿,我真没想到,我那样伤害了你,你还爱着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沈卿嗔道:“要是能忘,我肯定会忘掉你!”
“不要!”他急切地说。只是说说,他就觉得自己的心无法承受。
他的紧张,她感受到了,“放心吧,这么多年都没能忘了,估计以后也忘不了!”
“卿卿,我真幸运,当初你选择了我,现在你还在我身边!”他感叹道。
沈卿也想起那个时候,发出一声感叹,“谁让你脸皮厚呢,无赖的要命!”
他扬起唇,“还是无赖些好,最起码能抱得美人归!”
沈卿轻轻地捶了他一拳,调侃道:“我算知道那句话的真谛了!”
“哪句?”他好奇。
“树没有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
他闷声低笑,胸膛一震一震的。他俯下头,找到她的唇,吻了上去,她回应着他,他吸着她的小舌,纠缠着。
“卿卿,我好爱你!”他低喃。
“苍,我也爱你!”她情不自禁。
他揽着她的腰,用力揉进自己怀中,两个人都没有多大力气,他感受到自己生命一点点的流失,也许这是他和她的最后一次欢爱了!
“卿卿,就算我是废人,也不可能再放开你了!”他的唇滑顺着她的颈滑了下来,他的手伸进她的衣中。的确,他很可能要死去了,他要亲近她,把她的味道记住,下辈子他还要娶她做老婆,他不会再给她带来任何的伤害。
她的手伸进他的衣中,在他胸前轻轻地触碰,热情回应。在死亡面前,她没什么可顾及的,如果现在不顺应自己的心意,以后很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二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心态和对方纠缠着,狭小的空间内,响起二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很急促。沈卿趴在他身上,情至深处,她忽然觉得身下有硬物抵着她的小腹,她用手碰了碰,马上就缩回来,惊叫道:“苍?”
宗政苍这才发现自己的兄弟竟然争气地站了起来,看样子他也知道快没机会了,宗政苍不知是喜是忧,竟然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恢复男人真身,还好他能再给她留下回忆。她的衣服被他褪去,他扶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他身上,她倒吸一口气,低喘起来。
不知算不算是最后的疯狂,二个人觉得这一次格外激情,不过短短数分钟,二个人就一起体验到了极致的快感。她还是和几年前一样,他现在真切地感受到她这些年肯定没有过男人,这个女人,总是这样叫他爱的发狂!
尽管两个人都很虚弱,可是他和她用尽全力去爱着对方!最后终于没有力气了,她趴在他身上,侧着头,听着他剧烈的心跳一点点的变弱,她的心也随之变弱,她闭上眼睛,好累,睡觉吧!
“卿卿?”他低叫。
怀中的人儿没有回应,他自语,“看来是把你累坏了,我也觉得累,我也睡了!”他说着已经闭上了眼!
沈卿再睁开眼的时候,刺目的白光使她眯了眯眼,她自语着,“我这是到了天堂?没想到杀过那么些人也能到天堂?”
“扑哧!”身边的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沈卿转过头,看到是雷绍,很意外,“你怎么也来天堂了?”
“你好好看看这是哪里!”雷绍忍着笑。
沈卿目光一扫,就看到自己身边的输液瓶,她头上划下n道黑线,天堂哪有输液瓶,原来是在医院,自己没死成,被救出来了。
她四下看了一下,发现这个房间里只有自己,忙问:“宗政苍呢?”她的心紧张起来,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雷绍眸光一暗,她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那个男人。
“他的背部受伤了,在你隔壁的屋子里!”他简短地说。
沈卿这才想到,肯定是炸药爆炸的时候,伤到了他,他还一直抱着她靠着墙,“严重吗?”她的声音有些急切。
“还好,没有生命危险!”他淡淡地说。
沈卿看雷绍的样子不像是在骗她,放心了许多,她感叹道:“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出来啊!”
“没想到你们在那种情况下还有闲情逸致做那种事!”他们在发现她的时候,看到她趴在宗政苍身上,姿势暧昧,欢爱后特有的味道十分浓烈,以至于他们想忽视都难。他们这些男人在心酸之后,不由鄙视起来这两个人,也不看是什么时候。
这次沈卿头上遍布黑线,她都不敢去想被他们发现时的那个场面,她跟他太累了,以至于没有来及调整姿势,她清了清嗓子算作掩饰。
雷绍没打算轻易放过她,“医生说你身体虚弱,我还反驳了医生,她肯定不虚弱,我是想着,如果真虚弱,你也没力气做那种事对吧!”
沈卿脸更红了,这样的事,他还揪着不放,说起来没完了。她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听到外面响起杂乱的声音,沈卿长出一口气。
这里是vip病区,整个楼只有沈卿和宗政苍两个病人,那么外面的动静肯定是关于宗政苍的,雷绍有些担心,宗政苍的伤比较重,还没脱离危险期,如果他有个好歹,沈卿后面该怎么办?
雷绍还没想清楚,门已经被推开了,只见宗政苍被林正扬架着,宗政苍一看到沈卿,就踉跄着走过来,林正扬扶着他,紧跟着往前走。
“喂,我说她没事吧,你还不信我!”林正扬不满地说。
“好端端的干什么把我们俩个分开!”宗政苍没好气的说,害得他醒来以为沈卿出了事,现在看到她躺在床上,这才放心下来。
“这么多房间,干什么要挤一个?”林正扬嘟嚷着。
宗政苍趴在沈卿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卿卿,哪里不舒服?身体有没有事?”他怎么看她的脸那么白?
“我没事,你呢,不是后背伤了嘛,怎么还乱跑?”她想看他后背的伤,碍于林正扬和雷绍在,就没开口。
林正扬和雷绍算是无语了,这两个人现在眼里已经只有对方,无视他们两个大活人,谁也不喜欢被忽视,林正扬和雷绍恨恨地走出房间。
他们刚出去,宗政苍就爬上了沈卿的病床,vip病区里的病床都是双人的,很大。沈卿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不去自己的房间?”这让护士看到多难为情!
“这里床这么大,我干什么要去自己的房间?”他一本正经地说。
沈卿不赞成,就算让别人看到,也显得不好呀,她推他,“反正你不能在这里!”
“卿卿,你知道我走了多半天路吗?我的后背很疼,我硬忍着来见你,就是怕你出事,怕他们骗我,难道你忍心再让我走回去?你摸!”他说着,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额上,“看吧,走这两步路,出了这么满头大汗!”
果真,这句话成功地让沈卿心软了!
两个人身体都很虚弱,折腾不了多长时间,沈卿先一步睡着了,宗政苍抱着她,趴在她身边也睡了过去,这次灾难无疑给他带来了新生,他的病好了不说,还和沈卿重归旧好,真是因祸得福。
雷绍和林正扬出去抽完烟,再进门后看到床上的两个人,很无奈,这里是医院啊,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可是这一幕又令他们感动,当看到废墟下面紧紧抱着的他和她时,他们那一刻才体会到了宗政苍和沈卿之间的爱情,其实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沈卿和谁在一起已经不重要了,大家只有一个最基本的要求,她活着就好,现在她能过的幸福,那是更好不过的了。
林正扬和雷绍不约而同地走出来,他们又走到吸烟区,不约而同地拿出一支烟。
透过落地窗,俯瞰下面穿梭的车辆和脚步匆匆的人群,烟吸到半支,林正扬忽然问:“相了那么多次亲,有没有合适的?”
雷绍摇摇头,“我是真试过了,可就是没有女人能代替她!”
他倒是听说了,雷绍开始相亲还配合,后来他很不耐烦,又斗不过雷母,最后自己整出一堆绯闻来,相亲之时又有不少前女友之类的出现在相亲现场,搞的场面极其混乱,现在雷绍的名声已经很臭了,怕是没人愿意和他联姻。
雷绍的这句话无疑触动了林正扬,他感叹道:“我也试过了,真的没办法接受别的女人!”
雷绍苦笑,林正扬又说:“她从没给我们们希望,我们这些男人啊,真是践到底了!”
“是啊,被他们夫妻俩折腾这些年,我还真不甘心呢!”雷绍附和着。
“我更不甘心,我哪点比不上那只狼?那小子太幸运了,不行,凭什么他就能幸福,我们不能?”林正扬越说越气!
“就是,我们不幸福也不能让他幸福!”雷绍一手捻灭烟,愤恨地说。
林正扬有一种找到知已的感觉,他转头看雷绍,“所以我们还得回去搅和!”
雷绍重重地点点头,“那是肯定的!”
宗政苍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沈卿躺在他身边,心中无比地满足,他揽着她的头,轻轻地吻上她的发间。
一旁传来咳嗽声。
屋里有人?宗政苍意外地寻声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还不是一个人,雷绍和林正扬坐在沙发看着他,那眼神告诉他,注意影响,这里还有别人呢!
宗政苍一动,沈卿也醒了,她看到宗政苍在身边,皱眉道:“你怎么还不走?让别人看到多不好?”她现在还没发现林正扬和雷绍也在屋里。
“我们已经看到了,这里怎么也算公共场合,影响的确不大好!”林正扬闲闲地开口。
沈卿这才发现屋子里还不只林正扬一人,脸立刻红了起来,推推宗政苍说:“快走,回你病房去!”
“我不走!”他黑了脸,那俩人肯定是来捣乱的,看他们唇边带着邪恶的笑。
“你不走我走!”沈卿说着就要起来。
“哎,别,这样吧,在你房间里加张床,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他退一步。虽然被困的时候他已经确定沈卿还是爱他的,但万一她以后忽然移情别恋该怎么办?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肯定会把她照顾好的!”雷绍承诺道。
他的这句话,宗政苍更加不放心了,他软着声说:“卿卿,你看这房间够大,加张床也没什么,我有伤,要是想来看你,每次走过来要费很大力气!”
林正扬和雷绍鄙视地看着他,这家伙从来都是擅于利用她的心软。
沈卿想了想,算是同意了,点点头,“好吧,就加张床,你老老实实地在上面躺着,不许动不动就过来!”她不放心地警告!
“好,肯定没问题!”他说着,向林正扬和雷绍投去得意的目光。
沈卿突然问:“怎么没见杰斯?”她记得他是跟着一起从德国回来的。
“那天他看到你们抱在一起,被刺激回国了!”林正扬兴灾乐祸地说。
沈卿后悔刚刚问的那个白痴问题,马上噤了声。
此时护士已经推过来一张床,他费劲地坐起身,摇摇晃晃站不起来,林正扬和雷绍看热闹,没打算要帮他,护士眼急手快地过来要扶他,被他一个手势制止了,开玩笑,沈卿就在一边,他能容许自己跟别的女人有什么肢体接触吗?上次姚碧乔的事他已经领受到教训,这辈子除了沈卿,他绝不和任何一个女人有一点接触。
他扶着墙走到自己床边,坐下来,趴在床上,几步路他喘了半天。
林正扬和雷绍恶趣地想看美女小护士用自己身体撑起宗政苍的场面,没想到却落了空,二人同时无趣地撇了撇嘴。
好容易熬到晚上,林正扬和雷绍终于都走了,宗政苍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两个人太讨厌了。
沈卿刚刚吃了东西,精神还好,其实她比宗政苍的伤要轻,她不过是这些天没吃没喝身体虚弱,而宗政苍则是后背受伤,所以宗政苍打算好好利用这一点,他在床上,头向沈卿这边歪,“卿卿,我想抱抱你!”
沈卿撇他一眼,“你最好老实点!”这可是病房,指不定会有护士或医生进来呢。
“你不过来的话,那我过去了!”他又开始无赖。
“你要是过来,别怪我换病房!”她斜斜他,显然他那一套对她不管用了。
宗政苍心里郁闷,虽然不甘心,可沈卿的这一句话,他不敢造次。他理了理思路,“反正也没意思,我们聊天吧!”他提议。
“好啊,你想聊什么?”沈卿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卿卿,我的好老婆,我……”
“等等,谁是你老婆?”沈卿打断他的话。
他愣了一下,然后说:“你呀!”怎么,这还有变化吗?
“我好像没有接受你吧!”她想了想,的确没有。
“可是……你说过你爱我的!”他确定那不是幻觉,她肯定说过,难道她现在要反悔?
“爱跟接受好像是两码事!”她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那你的意思是……”他有些糊涂了,不接受他,那干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你充其量算我的情人,我们在一起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世界上相爱的人多了,也不见得都在一起啊!”她说到这里,又补充一句:“哦,对了,在小朗面前还是要恩爱的!”
“我……能不能问一句,为什么要这样?”他真猜不透她是怎么想的了。
“原因嘛,我觉得现在挺好,要个老公除了解决生理需要之外,还得处处管着我,权衡之下,弊大于利,所以我决定还是单身比较好,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我可以再找别人解决需要……”
沈卿还没说完,就被宗政苍打断了,“不勉强,我愿意!”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太急切了,他有些懊恼的闭了嘴。
沈卿不易察觉地扬起唇,她终于找到对待这个男人的办法了。
也就是这两句话的事儿,沈卿又睡着了,宗政苍心里有事,虽然很累,却不敢睡,他看着离自己不远的沈卿,甜美的睡颜,心底升起浓浓的爱意,他强撑着自己起来,下了床,蹭到她的床边,然后趴上去,这一系列动作使他出了一身的冷汗,蛰的后背生疼,他忍住痛意,轻轻的抱住她。
睡梦中的沈卿,闻到熟悉的味道,往他怀里缩了缩。宗政苍看到她这种本能反应,一下子又高兴起来,不错,他是担心雷绍和林正扬,今天他算是看个明白了,那二位根本不打算让他好过。如今沈卿的这个做法,也只能让他理解成为之前令她对婚姻产生恐惧了,所以她只敢和他在一起,却不敢有什么承诺。
这样就足够了,他没想到后半生还能和她相守,让他心存着忐忑过日子,还能时时刻刻去珍惜她,也没什么不好的,这点惩罚很轻。他弯起唇,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她被弄的很痒痒,撅了撅唇,“宗政苍,别闹!”她不乐意地嘟嚷。
他吓的立即收回手,他把她弄醒了?她要是看到自己爬上她的床会不会发怒?正担心着,他发现她并没睁开眼怒视他,也没有醒来的迹象,他这才明白,她是在说梦话,原来……她身边的那个人只可能是自己,想到这里,不管她有什么要求,他都心甘情愿地接受了。
第二天一早,林正扬来的很早,二人都没醒,他就来了。
不错,他是故意的,他就是不能让宗政苍好过。
推开门,果真景象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这一幕还是颇为不痛快,他闲闲地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清了清嗓子说:“太阳都出来了,现在还不起床,是不是昨晚又运动了?”
睡梦中的两人立即被吓醒了,沈卿看见身边的宗政苍,瞪起眼睛说:“你怎么又跑过来了?”
宗政苍还没说话,林正扬开口道:“医生说了,要节制一些啊!”
沈卿闹了个大红脸,宗政苍心里暗骂着,此刻也不敢说什么,只得说:“我马上过去!”
沈卿看见他费力的想撑起自己的身体,脸都变了颜色,显然是后背很疼,她按住他,“算了,你躺着,我过去!”
宗政苍看到沈卿关心自己,很高兴。
沈卿身体虚弱,林正扬立即过来扶她,她并未拒绝,没有人扶,走这两步还真是很费力气。
宗政苍的脸又黑了下来,看着林正扬扭头对自己得意的笑,还不如自己忍着疼过去呢!
沈卿躺到床上之后,林正扬方坐到沙发上说:“牧野组织已经完全清理干净了,不用担心!”
沈卿想到牧野烈,不由就想起他对自己的体贴与小心翼翼,说起来,他对她还是真心的,除了最后疯狂地按了爆炸遥控。
林正扬看到沈卿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刻意没有告诉她那炸药不是牧野烈引爆的。自从他知道杰斯用什么方法杀的牧野烈时,他就明白那个男人是真心喜欢沈卿的,牧野烈的尸体他亲眼看过,死的时候还保持着幸福的微笑,这一切他不可能让沈卿知道,她身边有这些喜欢她的男人,他已经很不舒服了,如果以后再源源不断地加进来,这可不是他所乐意看到的。
他跟雷绍很有默契地决定,由他二人联手,绝不让沈卿身边再出现新的男人!
雷绍带着小朗进了病房,小朗一看到沈卿,就扑上去,喊着:“妈妈!”
沈卿反手抱住他,还好儿子没事,如果那一刻不是她把孩子递出去,她都不敢想这么小的孩子如何撑那么多天。
小朗趴到沈卿身上哇哇大哭,这么长时间的坚强在看到妈妈的时候瞬间瓦解,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沈卿摸着小朗的头轻声安慰,“好了,小朗不哭,妈妈这不是没事!”
充满母性光辉的沈卿无疑迷倒了屋中所有的男人,宗政苍真庆幸他还和她有机会,情人他也满足了。林正扬和雷绍都在想,如果她是自己的老婆该有多好啊!
小朗在沈卿身上蹭够了,这才想起爸爸来,他看到爸爸毫无形象地趴在床上,好奇地歪着头问:“爸爸怎么这个姿势躺着?”
“爸爸受伤了!”不得不说,小朗到现在才想起他,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受伤。
小朗跳下床,爬到宗政苍的床上,“爸爸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后背,没事!”他轻松地说。
“痛不痛啊?”小朗轻声问。
“爸爸是男人,不怕!”他摸了摸孩子的头。
“男人”二字马上使宗政苍的形象高大起来,小朗又崇拜起爸爸来。
过了一会儿,雷绍开口说:“小朗,差不多了,我是不是该送你去学校了?”
小朗祈求道:“雷爸爸,再让我呆会儿吧?”
“雷爸爸?”宗政苍敏感地重复这句话,怎么他不过是被困几天,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哦,我认雷叔叔当干爸爸了!”小朗这才想起来没和父母说,他转头对沈卿说:“爸爸妈妈还没出来的时候,雷叔叔要我不害怕,如果有万一,以后他就是我爸爸!所以后来我就认他当干爸爸了,妈妈行不行?”
宗政苍刚想说:“不行!”
“很好,没什么不行的!”沈卿比宗政苍先开口。
宗政苍不得不将自己的意见咽到肚中,反正这里没一个人是支持自己的,他只得先将不爽记下来。
又住了几天院,沈卿很快就恢复健康,只是宗政苍的后背还需要一些时间,公司里有很多事情要办,沈卿便办了出院,宗政苍自然不能放心地在医院住下去,就跟沈卿一起出院了。
出院后的头一件事,沈卿带着小朗回父母家,住院的时候,沈父给她打电话问她为什么没回家,她用工作忙等借口搪塞过去了,如果现在她不带着小朗回去,那爸爸就该带着妈妈过来了。
宗政苍得知沈卿要回家,立刻表示要和她一起回去,当即被沈卿拒绝,这次回去本来就是说他的事,他要去了,岂不是更乱?
当初宗政苍担任苍博总裁的时候,沈父就打电话来把沈卿召回去,问她是不是又和宗政苍在一起了,她当然说“没有”
沈父的意思很清楚,虽然当初宗政苍算是死过一次,但那不足以成为沈卿再一次接受他的理由,更何况林正扬一直守在女儿身边这些年,足以证明这个孩子是足可以托付的,当初他就不该同意女儿和宗政苍,还是林正扬比较可靠一些。
沈卿带着小朗回了家,沈母有些日子没看到外孙,马上带他去屋里玩,沈卿则被沈父叫到了书房。
“卿卿,坐下!”沈卿严肃地说。
沈卿笑道:“爸,什么事这么严重啊?”
沈父把一张报纸拿出来,拍在桌子上,“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沈卿拿起来一看,报纸上登着的巨幅照片是她和宗政苍一起出席艾伦的婚礼,她从婚礼回来就到了牧野烈那里,然后又是被困,她都没注意什么时候有这份报道,照片的右下角有两个爆炸字“复合?”
沈卿当然明白沈父在想什么,她指指照片上的另两个人,“这不还有正扬和雷绍嘛,爸爸怎么就只看到宗政苍了呢?”
“你去参加个婚礼,带宗政苍干什么?”沈父铁了心思要问个清楚。
“什么叫带啊,人家也有资格参加艾伦的婚礼,他好歹身份在那里摆着,我说不让他去就不去了吗?”沈卿笑着问。
沈父知道自己是敏感,可看那照片,宗政苍的目光胶在自家女儿身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女儿的心思,他怎么能放心呢?“反正不管怎么说,你不能再跟宗政苍复婚!”
沈卿心想,她跟宗政苍好像就没办离婚手续,她一本正经地说:“我真没打算和他复婚!”上次婚姻只给了宗政苍管她的理由,如果那次不嫁给他,那么他对她一直患得患失,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更何况现在以她的身份根本不用以结婚为维护她的利益,她好端端的干什么要结婚?
沈父看她的确是一本正经,这才放下心来,他站起身,“我去看看乖外孙!”真不像话,这么长时间才来看看他们老俩,他都想死外孙了。
沈卿帮沈母做饭,沈父和小朗一起下棋。
小朗年纪虽小,棋下的还不错,但比起沈父,那就差远了。
“将军!”小朗趁沈父一个没注意,直捣他老巢。
沈父这才发现,他稀奇地说:“哟,小朗什么时候棋艺长进这么快呀!”
小朗嘿嘿地笑道:“这都是我爸爸教的。”
“爸爸”二字马上令沈父警觉起来,他装做若无其事地问:“小朗很喜欢爸爸?”
“是啊,爸爸好男人,又带我锻炼还给我讲故事!”小朗嘿嘿笑着。
“那爸爸现在住哪里?”他慢慢地套话。
小朗哪懂得大人世界的复杂,再说他也不知道大人世界的恩怨,根本毫不掩饰地说:“当然是跟妈妈在一起了!”
沈父心里暗骂,这个不肖的女儿,居然敢骗老子,他哪还有心情下棋,应付了小朗两盘,就让他自己去玩,然后沈父去厨房把沈卿叫了出来。
明明刚刚已经没事了,沈卿看爸爸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到底哪里又惹他不高兴?她跟着他进了书房。
“哼,小朗都说了,你现在和宗政苍住在一起?”他质问她。
搞了半天是儿子给坏了事,她若无其事地说:“是啊!”
“你……”沈父看她这态度就来气。
“爸,小朗不让他走,我也没办法,你说孩子需要爸爸,我总不能拦着吧!”沈卿把小朗拉出来挡在前面。
孩子怕是每一个大人心底柔软的那块,果真,沈父听到沈卿说这话,沉默了下来,他考虑半响才憋出来一句话:“不许和他复婚!”
晚上沈卿和小朗回来之后,宗政苍已经替沈卿把床铺好了,他去哄小朗睡觉后,就回到沈卿房间里,挤上她的床。
宗政苍的不举之症也好了,本来沈卿是不让他睡自己房间的,他偏偏赖着不肯走,还得死死地抱住她,沈卿挣扎两下也就算了,反正和他一起睡比较暖和。
宗政苍似乎又回到新婚的时候,熟悉的感觉令他想起曾经的幸福,如今经历了那么多事,他分外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安宁生活。为了杜绝任何意外发生,他把自己身边所有的人都换成了男人,并且保证不出去喝酒,应酬的时候也从来不饮酒,就是怕有个什么酒后意外之类的,俗话说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的身边只要有沈卿一个女人就好。
“卿卿,你说过年的时候我给咱爸买什么好?”还有一个月时间就过年了,他知道沈父肯定对自己有意见,但是为了沈卿,哪怕他跪着求他,也要把沈父拿下。
“咱爸?”沈卿重复一句,好笑地说:“我警告你啊,今天回家就是我爸严令禁止我和你复合,你要是贸然去我家,小心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宗政苍心里一懔,果真跟他猜想的一样,越是这样,他越要尽快想办法,不然万一哪天沈父沈母突然心血来潮,让她去相亲,到时候他哭都没地儿哭去,那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又算计什么呢?”灯已经被关上了,透过薄薄的窗帘洒下微弱的月光,使得沈卿看不真切宗政苍的表情。
说话间,他的唇已经凑过来,沈卿低叫:“你干什么?”
“我想试试,我是不是真的好了!”他堵上她的唇。
她的反抗被他无视,他几下扯下她的衣服,寻找她身体敏感的地方,她的身体他再熟悉不过了,这些年他总是在回忆两个人幸福的时光,那是他坚强度日的精神食粮。沈卿很快就被他弄的浑身无力,成年男女嘛,都是有需要的,她这种反应再正常不过了。
情到深处,沈卿突然说:“喂,戴套子!”
“不行,我……”他当然不肯。
“要是不戴,下次休想上我的床!”她截住他的话。开玩笑,他现在是个正常的男人,万一再弄出个孩子来,她丢不丢人?
他没办法,只好问:“套子呢?”
“我哪知道?”除了他,她一直没有男人,她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你没有,让我戴什么?”他气结。
“你是男人,你不准备那东西?”她反问。
“你以为我以前用的到那东西吗?”她还提他伤心事,不举的人准备套子,那不是瞎子打灯笼嘛!
“也是的!”沈卿为难地问:“那怎么办?”
“这次先不用,就这样吧!”他又压在她身上。
“不行,等有了再来算了!”她推他。
他气得快要吐血了,“那会死人的,你就不怕我再憋的不举?”
沈卿犹豫,他一个用力已经冲进去了。
“不行啊,宗政苍!”她低叫。
“你不是快来那个了,安全期!”他告诉她。
“你怎么知道我快来那个了?”她疑惑地问。
“你的事我都知道,我还知道一向很准,这么多年时间都没变过!”他可是留心观察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她好奇地问。
“别问那么多,专心点,难道是我不够厉害?”他加大动作。
猛地激烈起来,她不适地低叫一声,房间终于安静了,响起此起彼伏的喘气声!
临近年关的时候,宗政苍拎着买的一堆年货,领着小朗去了沈父家。
沈父打开门一看是他,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要关上门,小朗忙上前一步,“姥爷,让我爸爸进去嘛!”
沈父一把将小朗拉进来,“砰”地把门关上了。
宗政苍被关在门外,他苦笑一声,将东西放在门口,却没有走,静静地等着。
小朗急了,他摇头沈父的胳膊,“姥爷,他是我爸爸,求求你,让爸爸进来吧!”他今天就是为了给爸爸当说客来的。
沈父看着孩子求他,心软了,他唉声气,大人的事又不能和他说清楚,只得说:“你知道你爸爸都做了什么吗,你还为他求情!”
“我知道啊!”他黑亮的瞳仁一眨不眨地盯着沈父,说的十分认真。
“你知道什么?”沈父意外了。
小朗简单地说了个大概,八九不离十。
沈父皱起眉,“这是谁跟你说的?”
“爸爸啊!”
沈父更意外,他还以为是沈卿说的,没想到宗政苍会把自己以前做的错事说给孩子听,难道他就不怕小朗不认他这个父亲吗?
小朗看姥爷犹豫了,他接着求沈父说:“外面那么冷,爸爸还在门外站着呢!”
“你既然知道他以前做的事,你就不恨他?”沈父都懒得提“宗政苍”这三个字。
“我看的出来爸爸眼里只有妈妈,大人的恩怨我不懂,可是我想爸爸妈妈在一起,我想有个完整的家!”他撅着小嘴可怜兮兮地说。
沈父心疼地把小朗抱在自己腿上,“你林舅舅不好吗?”他记得小朗和林正扬关系还不错的。
小朗摇摇头,“那不一样的,再说了,要是妈妈喜欢舅舅,早就和他在一起了!”他低下头,有些为难地说:“虽然舅舅对我很好,可我还是希望爸爸能和妈妈在一起,我们才是一家人!”
看来这血缘关系,还真是无法替代的,沈父叹气道:“不是姥爷非要为难你爸爸,只是以前他干的那些事让姥爷心寒了,姥爷真怕他再伤一次你妈妈!”
小朗忙保证道:“肯定不会的,我能为爸爸担保,以前那些坏人能得逞,那是因为没有我在,现在谁敢来算计我们一家,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他的小脸上带着认真的表情,挥着小拳头,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得沈父心里直心疼。
“这样吧,要是现在你爸爸还在门外,我就让他进来,要是他走了,那就这辈子别登我沈家大门,敢不敢赌?”像宗政苍那种人,怎么可能受气呢,估计他顶多也就是把东西放门口就走了。
“好,我跟你赌!”小朗说着抬起手掌。
沈父跟他击掌为证,然后走到门口,猛地拉开了门。
宗政苍还真在门口站着,且站姿端正,沈父愣了一下,小朗得意地笑着摇了摇他的手臂,沈父黑着脸说:“进来吧!”
宗政苍把东西拎进来,放在门口,然后关上门。
沈父坐在沙发上,也不看他,脸拉得老长。
宗政苍走到他面前,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沈父被吓一跳,中气十足地说:“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爸……”
“我不是你爸!”宗政苍刚开口就被沈父打断了。
“我知道以前做了很多错事,我也不求您现在就原谅我,日久见人心,我会用行动去让卿卿幸福,我想您老也不想让她一辈子单身下去吧!”他不卑不亢,面色平和,丝毫没有因为下跪而羞愧。
“她当然不会单身,我会为他找个好老公,不用你操心!”沈父哼哼地说。
小朗微撅着嘴,不解地问宗政苍:“爸爸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轻易跪下,可是爸爸现在为什么要下跪呢?”
宗政苍看着小朗,面色严肃又带着慈祥,“儿子,记住,男人为了自己爱的女人下跪,并不可耻!”
小朗微怔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懂爱,可爸爸的语气和表情令他震撼,他还是依然崇拜爸爸!
沈父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做教育一辈子,这种教育方式很新奇,不得不说却很管用,小朗本来就是早熟的孩子,对于爱,宗政苍不避讳,坦然地告诉孩子该怎么做,他在教孩子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样孩子到了青春期也不会太操心,沈父承认,父亲的确是男孩子生命里不可缺失的。
他紧抿着唇,拿捏不定主意。
小朗一副可怜模样,他用细小的声音说:“姥爷,你就信爸爸一次吧,我相信男人会说到做到的。”
别的什么都不说,沈父是最舍不得小朗的,他长叹一口气,严肃地对宗政苍说:“我这是心疼孩子,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你再做出什么对不起卿卿的事,别怪我连孩子都不让你见!”
“爸!我肯定会爱卿卿一辈子的!”宗政苍坚定地说。
“好了,这种话留着给卿卿听吧,跟我这个老头子说没有用!”说实话,像宗政苍这种天之骄子能给自己下跪,沈父真的没想到,其实他没必要这样低姿态,女儿能原谅他的话,他也不必考虑自己的感受。气归气,沈父不得不承认,宗政苍的这种做法,的确令他受用。
事情圆满解决,最高兴的莫过于小朗了,他认为最后一个障碍也解除了,可怜的沈卿还被蒙在鼓里!
大年除夕,沈卿穿着一件玫红色羊毛裙,外面是玫粉色羊绒大衣,她盘好头发,拉着小朗准备出门。
出门后,她意外地发现宗政苍坐在车里,将车停在自家门口,小朗不等她说话,先跑上了车。
沈卿上车后问:“你要送我过去?”她才发现他穿的一本正经。
“大过年的,当然我们一家三口去看咱爸咱妈了!”宗政苍说的理所当然。
沈卿狐疑地看着他,“我不是说了我爸不喜欢你嘛!”
“平时不喜欢,过年的话,兴许就改观了!”他摸摸下巴,很好,早晨刮的很干净,没有扎手的感觉。
“妈妈,你就让爸爸去嘛,要不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啊!”小朗赶紧说好话。
沈卿一看这父子俩算是联合起来了,她也不坚持,只是说:“丑话说前头,要是我爸不让你进门,别怪我不管啊!”
宗政苍连忙点头,“好,那我就自己回来!”
沈卿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还没说话,宗政苍已经踩了油门,利落地没给她反悔的机会。
到了沈父家,宗政苍拎着东西,沈卿拉着小朗的手,沈父开开门后,高兴地拽过小朗,“快进屋,外面冷!”
沈卿十分意外,爸爸就算是没有和宗政苍打招呼,但也没阻止他进屋,她看向宗政苍,他正得意的笑。
关上门,宗政苍已经换了一脸憨厚的表情,“爸,东西放哪?”他那个“爸”字喊的犹为响亮。
“哦,就放门口吧,快进来喝杯茶,刚沏好的!”他还记得这个姑爷对茶可是有一番独到的见解。
沈卿就更不明所以了,绝对有问题,上次她回家还得到了爸爸的严厉警告,这次怎么他自己都对宗政苍态度变了?
宗政苍热络地坐到沈父身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沈卿把小朗拽到自己房间,打算套套话。
“妈妈,我正想跟姥爷要红包呢!”小朗不情愿地撅嘴说。
“妈妈给你零花钱还少?”沈卿挑眉。
“那感觉不一样嘛!”谁都喜欢收礼物。
“好了,妈妈就问问你,问完放你走!”她拉着他,生怕孩子跑掉。
“问什么?”
“姥爷怎么就原谅你爸爸了?”沈卿像个诱骗小孩子的坏人。
“哦,这个呀!”小朗把上次宗政苍来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小朗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了,沈卿却在想着那句“男人为了自己爱的女人下跪,并不可耻!”的话。她真没想到他会这样做,毕竟像他那种自大的人,一向狂妄惯了,她根本想不出他下跪的那个场面。
沈卿只觉得心里有些烦乱,她打开门,抬眼就看到宗政苍和爸爸谈得正欢,还时不时拿着茶闻一闻,说些什么,小朗在一旁自己玩的高兴。
沈卿的心里有些酸酸的,孤独了这么多年之后,不得不说这一幕很令她动心,有老公、有孩子、有父母……
门铃忽然响了起来,沈卿回过神,走过去开门。
林正扬和雷绍出现在门口,他们举着手里的东西,“新年快乐!”
宗政苍在看到他们时就皱起了眉,一家人团圆的时候,他们来捣什么乱?
沈父站起身,十分热情地迎过去,“你看你们,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他佯装不悦地说。
“伯父,我们可不客气,这都是您喜欢的!”雷绍把东西放到一边。
林正扬更过分,他刚和沈父寒暄两句就跑到厨房去问沈母有没有要帮忙的,讨好之意甚明显。
宗政苍心里无限鄙夷,那个大少爷哪里会做饭?衣服都不肯洗一件,还去帮忙?不过说回来,他怎么都没想起这个好办法?
沈卿走进厨房,推了一把林正扬,“我来吧,你出去跟他们聊天!”
林正扬当然正巴不得呢,当即附和着出来,宗政苍要是能当众撇嘴,肯定都撇到耳后了。
看样子这两个人是打算来蹭饭的,宗政苍心里虽不高兴,但也不能表现出来,要知道这两个可都是沈卿身边的红人,兴许比自己还要吃香,大过年的他可不敢让沈卿生气。
他都打算让步了,更令他生气的还在后面。
饭都摆好,大家打算上桌,他没想到雷绍和林正扬居然一左一右地坐在沈卿两旁,彻底把他隔离开。沈父忙说:“宗政,来,坐这里!”
宗政苍要是去抢位子,是否显得自己太小心眼了,他无奈的只能坐到沈父身边,然后眼红地看着雷绍和林正扬体贴地给她挟菜,倒饮料,陪她说话。那些本该是他做的事!
林正扬和雷绍心里这叫一个得意呀,他们就是来搅和宗政苍的幸福,叫那厮命好?他们得不到沈卿,也只能以此为乐,看着那厮吃醋,他们就高兴,多么变态的心理啊!
“大过年的,你们几个,陪我这老头子喝一杯!”沈父高兴地说。
“老沈,怎么又喝酒?”沈母皱起眉,他总是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这不是过年嘛,就一杯啊!拿酒去!”沈父挥挥手。
沈母极不情愿地站起身拿酒。
林正扬很有眼力地从沈母手里接过酒,打开后先给沈父倒上,然后一一给雷绍还有自己倒上,就是没管宗政苍。
酒香味溢了出来,宗政苍正打算给自己倒,沈卿闻到酒味忽然觉得胃直往上返,她扔下筷子转身跑进卫生间。
所有人的吓了一跳,宗政苍反应最快,他跟着沈卿后面冲进卫生间,沈卿抱着马桶狂吐起来,刚刚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卿卿,你怎么了?”宗政苍被她这狂吐的架势吓一跳。
沈卿哪有空理他,抱着马桶喘着粗气。
林正扬的脸变了色,沈卿这个模样他并不陌生,当初她刚到林家的时候也是这样,他阴晴不定的说:“你……是不是又有了?”
站在卫生间门口的众人都愣住了,沈卿也愣了,年底事忙,大姨妈没来拜访她都没发现,难道真有了?
还是沈母反应快,“去买个试纸先试试!”
“我去!”宗政苍说着,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不得不说,此刻他的心情太激动了,他需要大口地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他当然想让沈卿再给他生个孩子,可是他没资格这样要求,没想到今天孩子真的有了。
小区旁边就有药店,只不过关着门,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拳头大力地砸门,门被他砸的直晃。
终于里面有人不耐烦地打开窗户,“放假了,我是值班的!”
宗政苍拿出几张一百的,“买个试纸,快!”
值班的是位中年妇女,她一看到这么多钱,眼一红,马上问:“有验孕棒、验孕笔还有普通试纸,要哪种?”
“最贵的那几个!”他不耐烦地说。
妇女利落地给他拿出来,他把钱塞过去转身就走。
妇女乐得眼睛都笑没了,果然新年新气象,还有人上赶着来送钱。
宗政苍把东西拿回来之后,沈卿进了卫生间,宗政苍也要跟着进去,他一脸焦急,众人如何劝都不行,最后还是沈母说:“你一个男人懂什么,我去吧!”
宗政苍这才妥协,其实他担心沈卿骗他,他怕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也就三分钟的事,沈母出来了,“真是怀上了!”她乐呵呵地说。
林正扬和雷绍黑着脸,沈父也很高兴,毕竟像他们这个年龄的人,多个小孩子是很高兴的事。小朗更夸张,他高兴地喊:“太好了,我要有妹妹了!”
沈卿一直没出来,宗政苍担心她,去卫生间找她,他看她站在水池前,面色复杂。
“卿卿,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从后面抱住她。
“没事,我去吃点东西!”她推开他,向外走。
他感受到她的疏离,内心极度不安,她已经走到外面,他也不好去问什么,只好将不安压在心底。
沈卿成了重点保护对象,就连小朗都给他挟菜,一桌人齐乐融融,沈卿脸上带着微笑,挑喜欢的吃,可宗政苍看出来,那是敷衍的笑。
晚上林正扬和雷绍走了以后,时间不早了,沈卿洗了洗便爬上床,小朗和沈父、沈母一起睡。宗政苍躺在沈卿身边,一把将她捞在怀里,她挣扎了两下,他抱的紧,没有挣开,干脆不做无用功。
“卿卿,是不是生我气呢?”他小心翼翼地问。
沈卿抿着唇,不理他。
“上次你肯定是安全期,我没算错!”后来他就把套子买回来,每次她都牢记督促他用。
“是我们被困的那一次!”算时间,的确是那次,当时两个人都以为要死掉了,疯狂的要对方,哪里还想到避孕的问题?等被救出来之后,又住了那么长时间院,再然后就是堆积成灾的工作,一直到今天!
“卿卿,这是天意啊!”宗政苍认为,那肯定是上天赏赐给他们的宝贝。
“我不要生孩子!”生孩子带给她的恐惧太大了,更何况,他凭什么让自己给他生孩子?
宗政苍沉默一下,然后问:“你要打掉他吗?”他的手抚上她的肚皮,轻轻的摸着,那里有他和她的宝贝。
“我有小朗一个就够了!”她心狠地说,可是一想到自己肚子里有个小生命,她的心也柔软起来。
宗政苍没有再劝她,这一晚,他从后面抱着她,手放在她腹中睡了一晚。其实他内心里更多的是想陪她度过怀孕、生孩子的过程,错失了她怀小朗的那一段,成为他生命中永久的遗憾,他认为陪着老婆去产检,守在她身边陪她生产,那是一件必不可少的事,可因为他的错误,这些他通通都没有做到。
第二天一早,宗政苍带着小朗下去放炮。
回来后,小朗偎在沈卿身边,他眼巴巴地看着沈卿问:“妈妈,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吗?”
“摸我肚子干什么?”沈卿不解地问。
“那里面有小妹妹!”他看着沈卿的肚子。
沈卿好笑地将他的小手放在她肚子上。
小朗好奇地摸着,“妈妈,小妹妹就住这里面?”
沈卿笑道:“当年你就是从这里面出来的!”
小朗兴奋地问:“小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沈卿面色复杂,“小朗,你喜欢小妹妹吗?”
“喜欢啊,我就想有个妹妹,长的好漂亮,像洋娃娃那样!”他天真的说。
“小朗就不怕有了妹妹,爸爸妈妈就忽略了你吗?”她最顾虑的还是小朗的感受,毕竟她欠小朗的太多了。
“我相信妈妈不会的!”小朗摇摇头,丝毫不在意,他又接着说:“我也会疼小妹妹,我长大了,不用爸爸、妈妈照顾!”
沈卿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他哀求道:“妈妈,把妹妹留下来吧,好不好?”
沈卿犹豫着,没敢回答孩子的话。
“妈妈,我一个人好孤单,有了妹妹就可以陪我一起玩了!”小朗撅着嘴,一脸可怜相。
这句话,彻底令沈卿心软了,她当然记得,孩子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直到上了学才有同学跟他一起玩,她的身份,导致了孩子这样的生活方式,她的确是欠小朗的,面对孩子的请求,她狠不下心拒绝,最后在小朗期盼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小朗高兴地跳起来,跑进房间,沈卿记得宗政苍好像在房间里,她站起身走了过去,没想到房间门口,她听到了爷俩的对话。
“爸爸,妈妈答应了!”小朗刻意压低声音,却没掩饰住他的得意。
宗政苍摸摸他的头,“好小子,不愧是我宗政苍的儿子!”
显然这句夸奖比任何奖励都要管用,小朗高兴地跳起来,“我去玩!”他跑出房间,看见妈妈阴沉着脸,他嘿嘿笑道:“妈妈,我去玩了!”说完不等沈卿说话,飞一般的逃走了。
沈卿走进屋,“砰”地关上门,冷着脸说:“宗政苍你太狡诈了!”她真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让小朗来说服她把孩子留下。
宗政苍被拆穿,也没有惊慌,他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中,“卿卿,我知道怀孕很辛苦,可是我怕你会后悔,以后我尽量小心,不让你再怀好孩子,这个就生下来吧,好吗?”
昨晚他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矛盾,她对这个孩子的不舍,他担心日后她每当想起这个失去的孩子,会伤心难过。
这句话算是说到沈卿的心坎里去了,她一直拒绝自己是舍不得这个孩子的,她说服自己她并不想再要一个孩子。
“卿卿,不用矛盾,你就是舍不得,听我一次,好吗?”他温柔地劝说她。
“宗政苍,就算我生下这个孩子,也不代表着我会和你复婚!”她恶狠狠地说。
“当然当然,你不喜欢复婚,我都随你,我当你情人,这样好吧!”他附和着她,其实他心里明白,当初他就没签离婚协议,后来她也没上法院起诉离婚,现在他和她又在一起,还有了老二,分居几年一说更不存在,所以她根本就还是他老婆,只不过她喜欢怎样理解他就随她去,只要生活不变就好。
沈卿这才甘心地决定留下这个孩子,这才刚决定,她就马上想着要准备什么东西,上次小朗出生还都是林正扬给弄的,她没操什么心,其实她根本就没深想,她也是喜欢这个孩子的。
最紧张的莫过于宗政苍了,自从沈卿怀了孕,他比孕妇还要小心,他从网上查阅了大量资料,又咨询了医生,把沈卿照顾的无微不至,工作他全部接手,产检他一定要亲自陪同。
沈卿这次依旧吐的稀里哗拉,宗政苍心疼的不得了,虽然曾经听林正扬说过她怀小朗时妊娠反应严重,这次他有了心理准备,可真看到了,还是很令他心痛,看着她一天天消瘦下去,他变着法的到处弄清爽小吃来给她吃。
沈卿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宗政苍一天天瘦下去,他要操心的太多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产检进行到哪一步等等,他比沈卿要清楚的多。
到怀孕后期,沈卿的动作不便,可又要多活动,他就陪着她出去散步,然后回来给她捏脚,每晚他体贴的把软垫放到她脚下,以免她腿会肿。
沈卿开始没完没了的胃酸,他时刻把生花生豆放在她手边,想吃就能拿到。
沈卿晚上频繁跑厕所,只要她一动,他立刻就醒,然后扶她去厕所,无论晚上起多少次,他担心她会摔倒。
宗政苍这才体会到一个女人生个孩子有多么的不易,他只是出了些力,那些难受的反应他都没有体会过,他无法想象沈卿怀着小朗的时候还要去拼杀,那是何等的场面,他时常会看着她挺着肚子,美丽的侧面发呆,还好他有机会用下半生来弥补她,他一定要让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由于上次生产是剖腹产,所以这一次还要剖。
预产期的头一个星期,沈卿准备做手术。
手术室外面,三个男人心急地走来走去,时不时抬头看看那盏红灯。
宗政苍想点烟,拿了出来才想起这是什么地方,又将烟放起来,他坐立不安,本来他想进去的,可是被护士拦了下来。
“不是说生孩子丈夫可以陪同吗?”他可都是问过的。
“那是顺产,剖腹产不行,怕感染,为了产妇的健康,所以不能让您进去!”
医生的一句话就成功地将宗政苍堵在手术室外面,他焦急地走来走去,这都二十分钟了,怎么还没好?
林正扬和雷绍兴灾乐祸地看着宗政苍魂不守舍,虽然他们也很担心,可心急程度远远比不上宗政苍。
林正扬不由想起沈卿生小朗时自己的心情,他不怀好意地走到宗政苍身边说:“哎,上次不给打麻药,她痛得死去活来,这次也不知道她能不能一直忍下来,她岁数也大了,高龄产妇呢……”
宗政苍的脸立刻白了,他怎么就没想到会那么痛呢?真该死,他就应该进去陪他的。林正扬没告诉他,上次是因为紧急情况才用的局麻,这次是全麻,不痛。
宗政苍现在早就心神大乱了,哪里还想到这些!
手术还没做完,从里面出来个小护士,她手里抱着个婴儿,看着同时迎上来的三个男人愣了一下,“哪位是孩子的爸爸?”
“我是!”宗政苍答的很洪亮。
“恭喜,生了个儿子!”小护士把孩子放到宗政苍怀里。
宗政苍哪抱过孩子,他架着胳膊,看起来就像端着孩子,还心急地问:“我老婆呢?”
“正缝针呢,一会儿就出来!”小护士看宗政苍抱孩子的样子,一直忍着笑。
“疼不疼啊?”宗政苍还想着这茬呢。
“全麻,不疼!”真是关心老婆的好男人,一般男人早就顾儿子了,哪还想得起老婆!
沈母看宗政苍那抱孩子姿势实在太吓人,忙把孩子抱了过来,他还是没心情看孩子,虽然护士说了不疼,也说没什么问题,可见不到沈卿,他真无法放心。
红灯终于灭了,门开了,沈卿被推出来。
宗政苍看她闭着眼,脸色苍白,担忧地叫了一声:“卿卿?”
沈卿睁开眼,宗政苍忙说:“老婆,下次再也不生了!”他真是受够了,这也太受罪了,他真心疼老婆!
沈卿勉强的弯了下唇,又闭上眼。
一直到了病房,沈卿又睁开眼,低声说:“我看看孩子!”
沈母抱过来,乐呵呵地说:“看看,多漂亮,一点都不皱。”
宗政苍这才看自己儿子的第一眼,果真是个漂亮孩子,跟他从网上查的婴儿不一样,根本就不是皱皱巴巴的。
“这说明在妈妈肚子里营养好!”小护士在一旁插嘴。
沈卿弯着唇,真是个可人疼的小家伙,还好当初把他留下来了。
“小朗呢?”沈卿没看到孩子。
“他在这儿也是添乱,你爸爸陪着他在家呢,我已经打了电话报平安,放心吧!”沈母抱着孩子爱不释手。
宗政苍坐在沈卿身边,他抓着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老婆辛苦了!”
沈卿看他比之前消瘦了不少,也知道刚刚他肯定很担心,她看了眼孩子,“好好想想给孩子起什么名子吧!”对于起名,她很头疼,小朗的名子还是林正扬起的呢。
一说到名子,宗政苍黑着脸问:“小朗是不是林正扬给起的名?”
“你怎么知道?”沈卿点头问。
“怎么能起这样的名子呢?”他不满地说。
“开朗、晴朗,很好的字呀!”沈卿不解地问。
“谐音就是宗政狼,哪里好了?”他咬牙。
她恍然,“你是指这个呀,其实当初没打算让他姓宗政的,所以没考虑这一点!”她一本正经的样子。
宗政苍一听就急了,但因为牵扯到过去的事,他本来就矮她一截,只好作罢。
沈父带着小朗进来了,小朗看到小孩子很新鲜,瞪着大眼睛看个不停。林正扬和雷绍则讨论着孩子的名子。
林正扬说:“我是他舅舅,听我的!”
雷绍说:“我是他干爹,听我的!”
宗政苍终于怒了,“我是他爸,听我的!”
小朗坐到沈卿身旁。
“妈妈给生了个弟弟,小朗是不是失望了?”
“没有,爸爸说了,迟早会生出妹妹来的!”小朗如实回答。
房间里传出沈卿大吼的声音:“宗政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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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狗血的结局啊,嘿嘿,有情人为啥不能终成眷属呢,想开骂的亲们,我躲两天,等骂完偶再出来哈!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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