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心中想的两个人 5
真姐儿入京后,有和西平侯夫人不对盘的人,反驳她道:“安平王府里要娶民女为王妃,人家就不嫌弃。”
平时嘴上常挂着身份和不般配这些字眼的西平侯夫人,扫了面子。她无事总要说上真姐儿,是她心眼儿狭窄,心存嫉妒。
如今西平侯府获了罪,赵老夫人不知道原因,心中迟疑不定。这全是京中的老世家,无事总斗气,拌几句也就算了。想一想儿子赵赦,不是一个心眼儿小的人。
“母亲不必多想,表哥不是那样人。”真姐儿安静和平地劝着,赵老夫人勉强一笑:“让个人去打听,是什么事情?有要咱们帮一把的,得帮一把才行。”
刚才还在斗气的赵老夫人,这一会儿关切上来。
真姐儿再劝:“明天赵安必回来取表哥的衣服,再就表哥回来,就可以明白。”赵老夫人心绪全无,摆一摆手让人全退下,佐哥儿觉得无趣,早就跑出去玩。
烛火把赵老夫人黯然的神色映得清楚,她语重心长道:“这官场上兴旺衰败,我看得足够。有一句话交待你,你如今也能帮着王爷管些事情,比我强。王爷是个刚硬的人,你呢,要是个柔和的人才行。明儿打听到西平侯家出什么事情,用咱们俩人的名义,去看看吧。”
她长长的叹气:“看起来,王爷这是水涨船更高。这种时候,你要多结善缘。”
真姐儿恭恭敬敬站起来:“是。”
到赵老大人从宫中出来,这事情才得明白:“说四殿下在灵前口口声声哭先帝去得快,他已经获了罪,凡是和四殿下平时走得近,全抓了起来在提审。儿子总理着这事,在宫中也不得见我,只让人传话给我,说夫人你的人参汤,他又问过太医,还是一次用一两参的好。还有真姐儿,让你不要淘气。”
真姐儿绽开笑容:“我乖着呢。”
都觉得京中风云变幻的时候,赵赦还有心情说这些话,这一家人可以放心。要是杀戮的大事,赵赦不会有这样心情。
赵老夫人安了心,道:“我偏用五钱参,一两我不受用。咦,老大人,怎么儿子倒没有关心你?”老夫人啧啧有声:“我不信你儿子这般不孝敬。”
“怎么会不孝敬,我宫中跪灵,他让人送狐皮褥子给我,怕我腿受塞,我放着不舍得说,遇到夫人你,就藏不住。”赵老大人笑呵呵。
听说祖父回来,佐哥儿跑过来寻他。听到祖父母这几句问答,忙道:“我呢,父亲有问我吗?”赵老大人满面笑容,拍着佐哥儿的小脑袋:“让你好生着玩,这就是乖。”
佐哥儿拍拍自己小胸脯:“我最乖了。”往真姐儿身边走去,佐哥儿笑嘻嘻:“母亲,你乖不乖?”
赵老大人和赵老夫人放声大笑中,真姐儿瞪一瞪杏眼:“我乖呢,你要和母亲一起乖乖的。”佐哥儿毫不羞愧的道:“那当然,我看着母亲呢。”
赵老夫人笑得眼睛要出来,真姐儿嘟起嘴,这是什么话,倒要佐哥儿看着。佐哥儿也噘起嘴:“母亲,期哥儿不乖,怎么办?”
红烛摇曳下,在墙上显示出母子两个人对嘟嘴……
第二天,全城都知道安平王奉命清查。霍山王觉得自己牙疼又头疼,他抽着凉气:“赵赦,这是怎么上去的!”
商少阳在驿站里忧愁,他身边是小舞。小舞再劝他:“去见见王爷修好。”商少阳苦笑:“晚了,他今年在诸王之上,巴结的人多而又多,他看不上我了。”
商王没弄明白一件事,就是安平王哪一年也没有看上他。光是他为小舞私奔放弃自己的前程,就让赵赦皱眉头。
随从到下午送来消息,商少阳听着一个一个的人名,他的冷汗要下来。今天抓的,全是和四殿下有来往的人,有几个刚进京刚走动的,也被抓了起来。
商王咬牙,不是愤怒,是有些害怕。此时赵赦要是有仇人,正是他报仇的时候。对于赵赦救了自己一回,商少阳想来想去,觉得这是赵赦要动手收拾自己的先兆。
他先让颂殿下和别人看看,他对自己不错,再下手时,人人不会疑心于他。商王真心的恐慌,这是不是真相?
宫闱深深一片哀声,深夜里赵赦从先帝灵前走出,他刚从刑部里审过人进宫,皇帝正在会人,安平王就再来拜祭停灵的先帝。
有哭声从嫔妃们守灵的地方传来,伴着呼喊声:“太皇太后,快传太医来。”赵赦不用看,也知道是淑恭太皇太后又不好。
淑恭太皇太后素来有咳喘的毛病,这又是冬天容易发作。在为先帝守灵的这几天里,她见天儿要晕过去一回,是伤心过度。
好在两位太皇太后,是轮流来守灵。她们约好一天来一个人带着嫔妃守灵,也好休息休息。这约定,是皇帝为表示自己关心太皇太后们身子不好,特意提出的。
当然惠温太皇太后正当壮年,她是和皇太后差不多的年纪,她是不需要。皇帝这提议,是额外照顾自己的亲祖母淑恭太皇太后。
有太监们奔跑出来去请太医,安平王身子避一避到暗影里,让了一条路出来。
因为让出正路,就此不愿意走惨白灯笼照着的宫道。这黑暗中,也比那煞白灯笼下让人舒服。
渐行离守灵处越近,前面一处宫院,是见皇帝的必经之路,又是一片荒芜之地。这里前朝曾自尽过一个嫔妃,宫中人人说晦气。白天宫女们都不肯从这里走,说有冤魂会勾人。渐渐的没有人来打扫,蒿草长得很高,夜里都说有野狐子叫。
安平王当然不信这个,他夜晚行军夜晚埋伏时,野狐子叫听过许多。随意行走着的赵赦甚至往那清冷宫门上扫一眼,嘴角边有些笑容,回去编个故事,吓吓小白眼儿狼往自己怀里钻。
再一想,小白眼儿狼说得也对,现在打她吓她,全要伤到小小毛。
小小毛?安平王想到这个名字,心里就甜而又甜。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光先有了这个名字,赵赦就打心眼里儿喜欢着。
嗯,这个孩子要最疼,疼得要让真姐儿吃醋才好。眼前又闪过两个孩子的面容来,一个是世子,他大了不能明着说,心里肯定不会高兴;还有佐哥儿,这个孩子真淘气,不过到了哪里,哪里有笑声。
他们对于自己疼第三个孩子,肯定是不愿意的。佐哥儿要明着来抢:“要疼我。”世子肯定是只敢用眼神来表达,不过那眼神他很会用。
就像在西北时,亲亲佐哥儿没有亲世子,世子就用眼神表达他的不满。
北风频吹透骨寒冷,赵赦笑吟吟行走在北风中,心中丝毫不觉得有北风。
正笑且行着,突然冷风怪起,一缕子冷且尖锐的风直刺入安平王的脑海中。他本能的往右躲开,借势转个半个身子过来。
身后,一柄幽幽蓝光的匕首从胁下穿过,赵赦惊出一身冷汗来,有毒!
幽幽蓝光把安平王全身所有警惕性调动起来,他举手一劈,正打在刺客手腕上,再反手一拿叨住他手腕。
手腕入手,细腻柔滑,刺客的闷哼声也同时发出,是女人声音。
这行刺不过就两下子,匕首在落地,刺客入手中。眼见得匕首要摔落在地上,手里擒着刺客的赵赦提脚轻轻接住在脚背上,不容匕首发出声音。
见他只有一只脚着地,刺客用力挣扎着身子,不管自己手腕受制于他,大力往他身上撞去。赵赦一只脚站地,还是稳稳的,擒往刺客的手用力握紧,刺客又闷哼一声,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软软的垂跪在地面上。
她额头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子,闷哼声又逸出一声,眼见得是十分的痛苦。
赵赦居高临下站着,有如一座神祉,炯炯地目光盯着她蒙面黑纱,慢慢道:“梁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一身黑衣的梁夫人眼中这才现出恐惧,在夜里看上去,好似美丽扭曲的宝石,她嗓音颤抖着,有愤怒有仇恨:“你怎么知道是我?”
安平王还是一只脚站着,提高有匕首的那只脚面,把匕首拿在手中看看。不仅匕首尖上发着幽光,两边锋利处也有幽光。赵赦冷笑:“夫人,你这么想杀本王!”他手指用力,梁夫人只觉得剧痛难当,身子更往下坠,忍不住痛声低低道:“这附近也有侍卫巡逻。他们,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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