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哥儿让梨 1
可王爷不能答应。他微有长叹:“就是变法革新,这也太离谱。表哥放得了她们,可她们走了怎么办?这不仅是颜面的问题,你看看别人家里,守空房的姬妾太多。独我们打发走,这样不对!”
此时没有好主张,真姐儿装得乖乖答应下来,再仰起面庞:“等我有了好主意,再来对表哥说。”赵赦和气的叮嘱:“你把表哥弄得在朝野上下全没有面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苦心为你经营一个贤惠名声,说毁是快得很!”
真姐儿极乖巧:“多谢表哥费心。”
“王爷,平大人求见。”女官宛转声音响起,赵赦命真姐儿起来:“到里面去听着,这事和你有关。”
平大人踉跄进来扑倒,快要涕泪交流:“王爷,下官是三代独传,子嗣上一向艰难,上个月才相中一个有宜男相的妾,下官是要娶的。”
王爷不慌不慢:“你多大年纪?”平大人仰起面庞,很是年青:“下官今年三十差二。”他伸出二根手指:“还差二年就到三十岁。下官自十六岁成亲,已经娶了六房妾都不生,王爷,这二年好时光,下官不敢荒废。”
黑漆镶螺钿的屏风后,真姐儿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最后选择扯一扯嘴角,表示平大人这话很幽默。
“你难道没有子侄可以过继?”王爷还是咬着牙,不过对真姐儿的话是支持到度。平大人快要泣不成声:“下官三代独传,可以过继的子侄快出五服,王爷,这事情您可要作主,你要作主!”
官员们进言,赵赦少有当即拍板说好的。这是他在军中养成的习惯,不管大仗小仗是议过再议,不能出一点儿闪失。
少年时吃的败仗,大多是事先准备不足。临敌当然要机变,没开战前准备要充分。
对着平大人,赵赦徐徐:“让御史们商议商议。王妃这话也不全没有道理。”
“啊?”
跪在地上的平大人和屏风后面的真姐儿一起张大嘴。平大人觉得这话是王妃妒性发作,真姐儿明白自己是悍卫一夫一妻制。
此时赵赦说有道理,奇怪了平大人和真姐儿两个人。
瞅一眼嘴张得可以塞下鸡蛋的平大人,赵赦硬是扯出来几句解释:“男子一共若干,女子一共若干。天底下男子一人要占许多女子,所以有的男子不能婚娶,原因就在于此。”
平大人目瞪口呆,真姐儿小嘴儿欢乐的咧开。两个人都有两样的一个想法出来。
真姐儿的是:“表哥真能掰。”
平大人的是:“王爷真能扯!”
“王妃也是有道理的,你们去议过再来回我。”赵赦不耐烦再多看这个咧着嘴诧异得不能自己的人,这就把平大人打发出去。
平大人的家在歪脖子树胡同里,二进宅院门上扎灯结彩。几个家人抬着一腔杀好洗净的猪进来,嘴里吆喝着:“徐家的,快来接着。”
交给厨子后,家人们擦擦汗,看着天上一行秋雁飞走,嘴里骂道:“娘的,还要去抬。”外面还有两腔杀好的羊。
院子里盘成蛇状的鞭炮,一盘盘放在荼靡架下,歪脖子老槐树上,扎着迎风就飘的喜花。
“咦,老爷回来了。”家人们行到门外,就见到平大人的轿子过来。“老爷好,”家人们行着礼,见到平大人阴沉着面庞从轿子里下来。
可能是因为没客人吧?一个家人自作聪明的上前:“老爷不用担心,王爷今天见官员们,大人们再回家换下官服,应该来得晚。”
墙上的喜字让平大人闹心,他跺脚,再走进院内。见自己的正房太太撇着嘴在台阶上,冷冰冰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今天是老爷的吉期,不过听说七姨娘在家里寻死,老爷你不去看看。”
平大人怒从心头起,弯腰拾起地上一块砖头,呲着牙大骂摔过去:“贱人,滚你妈的蛋!”一声响,砖头重重砸在正房太太脚下不远,全院子的人全吓呆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想当年又穷又饿差一点儿死在雪地里。是谁给你书念,是谁给了你今天,”正房太太先是吓得不敢作声,醒过神来见砖头又重又沉,她也豁出去了,张着手臂冲着平大人大喊大叫。
“老子杀了你!一个女人,还敢猖狂!”平大人被骂得眼红,从院子里支的大锅灶前夺了一把雪亮菜刀,奔着正房太太就去。
平大人的窝火气,这一会儿忍不下去。
正房太太吓得反而腿一软,就此瘫倒,只是捶着地哭,口口声声道:“让我死了吧。”
家人们也吓呆了,没人上来拦。平大人只是恼火并不是想宰人,箭步收不住冲到正房太太身前,当然不会就手一刀斩下,只是虚张声势把刀在正房太太头上比来比去,像是比划哪一处好下手。
救星及时出现!
“住手!年兄,这是为何!”同僚韦三少进来。平大人见到他,好似见到亲爹亲娘。不等韦三少过来拉自己,把刀一丢,奔着韦三少扑过去,那势头,把韦三少也吓得一个趔趄,也差点儿摔倒在地。
好疯牛一样的平大人,把韦三少吓得腿也软了,他是及时站住脚,对着韦三少深深一揖:“三少,您看我这家什酒席全备好,这亲,我不能不成!”
韦三少惊魂未定,用丝帕擦擦自己的汗,扯动嘴角才笑起来:“我的妈呀,我这冷汗都吓出来。”用手搀起平大人,记着父亲的叮嘱,亲昵地喊着平大人的字:“子起,你不必如此。”
院子里反客为主,韦三少这客人,亲手把平大人送到摆开的八仙木红桌子旁坐好,再叹一口气,深表同情地道:“我就是想着你心里想不开,这不,才换下衣服就来看你。子起,今天这亲事,你就不要成了。”
平大人嘴唇哆嗦着还没有说话,正房太太听得明白,双手拍地大哭:“我的爹呀,我的妈,这个没良心的又要娶一个了,说别人不生,他自己不生还差不多!几代的单传,他们家就是没孩子的命……”
哆嗦着嘴唇的平大人暴跳多高:“老子和你拼了,娶了你这个丧门星女人。女人,就要三从四德,女人,没有管男人事的理儿!”
正房太太这一次撒溜,腿脚休息过来的她跳起来就奔正房中去。因为时间觉得足够,伸手推门时装着不经意,把门上红喜字“哧拉”一声撕下来一大块,往地上一抛,人进了正房“砰砰啪啪”关上房门,上了房闩。
韦三少弄出一身汗,才把砸门的平大人拉住。幸好手上丝帕还在还没有收起来,就手再擦拭头上的汗水,这一次不是冷汗是拉架累出来的汗。
“平年兄,你听我一句,此时王妃在兴头上,此事要徐徐图之方可。”韦三少奉着父亲的话,过来就是劝架的。
不过这架也太难劝,原以为是平大人发几句牢骚,没有想到正赶上平大人在家里要宰人。
平大人总算闹得有些解气,自己也觉得面子上可以过来。他是个情绪化的人,不然也不会一下殿候着百官离去,就去王爷面前理论。
西风满院中,平大人扑通给韦三少跪下:“请三少引见韦老大人,求个对策才可。”韦三少啼笑皆非,伸手来拉,平大人直眉愣眼道:“三少你,西花街里包着一个小的,不是也要进门;再去寻老杨,他外面不止一个,都吵着要进门老杨不肯,”
杨光远适时地进了门,迈动自己的胖身子宽宽地进了门,一听就“嗐”一声:“你攀扯我,我不帮忙了!”
“杨胖子,别人敬你,我可不客气。”平大人直起身子,又同杨光远干上:“你老杨不帮忙,我就把你的底儿全揭出来。”
平大人年纪不到三十,杨光远已经四十多的人,见平大人这样无礼,杨光远偏偏一时不敢就走,他抖动着面上的肌肉:“你胡说!”
“我说了,某年某月某日,杨胖子……”平大人直瞪着眼睛果然开始说,见人影一闪,肥胖身躯的杨光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来,对着平大人腿上就是一脚,骂道:“老子干你娘的!”
平大人被铲倒在地,眼珠子还直直瞪着杨光远:“人不风流枉少年,你是上年纪的人,可以放心纳妾的人,你不为我打算,我全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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