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姐儿有秘密 1
赵赦在帐篷里,对着桌子上的报捷心情不错,真姐儿从外面进来,打趣他:“表哥这下子可以见霍山王了。”
“这三个混帐,一辈子不给他们好脸色看。这不是中得很高,”赵赦犹有不饶人的心思,满面笑容道:“这个得多谢我吧,前科幸亏我把他们全喊回来,不然会是什么名次。”
真姐儿嫣然:“那是当然,表哥你最能耐。”高帽子送上,真姐儿道:“不过一会儿,你要发脾气了吧?我外面遇到赵辰,说商王快到了。”
“哦,对他没什么脾气可发。”赵赦还是对着捷报喜欢,三位先生中得都很高,一扫安平王前科的面子无光,他今天是面上光彩可以照人。
商少阳很快到来,他急着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我儿子的事情,请王爷斡旋才是。”赵赦微笑:“生了?”
“去年生了个男孩。”商少阳说过,赵赦恭喜一下:“我还不知道。”商少阳噎了一下,再道:“这孩子是我的,不能养在展家。去要了几回,易宗泽派了好多兵看着。王爷,不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就和他火拼一场!”
赵赦耶揄道:“你们不用看我面子,你这抢儿子的官司估计到京里,你也是赢的。”商少阳难堪一下:“我并没有出妻,就是出妻,生下儿子来,也理当是我的。”
“你不担心这孩子不是你的?”赵赦面有笑容,再调侃他。商少阳陪笑:“哪能呢,我夫妻虽然性情不和,她却是个贤淑的人。”
商少阳是胸有成竹前来:“这个孩子给我,我立即上折子到京里请封世子,王爷您看如何?”有了这样的主意,商少阳觉得可以大张旗鼓来寻赵赦帮忙。
安平王帮忙来去,不就是想让展王妃的孩子成为自己的世子。
赵赦在心里骂他,好似你施舍给本王似的。他又悠然,手指轻敲书案:“你那个舞妓,像是不生吧,这事儿可和我没关系,你问她自己去。”
小舞要是不怕以后日子更难过,赵赦心想,就如实把失名节的事情说出来。商少阳眼底有火燃起,这事情应该是安平王照顾不力才是。
“别人都有三、两个心爱的人,独你办得和别人不一样,”赵赦一脸为他担忧:“我为你,也是费了太多的心。”
营门口出现一队兵,先快马过来两个大呼小叫:“霍山王帐下大将项功述,奉命前来。”一个士兵飞快跑回去传话,项功述已到营前,不悦地道:“老子才从战场上下来,打了一个大胜仗,怎么着,还让我等着!”
守营的士兵知道遇到难缠的人,对着队长使眼色。队长过来问明这个一脸阴沉的人说,行了一个军礼道:“请将军稍候,这是王爷的将令,刚才商王来,也是候着通报过才进。”
“商王?”项功述冷笑,那神色间意思是商王算什么!队长装糊涂,反正他不明说自己就装不明白。
大家大眼瞪小眼,项功述不耐烦:“安平王让我们来会议,老子来了,他在哪里?”见他这样说话,士兵们一起怒容。项功述也装看不到,眼睛瞪大对营门里瞅:“这就是安平王的兵,看起来还像样,打起来不知道什么样!”
赵星打马过来,营门前勒住马,冷若冰霜大声喝问:“来者报名!”项功述骂骂咧咧:“老子姓项,是霍山王的亲侄子,行军打仗已经有四十多年,你小子听明白了!”
“是大破黑山同人抢功劳的项功述!”赵星脸比项功述要难看得多。这句话一说,项功述立即翻脸大骂:“老子还不爱进,咱们走!”
身后大喝一声:“拿下!”项功述马上早摘下自己的双刀,狞笑着道:“赵赦小子想玩擅杀功臣这一手,老子早防着他呢!”
赵星不理他,手执令箭对项功述的士兵们义正词严:“项功述违犯军规,王爷命就地斩首!你们帮他拒捕,全是死路一条。留着脑袋吧,一会儿对霍山王说话!”
举得高高的令箭,让项功述慌张起来:“弟兄们,别听他的。他这种破会,王爷才会来!”营门上锃亮一排排弓箭露出,营门内是赵星微微冷笑。
士兵们迅速分辨一下,要活命的,还是不动的好。一排排甲兵冲出来把项功述拦住,项功述挥舞双刀杀得几招后,被甲兵们用钩镰枪勾下马来。
“赵赦,你擅杀功臣!老子要同你到京里打官司!”项功述大骂不止,赵星皱眉:“宰人!”
见人头落下,赵星看也不看,拎着发髻就往大帐中去。
商少阳还在说儿子的事,让赵星拎个血淋淋的人头进来,商少阳先吓了一跳。赵赦骂赵星:“出去!”再命身边才出来见商少阳的真姐儿,对她温和道:“你先进去。”真姐儿赶快溜到里面去。赵赦才命赵星进来。
“这就宰了?”商少阳牙齿有些格格问赵赦,赵赦沉下脸:“我不宰还留着他!”命赵星:“挂营门口去,”赵星接令正要走,赵赦喊住他,皱眉道:“挂个王妃看不到的地方,这人忒难看。”赵星再答应出来,手里拎着人头正在营门外寻思地方挂,见荒郊野花处,又奔来一群人。
这一群人边奔边喊:“霍山王爷到!”
“到也晚了,”赵星嘴里嘀咕着,用眼色示意营门口的队长准备迎接,自己还站在营门外的大旗下面找挂人头的地方。
霍山王是紧跟在项功述后面而来,项功述藐视赵赦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十数年,当然这也是随着霍山王。
赵赦屡次会议,霍山王是从来不到。这一次是京里的信赵赦手里拿着皇命说话,霍山王听说项功述先到了,就知道要糟。
项功述被宰,他的士兵们全引进营看管起来。霍山王见营门口有血迹,心里先是一格登,他没有想到赵赦敢不经过他宰他手下大将,以霍山王来看,赵赦十之八九会责打项功述,来达到羞辱的目的。
赵星背着身子好似在比划大旗,霍山王没放在心上,下马大步往赵赦帐中去,进来见到赵赦第一句话就是:“我为项功述讨个人情,赵王爷,你手下留情。”
起身迎接他的赵赦一笑:“您来晚了,他在我的大营门口咆哮,人头已经落地。”
“你……”霍山王不敢相信,身子晃几晃被身后亲兵扶住,赵赦漫不经心喊人:“让赵星把项将军的人头送来给老王爷验刑。”
赵星再把人头拎进来,呈给霍山王看。霍山王把这血肉模糊的人头看清楚是自己侄子时,大叫一声痛泪交流,泪水流下来后他瞪起眼睛看着赵赦:“你……”余下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有想到老王爷你今天也来,”赵赦皮笑肉不笑,粗看起来,还是有三分笑:“我屡次请你,你次次不来。今天你是来讨情还是参会?要您还有事儿,我就不让人为您备帐篷!”
霍山王眼泪流下一小把,全滴在他的胡须上。他咬咬牙,居然又换上平静无波的面容:“为我备帐篷,我接到你的信,是来会议的。”
当晚的会议上,赵赦申明项功述几项大罪:“藐视军机,傲慢无礼,抢人功劳,见死不救。”这几条是霍山王手下的人经常做的事情。不仅是对赵赦,对别人也是一样。
月色下商少阳回到帐篷里,面色凝重脚步沉滞。小舞又随身带来,见他进来笑着道:“你去了一天,累了吧?”
商少阳一言不发坐下来,他身子微微颤抖,手也有些在抖。走动的时候不觉得,这坐下来静止不动,自己都感觉出来很明显。
小舞也看出来,过来依在他膝下,诧异地道:“你怎么了?”她伸手摸摸商少阳的额头:“你病了?这仗打了两年,你还要打仗还要管后面的事情,官员们又不帮忙还给你添事情,你可千万不能病,你要是病了我可怎么办?”
商少阳微颤的双手紧紧握住小舞的手,他眼睛深处,有着莫明的恐慌。
“你在担心什么?是担心去年冬天雪灾没有粮食的事情?”小舞露出笑容:“梁先生来信,对不住你不在我就先看了。”
商少阳凝视小舞的眸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缓些:“是什么好事情?”小舞笑容满面:“你一听就会喜欢,梁先生说有一批卖粮食的贩子赶到,暂时是不用担心民间粮价再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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