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人理当如水到渠成 3
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一个物件不少就行。至于是哪一家,姑娘生得白和丑,全都不管。
月色浮动帘栊时,赵赦换上洁净的青衫,头上戴了镶祖母绿的金簪子,手上也有扳指,准备一会儿去谢那两个帮忙的人。
和秦长公子从小一起长大,就是再骂,心里也比别人好些。至于争夫人们,赵赦没有把夫人们放在心上,秦长公子也一样。
好似街上争个可有可无的东西,笑骂几句就甩开手。东西不是仅有一件,夫人们,也不是只有一个。
花影重重打在石径上,英俊倜傥的赵赦往外面走,不仅他打扮得一派斯文,就是赵星和赵辰两个奴才,也是清秀面庞清爽衣裳,主仆三人,月下看上去,三个斯文小生。
已经三十多岁的赵赦,还是一个英俊青年。
才走两步,见宫灯挑起曳曳而来。灯下,是真姐儿过来。赵赦露出笑容停下脚步,见真姐儿是家常的水绿色团花织锦宫缎罗袍,扎着黄金腰带,笑容款款儿过来。三步外停下行礼:“表哥,”
再起身从丫头手中接过一件淡淡青色绣菊花的罗袍,双手呈给赵赦:“立过秋夜里凉,虽然表哥身子骨儿从来好,不过多加衣服还是要的。”
赵赦心中欢喜,身上原本是一件暗纹闪烁的罗袍,就站在当地解腰带换下来,真姐儿帮着他理衣衫,重新扎腰带,两个人眼光碰在一起,都是一笑。
王爷微低着头看妻子,真姐儿微仰起面庞,手中为赵赦一路把衣衫整上去,星月之下抿着嘴儿一笑,要说什么又没有说,忽然飞红了面庞,灯笼之下看上去,格外娇羞诱人。
“早些儿睡,听话是个好孩子。”赵赦怦然心动,可天色不早又要早去早回。他还是没有说,只做了他常做的动作,在真姐儿头上轻拍一拍,拍得那发上花翠叮当几声过,含笑轻提一提那嫣红面颊旁的小耳朵,柔声道:“表哥去了。”
出来星光灿烂,上马后爱惜的拂一拂身上衣衫,这是真姐儿手绣的一件衣服。虽然王爷看似也有抱怨,说荷包旧了腰带是去年的,也不过只是夫妻调情。
熟门熟路在一家暗娼院门外停下,这是他们常会的几处之一。马儿才到街口,就有人伸头出来拍手笑:“来了,”再飞快跑进去报信:“王爷来了。”
房中清一色全是波斯来的织花地毯,上设矮几,人皆坐在地上。也有几个矮锦凳,倒是给弹唱的人坐的。
秦长公子手里拥着一个女人,对着跑进来的人好笑道:“奴才,王爷是你的什么人,要你这样殷勤。”
小封大人懒懒歪靠着一个锦凳,浑身上下似没有了骨头:“来了就好,今儿别拦着我,也不许抢在我前面和他猜酒,”转过脸去找那报信的奴才:“他头上是什么簪子,你看明白没有。”
赵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哪个无耻之徒,相中了我的簪子,是男人的不给。”
安平王一进来,大家一起喝彩:“这一身打扮好。”秦长公子笑问:“你哪里相女人去了?还是钻了狗洞?”
“没带上你,想钻也没有人带路。”赵赦回骂过,秦长公子直盯盯瞅他手上扳指:“把扳指给我,我不计较你这句话。”
赵赦竖起手指,把手上苍翠欲滴的扳指转一圈。房中人都看着,见烛光闪烁下,扳指一片翠色。映得安平王的手和他的面庞,好似春山春景。
“拿酒来,”赵赦抬抬手,对着秦长公子笑得不怀好意:“你输了,不许再和新来的那人胡缠。”小封大人插上话:“给我也拿酒,”再问赵赦:“新来的谁?”眼睛溜溜儿的在赵赦头上看:“你这簪子,输了给我。”
赵赦一面回话:“管新来的谁,你们都不许动。”一面接人送上来的酒:“一人一坛子,不带泼出来的。”再骂小封大人:“最会泼酒的一个。”
小封大人呵呵笑:“今天我不泼酒,不过我告诉你,你吃亏了,”赵赦嘻笑:“我吃什么亏?”小封大人眼睛只盯着他头上金簪子,好似他今天的目标不是这个,再没有别的,嘴里道:“小孟儿,和清源王殿下胡天胡地去了。”
赵赦会意,举杯道:“弃我去者,全不中留。”这话引来几声嘻笑:“王爷,我们还在这里呢。”秦长公子伸手拦住:“怎么见得他来了,眼里就没了我,眼里没有我也罢了,把小封也丢在脑后不成。王爷难道比小封还要紧?”
“你这个嚼舌头根的,你这是挑唆。”小封大人恨得拿筷子敲秦长公子的手:“我和你一头儿,你忘了不成!”
赵赦装着恍然大悟:“原来,请我来以前,这埋伏早就两面,不过少了八面,你们今天晚上全不行。”
“我劝你少兴头,以前在京里,光着屁股的时候,都数你最显摆。后来你出了京,我拍手笑了好几天,这京里的漂亮女人,全是我的了。小封,我才不放在眼里。”秦长公子骂赵赦,把小封大人又扫进去。
小封大人和赵赦一起看着他笑,秦长公子继续骂:“后来你一回京,不知道怎么弄的,现在王爷了,王爷就王爷吧,你也识情知趣一些,别总和我们抢,以势压人不对,以势压女人更不对。”
“我?我以势压女人?”赵赦手点着自己胸前,转身问别的人:“本王生得不比他体面?”莺声燕语几声娇音:“当然王爷体面。”
赵赦笑容满面洒过去一把金瓜子儿,再对秦长公子举酒坛子:“来来,喝多了你成猪头,你就成体面人。”
秦长公子把这一屋子暗娼又是一顿好骂:“公子我请客,公子我付银子知道不?王爷生得体面,不就一把子金瓜子儿。”把手对着赵赦伸开:“你带来多少,我帮着你洒。”
不到一个时辰,六坛子全下去。赵赦坐着,面色微红;秦长公子歪着:“今天不把你喝趴下,我不叫我。”小封大人问道:“那你叫什么?”他趴在桌子上嘻嘻:“对了,你叫你,不叫我。”
“酒来,拿酒来。”三个人一迭声地催,赵星和秦长公子、小封大人的家人一起私下里摆手。暗娼们只笑着送果子送擦脸的巾帛,酒却没有。
赵赦嘿嘿笑:“没有酒了,看你们怎么想我的东西?小封,你歪点子多,来一个我听听。”小封大人招手:“你附耳过来。”不等赵赦动一动,只自己放低声音道:“我告诉你,小孟儿今天晚上……”
下面再没有下文。
再看王爷,果然有些急了:“今天晚上在哪里?”小封大人招招手:“金簪子送上,”面带酒意的赵赦想想,伸手取下来,小封大人欠着身子一伸手,赵赦躲开道:“把你的给我,咱们换一换戴,过几天记得给我。”
小封大人头上是一个镶寿字儿的金簪子,取下来换了赵赦的簪子,这才说出下半句来:“我看到她和殿下说了几句话,就坐上殿下的车走了。你敢去,我服你!去哪里,问秦兄!”簪子到手,小封大人身子软软的滑下桌面,倒在地上开始入睡。那簪子,紧紧握在他手里,大有不给的意思。
“哎,扳指拿来。”秦长公子又招了招手。
把去哪里问明白以后,赵赦开始心猿意马,意马心猿。过不了一会儿,就抚着额头:“我酒多了,我回家去。”
后面又来两个熟悉人也是笑骂:“不许去找小孟儿,撞人好事不是好人。”
赵赦已经站起来,嘻笑道:“我老婆让我早回去。”房中一片哄笑声,一个一个笑得抽风似的,手指着赵赦的大有人在:“听听他说的,他老婆让他早回家。”
真是笑死个人。
笑声中,赵赦不管不顾已经出来,后面秦长公子犹在高声调笑:“喂,不要太难为小孟儿,你等殿下离开,你再去。”
繁星满天凉风已起,院外又进来两个晚到的人,见赵赦要走,忙喊住他:“天还早,哪里去?”房中一个吐酒的人扶着廊柱笑:“他老婆让他早回家。”
“哈哈哈哈,怪事今天多。”两个晚到的人,也把赵赦一通嘲笑:“你去追哪个女人,要把我们全抛下。”
夜风习习中,赵赦上马往家里来。酒喝得身上热,又嫌自己一身酒气,解开衣服在风中吹着,觉得衣上酒气、脂粉气全散得差不多时,王府大门也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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