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姐儿去捉表哥的短儿 6
军中为保护真姐儿,不许当时看到的人再提起。不过王爷自己让人摆下酒,请来许金刀及几位当时在的将军们说了一遍又一遍。
每说一次,王爷就好酒招待。赵赦酒量大,用酒时极少用菜,用真姐儿这事迹下酒,他就可以喝一下午。许金刀后来想喝酒,就去找王爷说说,可以骗王爷一顿酒喝,还是好酒。
赵赦眸子再专注到真姐儿面上,呵,表哥的真姐儿将军,敢在军中放倒监军的真姐儿将军,此时嘴巴扁得不能行。
看上去这娇嗲劲儿,好似她的虎将军、下山将军等一堆猫将军。还有刚才那声哭……赵赦手轻提起真姐儿小耳朵,柔声轻问:“这一次,真姐儿要生个什么?”
真姐儿努力扁着嘴,因为太生气而耳朵被提着还不痛,先不管耳朵先回赵赦的话。要生什么?生女儿就儿子女儿俱全。
可是,真姐儿还是要低声回答:“生儿子。”表哥要有别人,给佑儿要多个帮手。
又想到表哥要有别人也罢了,今天晚上居然还去狎妓。不过一找就出来,应该是还没有成事儿。
难以挥散的,在真姐儿脑海里有这样一幕,赵赦正趴在女人身上,被赵安找出来。
一般不怕老婆的男人趴在女人身上时,天王老子找他,估计当时出来都有些难。
回来路上一直担心赵赦会生气、会大发雷霆、在狠狠处置倪夫人的真姐儿,此时才想起来不易觉察地吸吸小鼻子找证据,却闻不到赵赦身上有别人的脂粉味儿。
只能这样想,这一路上回来,表哥身上已经没有脂粉味儿。
真姐儿在心里撇嘴,那些人用的脂粉不好,害真姐儿不进去就没有证据。要是真姐儿的胭脂味儿,肯定香飘衣衾轻易不会散去。
这一想,真姐儿大惊,自己给倪夫人那盒子胭脂,就是一等一的好胭脂。她嘟起嘴对赵赦,都是表哥不好,害真姐儿造假,也慌手慌脚。
“父亲,今天你睡书房?”外面传来小脚步声和佑哥儿哈哈笑声,人还没有到,嗓门儿就先进来,门帘子打起,佑哥儿探进胖脑袋:“佑哥儿今晚陪你睡,母亲又不要我。”
胖脑袋探进来,只愣了一下又欢欢喜喜:“咦,母亲也在。”胖胖的小腿踢哒着过来,佑哥儿来到榻前:“我要陪父亲睡,让母亲也留下来。”
“你母亲现在是娇嫩人,”赵赦抚着枕在自己膝上闻来闻去的真姐儿发丝,含笑道:“如今是说也说不得,打也打不得的一个琉璃宝贝,你自己睡吧,是大人了。”
佑哥儿虽然不乐意,听到说母亲是琉璃宝贝,小嘴儿里“咕”地一声笑,也学着父亲伸出手来抚摸。
母亲头上有花翠钗环,腮边发丝上轻抚的是父亲的大手。幸好古人尖利钗环大多在发前面,发髻后面多是固定用的或扁或略弯的花钿等不妨碍睡下的首饰,不然不仅手抚摸不上去,就是主人自己睡觉,都不是只卸一件首饰那么容易。
佑哥儿找了一个他可以抚摸的地方,是母亲的面庞。小手放在母亲面颊上,这胖乎乎小手的主人嗓音稚嫩,语气老成地问道:“母亲,你今天乖不乖?”
“哈哈哈哈,”王爷放声大笑,对带着询问的世子夸奖道:“问得好,母亲现在不能碰撞,世子要天天关心着,提醒她每天要乖巧。”
佑哥儿当然点头,得到父亲夸奖的他笑逐颜开,问得就更来劲儿:“母亲你今天乖不乖,母亲还没有回答我。”
响彻书房中的大笑声中,真姐儿嘴巴更扁。对着儿子黑亮亮的眼睛,她没法子再扮小猫“呜哇”一声,只能继续扁着嘴回答得弱弱地:“乖。”
表哥欺负自己,佑哥儿稀里糊涂也来问母亲。真姐儿在心里放声,呜……
世子得到回答满意了,见父亲抱起母亲回房,他扯着父亲的衣襟同回去,觉得这感觉很好,喜滋滋的世子不时抬头对父亲有遗憾:“我抱不动母亲,怎么办?”
真姐儿不乐意很不乐意,面对表哥,真姐儿是孩子,面对佑哥儿时,儿子才是受照顾的人。
她对着洒下的月光清辉突然也想起来,人家在军中,还当发兵的将军呢。
此时这父子两个人都来欺负自己,真姐儿身子拧几拧,双手抱住赵赦的头颈生闷气。
表哥被捉奸,居然还这么神气。真姐儿高嘟了嘴,天底下被捉奸,还要教训人的人,唯表哥是也。
赵赦轻拍着真姐儿,先回答儿子:“你长大了,力气会比父亲大。”世子很喜欢这鼓励,仰起面庞小手再抚摸母亲安慰她:“母亲不要急,佑哥儿长大了就抱得动你。”
不乐意不愿意,真姐儿对着儿子扮个鬼脸儿,得到佑哥儿一个鬼脸儿以后,把小嘴儿一直噘到赵赦面前。
赵赦再次轻拍着她,低声又取笑:“明天表哥让人去验刑,回来也让真姐儿听一听。”真姐儿装着生气把面庞在赵赦肩头伏下,眼睛弯弯,嘴角弯弯,笑出一抹子诡异的笑容来。
此回倪观将军回到家中,他回来比出来要慢,是心里再也想不明白妻子怎么得罪的王爷?他看着手中手指儿粗的粗硬马鞭子,王爷命打,还要打到见血才能见他。
前程和妻子,一下子摆了倪将军面前,他,还是选择脑子里晕晕的回来。心里只有一句话:打?还是不打?
来到家门前还没有敲,门从里面打开,倪夫人走出来全是关切,其实她关切的,是她自己。
“老爷,王爷找你去什么事儿?”
对着夫人不多见的关切,和淡淡月色扫过的眉眼儿,倪观心里难过,他怕老婆是因为不想打女人。
女人和男人在力气上没有可比性,特别是倪夫人这样在家里操劳的女人,而倪将军又是战场上的勇武将军,这要是打起来,是不用问的一边儿倒。
倪将军随便嗯了几声,闷声不响的进来前,又回头看看身后月色笼罩的街道上有没有人。虽然没有可疑的人,倪将军还是服从王爷钧命,炸雷一样的嗓门上儿在家门口响起:“问哪样!进来,和你好好算!”
门内的家人吓了一跳,将军是个“怕”夫人的,他和夫人粗声大气说话,都不是小事情。家人揣着小心,倪夫人若无其事跟在倪观后面进房。
一进门儿就嘻嘻笑着:“王爷让你责备我?”一路猜测回来的倪观骤然回身,手里还提着他的粗硬马鞭子,怒道:“你怎么了,”见到风吹门动,院子里家人探头。走过去把门关上,气急败坏再加上苦苦追问:“你又做了什么?”
倪将军很苦恼,打女人?还是打自己老婆真不情愿。见倪夫人还在笑走去坐下,倪观真的不愿意打她。
老婆泼也好,悍也好,倪观将军不在乎。同僚们要谈论,就少往家里来,但有吃酒的事情,就往外面去。
在京中的时候倪夫人站在营门口上骂,王爷命倪将军发落教训,倪观回来也只在老婆肉厚的地方甩了几巴掌,以他自己看,并没有用全力,不过全是为应付王爷,为着应付过去好当差。
今天,像是不一样。倪观想想王爷不是生气的面色,不是像上次一样的面色难看,而是笑容可掬笑容满面,以倪将军跟着王爷的经验来说,这不代表着是好事儿。
王爷对帐下将军,从来是越严厉的越亲近,越和气的,是职级低的小军官要么就是小兵,最后一个可能,就是王爷防着的人。
倪观耸拉着脑袋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不见倪夫人回答,抬头见她坐在椅子上磕着瓜子儿还在笑,“格”地轻响中,两片瓜子皮儿吐出在地上。
这悠闲让倪观上了火,怒吼道:“快说!”王爷让打,这雷声至少要大上一些。
这响声把倪夫人吓了一跳,向来不怯丈夫的她怒冲冲站起来怒目,声音比倪观还要高:“你再大声!”
“再还嘴,我今天抽死你!”倪观横着鼻子瞪着眼睛大步“咚咚”上前,手中鞭子带着风声打过来。
倪夫人平时虽然凶悍,那是建立在倪将军让着她的情况下。这个家庭和王爷真姐儿一样,也是男人力气大的夫妻组合,比力气上,女人不是对手。
见到鞭子真的过来,倪夫人吓得“妈呀”一声,声音里带上哭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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