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来了 5
“我要离开,不让我带一件东西也行,把佑儿让我带走。”真姐儿被这一巴掌打得不管不顾,直接就把话说出来。赵赦恨恨:“好!这就是你的话!枉我白疼了你一场,你想造反!造反你就造吧,造反的人知道我怎么收拾的吗!”他往外面怒声:“取我马鞭子来!”
真姐儿泪如雨下,还在抽抽泣泣:“你打完了,就让我和佑儿走吧。”脑袋上又挨了一巴掌,赵赦怒道:“佑儿是我的儿子,你也休想离开!”
“你以后还会有,你有了别的孩子,就不会疼我的孩子。”真姐儿一只手揉着头,一只手挡在面前,和赵赦面对面争执起来。泪水不断从她面上流下,真姐儿还要竭力平静自己,因为面前的赵赦已经狂怒。
他这暴怒的面容,是真姐儿从来没有见过的,真姐儿心里有些害怕。害怕归害怕,说话归说话,已经说到这一步,真姐儿揉着疼痛的脑袋往后面坐坐,打算长谈。
刚离开一步,被赵赦一把揪回来:“你就给我坐在这里,继续说!”丫头们在外面听到里面争吵,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见王爷要取马鞭子,大家不敢不取,却只是拿在手中听着动静,也不敢递进来。
王爷从来疼爱王妃,是什么样的大事让他动怒?
“我说,你不能打我。”真姐儿越想平静,越哭得哽咽难言:“你打我,以前你从没有这样打过我。”
从来没有挨过这样重的巴掌的真姐儿,更是委曲。赵赦铁青着脸看着,还是心疼。拿起枕边丝帕给真姐儿擦眼泪,沉着脸道:“你先说,说过了肯定不是一顿打。表哥这么疼你,就疼出来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孩子。”
“我知道好歹呢,我留在京里陪母亲。”真姐儿伸出双手摇一摇赵赦的衣袖,据理力争地道:“表哥是你变了心,你不能打我。”
她声音软软的和赵赦理论,赵赦心疼之极,抚着真姐儿刚才挨自己巴掌的地方,赵赦苦口婆婆心:“表哥没有变心,表哥喜欢你,你这孩子气糊涂了才这么乱说话。”赵赦突然想起来,真姐儿心中有自己,才会这么生气。
赵赦又喜欢了,她不是才说过心里有自己。
又有笑容的赵赦搂着真姐儿哄她:“不要胡闹,母亲昨天还在说,以后一样疼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赵赦又想起来真姐儿说过的话:“姨娘们当着自己的面簇拥你而去,心里会是多么的难过。”
就为着这句话,赵赦成亲后从没有让真姐儿为此难过,他含笑同真姐儿商议:“父母亲上了年纪,让她们留在京里,真姐儿同表哥回封地去,好不好,宝贝儿,你不要再哭了。”
真姐儿摇头:“我留在京里陪母亲和佑儿,表哥一个人去吧。”她不无黯然:“现在不让我走,我再呆上一时。几时你变了心不要我们,我和佑儿会离开。”
“我又想打你了。”赵赦说着自己笑起来:“表哥永远不会变心。佑儿,是我的世子,真姐儿,是我的王妃。”
真姐儿泪眼婆娑要说什么,赵赦亲亲她。过了一会儿,真姐儿又要说什么,赵赦又亲亲她。
今天这一个早上,赵赦打算偷懒,抱着真姐儿看她泪眼又要笑,想到她刚才说的气人话,又觉得心里气上来。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赵老夫人的声音传来:“这是怎么了,王爷要打谁。”丫头们听到里面大哭大怒,去回了赵老夫人。
赵赦好笑:“你这孩子,把母亲也招来了。”见真姐儿急急擦眼泪,赵赦打趣她:“再擦也能看出来。”再正色道:“出来再胡说,表哥真的打了。”
两个人一起出来,赵老夫人早就心知肚明。她对赵赦说过,以后真姐儿想不开,为赵赦分解。刚才听到丫头们回话,就急忙过来。
见真姐儿满面泪痕,赵老夫人笑容满面招手:“我的儿,你过来。”再对赵赦嗔怪道:“不管怎么样,有我在,你不能打她。”赵赦陪笑:“一时动了怒,倒不是真的想打她。母亲您看,这不是没有打。”
真姐儿跪到赵老夫人面前,忍不住又痛哭失声:“母亲,我在京里陪着您。”赵老夫人抚着她的背道:“好好,你陪我也最好。”赵赦对母亲使眼色,这可怎么行。赵老夫人示意他出去:“这天也亮了,你这习武的将军,不要在这里了。”
出来的赵赦还是很生气,一想到真姐儿要离开的话他就很生气。走到花障前是生气的,这孩子太不体谅表哥!
再走到翠径上,又喜欢。真姐儿也喜欢表哥,所以容不下别人。这在赵赦心里,是很喜欢的。
书房中用过早饭,让人问问母亲还在自己房中,赵赦只是一笑,这个孩子拧上来,也是不得了。
上午幕僚们还是商议这事情:“白石郡王的女儿历代是嫁给当地夷人以作安抚,易世子的长姐云阳郡主嫁给拓跋部,听说是为人狂暴的人,不仅好色贪杯,而且酒后爱鞭打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安平王纳舞阳郡主,当然是要占上风一筹。
外面又送进来几封密信,赵赦看看封皮,当着这几个心腹幕僚的面拆开,说了一声:“妙!”把手中的一封信给了幕僚们。
幕僚们人人看过,也是喜动颜色,齐齐说一声:“好!”
白石郡王处的两个官员,出首告了江阳王。而这两个官员所出首的事情,是清源王曾往京中回奏过的事情。
这一下子,又是放进来两个。江阳王和清源王,又一起被扯进来。
皇帝在宫中对着这奏折,也是大为恼怒。太子站在一旁不敢说话,见皇帝缓缓道:“清源王大了,竟然不如意的事情太多。让他去查安平王,他把商王和白石王处都问过,朕还以为他耳目清明,看来这其中,有些奇怪。”
“清源王回奏的几件事情,现在看来大都不属实。”太子再羽冀丰满,还是要听皇上的。太子能稳稳这么些年,也是一直会揣摩上意的人。见皇帝不喜欢,太子赶快道:“依儿臣来看,他还需要历练。”
皇帝叹气:“不容易啊,不想又这样。”再问太子:“淳儿和颂儿近来如何?”太子忙回道:“淳儿最近弓马娴熟,颂儿诗书最好,他对儿臣说,要换个名字下今年的科场。”
皇帝大悦:“好,让他去下科场吧。”他面上刚才的阴沉全然不见,饶有兴趣地问太子:“颂儿在学里坐位如何?”
“和平常的学生是一样坐,和他哥哥淳儿坐在一处。”太子回过,皇帝道:“这样不对,颂儿是太子妃所生,应该坐在淳儿之前。这细微之处,也是见道理的事情。”
太子心中喜欢,面上也不露出来,只是答应着:“是,儿臣回去就交待学里,让颂儿坐在诸皇孙之前。”
“这就对了,”皇帝刚说过,见外面又送进来奏折,却是八百里加急的。他打开看过给太子:“你看看。”
太子躬身在手里看时,是从霍山王处发来的密折,这上面霍山王的罪状,和安平王差不到哪里去。
皇帝打心里觉得劳累:“这些人,就是不知道知足。你看看这上面,江阳王的女儿也在其中,许氏之死,也与她有关连,朕累了,你看怎么处置。”
“以儿臣来看,三王理当互相牵制,互相仇恨,却也大可不必。据儿臣后来调查所看,江阳郡主要暗杀的,或许是安平王。不过安平王虽然有时候不知收敛,却不是胆大包天的人。”包括太子在内的人,都没有想到赵赦这样说,不是要杀清源王。太子也踌躇,安平王和清源王没有冤仇。
就是清源王去查赵赦这件事情,回京里时,赵赦送了他一个绝色美女,而且清源王在京里为安平王说不少好话。
太子再继续道:“不如把江阳郡主放到军中去,军中可派监军数人,三王如有异动,监军可以洞察或立斩之。”
皇帝徐徐道:“清源王,可惜了。让他往霍山王军中去吧,如果有什么,也可以看出来。”太子手心里一把子冷汗,江阳郡主有暗杀清源王的嫌疑,皇帝却让清源王和江阳郡主同去军中。
清源王为什么变成这样?太子心里也糊涂了。
安平王府的书房中,赵赦和幕僚们商议定,最近多得白石郡王之力,应该允舞阳郡主先入府中。他决定明天回舅父的话,见天色已黑,袖着赵佑请封世子的奏折回房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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