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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4


  天气本温暖,又戴着重重的头冠,又穿着长袖曳地金绣鸾凤衣服,腰间玉革带也是分量不错,换了平时,是不会用的。

  光这些东西就添重量,何况贺喜的人都围在洞房里看成礼围得不透风更增汗意。

  真姐儿摸摸自己面颊上有一块还在疼,这是桂圆砸的。绿管笑着出主意:“等小侯爷成亲,姑娘,啊,王妃也去欺负回来。”

  真姐儿才笑一下,窗户上一声响,露出显哥儿的胖脑袋摇晃着:“哼哼,坏话是要传千里的,我都听见了!”

  “小侯爷,您怎么又来了?”丫头们笑着一起赶显哥儿前面去,显哥儿不肯走,和丫头们在院子里捉谜藏,丫头们往东追,他往西面跑。一面跑一面叫:“我要看洞房,我要听房。”

  朗月熏风下,丫头们咬牙笑骂着,七、八个人才把显哥儿堵回去。

  红笺呻吟一声,小侯爷要听房?半大的孩子乱说话。进来见真姐儿,是满面笑容:“姑娘,人都走了,您可以吃几口东西了。”

  真姐儿听到“吃东西”三个字,也呻吟一声,手扶着头冠:“我饿得不行,还有这头冠,坠得不行。”

  绿管过来用手帮着扶着:“我扶着吧,王爷还没有来,可不能取下来。”这样扶到桌子前面,真姐儿对着桌上吃的,感叹地说一声:“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食指大动。”

  “姑娘的手指怎么了?”红笺忙来探问,真姐儿把两只手抬起来,晃动着食指给她们看:“我一看到这吃的,这食指就动起来要去拿,古人说食指动,以前我还说不会,原来是没有逼到份上。”

  没有饿到那个地步,所以没有食指动的感觉。

  从早上到现在,只有早上用些吃的,中午只喝了几口参汤提气提神,怕出虚恭,别的时候真姐儿不敢吃,也没有人让着她吃。

  拜堂中间,或是要去洞房中间,新人羞涩来一句:“我要小解,”这就糗大了。

  饿了一天的真姐儿,所以现在是大口大口吃得香甜。正吃着,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真姐儿回过头,见大红吉服的赵赦披月而来,他面上并没有酒醉的样子。

  赵赦一进门,先看到的就是真姐儿像一头小饿狼,等她回过头看自己时,面上突然飞红。这飞红一抹,胜过洞房中红烛红晕,胜过真姐儿身上红色吉服。

  这飞红一抹,看得安平王心神荡漾,他含笑走过来,丫头们行礼退下去。赵赦用手扶着真姐儿的头冠,轻轻抽去固定头冠的簪子,把沉重的九翚四凤冠取下来。

  耳边听到咀嚼声,是真姐儿又吃起来。

  去了凤冠,赵赦再为真姐儿去了珠钗去了珠花去了花钿,双手掬着她一头长发慢慢松下来,这手不闲着的来到真姐儿耳边,再往下滑来到真姐儿玉白的脖项后面,随之跟上的,是王爷略有酒意的嘴唇和他低低的声音:“真姐儿,别再吃了。”

  真姐儿觉得从脖子开始,身子麻了半边。她急忙擦手来推赵赦:“表哥,”刚说到这里推到这里,真姐儿愣在这里,今天是洞房,自己要让他如何?让他好好睡觉老实就寝,大家排排睡,做一对好朋友?

  刚胡思乱想到这里,腰间一酸,人被赵赦抱在怀中,真姐儿一急道:“外面还有客人吧?”难道不用陪客。趁空往房外看一眼,这月色还不在深夜。

  “怕什么?我有那么多将军,养那么多幕僚,今天就是他们喝酒的时候。”赵赦轻轻笑出声,抱着真姐儿放在大红龙凤喜帐内,双手撑在她身子两边欣赏着美丽的真姐儿,再深深的吸一口气:“表哥等了这么久……”

  外衣先被取下,赵赦的动作极轻柔却不拖泥带水,真姐儿面红耳赤,人难堪羞涩地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我,表哥等一会儿,你,我自己会来……”

  她一张嘴要说话,赵赦的嘴唇就凑上来,吸吮住真姐儿的小小红唇,手上半点儿不磨蹭,再去解真姐儿的里衣。

  春天近初夏的季节,对于急着成洞房礼的人有一个便利之处。那就是衣服不多,而且好脱。脱到第三件,王爷解的就是真姐儿的肚兜。

  杏黄色绣鸳鸯戏水的肚兜,是绝顶的女红。在王爷眼中看来,这绝顶的女红裹着的身子,才是绝顶的。

  洞房之中遍燃龙涎香,不过也不如真姐儿雪白馥郁身子散发出的处子香诱人。真姐儿已近昏昏沉沉,觉得身子飘似云端,又悠悠似在弱水中。偶一抬眼,见赵赦正在解衣。他健壮的身子渐在真姐儿身前,真姐儿又低垂下眼敛。

  这一垂下眼敛,见赵赦正在解小衣,真姐儿大窘,再抬起眼来,又看到的是跪坐在床上赵赦的赤裸胸膛。

  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好?像是不管往哪里看,都不安全。

  笑出声来的赵赦抱真姐儿入怀,感觉她要发出抗议的声音,又重重吻上她的红唇。这一次王爷不再客气,是掠夺而又带着几分粗鲁,渐往下,是很小心,只是对那散发着玫瑰香气的红唇,是狠狠的毫不客气……

  细细微小的汗珠从真姐儿身上无处不在的沁出来,真姐儿闭目不时娇声,可以感觉到小小汗珠里,全是欢愉和甜美。

  有痛楚,但是似在云端,把这痛楚弥补过,再带来颤栗着的如波飘然。

  只羡鸳鸯不羡仙,在这种时候,晕晕沉沉的真姐儿脑海里莫明想到这一句诗。她贴紧赵赦的身子,抚摸着他健壮有力又有弹性的肌肤,到最后,被揉搓得有了泪,轻轻的泣出声来……

  洞房里是宽大的楠木雕刻百子大床,这床宽大的横着躺竖着滚都不成问题。床上铺陈着龙凤双喜的大红绫被,真姐儿浑身不着寸缕娇羞睡在下面,紧紧压着她的,是英俊健壮的赵赦王爷。

  几颗明珠缀在帐中,还有红烛高燃,把这喜帐里照得通明。

  听到真姐儿的低泣声,赵赦发出低沉的笑声,亲昵笑骂一句:“傻丫头,哭什么。”表哥已经足够轻手轻脚。

  这样想着的赵赦还是放了真姐儿一马,支起肘来欣赏真姐儿的娇态。见烛光红晕,在真姐儿雪白的身上泛起的,好似微金光泽。轻声呜咽的真姐儿饮泣,觉得赵赦虽然离开,那目光如炬,一寸一寸地在吞食着自己的娇弱。

  又觉得身上冷,雪莹玉白的双臂不由自主抱住自己,真姐儿低垂下突闪的睫毛,轻声道:“冷。”再伸手去取绫被,却被赵赦拿开。

  “到表哥怀里来,”赵赦逗弄着真姐儿。身上微起细汗,欢娱过被夜风一吹,赵赦是觉得舒畅,而真姐儿,就是觉得风吹香汗,冷意顿生。

  真姐儿羞羞答答摇头,还是垂着眼敛低声:“不,”刚说这一个不字,赵赦又伏过来,真姐儿大惊失色,一急之下,紧紧抱住赵赦的身子,急惶惶求饶:“表哥,不。”

  柔腻低声,好似春兰初发,又似有牡丹芳香。衬着这洞房中亲密无间,赵赦总觉得鼻端莫明有甜魅清香。

  烛光下,两个人躯体之间再无一丝缝隙,赵赦是低低的笑着,感受着真姐儿紧抱着自己的身子的颤栗,听着她求饶的声音更低不可闻,是柔柔软软如一丝蜜糖儿:“不要,表哥,今儿晚上……”

  赵赦不忍再如何,作出心痒难搔的样子,把耳朵凑到真姐儿红唇边,催问道:“今儿晚上怎么样?”

  “不……”细细悠长的低语声,让赵赦真的心痒难搔了。他只动了动身子,真姐儿那蚂蚁撼大象的劲儿又加一些,让赵赦笑了一声。

  轻轻挣开真姐儿,赵赦抱起她下了床。床后是一间热气腾腾的浴室,中间摆着几个硕大无比的木桶,高半人多高,宽足有坐得下两人。

  赵赦一手抱着真姐儿,一手试试水温热尚可。就这还不放心,双手抱着真姐儿细腰,让她一双雪白玉足先踏入水中,问她:“热不热?”真姐儿双手攀着赵赦肩头,露出笑容:“放我进去。”

  中药气扑面而来,这里面全是药材。赵赦不是放真姐儿进去,是自己也一起进去。木桶内有坐处,赵赦坐着,让真姐儿坐在自己腿上,伸手取来木桶旁放置的一件东西,拿开来给真姐儿看,真姐儿“呀”地一声无处可躲,伏在赵赦肩头上脸红着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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