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慢待的王爷不情愿 1
在顾柔嘉看来,和此时王爷说的话一样。真姐儿立即就抱怨了,当着太医的面接上赵赦的话,白听着有些像反驳:“表哥你的炮竹,我要少放好多呢。”说过看到太医还在,自己嘻嘻一下,把小嘴儿闭上。
“不仅是我的炮竹你放不成,我出城去,你也去不成。”赵赦见真姐儿又能说笑,和她磕起牙来。真姐儿幽如秋水的眸子又急切地抬起来:“去哪里?”赵赦挑一挑眉头:“哪里也不去。年还没有过,客也没有拜,我能去哪里?”
听起来,这一对夫妻很是亲近。太医留下丸药,又随身带的有水,看着真姐儿服下离开。真姐儿用帕子擦拭嘴角水渍时,对着顾柔嘉看过来。
看了她一眼,就对赵赦道:“表哥,我有话和顾姑娘说,请你站开一些好吗?”赵赦随意地踱开几步,真姐儿招手让顾柔嘉到近前来,对她低低地道:“你姐姐去了,我很难过,细柳去了,我也难过。你听我一句,成亲以前在家里住着最好。”
顾柔嘉对着她这个披发散乱的衣饰有些不满,听到真姐儿让自己在家里住更是直接低声问出来:“你,为什么不在家里住?”真姐儿觉得头又疼起来,勉强打起笑容说一句:“我不骗你,是为你好的话。”
锦阁上虽然挡着有锦帘,北风也能从帘子缝隙中吹过来。赵赦在风中隐约听到一句,轻轻的咳了一声。真姐儿叹气,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下去,只能作罢。
顾柔嘉辞下去,赵赦走过来什么话也没有说,看着真姐儿又要妆扮,劝道:“不舒服就这么直接回去。”
“我怕出宫路上遇到人,”红笺还是重新给真姐儿打扮好,真姐儿觉得自己又能撑一时,由赵赦陪着下去找赵老夫人。
勉强宫宴后早早回家去,下午就在房中睡下,晚上点滴水米没有进只喝了一碗药汁又吐了一个干净。
到夜里时发起高烧,梦中呓语不停“要回家……”红笺和绿管一个去回报,一个守在真姐儿床前,小心把她摇醒。家里从上开始,赵老大人、赵老夫人和赵赦都对真姐儿是极其疼爱,从下面数,因为王爷极其疼爱,家里下人没有人敢对真姐儿如何。
这要回家的话要是让赵赦听到,只怕他不会喜欢。
从初一到初五,真姐儿一直病着。病中还不忘让人去提醒赵老夫人:“年前哪一年送的什么礼,姨妈要去,要哪一天最好。”
把赵老夫人心疼的,去吃年酒也不忘了夸上真姐儿几句:“最惦记我,病了还在想着这些事情,怕我忘了,少了哪一家都是失礼。”
初六这一天,赵赦推掉各家年酒,在床前陪着真姐儿。真姐儿半坐着倚在枕上,精神好许多,歪着头看赵赦手拿一把小刀、一块沉香木给自己削木剑。
小刀削得飞快,真姐儿不时问:“雕个鸟儿好吗?”赵赦手中小刀继续飞舞:“好。”过了一会儿再问:“还是雕朵花吧。”赵赦不抬头:“也好。”
丫头们都在外面不进来,听着王爷和真姐儿在自在地说话。
江阳郡主来探病,见到这一幕嘴角笑容加深,谁也别笑话谁。这还没有成亲,王爷就在睡房里坐着。而真姐儿是紧身的锦袄,病容憔悴看上去,好似西子捧心。
又有几位女眷来探病,见到赵赦也在,也吃了一惊。下午来的是西平侯夫人,带着她的两个媳妇和顾柔嘉过来。
二少夫人站在婆婆身后,是明显的不屑。这一位还没有成亲的准王妃,身上是蜜合色和水红、水绿三晕色的锦袄,这衣服上有揉搓的印子。王爷在这里,也是这样见他?再说睡在床上,鬓斜钗横的,就是这样见人。
“我们接柔嘉在家里住,也是这样雕百子的床。不过我们是拔步床,比你这个床还要大些。”西平侯夫人说着,大少夫人声音柔柔地补充着:“过年的衣服母亲新给做的,这开春的衣服,母亲交待过我,昨天才喊裁缝过来,已经送出去了。”
西平侯夫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再看看真姐儿手上一双翡翠镯子,觑着眼睛看过道:“我的儿,你病得瘦骨嶙峋,还能经得起这镯子不成?”
这是京里常来往的世家,赵赦虽然封王,也轻易不得罪他们。坐在外间继续削手中的剑,听房中真姐儿没有接话,绿管笑盈盈把话接了:“这是老夫人过年赏的,并不重,要是不戴着,姑娘不是辜负老夫人的心。”
赵赦冷淡的一笑,把手中的剑放在眼前看看觉得长了,再把剑刃削得短一些。好不容易西平侯夫人走了,房中立即传来真姐儿的喊声:“表哥,我的剑给我看看再削。”赵赦进来给真姐儿看,见她解衣扣要脱,阻止道:“就这么睡,这还没到晚上,指不定又有什么客来看。穿穿脱脱的闪了风不好,就这揉搓的衣服,给她们看看吧。”
衣服穿过的,肯定有皱痕。
“她们看到了,那眼睛瞪得快要出来。”真姐儿难为情:“西平侯夫人爱说闲话呢。”赵赦不放在心上:“理他们呢。”
这房里,一个用心还是削他的小刀,一个支肘歪头还是用心看着。不时,真姐儿还在指挥几声:“歪了吧?这一刀对不对?”挨过一记眼风后收敛片刻,再忍不住出声:“我要莲花,不要牡丹花。”
再挨一眼眼风再收敛片刻……
西平侯夫人回到家里,见还有客人们没有散。有人问:“安平王府的那姑娘好些没有?我们不得去看她,不然的话,还真是想去探望。”
“那姑娘吗?好着呢。”西平侯夫人面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道:“王爷在她房里守着,给她用这么大一块沉香木,我看过是上等的,你们猜猜用来做什么?”客人们的心思全被提起时,西平侯夫人笑声朗朗自己说出来:“削小孩子玩的木剑,她呀,我自打一见就看得明白,这是个娇姑娘呢。”
客人们当然有上年纪的人会说:“可惜了那块香木,她锦衣玉食的不足够,还这么会糟蹋东西?”
“人家有,不觉得是糟蹋。再说王爷亲自坐在床前陪着,是王爷娇惯她才是,与她嘛,分毫没有关系。”西平侯夫人避重就轻地把话引开,更是让客人们猜疑:“王爷在床前,你们进去时,她是什么妆扮?”
二少夫人明白婆婆的话意,带笑回话:“一个病人,能是什么妆扮,你们难道没有见过病人?”女眷们露出会意的笑容,再露出不屑的笑容,再想一想安平王府势大,又啧嘴弄舌的收起笑容把话错开:“她几时好?年前你说请客必请她,她不好,还请不请?”
西平侯夫人笑容深远:“请,怎么能不请,她在皇上面前是有体面的人,我们听说她病特地去看她,看她也快好了,索性等等吧。”
这一句话说得“看她也快好了”,又要引人猜测:“是装病?还没当媳妇就会装病可不好。”二少夫人心里一阵厌烦,这些亲戚们一来,不挑拨几句心里都是难过的。说话的人看到二少夫人脸色不好,又描补一句:“快好了还睡在房里不出来,引得王爷坐床前陪着她,这不是装病吗?”
“快别这么说,”把这些话题引出来的西平侯夫人又摆出向着真姐儿的面庞,为真姐儿辩解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好前那几天,人也是难受的。”
这么一说,更像是坐实了真姐儿装病引王爷怜惜一样。大家会意一样不再谈论,说些别的事情。
客人们散去后,西平侯夫人单独留下二少夫人,冷着脸儿道:“都安排好了?”二少夫人眼睛里喜色闪动,殷勤地道:“婆婆放心,都安排好了。三弟自三弟妹去后,时而发颠狂,他房中丫头又收用了两个,打死一个,婆婆只管听信儿吧,这事儿我会办妥当。”
“我这是向着你,你以后要知理才是。你和老大媳妇都是出身名门,你们觉得一个小门小户的人当妯娌委屈,我为着你们委屈,有些事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件事情办好以后,咱们家也可以回来一些颜面。”
西平侯夫人说过,二少夫人心中暖融融,恭敬地道:“多谢婆婆疼我们。”西平侯夫人眯着眼睛似养神,慢慢嗯了一声:“去吧,我歇一会儿。”
(https://www.tyvxw.cc/ty40843/1720346.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