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先生会讨好 2
赵如答应过,赵赦再道:“再对姑娘说,让她不要淘气,也不要吓到。”展祁再微微一笑,心想猫儿打架,人吓倒什么。
这些话说过,赵如再接着饶舌:“玉瓶儿打碎了,姑娘们都笑了。然后来了两位姬大人的亲戚家姑娘,一个是喜姑娘,一个是兰姑娘。知道是咱们家的姑娘,就说起来王爷打仗的事情,后来就说起马来。喜姑娘说王爷有马,问姑娘有没有。姑娘说有,表姑娘们一起怂恿,就让奴才回来牵马了。”
两个门客没忍住,低头笑了一下。这奴才,你就直接说亲戚姑娘们来了,大家一起要看马就行了。罗嗦这么一大堆,偏生王爷听得下去。
展祁更有话说:“王爷您看,我说姑娘自己从不这样。”赵赦不耐烦吩咐赵如:“下次拦着些儿,再有什么亲戚姑娘的话,一总儿驳回去。快去侍候吧,告诉她今儿我不得去接,让晚饭后早回来。”
赵如再叩一个头,出来回姬大人家里。
真姐儿同着姐妹七、八个正在欢笑,见赵如进来笑微微:“表哥可说了什么?”赵如为着以后好当差,在路上就编好一大通话。先对着四表姑娘行过礼,把赵赦的话回了她。四表姑娘喜欢了:“我不要汉代的玉瓶儿,我要表哥的那一方有石眼的砚台,就是不舍得就给我,借我玩几天也行。”
说过抿嘴儿笑过,拉着真姐儿道:“既然有赔的话,我房里的东西,除了屏风、玉山子、牙扇几样外,别的你看着砸吧。”大家嘻笑过,赵如也陪着笑过,下面再回道:“王爷听说牵马,就说这话一定不是姑娘说的。”
喜姑娘听过红了脸,真姐儿怕她太难过,赶快把话拦下来:“表哥怎么说?”赵如陪笑:“王爷说不许淘气。”这话直白地当着新认的姐妹们说出来,真姐儿也讪讪了。对着赵如尴尬一下,赵如笑嘻嘻:“姑娘们玩吧,奴才出去候着。”
房中尴尬的尴尬,红了脸的红了脸。只有四表姑娘喜欢,高谈阔论那方砚台:“石头儿有眼本是难得的,我就要那方砚台,好同容大人家的姑娘比试去。”
书房中门客们继续陪着赵赦清谈,赵赦是非常忙碌又时时有人候着要见的人。今天难得和门客们品茗清谈,大家都很是小心侍候着说话。
说了一会儿,赵吉进来请赵赦:“晚上是去西江侯府,请王爷更衣。”门客们就此散出来。
展祁晚上不想在王府里用饭,正想着找一处好酒楼坐坐。华充诚和文震跟上来私语:“展先生最是明白王爷心思,不瞒展先生,水车胡同里的几个文人,有两个是有意拜在王爷门下。如今霍山王世子及小王爷们追得紧,他们躲出京不敢来,这事儿怎生是好?”
三个人站在一株娑罗树下,展祁倒听得认真:“既然有意,为什么不直接来投?”瞄一瞄华允诚和文震面色尴尬,展祁了然的一笑,直接揭破了道:“是在比较吧?”
华充诚往左右前后看看,对展祁低声恳求道:“先生小声些,仔细让人听到传到王爷耳朵里。”文震也是惶恐不安,对着展祁深施一礼:“请先生多担待着,其中一人是我的妻弟,另一个是华先生同窗。”
徐徐晚风中,展祁对他们焦急的面色淡淡道:“这有什么!书生们投靠前,多看几家是有的。王爷是个大量人,他不会计较这一点。但是你们也知道如今局势,霍山王府看上了他们,在这风头上再会王爷,象是平白生事情。”
华允诚和文震来找展祁,也是迫不得已。一向当展先生高不可攀,他随着王爷军中来去参与军机,是王爷身边三大名士之一。如今又教沈姑娘念书,不少门客们对展祁很是眼红。要知道以后这个王妃座师的名声,可是轻轻易易就到了手。
再说沈姑娘学的课,门客们打听过,诗礼与论语,是每一个进学的人都会的。这好事儿轻轻松松落在展祁身上,让别的想在赵赦面前得志却一时半会儿不得志的门客们只能很不舒服。
来以前,华允诚和文震商议过,担心展先生不好搭话。展祁一向人如玉衣如仙,因为身份特殊,独来独往的时候就多。这样的人,是会让人觉得不好亲近。
今天搭上话觉得不难,又难得展祁肯指点一二,华充诚和文震大喜:“多谢先生指教,王爷向来是个宽厚人。晚上咱们不回去,也备的有咱们的饭。不过今儿我们兄弟做东,请展先生出去逛逛如何。出了王府没多远,有一间不错的酒楼,屈先生到酒楼上坐坐去。”
想晚上一个人独酌的展祁,其实是被他们说的两个人打动了心。这些门客们不知道王爷心思,听赵赦说一句:“一吓就跑的人,本王不要。这几个人,留着给霍山王府的小王爷们慢慢去看吧。”就以为王爷不再动心。
跟随赵赦好几年的展祁,最明白赵赦心思。几位王爷们互相不对,霍山王府插上一脚,赵赦兴致应该更大才对。当着不少门客们的面儿,王爷肯定是不会明说。
展祁一要打听这些人是怎么被霍山王府吓跑的,二要了解这些人可不可笼络。如果赵赦问起时,也好回话详细。听华允诚和文震说要请客,展祁是欣然:“我不是京里人,来得也少。正要出门小酌一杯,又怕路不熟。既如此,请两位先生带路,你我三人痛饮三杯去。”
三个人兴致勃勃,相约而去。在他们身后,是新投的两个门客周腾蛟和何遇吉,新来的人没有建树待遇不可以同老人相比,人人眼红过王爷待得好的人,其实心里都想结交。周何二人看到这一幕,就在后面指点私语:“不想老华、老文倒是乖巧,巴结上展先生,就可以多知道王爷心思。”
出门的三个人长衫飘飘步出府门,走不到半个时辰,来到一处有名的酒楼上。华允诚点了一卖醉白鱼,一卖鸭子,一卖猪肚,一卖海蜇。再请展祁点菜,展祁也不客气,问小二道:“有什么好酒?”
小二哈腰报酒名儿,展祁听过全然不看华允诚和文震这两个请客人的脸色,径直对小二道:“酒要上好的,我不吃大荤,给我上一个鱼,有好果子再上一个。”小二陪笑:“这三月间,鲜果虽然不多。难得我们酒楼上的帐房先生回南边儿家里一趟,南边儿春发得早,竟然带的有一小篓子樱桃。”
听到这里,华允诚面色白一些,再看文震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袖子里摸摸钱,象是三月这天气,请展先生吃樱桃,口袋里钱勉强能够。
小二再道:“如今三月里天气,京里果子树有开花的都算是早,哪里有这鲜果子去。这一小篓子樱桃只是候着熟悉客人的,客官您要是要,就给您上一碟子来。”
一听展祁的话,小二就知道是大主顾。
只有有钱的人,才会上来不问价儿就是好酒,然后不吃大荤,要个鲜果子。这谱儿一看,就摆得不小。
展祁听过,还是不看华允诚和文震的脸色,对小二大模大样儿的道:“那送上来我尝尝。”请客的人如此大样,华允诚和文震只能认倒霉。两个人对视一眼,今天花了大钱,得把事情说到位。
一个为同窗,一个为妻弟,再遇上展先生这不客气花钱的客人,等小二离去,华允诚也不客气了,直接把话摆出来:“水车胡同里的寓所,原本是为穷书生们进京安排的。本来霍山王世子也没有往那里去,是去年冬天赏梅花引出来的一出子事情。水车胡同原本是个穷地方,旁边就是花街巷子。书生们受不得那脂粉气,大家商议着京里住两年,弄一株梅花来破破俗气。因为没钱,从城外起了一枝子野梅。他们太贪心了,挖了一株水车大小的,”
小二送上酒来斟好下去,座中几个人已经举杯。听到这里,展祁掂着酒杯一笑:“哪里能有水车大的,我也挖一株去。”文震叹气接上话:“先生您别笑,这梅花在街上走,被窜花街的霍山王世子看到。世子当时在楼上就道,好俊梅花,赏的一定是雅人。当场让人打听了往哪里去的,听说是几个穷书生赏的,又住得近,世子就抛下歌女过来看梅花。”
展祁听到这里,再打断道:“世子是雅人。”华允诚道:“雅人也罢了。这雅人来到后,不管不顾要学曹操纳贤人,没说几句话,就要几位书生随他去王府里侍候。说这梅花选得好,霍山王的王妃要做寿,让书生们帮着选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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