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歪的人
在院门外没有等多久,赵赦就出来。真姐儿回来就要梳洗去睡,赵赦是送进去人就出来。他前面走,陈姨娘后面跟。到离开真姐儿院门几步外,陈姨娘加快步子往前走,人已经是娇羞满面,在想着王爷看到是我,会是什么表情?
赵赦步子太大,没有几步把陈姨娘甩开多远。陈姨娘急了,更是急行,而且娇声喊出来:“王爷。”
王爷没有先喊来,先喊出两个人来。石榴花林里猛地走出两个大汉,都是面目阴沉,齐齐挡在陈姨娘身前。那阴沉沉的气势,把陈姨娘吓得尖叫一声:“啊……”
赵赦忍无可忍停下来,他早就听到陈姨娘一声喊,原想着护卫们拦她下来,她会知趣回去。不想她这一声尖叫,叫得惊心动魄,都快高耸入云。赵赦冷冷回身,面无表情地在陈姨娘身上看看。陈姨娘见他回头,又着实被吓得不轻,哭哭啼啼正方便装柔弱,娇泣道:“王爷,是我……”
“有事儿明天让人来告诉我,晚上过了钟点不许乱走。”赵赦原地没动,冷若冰霜地丢下这几句,头也不回地往书房去了。
夜空下,陈姨娘原地抽泣起来……
陈姨娘原地没有哭上几声,一个大汉冷冷开了口,生硬地道:“回去!”这就把陈姨娘吓得不敢哭,虽然脚软胆寒,也强自挣扎扶着树往房里去。
走到房门外,才敢回身看身后,并没有人跟来。再也支持不住的陈姨娘一跤坐倒,颤声喊房里人:“来一个人扶我。”
姨娘花枝招展出去,弄到狼狈而回,不由得房中丫头俱各奇怪。因陈姨娘平时有话只和她的两个陪嫁丫头说,丫头们侍候过也没有多问就出来。
海棠、珍珠都吓得不轻,对着陈姨娘换下来的衣服说一声可惜:“沾了泥和草叶汁,这衣服不经染,只怕洗不干净。”陈姨娘还在胆寒,想到两个护卫骤然窜出让人害怕,再想到王爷漠然,这就是心凉了。她伏在榻上抽抽噎噎,只是哭着不说弄得这样狼狈的原因。
丫头们就乱猜,海棠小声道:“王府里人多,保不齐有照管不到的地方?姨娘这样伤心,想是被人冲撞了。既不肯说,也不必恼。把这事儿记在心里,等王爷来时再对他说,请王爷好好惩治这些人。”
吴财家的都敢跑到姨娘房里训丫头,海棠由此推测。姨娘今天晚上,一定是受了哪个眼里没人的家人气。
陈姨娘又羞又怕只是哭,觉得这人丢得大,不愿意说也说不出口。海棠珍珠劝着她去睡,两个人又乱猜一通,也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陈姨娘闷闷不乐起来,珍珠从外面进来,附耳道:“昨儿晚上,姨娘出门竟没有遇到王爷?我才听韦姨娘的丫头说,王爷昨儿晚上,是在韦姨娘房里。”陈姨娘更是气苦,泪水双流下来道:“我是个没有福气的,哪里比得上她。”
珍珠正在这里劝,外面有人回话:“吴大娘来了。”陈姨娘赶快收泪,一面说请,一面匆忙去镜台前扑过粉掩饰泪痕。再出来时,看到吴财家的今天更没有笑容,肃然一张面庞立在房中,冷冷地道:“王爷让我来问话,”
陈姨娘垂首恭立道:“是。”吴财家的不客气地道:“王爷问,昨儿晚上夜游为何?”珍珠海棠一旁听着,几乎要晕过去。瞪大眼睛对着垂首的陈姨娘看看,听她颤声回话道:“我纳凉呢,不想多走了几步惊动王爷。请大娘代我回王爷,倒不是有心的。”
吴财家的板着脸再道:“难道不知道规矩?”陈姨娘流泪道:“我昨天昏了头,看错了钟点。”海棠对着珍珠看看,珍珠对着海棠看看,两个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既入府中,谨守家规,晨明即起,夜来早歇……以后再犯,定罚不饶。”吴财家的把赵赦的话说完,陈姨娘身子摇晃几下,强忍着伤心应道:“是。”
海棠珍珠一起来扶,齐声道:“姨娘你怎么了?”吴财家的也换上三分笑容,过来帮着扶陈姨娘到榻上去。把陈姨娘安顿好,吴财家才和缓地道:“咱们府里与别家不同,姨娘初来不知道王爷脾气,以后熟知了,也就不会再惹王爷不喜了。”
陈姨娘手掂帕子含泪道:“是,请大娘教我才是。”吴财家的笑容满面道:“要说王爷脾气,也好揣摩。就是全按着规矩办事儿,这就没什么。”这话听在陈姨娘耳朵里,当然是白说。她想着争宠分宠的人,全想的是如何走些捷径,不甘心只等着赵赦。她此时听过教训听过吴财家的话,心里没有明白过来,还只在纳闷哪里做错,惹得赵赦会这样。
送走吴财家的,陈姨娘急急喊珍珠:“你回家一趟,问一问哥哥最近,可挨了王爷训斥?”陈姨娘想想自己只见过赵赦一次,没有机会惹他不喜欢。惹得王爷不喜欢的人,或许是自己的哥哥小陈大人。
珍珠答应着,换过衣服回过管事的出门去。过了半天回来,和陈姨娘在房里说了半天。当晚有人来回赵赦,赵赦听过无话,只对学话的人道:“你注意打听着,有事儿再来回我。”
又是一天,真姐儿从书房里回来已是午饭过后。见玉盈玉香和如兰都来接,真姐儿歉意地道:“表哥留我书房里用饭,你们中午用的可好?”赵赦不愿意陪真姐儿,还要排别人后面,中午要在家,就把真姐儿留下来和自己吃饭。
玉盈玉香是笑盈盈:“王爷要姐姐陪,这是好事儿。”真姐儿听着不是味儿,象是我邀宠盼宠一样。再看如兰,是一脸的不自在,那笑容强打出来。
“你们不睡,去园子里玩会儿?”真姐儿是睡惯的人,就是她不睡,丫头妈妈们也要催她睡下来,让她午后要养一养精神。
玉盈和玉香对看一眼,一起笑着道:“我们有话和姐姐说,说过还请姐姐派车送我们出去玩。”真姐儿对红笺看看,红笺知道意思,出去找人安排车安排跟的人。房中玉盈把话说出来:“我们来了半个多月,总是打扰不好。我们三个人商议过了,决定过两天回家去。”
真姐儿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对着玉盈看看,见她面上笑容满面,不象是受怠慢或是自己乱寻思的表情。真姐儿猜不到她所想,忙问道:“好好地住着,为什么急着回家去?”再看玉香,也是和玉盈一样的表情;倒是如兰,是不愿意走的神色。
这三个人弄出来不同的心思,真姐儿就更不明白为什么两个愿意走,一个不愿意走。玉盈和玉香齐声笑着道:“姐姐招待的好,也不能总是打扰姐姐。我们商议好的,出来这么久,家里也担心。还是回家去再来的好。”
真姐儿虽然疑惑,也只能先道:“要玩就出去吧,回家的话晚上再说。”玉盈玉香笑嘻嘻拉着如兰回房去换出门的衣服,不一会儿来辞行,如兰说头晕不去,只有玉盈和玉香去。
等玉盈玉香出去,真姐儿让人请来如兰,让她坐身边细细问她:“妹妹们是什么心思?”如兰涨红脸和盘托出:“她们觉得自己说话分量不足,要先回家,再求沈伯父来说她们的亲事。”如兰没有这层便利,这一回去不知道几时才能来。被拖着不得不回去的如兰,所以不出门玩,方便单独和真姐儿说自己的事情。
明白原因后,真姐儿柔声道:“我知道了,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
如兰听过真姐儿的话,她并不满意。真姐儿和如兰是从小玩到大的人,穿越过来的真姐儿也和如兰玩得好。很多时候,和如兰说话,比和两位庶妹说话更随意些。而且真姐儿初始有不知道的事情,也是从如兰嘴里打听过不少沈家的事情。因为有这个原因,真姐儿对如兰分外不同。这一次做客,也没有接表姐妹堂姐妹,而是接的庶妹和如兰。
换了以前在沈家,如兰要是说什么事儿,比如说去集市上玩,真姐儿是满口答应,而且还要和如兰约好时间;但是王府里的真姐儿,事事不由自己,就是说出去玩,都要先让人回赵赦。所以如兰从真姐儿嘴里,并没有听到“我一定为你做主”或是“咱们是要好姐妹,当然想留你在我身边”地话,如兰失望之余,也只能就这样。
对真姐儿来说,要好姐妹几年玩伴,她心里想留如兰在身边,只是这件事情,跟出去玩都不一样。赵赦要是不说好,就是真姐儿让如兰去赴吕湘波的赏花宴,在吕家寻到一门好亲事,赵赦都能打散。如兰不明白这个道理,真姐儿心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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