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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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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阡妩爱勒斐?不,其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算不算爱,他们相识十五年,从最初那一次的狼狈初遇,两人同样伤痕累累,却为了生存在做困兽之斗,一场赌博让他们邂逅,三年后再次相遇,她不再是那个受制于人的大小姐,他也不是那个低贱如奴隶的斗士。

  她防备他的靠近,忌惮他的能力,可是最终因为一次次的忠心被消磨,然后从试着信任,到最后完全信任,十五年的时间,他填充了她一半的过去,没有阿弟那般鲜明深刻,没有宫羽那般灿烂如同昙花一现,也不是白那样影响了她的命运,却与她咫尺天涯。

  他陪在她身边,如同滴水穿石一般渗透她的生命,已经是她最不可却的一部分,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他如同她的影子,无所不在,唯一不同的是他是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碰了她的男人。

  她说想要生下他的孩子并非只是说说,她甚至已经让露娜联系实验室,进行人工育养,若非很多条件不允许,勒斐会是她最好的丈夫人选,不过这些决定都是在无比理智的情况下做出的,理智先于感情,一切以利益为先,她想的都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因此忽略了最主要的原因,她其实喜欢这勒斐的,没有原因,没有理由,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就喜欢上了他,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才发现他的重要,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宛如当年阿弟在自己的面前死去,所以说,她永远都是最失败的那个人!

  留不住最重要的人,还有什么意义?

  阡妩被囚禁了大半月,白家什么情况她已经不想知道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只想杀了辰,然后去找勒斐,去找白,找阿弟,找宫羽,如果人世间注定不是她待的地方,那么他们就去地狱团聚!

  门被打开,听到那细微的脚步声,感觉到那气息,阡妩继续不需要想都知道是谁,因为知道,所以她动都没有动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既然此刻不能杀了他,那就眼不见为净。

  辰座到床边,目光落在阡妩的脸上,迟疑了一下缓缓伸手去抚摸阡妩的脸颊:“阡!可还继续恨我?”

  辰靠近阡妩,在她脸上亲吻一下:“真好!阡就继续恨我吧,不过我必须告诉阡一个事实,你不要想着有人会来救你离开这里,这座岛不在地图之上,是一座全新的人工岛,里里外外三十五道安全防护,就算是你的新式导弹加上你的五十二位王牌,也不一定能找到这里!”

  阡妩终于睁开眼睛,漂亮如水的琉璃眸此刻充血赤红,恨意如刀。

  辰的心瞬间被这把恨意的刀切割成碎片,他转开眸子弯腰抱了抱阡妩,声音温柔无比:“阡!不要怪我绝情,一切都是你逼的,你此刻有多恨我,那晚你将我推开的时候我就有多恨你!我不怕你恨我,正好我也恨你,既然不能相爱,就这般恨着吧,不过哪怕是恨到死亡的那一天,你也别想从我身旁离开,你是我的!”

  “砰!”

  身后的门被关上,辰那挺直的背脊像是瞬间没了支撑的力量软了下去,他捂着心口强撑着才让自己离开这里,伤她一分,他痛三分,自己爱的人恨着自己,而他却只有用这样的方法才能将她留住,他又何尝不痛?

  只是阡,我不能放手,因为没有你,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所以我们就这样相互折磨吧!

  三个月之后,勒斐终于可以下地行走,可是等他回到白家,看到白家的样子时,瞬间心灰意冷,白家并没有因为阡妩的失踪而散,而是一样的风平浪静,没有丝毫的波动,这几年来阡妩雷厉风行的手段震慑了不少人,哪怕阡妩最近没有消息,也没有几个人够胆子谋逆,只是……没了阡妩的白家,他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熟悉感,她睡过的被子被清洗,她穿过的衣服已重新熏香,她带过的首饰也再次保养,除了熟悉的房间,再也找不到她的影子和味道。

  勒斐踉跄退后一步,然后毫不犹豫的将阡妩的房门关上,没有她的地方不值得他停留,他要去她的身旁,立刻!

  勒斐刚刚出白家就见到了刚刚从车里出来的辰,他几乎是风一般的冲到他的面前:“她呢?你把她关在那里?”

  辰钳住勒斐的手,然后慢慢将他推后,想来挂着温和浅笑的脸上多了几分冷然:“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

  勒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平息心中的激动往后退一步,优雅一礼:“见过辰皇子!”

  辰看着他,然后笑了:“你心中恨着我,何必勉强自己?”

  勒斐直起身:“如果恨你就是证明我的无能,作为大小姐的骑士,我不能退缩,哪怕半步!”

  “是么?”辰一笑,伸手勾住勒斐的肩头:“既然不退缩,那就跟我来吧!”

  白家的剑房

  勒斐看着自顾自换衣服的辰:“请问辰皇子这是何意?”

  辰将头盔戴上,然后拿过旁边的剑在手中:“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你找不到她,不信你尽可试试,所以我想跟你打一个赌,我们比剑,一个月一场,如果你赢了我就回答你一个关于她的问题,如何?”

  勒斐拿过一把剑在手中试了试柔韧性:“如果我输了呢?”

  “那你就帮她守着白家,只要你一天赢不了我,你就守一天,如何?”

  勒斐握紧手中的剑,深蓝色的眸子微敛:“如你所愿!”

  勒斐换上剑道服,两人站到了击剑场中间,剑尖轻轻一碰,然后对战开始,两把剑打在一起发出‘铿铿铿’的清脆之声,隐隐还有剑的破空之声,剑锋划过,边上挂着的白色布帆留下一道道被剑气撕裂的口子。

  两道身影快速的打在一起,勒斐的招式大气磅礴带着千钧力道,而辰的招式如他的人一般温柔绅士,可是却又带着风刃凌厉,两人势均力敌,一百招之后,竟然是谁也不让谁。

  足足三个时辰,两人一刻都没有停歇的对战,哪怕都是大汗淋漓口干舌燥,却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终于,两人一撞之后分开两边,连续三个小时的激烈运动让两人气息不稳,可是两人都不见丝毫的疲惫,一动不动的歇息三分钟之后再一次出手,依旧倾尽全力,可是却一样分不出高下,天色渐晚,两人终于停手,汗水湿透了整套衣服从脚边流出,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头上,狼狈不已。

  勒斐靠在自己身后的柱子上,看着不远处同样累得不行的辰,深吸口气:“我可以继续留在白家,但是你可以告诉我……她过得好么?”

  辰表情一怔,随即失笑:“你觉得是好还是不好?”

  勒斐望天表情有些复杂:“那日她情绪那样激动,肯定是恨你的,加上她那么骄傲的人,是绝对不会接受你的囚禁的,你不会将她绑起来了吧?”

  “你到真是了解她!”

  勒斐转眸看着他:“你为何不告诉她我还活着?”

  “然后让她欣喜若狂,等着你去救她?”

  勒斐摇头:“辰皇子你不懂,大小姐不是天生冷血,只是她的经历让她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但是她如果接受了,那个人就会是她最重要的人,自从白先生离开,大小姐的心门关得更紧,如今能在她身边得只有我,如果她得不到我的消息,她会绝望的!”

  “不!她不会!”辰笃定道:“她恨我,恨不得咬死我,恨,会让她活下去!”

  勒斐握住剑的手收紧:“你非要这么做?”

  辰看着勒斐:“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否是真的爱她,如果爱她,为何会这般平静?”

  勒斐湛蓝色的眼眸微暗:“因为我是她的骑士,我的责任是守护她,而不是左右她,我的一切都是她的,她随时可以拿去,而她的一切属于她自己,我尊重她!”

  辰心中震了一下,最终一言未发的离开。

  两个月之后,辰在那座岛屿之外看到的勒斐带着人到来,他很是意外:“我真没想到你能找到这里!”

  勒斐带着白手套的手放在腹部行礼:“我是来迎接大小姐回去的!”

  辰没有阻止,反而让开一步:“你尽可试试!”

  见辰如此这般胸有成竹,勒斐知道这条路不会好走,并没有着急上前:“辰皇子不妨先见一个人!”

  勒斐让人打开机舱,艾梵的国王站在了舱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辰,一脸威严:“辰!别再胡闹了!我命令你放了伯爵!”

  辰眯眼看着国王:“难得父王能来我的地方做客,我该欢迎才是,不过今日时间不对,怕是要失礼了!”

  话落一排小型导弹从他身后飞射而出,吓得直升飞机的驾驶员快速启动离开,惊险无比的避开了这一击。

  辰居然对他的父亲出手这一点是勒斐没有想到的,如今看来,也只有硬闯了。

  然而勒斐还是低估了辰的强大,三十多道屏障,高科技再结合东方阵法,一路枪林弹雨,鬼魅丛生,他靠着天生的直觉才一次次躲过,而他身后带来的顶级特种兵可不是个个都有他这般的强大和幸运,二十关过了之后,他的身后再无一人,二十道关卡,折损了一百名世界顶级的兵王,而他自己也是满身伤痕,就算是国家机密档案库,他进去也没有这般的艰难。

  又是五道关卡,子弹如同雨点一般飞射出来,勒斐纵然身子灵敏却也躲不开这四面八方无缝隙的攻击,手臂上中了五六弹,腿上也是三四个血窟窿,腹部两处擦伤,虽然避开了要害,可是却依旧伤得不轻,血流不止。

  勒斐扶着墙起身,然后他的眉心就抵了一把枪,辰一身优雅的出现在他面前:“你输了!”

  勒斐往后一步:“是输了?可是我找到了这里,你也没有赢!”

  又是平手么?辰对身后的人抬手:“将他请出去!”

  勒斐第一次失败了,却在伤好之后再一次卷土重来,可是这一座是一座可移动的人工岛,每一次消失寻找都需要两月,等到勒斐再次找到他又立刻消失,再也无法再寻找到他,而艾梵的辰皇子也在那之后消失在了世上。

  一晃两年多,阡妩却始终没有摆脱那张床,那个房间,最开始的时候她恨着辰,恨得咬牙切齿,辰如果想碰她,几乎每一次都伤痕累累,床单上血迹斑斑,宛如野兽厮杀,可是后来她发现,再多的伤痕也会好,再深的伤口也要不了他的命,没有必要再无谓挣扎。

  阡妩突然的顺从让辰惊喜,可是当他**之后看见阡妩那张冰凉的脸,还有那双没有丝毫**的眸子,他仿佛看到了世界冰封,心中的喜悦坍塌,瞬间跌入地狱,她不是顺从,只是对他没有感觉而已……明明做着这样的事情,可是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悲伤、绝望、愤怒,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他终于怒不可揭,狠狠的将她扯过来,将她摆成羞耻的姿势然后再一次得到她。

  这般羞耻的姿势让她觉得屈辱,让她再一次恨上他,辰几乎爱上了这样的折磨,他折磨阡妩,阡妩也折磨他,阡妩每次都被他折磨得无力,而他却留下一身血淋淋的抓痕,有的甚至被抓下了血肉,深可见骨,火辣辣的疼,疼得他彻夜难眠,可是只有这样他才能证明自己是活着的,只有这些伤口才能证明他拥有过他,所以哪怕疼,也是美好的!

  他知道自己魔怔了,甚至陷入疯狂不可自拔,可是他已经无路可退,如果一年前他还有放走阡妩的想法,如今他再也不想让她离开,哪怕疯狂的最后是毁灭,他也要拉着她一起死,再也不要分开。

  浓烈的怨,浓烈的恨,两年多的时间,阡妩尝到了曾经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愤怒,可是她无力反抗,如同展板上的肉。

  两年多的时间,磨平了她的恨,磨平了她的怨,她挣扎过,期待过,反抗过,可是命运的决定权已经不在她的手里,莫说生,就算死她都不能自己选择,更遑论报仇?阡妩空洞的看着头顶,此刻的她没有了恨,没有了怨,更没有爱,心已经死去,她只求有人能将她的生命结束,落入地狱,再也不要轮回!

  “轰轰轰!”密密的导弹再一次在这一块土地上炸响,上百架轰炸机围着岛屿转圈,导弹不断投下,将整个岛屿的边缘都炸成了焦土,地下三米都被炸出来,连躲藏人的地方都没有。

  三十五道防护,在毫无征兆之下就被炸去了一半,而这些轰炸机并没有停止,而是一路继续炸下去,直到将整座岛屿几乎夷为平地,当然,这不是终点。

  轰炸机轮番轰炸之后上千武装人员陆续登陆,手持冲锋枪冲入了这块战场,而同时在刚刚被夷为平地的地面下突然打开无数个通道口,子弹飞射出来,双方正面开始交战。

  这一次是万全而来,气势逼人,几乎将岛上的人全数压制下去,然而这场战争此刻才是开始,这座人工岛深达百米,有九十米在海水下面,里面藏着这里的武器库,以及一切最先进的装备,想要攻入并非易事。

  一场战役进行了两天,白天连着黑夜,战火就没有停止过,子弹横飞,尸体遍地,鲜血横流,简直就是人间修罗场。

  在第四天,整个岛屿除了最中心的一百平方,其余地方完全被攻破,勒斐与辰再一次见面,辰依旧优雅绅士,可是身上却多了阴沉,而勒斐此刻已经不像是一个骑士,而是一个征战而来的王者,四目相对,恨和怨都已说不清,这场战争终于要结束了。

  在没人发现的时候,一个武装人员偷偷走向了另一边,寻找了一阵之后找到了一道密码门,门由最先进的合金制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如果没有密码,想要打开几乎是难于登天,但是世间没有绝对的事情,说不可能,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对的那个人而已!

  那人快速的将芯片插入密码下端的缝隙,连接手上的腕表,不到两分钟就将这把锁解开,他握住腰间的手枪推门进去,微微震惊屋内的华丽之后他看到了床上的女人,那个曾经妖艳美丽的女子,此刻如同木偶一般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如果不是她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他恐怕认不出她来。

  阡妩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她那双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光彩,她微微转头看着来人,看着他手中的枪,然后缓缓勾唇笑了,真好,她终于要解脱了!

  来人因为那个笑容而震惊,他如何看不出那个笑容中代表的意思……她在求死!他不想那样做,可是看到床上的铁链,想起刚刚她空洞的眸子,以及看着他手中枪是的期待,他挣扎许久,终于缓缓举起了枪。

  那样骄傲的人儿是怎么度过这样被囚禁的日子,她一定很痛苦的,她求死,她不想这样屈辱的活,那么他就帮她解脱吧!

  “砰!”一声枪声炸响,本来与勒斐对持的辰瞬间停下,疯一般的拔腿往那个房间奔去,看到打开的房门他双目瞬间充血,狂奔到床边,然后他看到了床上的阡妩,他怔怔的看着她,然后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他哭不是因为她死了,而是因为……她终于笑了!

  辰上前将阡妩抱在怀中,她手边的镣铐被他解开,他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流着泪笑了:“阡!你终于笑了,你终于笑了!”

  勒斐几乎在看到阡妩的那一瞬间就窒息而死,他晚了……他只差一步,只差了一步!

  勒斐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他走到那囚禁了阡妩三年之久的床边,将那颗血红色的钻石放入她的手心,一个颤抖的吻落在她余温尚存的手背:“我的女王,我来向你赔罪了!”

  辰从怀中掏出一个怀表,毫不犹豫的摁下按钮,然后他紧紧的抱住阡妩,笑得悲凉而幸福:“阡!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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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版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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