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阿弟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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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万更的,但是还是留了一千字卡在这里,嘿嘿,明天澈儿归来,一万一,会补上今天一千字的!额,不知道妞们有没有被阿弟萌到呢?另外,咱终于找到了方向,所以阡妩的情绪会开始慢慢改变,如果这一章中妞们有看着不喜欢的,请直接无视,群抱抱,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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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寂宸的心随着阡妩的话下沉,然后又慢慢回升:“我不会!”
“我会帮澈儿得到天下,不惜一切,而你要皇位,那么我们注定是敌人;只要澈儿能从皇陵里完好无损的出来,那么我就不会输,我也不允许我自己输,若是走到最后的那一天,我希望你不要犹豫,也不希望任何事情干扰你的果决,我尊重被我视为对手的人,所以不要让我失望!”
“夏寂宸!”阡妩突然唤道,那声音很平静,却又一种让夏寂宸觉得心慌的东西,让他的心脏一缩,然后他听到阡妩说:“别忘了我们是敌人!”
夏寂宸微微摇头:“我没什么好说的,有输有赢,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结果如何?”
“想说什么就说吧,总比一个人闷着好不是?”阡妩对他轻笑道。
夏寂宸哑然,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觉得心绪有些乱,有些迷茫,让他一下子都找不到了出口!
阡妩没有喝茶就将杯子放下,转头直视夏寂宸:“你觉得我该气馁么?盲目的自信不好,可是对自己不自信却是赌徒的大忌,我向来言出必行,若是真的输了,我也不会赖账!”
夏寂宸眼中染上一抹复杂:“你就那么胸有成竹?”那么笃定的不愿辅佐他么?
阡妩拿起桌上的杯子,挑眉:“为什么不继续!”
“你倒是看得开!还有几日就是接他回来的日子,你跟老尚书的赌,还继续么?”
“总归老尚书不会害他就是!”
夏寂宸收回目光:“齐爵确实被老尚书送走了,连我都不知道他在何处!”
阡妩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开:“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老人,他希望自己的子孙出众优秀,他可以纵然自己的后背,宠爱得无法无天,但是却不能违背场论……我说得对么?”
阡妩闻言没有答话,其实她不是善于调节气氛的人,至于那社交礼仪那一套,她跟夏寂宸之间不需要,所以两句话说上来就沉默了,最终还是夏寂宸打破了这平静,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平静问道:“你为何不问齐爵的去向?”
“今日处理完了事情,得了空闲所以过来看看!”夏寂宸自然的应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要知道这三个月,夏寂宸来找她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是因为朝中的事情都压在了他身上,二是因为齐爵的事情,两人陷入了一种疏离的状态。
宫女将茶端上退出,偌大的宫殿就只剩下阡妩和夏寂宸,阡妩先开口:“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
静容见阡妩没有多说,想来是满意的,识趣的带着一堆宫女离开,若是待久了,指不定那些人又得嚼什么舌根子呢!
阡妩将手帕放下:“也得他喜欢才行!”不过不管是谁,怕是都不会不喜欢吧!
夏寂宸自然不能忽视这一大堆的人和衣物,淡淡的扫了一眼走过去坐在阡妩对面,看着她手中团特别的手帕,微微挑眉:“你倒是有心!”
“王爷!”门口传来德安的声音,阡妩抬头,正好看见夏寂宸走进来。
阡妩知道皇帝应该庄重,不能出现不合身份的东西,但是她私心里还是将澈儿当成孩子,不管是澈儿还是阿弟,她都想给让他们有一点孩子该有的东西,想要稍微,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点机会,弥补一下心中的遗憾,所以这些还不够,一点都不够!
衣服之外就是发冠,镂空金镶紫玉,还有白玉,都是小号一点的,还有一个缀着珍珠冕旒的帽子,那是皇帝登基加冕的时候带的,一共九个,精致华贵;还有阡妩改良版的袜子,以及步履,靴子,甚至连手帕都准备了,不过绣的是卡通图案。
阡妩其实不知道十一二岁的孩子该有多高,这还是她第一次拿着小男孩的衣物,其实还觉得蛮新奇的,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精心的为一个人准备东西,而且这样的感觉很开心。
饶是知道这是小皇帝的衣物,看见阡妩这样毫不避讳的直接拿起亵裤也让静容无语了一下,娘娘,说好的高贵矜持呢?
阡妩伸手拎起一条小裤裤,上面的米老鼠活灵活现,果然不愧是一流的绣娘,这手艺不错,她开始还以为会四不像呢!
一排排宫女端着拖盘进来,六十多个人一瞬间将殿内填满,手上捧着的是各种花式的衣服,都是十二岁左右的孩子穿的,当然,其中有一些特别的,比如平脚贴身小裤裤,那可是阡妩特意交代的,上面还绣了可爱的鸭子图案和一些卡通图案,都是阡妩亲手画了拿去让人绣的,至于外面的衣服阡妩没有改变,毕竟他是皇帝,哪怕年龄再小,需要的也是庄重,那关系的不仅仅是个人,还是皇家的颜面。
“娘娘!这是司织坊送来的衣服,亵衣、中衣、外衣加上披风,一共六十六套,依照娘娘的意思,全部完成,请娘娘过目!”
赵国公和魏言之不知道在谋划什么,三皇子和熏王也安静着,夏寂宸的伤一天天好起来,朝中的事情他一力主持,而百无聊赖的阡妩又闲了下来,然后在春天之后,与澈儿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
春天百花开放最是迷人,硕大的牡丹几乎将院中的艳丽争去了一半,阡妩的手里拿着一朵刚刚摘来还带着露水的蔷薇,花朵在手中一转,然后花瓣片片跌落。
然而那晚之后,齐爵也消失了,而且一走就是五天,连朝堂都没了他的影子,阡妩眉头一挑,这还真是一个不合格的骑士呢!
晚上阡妩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人在床边,可是等她睁眼的时候却没有人,但是她知道自己感觉没有错,那个人一定是齐爵,她没有追出去,她答应了齐爵不会放弃他,但是她不会干预他的选择,仅此而已。
炎落收到一封信然后又匆匆离开,至于去哪里自然也不会像阡妩报备,阡妩也没有多问,这样才正常不是?
以往齐爵恨不得缠着阡妩,可是这两日却成了闷葫芦,甚至待的时间都很少,阡妩挑眉,这是看破了?还是又钻进去了?
阡妩看着两人,微微眯眼,难得是因为重生之后她的脾气变好了?为何这明明像是情人的人,一个个在她面前更像是爷呢?
第二天齐爵入宫的时候炎落还没有离开,悠然的坐在阡妩身旁陪着她吃东西,齐爵顿了一下,然后一句话都没有多言,坐到阡妩的旁边。
不过不管那些人在外面怎么议论,到她面前却连跪着舔脚趾头的资格都没有,而那些流言,敢说的没几个,敢听的也没有几个,只要你拥有绝对的权力足够强大,一切都会为你让道,强者为尊,那是任何世间都不会改变的定律!
与曾经太后跟魏言之的偷偷摸摸比,阡妩绝对是最大胆的,炎落和齐爵出入她这里甚至不需要通报,那些大臣想要知道也不难,况且还有一个夏寂宸,消息流到了民间,早已传成了不堪入耳的风流艳闻,若非皇上太小,她这祸国妖后的名称都要坐实了,不过对于阡妩来说无关痛痒,曾经的她是白家当家,跟随她的除了权力和财富之外,自然是各种猜测和艳闻,要知道一个三十岁还不结婚的妖娆女人而且手握重权怎么可能不让人多想呢?
轻轻的拥住,一夜无话!
**之后的阡妩软软的趴在床上,真丝的锦被印着她白皙的肌肤,美得胜过白玉,炎落倾身覆在她的身上,黑亮如绸缎的发丝落在她白皙的没背上,反差极致的美,透着一种别样的诱惑。
当家之后,阡妩从来都是理智高于一切,所以连自己的心也分得清清楚楚,她可以有情人,可以有床伴,却独独不可能有一个随她一生的丈夫,她给不起对方要的唯一,而对方的爱也不够让她重生,所以这样就很好。
阡妩对夏寂宸有着心动和喜欢,更多的是他身上给人心安的感觉,而齐爵,她早就说过,那是一种向往,如同北极的雪向往着赤道的阳光,明知道一碰就会消亡,可是心中还是有着向往,承认喜欢着他们,但是更清楚的知道那不是爱。
这一晚炎落留下了,怀着眸中不知名的心情要了阡妩,而阡妩没有拒绝,比起夏寂宸和齐爵,炎落是最适合当情人的,只要将他拉到和她一样的高度,他们之间或许有欣赏、有喜欢、有共鸣,但是独独产生不了感情,然后在高于喜欢低于爱的地方停住,朦胧得让人捉摸不透,可是却也是最合适的距离。
从小就植入灵魂的恨,然后是疯狂的想要强大,然后将心中那已经压抑到极点的恨爆发出来,毁灭掉想要毁灭的一切,最后却发现自己没了恨,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去活,然后就剩下死,而那个时候他需要的就是一个愿意帮他的侩子手而已!
阡妩很早就知道炎落跟她是一样的人,外面越是妖娆如罂粟,那么里面就是忘川河的尸山血海,散发着黑暗腐臭的味道,炎落就是那样的人,身在皇家便已经注定了无法干净,而他被舍弃,证明他比那些皇子更加的惨,然后在这偌大的皇宫活下来,他所经历的事情绝对不是言语可以表达的。
两人就这样浅浅的吻着,红色的荼蘼花和牡丹花交织,不一样的红,却一样的耀眼不可碰触。
“好!”阡妩答。
炎落定定的看着她,忽而妖娆笑开,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仿佛荼蘼花开遍地:“那你一定要亲自杀了本殿!”如果死在她的手中,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杀了你!”阡妩回答得毫不犹豫,目光对上炎落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怀疑踌躇。
炎落那妖冶的眸子闪过一抹暗色:“你就那么在乎他,如果有朝一日本殿与他为敌,你会如何?”
她看向皇陵的方向,向来氤氲着迷雾的眼眸多了期许,她不知道阿弟是否也如她一般重生,她在等着,一直等着答案揭晓的那一天,她收到信了,可是她没有激动得去皇陵确认,因为她不敢去,她只想怀着眸中期许,等着,哪怕最后的结果只是一场梦,她也愿意把这场梦做久一点,然后可以多听一下自己的心跳。
“嗯!很珍贵,此生无二!”
“是么?”炎落坐在她身旁看着前方:“那一定很珍贵!”
眼眸阖上,再次睁眼之时她已经将身上的悲伤尽数收敛,摇头一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样我曾经不小心失去的宝贝突然有些难受而已!”
向来性感诱人的声音此刻带着几分飘渺,阡妩焦距落在面前之人的脸上,那妖娆的容颜此刻也仿佛多了一种真实,他是人,不是魔魅。
“是什么样的过去让你伤心至此?”
一只手抚过她的脸颊,阡妩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流了泪,那些鲜血淋漓的记忆,她将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她以为已经忘却,可是当真的响起的时候她才明白,其实她从来都没有忘。
后来那一年她成了白眼中的魔鬼,同时也成了他最满意的继承人,然后她被迫学着社交礼仪,学着贵族的虚伪,学着如何掌握更大的权力,然后,她学会了笑,成为了白家最强大的女家主白阡妩,她笑得明媚妖娆,让无数男人臣服在脚下,可是她的心却只有一片黑暗,然后腐朽。
那是她的阿弟,哪怕只是一眼她就可以认出,然而,刚刚得到,她却再一次失去了他,然而她却连凶手是谁都查不到。
而那个人有一个条件,就是她成为白家的继承人!她毫不犹豫的答应,然后,她得到了阿弟的消息,她激动得不能自已,怀着希望赶往那个地方,然而等到她去的时候,却只看到那样心碎的画面。
就如那个人说了,她不需要无能的人,在她能提要求之前,她必须展现自己有足够的价值,跟他交易的价值,心中的执念已深,她早已不在乎地狱还是天堂,两年多之后,她终于成了他满意的人,然后她可以提一个要求:她要阿弟!
然后伤痕累累的她被带走,豪华的游轮,精致的食物,那一瞬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迎接她的不是天堂,而是地狱!
他说:“我可以帮你,不过前提是你得向我证明你有价值,我不需要无能的人!”
她知道,不能!可是她没有船,就算淹死在海里,她也救不了阿弟!
“你觉得你杀了这么多人他就能回来?”
她点头!
一个优雅强势的中年男人,他问她:“你想救那个孩子?”
那一天她第一次挑衅了在那个地方可以称得上霸主的拍卖会场,那一刻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她只想杀了他们,因为他们偷走了她的阿弟,然后在那时她遇到了那个人,纵横世界的军火商——白!
她疯狂的找着、问着、求着,最终找到了拍卖市场,然后有个人告诉她刚刚拍卖了一个可爱的小孩子,被一个贵族少爷买走了,而且就在前一刻已经乘船走了。
她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可是都没有找到阿弟的影子,比死亡还可怕的绝望将她包围,她把阿弟丢了!
他们就那样过了一年,那天她走了点远路去了海边,涨潮之后会有很多海里的东西被浪打上来,她想给阿弟捡一颗贝壳作为礼物,她捡到了几颗漂亮的海螺,当她兴高采烈的拿回去的时候,阿弟不见了!
她继续想办法活下去,阿弟在窝里等着她,她教会他求生,将他藏在自己一手挖出来的酒窖里然后自己去找食物,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就拥在一起睡觉,那个时候的生活并不好,然而却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那是他第一次唤她,软软糯糯的声音一路软进她的心里,她不知道天使是什么样子,但是阿弟就是她的天使,她拼了命也要保护的天使。
在那个破烂的地方他们相拥而眠,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终于开口叫她:“阿姐!”
她带着他逃出了那里,顺便还卷走了那些人贩子的一部分钱财,然后带着他回到她找到的破烂的小房子里住下,那里就是他们的家。
她虽然若,但是她杀了那么多人,伸手敏捷,加上身子小巧,凭着爆发力她快速的夺了那把枪,然后对着那个贩子的身体开了一枪,手枪的后挫力差点废了她的手,可是她不在乎,虽然是第一次,可是她早已练就了快准狠的速度,就地一滚打死了另外一个看守,抱着小家伙的那个人也反应过来,怒骂之后把枪对准她,千钧一发的时候小家伙一口咬在了那个人的手上,她趁着这个时候将他杀掉,而小家伙被拍到了地上,膝盖都破了皮,他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含着泪水看着她,然后却是笑着的。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一个贩子身上带着一样东西,她没有碰过,但是她看见了无数次,也知道怎么用,那是——枪!
她紧紧的抱着他,哪怕拳打脚踢都不在乎,身上的伤口在流血,怀中的小家伙无声的哭得好伤心,双手死死的揪着她的衣服,可是那时的她太小,也太弱,最后他们还是被分开,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抱出去。
时间过得很快,屋子里的孩子有的被卖出去,然后新的又进来,她身上的伤口还很狰狞,所以她还可以逃脱,但是小家伙实在是太可爱,那些人终于起心要将他卖掉,她怎么可能允许?
小家伙很小,他除了依靠她,根本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所以他总是缩在她的身旁,小小的身子如一个火炉一般温暖着她,那是她在这世上感觉到的唯一的温暖。
因为常年受伤,她的身体恢复力以及达到了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明明都快要死了,可是没有药,没有包扎,她竟然就这样奇迹的活了回来,身上的伤口结痂,很是狰狞,可是她丝毫不在乎。
小家伙似乎明白什么,乖巧的坐在那里,然后等她回去就乖巧的坐在她的身边,这里最小的便是他,也是最弱;她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却想保护这个孩子,仅此而已。
不知道是什么驱使,当下一次有食物递来的时候,她伸出了手,因为她曾经反抗最激烈这些孩子莫名的有种畏惧,所以哪怕她受着重伤,却也拿到了一块面包,很硬那种面包,几乎没怎么发酵,可是那是他们必须的食物。
看见她将东西吃了小家伙眯着眼笑了,那一瞬间那双黑溜溜含笑的眼睛就那么印进了她的心底,她就这样看着他,那是的她还不知道世上有一种感情叫做喜欢,不是男女,而是单纯的喜爱,小家伙也不怕她身上的血,如兔子一般自己吃了两块小小的巧克力就团着身子缩成一团在她的脑袋边上,就好像一只胖狗狗一样。
也许是刚刚被拐来,他长得白白胖胖,一脸的灰尘也挡不住他可爱的娃娃脸,一双眼睛黑溜溜的,小手小腿胖乎乎的,可爱得让她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小家伙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看她,然后又转开,没一会儿又看向她,眉头皱了皱,好像在思量什么,就这样过了十分钟,然后他走到阡的面前,小腿一盘坐下,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黑乎乎的,在手里掰开一段,然后又掰开一段,直到把那东西弄成了几个小块,这才拿着胖乎乎的手将其中一块喂到她的嘴里,开始的时候很苦,可是接着很甜,然后还有一种很香很香的味道,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巧克力!
因为人太多,不可能一天卖完,为了保证不饿死,他们会施舍一切面包和馊掉的饭菜,阡躺在地上没有动,她其实可以爬行,可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活了之后等待她的是什么结局,然而就在她等死的时候,一个圆乎乎的小家伙滚到了她的身边,那就是阿弟。
漂亮的孩子一个一个被拉出去,所有人眼中从恐惧害怕到绝望,被拉出去的时候无不是哭喊求饶,可是不管哭得多凄惨,那些奴隶贩子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悯,能换来的只有打而已。
也许是阡反抗得太激烈,然后被打得太惨,那一身的献血让他们害怕,所以再没人敢反抗,当然也没有孩子敢靠近阡,明明不大的地方,她却一个人占了一个角落,然后等着死亡,因为她已经没了反抗的力量。
比她大腿还粗的木头制成了简易牢房,十平方不到的地方蜷缩着二三十个孩子,有衣着褴褛,也有穿着好看衣服的,那是被拐来的孩子,不过就算有钱人家的到了这里结局也一样,甚至因为他们长得白嫩,反而会更容易卖出去,然后死得更快更惨!
遇到阿弟的时候,她因为贪心了一点想获得一点金钱所以挑了一个看起来有钱一点的人,那时的她实在太弱小,所以最终她被人抓住,然后反而被人卖到了奴隶市场,那里全是孩子,不论男孩女孩都长得不错,而这些孩子卖出去的唯一用处就是供那些有钱的变态享乐,她曾亲眼见到过一个孩子被一个贵族弄死,所以她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情,她拼命的反抗,她不要那样的屈辱,然后迎来的就是一顿毫不留情的鞭笞,打到她全身鲜血淋漓,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才罢手,当然,也因为她的伤太厉害,让她躲过了被拍卖的危险。
那个落魄的作家给她起了名字,却忘记了教她是非黑白,教她善恶,而在她生来的信仰中,只有弱肉强食,她杀不了那些有钱的毒贩,杀不了那些有金钱的主,所以她专门挑自己可以杀的,而且可以获得食物的来源。
那是的阡妩只有一个字,她叫阡!那年她九岁,而阿弟才四岁,她尚未被白家的人找回去,她只是一个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的孩子,明明才九岁,可是杀人对她来说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因为只有杀人她才能活!
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暖,透过雪的反射显得更加的耀眼,刺得阡妩都睁不开眼睛,心中想着阿弟,不由得想起了他们曾经相遇的时候。
澈儿!阿弟!不管他们最终是谁,她都会用她的一切去守护他们,知道她生命在这一世终结,如她所说,她如今活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牵绊就是他们。
阡妩一觉醒来才到下午,皇城的雪已经化得差不多,梅花照在阳光下也是异常的艳丽,朝中的事物夏寂宸已经可以处理,她现在该想的就是弄好一切等着澈儿回来!
静容和德安进来看见这幅画面的之后,差点没哭出来,这两祖宗也太能折腾了!他们可不敢当真等着两个人回来收拾,赶紧去叫人来,轻手轻脚的将这一地给收拾干净。
两人同时停手,看了一眼殿内,然后同时从窗户跃出去,继续打。
两人显然被阡妩没心没肺的样子气得不轻,下手更加重了,等到阡妩终于受不了睁眼,这青鸾殿都被他们毁得差不多,除了她那张大床,四处环视了一眼,然后阡妩再次闭上眼:“如果本宫睁眼还是这个样子,你们以后就不用来这里了!”
阡妩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抬手拿了锦被将自己盖住,然后闭上眼睛睡觉,仿佛这一切跟她没有关系一般。
“砰!”一个花瓶碎裂,阡妩转头看去,齐爵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一双眼睛的怒火可以将人灼伤,然后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对炎落出手,眨眼睛两人就在这里打了起来。
他以为他会恶心和排斥的,因为这里夏寂宸和齐爵都碰过,他有洁癖,可是在心里想了千万遍,但是真的碰触的时候,他一点都不觉得恶心,反而觉得着魔一般,想要吻得更深,想要得更多。
炎落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发现自己从未看透过她,哪怕亲眼看着她重生,亲眼看着她所做了一切,除了知道她对小皇帝有种倔强的偏执之外,其余的他根本不懂。抬手将她一把勾过来,翻身将她压下,然后对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嗯!是很美!”阡妩抬起头,微微歪头一笑,明眸一挑,却笑得勾魂夺魄,甚至有几分渗人:“我早已身在地狱,也不怕再背负什么,如果谁想下地狱,我不介意拉他一把!”
“当然是为自己活着,活着看那些人匍匐在脚下,活着看那些人一个个跌入地狱,你不觉得那样的画面很美么?”炎落身上的冷意散尽,一抹邪魅的笑再一次勾起。
“一个死在十年之前的皇子,身份都得不到承认,如同鬼魅,你为什么还活着?”阡妩闷声继续问道,然而当她说一句,炎落身上的气息就冷了一分。
炎落本来散漫的笑意一僵,妖冶的眸子微敛:“怎么突然这么问?”
阡妩走进床边,双手撑在床上,整个人靠近,越是靠得近,越是能清楚的闻到他身上那种让人中毒一般的味道,唇一点点靠近,在离炎落脸颊只有一指不到的地方停住,气息喷洒在他脸上,鼻尖尽是他的味道,阡妩一转头,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仿佛依偎在他身上:“炎落!你为什么活着?”
偌大的凤床上,炎落支着头懒懒的躺在上面,墨色的发丝垂落,有几缕从锁骨上渗入白皙的心口,配上他那张如幻如魔的脸,有着致命的诱惑力,让人不自主的痴迷。
“说得那么绝情,就不怕又让一个人为你疯狂?”
挥袖转身,他迟早会回来的,然后拿回他想要的一切,还有……那个女人!
熏王回神,他还感觉下巴上还有她指尖的温度,莫名的觉得滚烫,可是阡妩却已经不给他机会转身走远,刚刚他确实被阡妩的话惊到,本以为她只是因为皇后的身份才不得不帮小皇子,可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那么郑重的宣誓,还真是让人嫉妒啊!那个年纪最小的弟弟,因为年纪小,皇位是他的,哪怕只是傀儡,可是他宁愿当傀儡都不能如愿,而如今这个女人也护他如命,当真是所有好的都让他霸占了,真是让人不得不恨呢。
德安上前抬手:“王爷!请!”
见他眼中微微震惊,阡妩放开手转身:“来人!送熏王出去!”
阡妩看着愤怒不已的熏王,顿了一刻从位置上缓缓走下来,抬手勾起熏王的下巴,眯着狭长的凤眼看了一会儿,然后勾唇,漠然道:“不是不愿给你机会,而是除了他谁都不可以,你不可以,夏君棠不可以,只要有我在一天,这个皇位,任何人都休想染指!就算是夏寂宸毅然!”
熏王双拳紧握:“为什么本王不可以?同样是皇子,本王不会比一个连智都没有开的孩子差,他能给你的本王也能给你,为什么你宁愿守着生死未卜的他却不愿给本王一个机会?”
阡妩挑眉:“嗯?”
“为什么?”
他虽然总是装憨厚,那不过是为了迷惑某些人而已,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懂这皇权中的算计;她拉拢摄政王,算计了太后党,但是却并没有如太后一般垂帘掌权,而是退居幕后,将皇陵中的小皇帝一次又一次的推到众人面前,为的就是拥护小皇帝,还真是用心,可是就是这份用心,他不服。
熏王可不是傻子,那日御花园的事情虽然没有传出去,但是不代表真的没人知道,至少他的探子就亲眼看到了,是眼前这个女人将匕首刺进了夏君棠的心口,那可是呼声最高、运筹帷幄的三皇子,她居然把三皇子打败了不说,还眼睛都不眨的就将匕首刺进了人家的心口,皇子她都敢杀,他这个王爷她还不敢么?
“是么?”阡妩抬眸:“本宫倒是不介意摆,不过熏王敢吃么?”
熏王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阡妩:“皇后娘娘如此美意,本王盛情难却,迟一点回去也没什么!”
阡妩一身白色牡丹华服坐在榻上,慵懒如猫透着妩媚迷离,可若是仔细看就可以看见她眼眸深处一片冰寒危险,红唇一勾:“熏王这是来辞行的么?本来还想为熏王办一个送别宴,不过看熏王这么急,本宫就不耽搁熏王回去了!”
“参见皇后!”虽然是恭敬的拱手拜了下去,可是他心中有气,所以声音也没多少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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