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排斥
打猎这回事，一般人想象起来，不过是设陷阱或者用弓箭射杀野兽。
不是猎人的话，极难见到人与野兽近距离对抗的震撼人心的局面。
所以，对于烨斯汀超出常人的敏锐骁悍，镇上很多人不能或是不愿相信，更愿意承认是薇安出手决定了野兽的死亡。
薇安看向烨斯汀，为自己抢了他的风头而抱歉。
烨斯汀无所谓地轻轻挑眉，和她一起走近那些人。
有人又对白袍人说道：“真的，她真的很怪，鲁埃，还是不要着急卖房子，不要让她留在镇上！”
原来这些人的目的是赶走她。薇安目光一沉，看住说话的人。
那个人心里本来就对薇安心怀恐惧，哪里禁得起她那样冰冷的目光，怯懦退后。
鲁埃是个四十多岁的沙哈威人，眼睛细长，留着山羊胡，对居民的劝告不以为意，“我才不在乎她是巫女还是怪物，只要她给我金币就行。我可不想再耗在这里了！”
围在他身边的人听了，失望地摇头叹息，之后忙不迭地散开。
鲁埃先对烨斯汀点了点头，又上上下下地打量薇安，最后转身走向家里，“来看看房子，我的房子可是镇上最好最结实的。”
薇安和烨斯汀一样，不予理会，倒是观察了一下附近环境。镇子西边的住户不多，住户之间都隔着一段距离，不像别处那么集中。
鲁埃在院正中停顿片刻，“看看，院子宽敞，西边是羊圈。”
薇安还是无动于衷，养羊之类的事，打她一顿都做不来。
走上三节台阶，推开两扇陈旧的木门，再穿过狭长的门廊，进入室内。
两大一小三间房。薇安估算了一下，用来待客的一间大概三十平米，里间大概二十平米，最小的厨房狭长，只有十来平米。
还算平整的石子地面，铺着席子。
走进里间，毯子、衣物挂在墙上的木杆，墙角堆着杂七杂八的东西。薇安闻到了一股并不陌生的味道。以前行走大漠时，有些居民的房子、帐篷里有这种气味，混合着人的汗味、羊或骆驼的气味。
到这时才意识到，撒莫与烨斯汀的家里很干净。
可惜，不是他们卖给她房子。
厨房里垒着灶台，放着一些厨具，两个木质水桶。
鲁埃跟过来说道：“这些都留给你，怎么样？你什么时候能付我金币？”
薇安看出他是急于出手，只是反问：“你什么时候搬走？”
“当然是越快越好。”鲁埃眼睛一亮，露出一丝笑，“你现在付我金币的话，我现在就去朋友家借住一晚。”
在一旁的烨斯汀微微惊讶。图阿雷格与沙哈威两族的语言不同，而她却都精通。本来以为，需要他把鲁埃的话解释给她听，事实却是她的沙哈威语说得更流利。
薇安拿出事先放在衣袋里的五枚金币，掂了掂。
鲁埃的眼睛更亮了。
薇安却慢悠悠地问烨斯汀：“这里房子有没有房契？”
烨斯汀摇头，“这里没有，城里人才有。”
薇安转向鲁埃，“会写字吗？你要写两份字据，写明你把房子卖给我。”
鲁埃不由喃喃问道：“你几岁了？”这被人说成巫女的小孩子，处事完全是成年人的样子，让他有点不安。
薇安沉默，大眼睛静静的冷冷的看着他。
鲁埃被她看得有点慌了，点头道：“你等着，我去写。其实有烨斯汀证明，不用这么麻烦。这里不兴这个，城里人才会这么做……”一面说一面去了里间。
烨斯汀饶有兴致地看着薇安，“几岁了？”他也有点好奇了。
薇安反问：“你呢？”
“你先说。”
“……”
“我十五岁。”烨斯汀目光柔和了一点，“年龄小又不是你的错，但是不愿说就算了。”
薇安眨眨眼，轻声说道：“等下帮我个忙好吗？”
“说。”
薇安走到他面前，仰脸看他，有点不好意思，“我会说你们的话，但是认不全你们的字，等下你帮我看鲁埃写的对不对。”随即又担心，“你认识沙哈威文字么？”
她这样子很有趣，仿佛不会什么就是她的错误一样，烨斯汀忍不住唇角轻扬，“认识。放心。”
这时鲁埃走出来，把写在羊皮纸上的两份字据拿给薇安。
薇安接过，和烨斯汀一起看。几句话，她只认得出几个词汇。她不知道有没有人和她一样，会说几种语言，能读懂书面文字并且会写的却只有中文英文，其余的都是一知半解。
烨斯汀看完说道：“没问题。”
鲁埃跑去邻居家找来一点红色的颜料，加了点水，和薇安一起按了手印，之后银货两讫，收拾起衣物就走了。
烨斯汀拍拍行囊，“看好东西。我回家。”
“谢谢你。”
等他离开后，薇安转回室内，四下环顾，可谓家徒四壁。
薇安踢一脚低矮油腻的四方桌，拖着行囊到了里间。
那股气味让她有点难受。毡子席子要尽快换新的，地面要用水冲洗。
坐在地上，看着空空如也的四个墙角，她开始想念以前酒店房间里的大床、衣柜、写字台。
再有，洗澡也是个问题。
要去哪里打水呢？
她想，明天还要去找撒莫和烨斯汀一趟，问清楚这些问题要怎么解决。
薇安把行囊里的床单拿出来铺上，再一次细致地清点随身之物。
除了之前的衣物用品，在登山包一个夹层里找到一把军刀，一个剪指甲刀，一把小梳子，还有一块腕表。
腕表上的时间显示是下午一点钟，意义不过是再次验证了薇安的穿越。
她心里苦笑，把日期年份归零，依着感觉把时间调到了下午六点半。
继续翻找，找到了打火机、试用装香水、一把钢珠，还有一张她的照片。
照片是尼克前不久抓拍的，长款白衬衫、水洗蓝仔裤现在就穿在身上，略带茫然地冷冷地看着镜头，发丝在大漠的风中飞扬。
她还记得尼克拍照之后的话：“薇安，就不能笑一下吗？”
细想想，尼克始终在固执地用他的方式温暖她、改变她。
回忆刚开了个头，就有人粗鲁地拍打门板，不等应声便闯进门来。
薇安转头去看，是十多个沙哈威，手里拿着木棍、弓箭等东西。
“你不能住在这里，马上离开！”有人气势汹汹地对她说。
欺生、排外，在高科技时代都不能杜绝的事情，在这里，只能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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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一万字了，要刷首页了。晚上更新一段时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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