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失手
第五越秀与范建西临别前，特意送了他一大袋的辣条，让他送一半给范东东，感动得范建西就差没给她来个拥抱，以表达他的激动之情了。
自那次吃过以后，等他再回想到当初的那个味道，舌尖就不自觉地开始分泌口水，百爪挠心地想再尝尝那个叫辣条的东西。
他打心里觉得辣条比身为贵族食物的汉堡好吃多了！
两人分别后，第五越秀回到家中，就见到郭大师在客厅中走来走去，表情变化莫测，一会儿忧心忡忡一会儿又兴高采烈，林苓则十分嫌弃地看着自家老伴儿。
“我回来了。”第五越秀走进客厅道。
林苓乐呵呵地说：“秀秀回来了？今天玩得开心吗？”
“挺好的，认识了很多新朋友。”第五越秀好奇地看着正在绕圈的郭大师，“爷爷这是怎么了？”
林苓半是责备半是嗔怪地说：“谁知道他怎么回事，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这样了，让他坐下他也不坐，已经在厅里转了半小时了。”
郭大师心里像猫爪子挠着一样，今天遇到的事说又不能说，只能自己憋着，听见老伴儿这话跺跺脚。
憋得狠了，他索性坐到第五越秀对面，准备和年轻人探讨一下。
郭大师酝酿半天，问：“丫头，爷爷问你个事儿……”
第五越秀虽然不知郭大师卖得什么关子，还是点头道：“嗯。”
“你们年轻人听过孔圣人的传说吗？”郭大师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既不会暴露，又能让他抒发心情的问题。
第五越秀很快点头：“听过。”
郭大师很诧异：“听过？那挺难得的啊，我还以为你们这个年代的小孩已经不知道这个传说了。”
“说起这个，我倒想起在我小时候，我的奶奶会讲很多好玩的故事，据说那些故事也是她奶奶讲给她听的。”林苓满脸回忆的神色。
第五越秀半真半假地说：“爷爷生前经常对我说孔圣人的故事。”
郭大师：“你信吗？”
“您信吗？”第五越秀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郭大师笑起来，说：“小时候特别相信，年轻的时候特别不相信，现在嘛……”
他接着说：“希望可以相信吧。”
“干我们这行的，自个儿相信不相信没用！得有证据，经过考证和科学验证才能得出结论。”林苓生怕老伴儿教坏小孩子，骂道：“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看起来神神叨叨的。”
郭大师想到什么，脸上挂起高深莫测的微笑，“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刺激到我？”
他今天受到的刺激，已经是这辈子想都想不到，最深最大的刺激了，他不信以后还能有什么事情能再把他吓到。
对老伴儿嘚瑟后，郭大师猜测道：“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估计和我年轻时候一样，对这种久远的故事不太相信吧。”
“我相信。”第五越秀肯定的态度再次出乎郭大师的意料。
“我相信咱们华族有伟大的历史，伟大的历史中出现几个伟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不仅是郭大师，连林苓大师都对第五越秀的这番言论感到意外。
两人对视了一眼，郭大师问：“你怎么这么相信呢？”
不仅是现在的年轻人，往前推几辈人，大部分都不相信华族流传的这些传说，传说嘛，拿来哄哄孩子，吹吹牛逼也就罢了，没人会当真。
有些自诩理性的人还曾经倡议，禁止这些故事传说继续流传，认为这些没有证实过的故事传说是糟粕、垃圾，应该被剔除。
第五越秀：“咱们自己的祖宗都不信还能信谁？”
郭大师闻言笑得异常开怀：“说得不错。”
他叹道：“可惜有些人已经认别人做祖宗了！”
“总有一天定然让他们认祖归宗。”第五越秀说这句话时眉眼沉静，语气低沉。
……
顶心片区，程家
程霜正准备下楼，身后就挤过一个人，她仔细一看，是自家的小儿子正在火急火燎地下楼。
她边下楼边扬声问道：“你风风火火地准备去哪？”
江亦凌转身回答：“准备去采访一个人。”
程霜不解：“你一个当老板的跑去干采访？”
江亦凌得意道：“妈，你不懂，这可是关乎我事业的大事！”
“你又弄出什么幺蛾子了，上次你爸陪你去你舅那，你没放肆吧？可别让你舅恼了你！”程霜对他是一百个不放心。
江亦凌嫌烦：“哎呦，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啊，我舅是能吃了我还是怎样？天天念叨，我都烦死了……”
程霜坐在丈夫身边，对着门口的小儿子继续念叨
：“反正你对你舅怎么尊敬怎么来，别整那些没用的烦他。”
“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又不是去找他，用得着耳提面命的吗？走了!”江亦凌敷衍地点头，急着往外走。
程霜叹口气，全家都是聪明的，自家小儿子这幅蠢样到底是学到谁了？
江孟森对此习以为常，他现在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低声问妻子：“那颗能量石还能维持多久？要不要再去拍颗新的以备万一。”
“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耗用越来越快了。”程霜想到地下的情况，心中的担心不比江孟森少，她道：“你多拍几颗回家备着，最好要A以上的。”
“好……”江孟森点头，又问：“要不咱们下去看看情况？”
程霜颇为谨慎地扫视一圈家中，点点头。
夫妇二人乘坐隐藏在角落处的电梯，按下负五层后，静静地等待电梯下落。
电梯门无声地打开，
两人一前一后地从电梯中出来。经过一系列的验证解锁，总共开启四道厚重的金属门后，两人终于进入最里面的一件密室。
“你去检查下休眠舱底部的能量石。”
程霜低声对丈夫说完后独自走到休眠舱旁边。休眠舱呈现银白色茧状，长两米宽一米五，完全密封状态地包裹住里面沉睡的人。
她按例仔细检查一遍，确保休眠舱运行良好后，开始做清洁工作。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和私密，机器人是不容许出现在这里的。
取过一方洁白的软布，浸湿后她从靠近密闭门那侧，仔细地擦拭墙上悬挂着大小不一的相框。
这些相框里面并没有挂上照片，只有空荡荡的精美相框悬挂在墙上。
江孟森检查完休眠舱上的能量石，也参与到清洁工作中去，这项工作他做了大半辈子，熟能生巧，他干得很快，擦拭得非常干净。
墙上有一幅巨大的半人高黑色相框，相比于其他花纹缠绕造型精美的相框来说，这幅黑色的相框显得异常朴素，单调的黑色，光秃秃的边框，四角是锐利的直角，悬挂在墙上突兀又怪异。
由于这幅相框的体积，往常是他们夫妇二人合力取下，再进行清洁。但今天，江孟森看着扶着腰，强忍疼痛擦拭相框的妻子，他对妻子说了一声决定由自己把这个活给干了。所幸相框悬挂的位置不太高，只需要他踮起一点脚就可以取下它。
江孟森伸出双手，紧紧抓住相框的两边，他深吸口气，奋力地踮起脚，双臂向上托举相框，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时，相框轻易地从墙上脱离，他正要轻轻地把相框放在地上，相框突然往后倾斜，他完全控制不住相框的坠势——
“哐啷”一声，沉重的黑色相框掉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脆响。
“孟森？”程霜被吓住了，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不自觉地冲到了破碎的相框前。
江孟森看着碎了一地的相框傻眼了：“……这怎么办？”
关键时刻还是程霜镇定下来，她蹲下来快速地收拾四散的相框，安慰道：“没事儿，咱们先把地上收拾干净。”
“哦。”江孟森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这会儿只能尽力弥补。
他低着头收拾着，突然在几块碎片中发现一张照片夹杂其中。他轻轻从碎片中抽出来，那照片长不过拇指，宽不过两个指节，翻过来一看。
一张黑白照，是一个短发少女，照片上她唇角抿紧，目光直视镜头带着淡淡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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