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ter.12 君王觉醒 下
“别管校规了！找出位置！芬格尔你的魔动机械是满分，你没问题的！”古德里安教授的声音出现在频道里。
“闭嘴！我在看在看在看！”芬格尔的声音传过来。
“再加快！”恺撒再次接入，“曼施坦因教授快到极限了。”
“收到！”芬格尔咬着牙，脸色狰狞，“听着，你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直径大约2米的圆形通道，你刚经过了一处水闸，之前有很多转轮。对吗？”
“对！”
“我分析出来了，按照魔动机械学的原理，青铜城的运转和前一次没什么区别，只是运转的方向反了。你上过炼金化学课的导论，炼金术的标志是五芒星，在古代，巫师们举行‘火之召唤’的仪式，是从上方向右下开始画五芒星，而反过来从右下往上画五芒星，则是‘火之驱逐’。现在青铜城运转的模式应该是后一种，是自我毁灭的方式。”
“现在是上课的时候么？”路明非惨叫，“师兄你脑子要清醒一点啊！”
“我跟你说原理是让你相信我！这座城运转下去会彻底完蛋，要尽快脱出！前方向下，会有一眼方井，它在几分钟内会收缩消失，那是你的路！下一步我很快告诉你！”芬格尔坐在电脑前，按着键盘，“必须诺玛的支持……妈的我只有‘F’级权限！”
“用我的，”古德里安的声音，“我有‘B’级权限，我的密码是……”
“不用！我正在以‘A’级权限接入！”
“你……是在黑我们的系统吧？”古德里安说。
“关键时刻，黑不黑白不白的……能用就行！”芬格尔按下回车，屏幕迅速变化，“A”级接入许可，数据库开放，计算资源优先，带宽爆增，仅授权“A”级使用的特殊功能组出现在他原本只能查查考分和订餐的“F”级功能列表中。
“诺玛，靠你了。”芬格尔喘着气。
“我将暂停其他全部计算，优先计算青铜城的运算，提供及时的信息。”诺玛的声音淡淡，“相信我，我是台好GPS。”
“恺撒你看外面！”有人忽然惊呼起来。
“他来了，青铜与火之王，来找我们复仇了。”叶清和望向舱外。
“他蒸热了整个水面，现在水下温度应该超过五十度了，比温泉还热。”零说。“看起来是有计划的来捕猎我们。”
“曼施坦因教授！”恺撒摇了摇教授的肩膀，发现曼施坦因教授因为言灵使用过度昏迷不醒。
“现在我来接管船上事物，你有意见吗？大副格雷森。”
“没有。”格雷森毫不犹豫的说。
“我现在接替曼施坦因船长的职责，格雷森掌舵，古纳亚尔监视声呐，熊谷木直确保轮机舱燃油，帕西诺检查鱼雷舱，风暴鱼雷发射准备，”恺撒高速地下令，“零，你负责鱼雷的发射。”
“楚子航已经过去了”零淡淡地说“我和叶清和去狙击他。”
“可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恺撒环顾四周，“所有人，不要惊慌！我们会在声呐上看到他，然而发射鱼雷，就这么简单！”
“没问题。”叶清和拿出巴雷特，装进了涂红底部的炼金子弹，然后上膛离开船舱。
船身勐地一震，底舱传来一声闷响。恺撒的脸色忽然变了，那声闷响来自鱼雷舱。
“鱼雷舱被击穿！弹头被毁！”大副的吼叫声从耳机中传来。
此刻在鱼雷舱中，大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根黑色的、尖矛似的东西从底舱直刺而上，洞穿了底舱钢板，洞穿了鱼雷舱，还洞穿了风暴鱼雷的弹头。
片刻之后，又是一声闷响。
“第三水密舱进水！”这一回是轮机长大喊，“有人受伤！”
“是龙王！他从水下攻击底舱！”
第三声闷响接踵而来，船身开始倾侧。
“第二水密舱进水！燃油管道泄露！”
“起火了，后舱起火！灭火！快灭火！”
“该死，就没个好消息。”叶清和看见了一个男人从甲板上经过，那是诺顿，“我的言灵是刹那，零你快点装弹匣”叶清和的声音带着惊慌“我去阻止他们融合。”说完就发动了刹那，迅速的射击正在潜行的诺顿。
“什么是融合？”恺撒问。
“就是龙王通过吞噬血裔快速完成构造身体的过程，不过会造成身体的不完整。”叶清和用最简短的话向恺撒解释，把零装好弹匣的枪放在身旁。
“他们已经融合了。”恺撒喃喃地说。
叶清和转头看去，发现一只巨龙在空中飞舞
“靠！我们有麻烦了。”叶清和脸色很不好看“校董会根本没有想到龙王和龙侍融合的可能性。”
“在你说之前我都不知道龙王可以吞噬龙侍来恢复身体。”恺撒同样脸色不好看地说。
“救援……氧气泄漏……”最后传来的是诺诺的声音，从曼施坦因的嘴里。
他用尽了最后的精力，昏厥过去。
“氧气泄漏？”叶清和一怔，看向他们刚才泊船的江面，距离大约有两公里。
“准备潜水钟！”恺撒回头大喊。
“鱼雷还在舱内吗？”他忽然起身，抓住大副的肩膀。
“什……什么？”
“我是问，鱼雷还在舱内吗？”恺撒一字一顿。
“鱼雷还在舱内，但是炼金弹头部已经被摧毁。”大副结结巴巴地说。
“那么，常规弹头在哪里？”
“在后舱，可是那是颗哑弹，爆炸部已经被取走，装备部说普通的爆炸对龙王无效，为了避免危险……”
“安装常规弹头。”恺撒拍了拍他的肩膀，“立刻。”
“恺撒，常规弹头对龙王无效，而且连爆炸部都没有。”
“我只关心一件事，弹头上的超空泡发生器还在吧？”恺撒看着。
大副点了点头。
\"你是在学院上过流体力学的课。你应该能理解风暴鱼雷是个什么东西。它是个冷战奇迹，弹头部的超空泡发生器，加上火箭推进器，会使得整颗鱼雷被笼罩在细长的空泡中。此刻它在接近真空的环境中前进，水对它的阻力不复存在，它会变得像飞机那样快，200海里每小时，超过普通鱼雷五倍。想象一下，长度8.23米，自重2700公斤，以飞机的速度正面命中，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任何活的东西，都会被它洞穿，没有爆炸部没有关系，“恺撒冷冷地说，”当作冷兵器来用就好了！\"。
“可装备部说……”大副被这个狂妄至极的想法吓傻了。
“装备部认为鱼雷无法正面命中龙王，他有五十节的高速，绝对一流的灵活，他可以轻易地闪过鱼雷本体，只是无法躲开炼金弹头爆炸形成的圆形弹幕。对吗？”
“是啊！”大副点头。
“可我们现在只有正面命中他！”
“不可能，”大副简直抓狂，“风暴鱼雷的速度太快，它甚至没法制导！”
“不用制导，直射就可以。”恺撒说，“在我下令的时候，楚子航你就发射！”
“以他五十节的速度，如果你要用风暴鱼雷命中他，必须在极近的距离上发射。”楚子航的语气很平静。
“这交给我，100米，没有问题。”叶清和冷冷地把枪瞄准诺顿，“等他到了100米，我为你们争取时间发射。”
她拿着枪瞄准了龙王，开启了言灵刹那的她以极快的速度连续射击龙王。
“吼……”暴怒的龙王遭遇了连续射击，虽然无法造成伤害，却能给龙王带来巨大的痛楚。
“你们准备。”看着龙王接近，叶清和丢下了枪管过热的巴雷特，不顾手上因射速过快造成的疼痛，拿起了另一把□□。
时间忽然变慢了，叶清和强行开启了言灵刹那最高阶128倍“接近了，你们要快。”说完把口袋里的一颗子弹装进了枪里——贤者之石磨成的子弹。
她瞄准了诺顿的脊椎，第二大脑所在的地方，虽然不能直接杀死诺顿，但可以造成重创。
“砰”子弹飞出了枪，在她的眼里缓慢飞行，射向诺顿。
“吼！”命中！诺顿发出了惨烈的哀嚎，原地拍打出吞天巨浪。
楚子航对着麦克风吼，“弹头安装完毕没有？”
“安装完毕！但是要尽快发射鱼雷舱里已经灌入燃油，随时可能爆炸！”大副的声音传来，他正在气温接近70度的底舱中工作。
“风暴鱼雷是火箭发动机！尾焰会点燃燃油的！爆炸了怎么办？”大副傻了。
楚子航抓紧发射闸，神色平静：“赌一把。”
“发射！”叶清和不顾嘴角流下的血，对船舱内发出了信号。
楚子航猛地拉下发射闸，这一刻，叶清和已经被光焰吞没了。摩尼亚赫号仿佛一艘正在航向太阳的太空船，眼前的光亮遮挡了一切。
摩尼亚赫号的船身震动，一个声音在空气中爆炸开来。
一千条龙聚集在一起的嘶吼？在风暴云的中间感受闪电的发生？没有语言能够形容那个声音。
火箭引擎在水下喷射出长达百米的烈光，锥形的风暴鱼雷如同一颗子弹那样直射正前方。人眼只能捕捉它模糊的影子，黑影刺入了龙王的火焰，它的表面开始融化，金属的外层剥落，后舱的火箭燃料即将爆炸。
它一直前进。
狂躁的音爆中，鱼雷达到了极速，脱离了江水，跃出水面。
命中目标！带着目标继续前进！巨大的动能，数百年人类积累的所谓“科学”的极致，任何生物都无法阻挡。夭矫的龙形被带得飞向空中，长尾在剧痛中狂摆。风暴鱼雷和龙王一起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在两百米外再次入水，缓缓地沉了下去。
“你没事吧？”恺撒走到叶清和身边蹲了下来，拍了拍她的肩“干的不错！”
“我讨厌这种语气。”叶清和脸色苍白地说出了这句话。“龙王呢？”
“不知道，但是没有生物能逃过这样的撞击。”恺撒说。
一个修长的身影走过来坐下，和她并肩，手里抓着一根黑色的索子。楚子航正在失血，刚才的发射中，一块从仪表台上飞起的玻璃刺中了他的小腹，看起来没医生他撑不了多久。
“怎么回事？”叶清和从旁边的背包里翻出急救包，强撑着给楚子航消毒包扎。
“潜水钟的轮轴无法工作，只能用手拉着它。”楚子航神情平静，“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女孩的手绕过他的腰缠上绷带，“把潜水钟那条绳子给恺撒和零，你现在不能用力！”
“通讯断了，他们怎么才能找到潜水钟？”恺撒接过绳子问。
“不知道，但我讨厌没有希望的感觉。”
“现在只能等了。”恺撒拍了拍零的肩膀，零伸手和他一起死死地抓住了潜水钟的吊索。
“等这次任务结束了，我就请假回中国一趟。”叶清和狠狠的说。
“一般说这种台词的最后都没回去。”恺撒难得开了个玩笑。
“我又不是要金盆洗手。”叶清和耸了耸肩，“肯定没有问题。”
路明非一手搂着诺诺，一手用尽全力拉扯那条索带。
“快点啊！上面的兄弟，没死就出劲拉啊！”路明非大声说。
“什么情况？”恺撒和零赶紧用力往上拉。
“什么兄弟那么靠谱？”路明非惊喜。
他们正在上升，按照这速度，在他潜水服里残余的氧气被呼吸完之前他们就会到达水面。
“那是……”路明非看着下方，是龙王诺顿。
恺撒用尽最后的力量把诺诺拖出水面，瞬间，冰蓝色的眼睛里着火一样亮，他扑过去紧紧地抱住她，微微颤抖。
“有人吗？有人吗？”他对着四周大吼，“急救包！需要急救包！”
不远处的水面上，一个人头冒了出来，高举起手，“人在呐！人在呐！”
路明非扒着船舷喘气，真的是吃奶的力气都用掉了，连爬上船的力气都没有了。恺撒上下打量他，路明非身上的潜水服明显小了一号，而出水的诺诺只穿着一身比基尼泳装，露着大片的肌肤。
“在水底……换了一下衣服……总之情况很复杂啦！有机会再说！”路明非紧张地大喘气。
提着急救箱的人涌了过来，围绕着恺撒，没人顾得上答理路明非，浑身血色的诺诺成了首先要照顾的人。路明非双臂软得跟面条似的，试了几次劲都没能上船，只能半浮在水中吭哧吭哧地，伸长脖子通过那些人的缝隙去看诺诺。
“她醒了！她醒了！”有人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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