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黄衣女子
唐风炎将“幻魔笛”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思考再三,开口道:“光凭这笛中散发的阵阵邪气判断,应是真的,”
“阵阵邪气?我怎么没看见?”柳菲鄢一把抢过唐风炎手里的绿笛,只不过感觉到微有些沉,不似普通的玉石制造,可要说什么邪气,她还真没看出来。
“二公子可敢笃定?”想到上次拿到假笛子的事情,我不由得心悸,若这次是真的“幻魔笛”,墨君尘将如此重要的宝贝给落下,莫非他真的疯了?
“确是!”唐风炎点头给了我一个肯定答复。
这倒是让我松了口气,若是没有这笛子,那墨君尘也没办法操纵于我,只是到现在仍旧没有他的下落,他究竟去了哪里?
“少夫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庄主的伤治好,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召开,以庄主现在的情况莫说是参加武林大会,就是自保……”刘承说到这里,面色有些沉重,不忍心继续往下说。
“从爹爹过世后,武林盟主的位置一直空缺,以至于当今武林一盘散沙,才会让朝廷有机可乘。”柳菲鄢一脸的愤懑,那时她虽年纪尚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想到自己爹爹已经去世,心中有些难过,只是暗想,如果爹在世一定不会让幽州动乱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眼下最重要的,的确是要将南宫傲的伤治好,我不由地抬头看向窗外,屋外春意正浓,却无心观赏,为何我与他要走的路会如此艰难?
建州城不似幽州那般繁华,却也是中原与西境交界之处,往来商旅络绎不绝,也有不少人是专门奔这“武林大会”而来。
大街之上,屋舍房檐相连,绵延不断,倒不是用琉璃修葺而成,而是用西境特有的石料建造,青灰的岩石中透着点点白痕,这可是上等的建筑材料,也让边陲重城融入了不少西境风情。
而今,建州往东的大片土地亦被西境王收回,来往的外族人更加多了起来,在西境王统治之下,这建州城倒比往日更加繁华。
一间普通的茶馆,店小二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近段日子,听说要开武林大会,连平时清淡的小茶馆也客似云来,满座皆是持刀配剑的江湖中人,天南地北的瞎侃,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店小二满脸堆笑,手拎茶壶动作干脆利索,添茶、结帐,忙得不亦乐乎,忽然瞥见茶馆门口进来两位客人。
一袭鹅黄色的长裙,婀娜生姿,莲足踏入门槛,小二内心一阵激动,待他再往上看,瞧见身着鹅黄衣裙姑娘的脸时,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姑娘。
且不说她皮肤蜡黄,光是那满脸黑斑,在配上不怎么对称的眉毛,吓得他慌忙将目光移开,转眼瞧见鹅黄色女子身后的一位男子,倒让他舒心不少。
男子俊朗威仪,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威慑的气质,浅蓝色的长袍绣着银丝,仅看他的侧面,棱角分明,线条刚毅而完美,跟前面的女子根本就不搭调,如此对比鲜明的两人同时出现,惹得茶馆中人纷纷侧目,窃窃私语起来。
来着是客,且看这两人穿着不俗,小二还是笑脸盈人地迎上前去道:“二位客官里面请,不过小店近日人实在太多,麻烦二位与他人搭伙可好?”
男子满脸不以为然道:“无妨!”站在他身旁的女子倒是端庄的很,只是一言不发,点了点头。
店小二拣了桌靠门的座位,朝坐上的两人笑着道:“二位爷,行个方便可好?”
坐在座位上的两位年轻男子,其中一位脸梢长些,瞟了眼黄衣女子,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男的倒也无妨,只是这女人……”
另一个圆脸男子,倒是很直接,见自家兄弟不好意思开口,急忙补充道:“就是,你看长成那副德行,让她做这里,爷能喝的下去吗?”
“这位客官话不能这样说。”小二好意劝解道,有些无奈,可他不得不承认,圆脸男子说的话却是事实。
“无妨,来两位如不嫌弃,来我这边坐就是!”钟淳好言唤道,本是奉命来先建州城打探消息,也无意惹是非,只是看不惯隔壁桌以貌取人,倒有些同情那黄衣女子。
鹅黄色衣服的女子侧目望向隔壁的男子,十八、九岁的年纪,仪表堂堂,身上未带任何武器,亦不像江湖中人,独自坐在旁边一张不大的桌子上品茶。
女子欠了欠身,与相貌完全不符的声音从她嘴里溢出:“那多谢,这位公子了。”声音若蚕丝般细腻柔滑。
听得周围一干人等诧异万分,连道可惜,如此动听的声音,既然是从一个相貌如此丑陋的女子口中而出。
钟淳细看了同桌的两人,见黄衣女子随意点了些茶点,朝刚毅男子望了一眼,男子并不说话,只是随女子坐下,手端起茶杯也不喝,却更像是来打听消息的,确定他们与自己一样不是为“喝茶”而来,索性也不多话。
不知是何缘故,本是话题各异的茶馆,突然说起丑女来,先前那圆脸男子瞟了一眼隔壁桌讥笑道:“想不天下还真有这样的人,长得丑也就罢,出来吓人就是罪过了。”
此话一出,惹得周围一阵大笑,笑声中也有人出言反驳,怒喝道:“相貌丑又如何,听说那西境王妃就是奇丑无比,可贤良淑德,才智过人,岂是尔等无知小人可比!”
钟淳寻声望去,茶馆角落里坐着另一拨人,细数一下共六人,背负大刀,看不出何门何派,说话的应是其中一个。
圆脸男子有些不服气,见对方人多势众,只得将怨气往自己肚里咽。
闻此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只是抿嘴笑笑,俊朗男子则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忍地望了眼身旁的女子,眼神里流露出的尽是怜惜。
突然,路上一阵喧哗声传来,尖叫声四起,众人皆好奇地转眼望去,只见大街之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忽然分开,空留中间宽敞的大道,还有几人惊吓得躲入茶馆之内。
“疯子!疯子……”妇女吓得花容失色,惊叫着就往茶馆里钻。
跟在她身后的确是个蓬头垢面的断臂男子,本是上好的黑色锦衣残破得不成样子,脏兮兮的左手紧抱着一个狭长的黑色布袋,布袋上端敞开,露出里面的卷轴来,乌黑的脸被散乱的脏发覆盖,看不清楚男子的长相,只听别人唤他是个疯子。
那疯子倒像是着了魔,一头冲进茶馆,却是光着脚丫,见人就凑过去咧开嘴叨念着:“嘿嘿,碎了,碎了……”
“去去!走开,别妨碍做生意!”店小二一见这仗势,赶紧瞪圆了眼,故作狠状斥道,想将疯子赶出门外。
谁知那疯子突然暴吼一声,将卷轴夹在腋下,冲着店小二胸口就是一掌,那店小二顿时口吐鲜血,摔出去好几丈远,挣扎两下没了气息。
店里的掌柜、伙计乱做一团,众客人中但有些侠甘义胆的,纷纷出手欲擒住杀人凶手,可惜技不如人,被那疯子打死好几个。
黄衣女子见此,蓦地站起身欲上前相助,却被俊朗男子拦下,只见俊朗男子动了动嘴角,轻声对黄衣女子道:“夫人且慢,让我来,小心他伤到你。”
说罢,俊朗男子将黄衣女子拦在他身后,钟淳好生诧异,没想到那两人竟然会是夫妻,且看男子对他夫人紧张的样子,这倒让钟淳很是佩服。
那疯狂男子似乎感觉到身后的杀气,猛然转身,与俊朗男子怒目而视,茶馆里觉得尚能自保者皆站在墙角观望,其余早逃得不见踪影。
疯癫男子狂哮一声,出掌直逼俊朗男子而来,那俊朗男子亦不慌不忙的闪躲,步伐稳健,侧身避开疯子的出招,那疯子因顾及腋下的卷轴,不敢将手伸得太直从而露出破绽。
男子嘴角微扬,一个转身绕到疯子身侧并不攻击,而是巧妙地在他出掌的一瞬间抽走疯子夹在腋下的卷轴。
“啊!”独臂男子顿时发狂似的大叫,使出全身解数一掌扫去,俊朗手中的卷轴还未拿稳,被他掌气一震抛向空中。
卷轴从布袋中滑出,在空中散开,满座哗然,那画里既是一位绝美女子,雪色衣裳好似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钟淳怔得说不出话来,那画里明明是……他将眼睛转向疯男子漆黑的脸,是墨君尘!那恐怖的眼神,即使是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也猜到是他无疑。
空中散开的画卷落下,竟掉在黄衣女子的手中,黄衣女子在看到画中人的那一刻诧异万分。
众人只当是她在感叹画中人的美貌,不作多想,可那墨君尘硬生生出招,直奔黄衣女子而来。
没有丝毫的惊慌,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黄衣女子拿起画卷徒然凌空而起,一个转身将画抛向另一边的俊朗男子道:“夫君!不要伤他,或许他知道我妹妹的下落!”
妹妹?钟淳愕然,这女子为何看了柳姑娘的画像便道出了与她妹妹有关的话,虽无鄙视之意,但想柳姑娘的姐姐也不应该相貌如此才是,钟淳梢后退几步,站在一旁静观。
俊朗男子闻言又将画卷抛回黄衣女子处,那墨君尘两头乱跑,本来就癫狂的模样显得更加吓人。
见疯男子跑累了,黄衣女子接过卷轴,突然将其打开朝疯男子喝道:“不许抢,再抢我撕了它!”腊黄的手指掐住画卷两端,不再将画丢出,而是含笑望着发狂的男子。
扑通一下,令众人哑然,那发狂男子突然跪倒在地,朝黄衣女子猛磕头,眼泪竟刷地流了下来,用衣袖粗鲁地抹去脸上的眼泪,倒显出污垢下白皙的皮肤来。
黄衣女子微有些松怔,不想这男子居然做出如此行为,心中思忖片刻竟有些不忍,反而将画卷还给了疯狂男子。
就在墨君尘接过画的一刹那,站在他身后的俊朗男子,徒然出手朝墨君尘头顶一点,只见墨君尘嘴角溢出一口鲜血来,气得他愤然起身朝黄衣女子隔空打出一掌,只是这一掌没有丝毫内力,倒被黄衣女子用内力震倒在地,吓得墨君尘将手一缩,抱起画卷拔腿就跑。
“夫君为何废了他的武功,说到底他无非是个痴情的可怜人。”黄衣女子略有些神伤,朝墨君尘逃走的方向望了一眼。
“废了他武功,让他以后没办法作恶,只是夫人为何要将那卷轴还与那人?不是说他与令妹有关吗?”俊朗男子步上前,不解地问道。
轻笑一声,笑声悦耳,可表情却煞吓旁人,躲在墙角的众人皆将目光移开。
并不介怀旁人目光,黄衣女子复而指着钟淳道:“无妨,问他也是一样!”
“我?”钟淳指着自己的鼻子,好生纳闷,为何这姑娘知道自己与柳姑娘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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