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互露心声,惜惜相惜
“什么?”林彬听纳兰拓自言自语的说什么,问他。
“没什么,对了,这园子挺雅致的,我四下看看。”纳兰拓说着,便抬脚就离开。
林彬高声呼喊:“别走乱了,待会在院子里面迷失了,找不到你。”
纳兰拓远去,摇摇手,:“放心,这园子还不至于。”
林芊看纳兰拓的背影,走过来问林彬:“这纳兰拓是何来历?”
“六王爷的独子,和我在一个家学。”
纳兰拓看清晨挽起衣袖,系起衣摆,正在玲娟的指挥下,搬运东西,玲娟不时指指这里,指指那里,清晨毫无怨言的,不厌其烦的一次一次的调整。
“真不错,你还真是挺好的。”玲娟心里很高兴,夸了几句清晨,然后走开。
清晨满头是汗,正准备抬起袖口擦拭一下。
“用这个吧。”方方整整的帕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清晨抬头,只见纳兰拓双眼微弯,嘴角上扬。
“多谢。”清晨直接就想离开,并没有接过手帕。
“我是真心想与兄台结交。”纳兰拓诚心的说:“我知道,今年开科,有多人舞弊登科,好些真才实学的寒贫学子,硬生生的被挤出门外。”
“没必要。”清晨头也不回。
“。”纳兰拓想开口劝说清晨,却不知道怎么劝说,只得叹口气。
“也是。”纳兰拓的情绪也被清晨感染,低落下来,:“很多富家子弟,真才实学并无多少,就是因为家中富有,几两银子即可,而贫家学子,要为此付出十年二十年的努力,是不公,若是我,也会颇有怨言。”
“您衣着不凡,想考个进士,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哈,清晨兄,所言还真不对,我是皇室之后,怎可参加科考?”
清晨不信,满眼疑惑的看向他。
纳兰拓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介绍自己,:“奥,我叫纳兰拓,是当今六王爷的独子,六王爷是当今圣上的皇叔,我从母姓。”
清晨不想在啰嗦什么,准备离开。
“我想,我们是相同的人,都是生不逢时,只能空留遗恨。”纳兰拓吐露心声。
清晨收住脚步“皇室的人还有生不逢时?”
纳兰拓苦笑,摇摇头:“兄台高看皇室了,皇室的人最容易出错,也最容易被认为是功高盖主的人。”
清晨一想,:“是了,世人多赞誉六王爷,怕是皇上心中多有不满。”想到此,他抬头,看着纳兰拓,心里涌现一阵哀愁:“可怜,身为皇室的人,却不能从皇室的姓氏。”
纳兰拓上前一步,:“我是真想和兄台相交,我是淡泊清雅的人,我不止一次听过兄台名声,又怕科考在即,坏了兄台的名声,本想科举之后,再和兄台相识,结果,兄台落榜,客栈无人,怕是兄台落难,才会流落至此,兄台受苦了。”
清晨托住纳兰拓的双手:“惭愧,本以为能高中榜单,谁知道,却是托大了。”
纳兰拓急忙说:“兄台怎么是托大?要是那些人没有塞银两,怎么能够高中?”
清晨摇头:“兄台高看了。”
“清晨兄,你现在是在这院内。。。”纳兰拓问。
“不满纳兰兄说,我是身无分文,饿的晕倒在街旁,被林芊小姐救回来的。”
纳兰拓这才明白,原来清晨的处境如此艰难。:“那清晨兄有何打算?”
清晨摇摇头,:“不知,应该还是回老家,种几亩薄田,安稳度日吧,科场不适合我。”
纳兰拓满心惋惜:“才刚刚和清晨兄相识,结果又要分别,这样一别何日相见?”
“你们文绉绉的说什么呢?什么相见不相见?”玲娟怀里抱着一堆东西,“快点,清晨过来帮帮我。”
“那个,纳兰兄,你来帮帮我。”玲娟后面传来一阵哭腔。
纳兰拓向玲娟身后望去,只见一座布匹缓慢移动,徐徐向前。
“纳兰兄,你快点啊,我撑不住了。”林彬的求救的声音再次响起。
纳兰拓急忙跑过去去,接过林彬怀里的东西。
“嘿嘿,多谢纳兰兄。”林彬露出头,朝纳兰一笑。
玲娟看着林彬的样子,:“少爷,你才拿这点东西就累了?清晨可是在这里搬了很久了,人家都没喊累。”
林彬撇撇嘴,和纳兰拓小声的说:“女人家东西真多。”
玲娟好像被踩到猫尾巴,炸毛的说:“什么女人东西多?这些东西都是小姐和四姨娘辛辛苦苦织的,你别弄脏了,还等着拿这些换银两呢。”
林彬立即禁声,怕自己在开口,又惹玲娟一嘴话,:“得了,自己苦果自己吃,谁让我没给人家找到男仆。”
纳兰拓看玲娟和林芊两人相互摆放,清晨在旁递东西,三人之间配合默契,心中有了思考。
傍晚,清晨一人抬头仰望星空,星星不停的闪烁,照亮人的心灵。
纳兰拓撩起衣服,席地而坐,:“清晨兄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清晨支吾搪塞。
“清晨兄的心事不外乎,用何颜面回家乡见家中父老吧?”纳兰拓说。
清晨不语。
“其实,清晨兄,你何不在这里在努力几年,等下次科考时,一举高中呢?”纳兰拓劝说清晨。
清晨面露难色:“我囊中羞涩,摆过书写摊,却无人问津,我在这里如何努力?还不如回家侍弄几亩薄田,还能照顾父母。”
纳兰拓苦心相劝:“清晨兄所言极是,可是,清晨兄可想过,自己一身才华,就这样浪费,岂不可惜?”
清晨叹口气,:“何来可惜不可惜?我只是可惜回去后,无书可读,毕竟是穷乡僻壤,买书有诸多不便,再者,我也身无分文,回去难啊。”
纳兰拓见清晨如此沮丧,心里微微一颤,:“我有一个想法,不过不说也罢。”
“什么想法?”清晨开口寻问。
纳兰拓面露难色,:“本是拿笔的手,我这个想法,怕是会毁了这执笔之手。”
清晨不解,眼睛寻问着纳兰拓。
纳兰拓只好开口道:“今日,我见清晨兄和院中的人,相处格外和睦,正巧他们这里缺少男仆,不妨清晨兄在这里帮工,还能赚些碎银,贴补家用,你我还能互相切磋,到时候你也更加熟悉京城的纵横错乱的关系,几年后,清晨兄在赴考场,必能高中头榜,只是”纳兰拓刚刚说的还钢强有力,到被冒出的“只是”两个字打掉热情。
“只是感觉读书人不应该为人下人,毁了读书人的清誉。”清晨淡淡的说。
“清晨兄,我别无他意,我只是觉得清晨兄这样放弃,实在是太过可惜。”纳兰拓急忙解释道。
清晨爽朗大笑:“纳兰兄,多少学子被这两个字束缚?命都没了,要这虚名何用?”
纳兰拓放下心说:“我还以为,清晨兄会恼怒呢,没想到,清晨兄果然与众不同。”
清晨否认:“不是我与众不同,而是这府里的丫鬟与众不同。”
“奥?”
“你这话,前几日和我说,我怕是会怒气拂袖而去,今日倒是不会,因为这玲娟一语点醒糊涂人。”
“是吗?真没想到,区区一个丫鬟竟有如此远卓目光。”纳兰拓颇感吃惊。
“所以,难生存的是我们这些庸俗不堪的读书人,易活存世的是她们这种平淡人。”清晨不无感慨的说。
纳兰拓增加一句:“生活在底端的人才是大彻大悟的人,我们却是被蒙尘的人,还自诩是读圣贤书的人,真是荒唐,羞愧难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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