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恶仆相欺、不失气节
“开门，快点开门。”
玲娟被一阵砸门声惊醒，怎么半夜三更的来人砸门？
“这奶妈去哪了？不好好上夜，净乱跑。”玲娟唤了几声奶妈，竟然无人应答。
玲娟不得不披上衣服，出去看看出什么事。
谁曾想，一开门，玲娟就被人一推，一个趔趄栽倒在地，那群人凶神恶煞的直奔四姨太的房间。
玲娟不顾自己磕伤哪里，急忙挡在四姨太房间面前，拦住众人：“站住，这里住的是四姨太，岂容你们这么放肆？”
领头的婆婆见是没穿外衣的丫鬟，嘴里刻薄的说：
“呸，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狐狸精的主人养着狐狸精的丫鬟，连衣服不穿好就出来丢人现眼，也不看看这后面站着满院子的男人，不知廉耻。”
“我不知廉耻还是你不知廉耻？这满院子的男人，是你带着闯进女眷院子的。”玲娟被气的浑身发抖，大声反驳道。
“怎么了？”林芊一边穿戴衣服，急忙前来寻问。
林芊一看，是管事的赵婆婆，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又仔细一想，自己的院子从未出过纰漏，镇定的对玲娟说：“你去侍奉姨娘起床。”
“赵婆婆，你深夜闯来，还带众多家仆，这是何意？”林芊质问。
赵婆婆轻视的看着林芊，一个黄毛丫头而已，满是不屑的说：“拿脏。”
“拿脏？拿脏拿到我们院子了？赵婆婆，我敬你是府内老人，不过你也不要太过分了。”四姨娘不顾玲娟劝阻，气喘吁吁的出来。
赵婆婆看着四姨娘，轻蔑的说：“姨娘别气啊，人是你屋子的人，不来您这拿脏，我去哪拿脏啊？”
“你说什么？”四姨娘一听，糊涂了，忙问“我们都在这里了，什么我屋子的人？”
“林芊小姐的奶妈去哪了？”赵婆婆问四姨娘。
四姨娘一看，确实奶妈不在，转身问玲娟：“玲娟，奶妈呢？”
“姨娘，今个是奶妈上夜，刚刚就没见她。”玲娟小声的说。
四姨娘一想，：“坏了。”莫非是奶妈，又偷偷拿着活计出去，被人发现了？
赵婆婆看四姨娘不再言语，越发狂妄：“来呀，进去搜。”
“慢着。”四姨娘挡在前面。“我是主，你是仆，你能搜吗？再者，就算是奶妈手脚不干净，那也是她下人的事情，要搜应该去她房间搜。”
赵婆婆上前一步，看了看病歪歪的四姨娘，不以为人的说：“鼠蛇一窝，不搜你的房间，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干净的？再者，你在大，能大过大夫人？是大夫人让我等搜你房间，免得还有其他赃物，被你等藏起。”
“你。。。”四姨娘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赵婆婆转身，看着家仆，大声的喊叫：“还不快搜，手脚都麻利点。”
林芊握着四姨娘的手，四姨娘紧紧攥着林芊，咬着牙，立在旁边，只得任由着他们将屋子乱翻一通。
赵婆婆等人两手空空的出来，见四姨娘她们站在一边，不无好气的说：“四姨娘，走吧，大夫人还等着，自己院内的人手脚不干净，怎么也得给个交代吧？”
四姨娘一听，看向赵婆婆：“府里规矩，我自然懂得，这个事情，我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四姨娘说完，就要踏步前去。
林芊紧紧抓住四姨娘的说，满是担心的说：“姨娘。”
四姨娘拍拍林芊的手，看向一边的玲娟，嘱咐玲娟：“一定要照顾好小姐。”
玲娟点点头，：“姨娘放心，府里的规矩我懂。”
四姨娘见玲娟如此明白事理，转身离开。
赵婆婆上前一步，看着林芊和玲娟，嘴里满是讽刺的说：“还真是母女情深、主仆意重。”
玲娟直接呛到：“赵婆婆不必如此，府里的规矩我懂，府中有人犯错受罚时，一干人等必须在场，我和小姐这就前去。”说完，拉着林芊，尾随四姨娘前去。
赵婆婆气的头顶冒烟：“我呸，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四姨娘刚迈进一只脚，只见一个黑影直扑四姨娘脚边，吓的四姨娘紧紧抱住林芊，二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奶妈，奶妈浑身颤抖抱住四姨娘的脚，嘴里大声嚷嚷着：“姨娘救我。”
“给大夫人、二夫人请安。”四姨娘携带林芊、玲娟请安施礼。
“四妹来了。”大夫人放下杯盏。
“是”。四姨娘应声。
大夫人看四姨娘依然如常的样子，厉声盘问：“你可知罪？”
四姨娘跪下：“不知何罪，还请大夫人明示。”
“你府里的人偷了彬儿屋子的东西，被衙役逮到，为了顾及老爷颜面，扭送咱们自己府里，让我们自己处理。”
奶妈一听，急忙爬到四姨娘和林芊身边，不停的哀求：“姨娘救我，姨娘还请和夫人说清楚，我没偷，那是林彬少爷送给我们的。”
四姨娘闻听大夫人所言，心里疑惑，压低声音问奶妈：“怎么回事？”
“姨娘，我贪心，在收拾包袱的时候，顺手顺了一件东西。”奶妈内疚的说。
“奶妈你。。。”玲娟跪在后面，气的舌头打结。
四姨娘一听，知道这事怕无法善罢甘休了。
四姨娘心里叹气，：“大夫人，那东西确实是大少爷送到我院子的。”
“胡说，彬儿怎么可能和你们有来往？”大夫人确实是生气了，满脸的怒意，头上的钗坠不停的摇晃。
玲娟急忙搪塞到：“前个去庙宇的时候，大少爷没带雨伞，是小姐将自己雨伞给了大少爷，大少爷为了表示感谢，今个把那小玩意送个小姐，让小姐把玩。”
大夫人竖眉怒目：“若是如此，那这东西还真是你们的？”
玲娟急忙表态：“奴婢不敢撒谎，句句属实，还请大夫人明察。”
“就算是你们的，府里的东西岂是你们随意典当的？”大夫人怒喝一声，吓得众人身子颤了一颤。
“大夫人，是我手下的人犯了错，失了规矩，我知罪。”四姨娘低头认罪说。
大夫人看着四姨娘，心里更加怨恨上心：“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认错还认的理直气壮的。”
玲娟扯扯四姨娘的袖子，四姨娘会意，咬紧牙，使劲低了低腰，：“大夫人，是我没有好好管教，还请大夫人赐罚。”
大夫人压下怒意，满脸平静，“四妹自己要领罚，这让我做姐姐的，不得不罚，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罚的话，也无法给众人一个交待，毕竟咱们府大家大，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来呀。”大夫人声音高起，立即从下面跑上二个恶妇，袖子挽到胳膊肘上方，衣摆胡乱的扎在腰上，重要的是，五大三粗，和男人一样，路被她们震的一晃一晃的。
“夫人。”两人一开口，犹如夜间响雷，令人心身发抖，更是见她们手里拿着荆条，还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这什么，仔细一看，原来刚刚浸过油，还有板椅，真是样样俱全，看样子只等四姨娘前来，认罪惩罚。
大夫人点点头，“开始吧，要一视同仁，虽说是姨娘，但是规矩不可废，要不然，府里那么多人也不好管教。”
“姨娘请。”手拿荆条的妇人一声喝，声音粗狂，令站在一边的众人，心里都被吓一跳。
四姨娘从容的起身，不失女子边幅，不丢夫人气质，转身坐在板椅上，在众人的注目下，脱下三寸绣鞋，松开裹脚布，露出三寸金莲。
那妇人手一样，荆条抽打在四姨娘的脚上，一收手，带出一条的血和碎肉，是从四姨娘的脚上，被荆条硬撕下来的。
四姨娘，本身身体有疾，又怎么受得了这样的重法，不几下，便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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