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学做生意
难不成……难不成是某位江湖大侠恰好在她晕倒的那一瞬路过店门,而后热血澎湃,冲进门来救了自己?嗯,很有可能事实就是如此。W爱书屋可至于他为什么要留字条给她,叫她不要对外说出此事,她想,大概因为江湖太险恶,人一多口就杂,作为一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高人,维持低调的作风是十分必要的,嗯!
凉鸢重重一点头,为自己的解释感到十分满意。她“嘿嘿”傻笑了两声,刚拾起纸此想将他撕碎,忽地脑里便是一道白光闪过:留着,这纸一定得要留着!好在下次与大侠再相遇时用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啊。嘻嘻,这位大侠真是好人,不但救了她,还给她留了那么多碎银,简直为她早日脱离苦海的征程添了一大把狠劲啊!
思及此,她赶忙脱下一只绣花鞋,再将叠得四四方方的字条藏到了鞋底。重穿好它,她即又现出一副煞有介事的表情,“大侠,不好意思了哦,我不是故意要把您的真迹踩在脚底下的。你也知道的,这是为了能‘妥善处理’这张纸条,所以还请多多包涵哈!”
之后,凉鸢便乐哉乐哉地出了房门,一路心情愉悦地回到了主店。
她蹑手蹑脚地进了门,而后猫着身来到钱掌柜的身后,趁其不备,在其背上落下一掌:“哈!钱老伯,我回来啦。”
闻声钱老伯惊得连打三个哆嗦,他哪能听不出自家夫人的声音,赶紧回过身抓起她的手,道:“夫人呐,你总算回来了,可把我急死了!”
“别急别急,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凉鸢极体恤地用手在老人的背上来回轻抚,眼睛看向四处,“初锦哥哥呢?”
“您一出事我就让阿勇去万通钱庄找少爷了,可不到一会他就一个人先回到了店里,说陈庄主说少爷和陈家两位小姐去了银库盘账,那里是重地,外人不得入内,估计得到午时之后才会出来。”
“那后来呢?”她催促道。
“后来我就又让阿勇跑了一趟,让他在那守着,一直等到少爷从银库里出来后再把他带回来。”
“现在什么时辰?”
“都过了巳时三刻了。”
“也就是说初锦哥哥还没有回来过?”
“是的,夫人。”
“什么夫人不夫人的,还是‘小姐’听着让人舒服。”凉鸢不耐烦地打断了钱掌柜,道,“快,快把你准备好的衣服给我拿来,我得赶在他回来之前把它换上,好歹也要在门口吆上几声装装样子。”嘿嘿,他要是看到自己如此“身残志坚”地坚守在职,一定会感动得想去死的,然后他一感动,讲不定自己就可以从此远离这痛苦的“叫卖”生涯啦!
一旁,钱掌柜看她又露出了一贯的得瑟表情,便认定她的身子确实已无大碍,所以也没多做劝阻,回到台前将蚕丝花裙取出来交到了她的手里:“作坊后头有间小屋,去那儿换吧。”
“嗯!”她兴奋应道,接过衣裳跑到了屋后。
过了片刻,凉鸢着着一袭浅黄底淡粉花样回到了店前。
“钱老伯,我这样穿会不会太奇怪了?”她羞涩问道,柔夷抵在胸口,不愿让自己的春光乍现。
这款裙衫是结合了传统的高丽女子服饰以及中原的女装风格来设计的,分作及胸套裙和薄纱坎肩两部分,套群在胸口处配了束带,收紧后会使女人的胸部显得愈发丰盈,其下则是一路中空,要比一般的罗裙清爽凉快许多;至于坎肩,它本是用来遮挡外露的后背和肩膀的,但由于是半透明的布料,穿戴之后反而更能引人遐想。记住本站:
若不是穿上了这套衣服,凉鸢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有“料”,根本不比那水泠的差。加之这清雅的底色、精致的花案、合身的剪裁,如此打扮的她简直是脱胎换骨,一下子成熟了不少,变得饶有魅力。
“不不不,小姐这样穿一点都不奇怪。”钱掌柜微微愣了片刻,回神后便是一番夸赞:“这衣裳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呀,之前有好几位大户人家的小姐相中了它,可惜她们的身形都略显宽绰,没能将它穿下,可小姐你天生娇小,皮肤有很白净,配这打扮真是绝了,绝了呀!”
“真的吗?呵呵……”为掩饰害羞,她信手理了理耳鬓的乱发,可胸前忽然反来的白光却又提醒了她要将手放回原位,“那、那我去干活了。”说罢,她僵硬着身子扭扭捏捏地挪去了店门口。哎来,要大咧惯了的她完全适应这身打扮还得再花些时日。
盛夏的日中,街上行人并不多,凉鸢出现在了凌家布行的门前无疑成了当时街景中最精华的部分,尤其是对面那家烧饼铺子吆喝生意的伙计,与她一比他的竞争力简直就是零。当然,烧饼铺子和布行本来也就没啥好争的br/>
经过观察,凉鸢发现,不分男女老少,凡经过凌家布行的人便都会看她一眼,更有情节严重这会一连看上好几眼——老远的就开始看,到了门前还在看,待走过好一段路了还要回头再看一眼。为此,她又变得惴惴不安起来,难道她穿得真的很奇怪吗?
恹恹垂下脑袋,她回过头看向掌柜无辜问道:“你不是说我穿这衣服很好看么?怎么他们都只是看着我,却没一个上门来光顾生意呢?”
“小姐莫着急,少爷不是说得用‘喊’的么?你吆喝几声试试。”
“才不呢,那多丢人呀。”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喊啊br/>
对面烧饼铺子的说辞她倒是背得挺顺溜,什么“黄桥烧饼,天下第一,外酥里脆,馅多味正,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难不成她也要对着满街的老百姓大吼“凌家布艺,天下第一,外美内实,类多书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未免也太怂了点吧,卖布又不比卖饼,光靠喊的哪成,还得想法子让人切身感受到凌家布艺的精巧才是。
渐渐地,凉鸢想得出了神。
此时,终有两位客人迎上门来。来者是两位中年妇人,相貌平平,身段平平,却是有钱的主,别的先不说,光看他们服装的布料便可知晓,都是上等的绢丝,衣上的印花技艺甚是高超,不过与凌家的布头比起来,还是略次一些的。
“小姐小姐,有客人上门来啦!”钱掌柜似是比凉鸢还要激动,忙不迭推了推她提醒道。
“哦!”她怔了怔,看向妇人们,双眼晶晶闪光。
凉鸢啊凉鸢,你一定要争气呀,这可是你接到的第一笔上门生意,不成功便成仁,倘若连一丈半匹破布你都卖不出去,那你欠蓝眼鬼的四十五两银子该还到何年马月啊!
她如是鼓舞着自己,端出一副和气的笑容,一步一步朝着妇人们走去。
“两位大婶快进来,外头热,店里可凉快了。”
大婶!?两位妇人面色一沉,很有默契地互看一眼,拎起绢帕抹了抹汗水,掉了个头就往回走。
“诶!这两位奇怪的大婶,你们怎么说走就走啊?喂,说你们呢,至少回头看看我啊,喂……”
“小姐啊,别喊了!不能再喊了呀!”钱掌柜面色铁青,一把拉住凉鸢往屋里走。
“钱老伯你拉着我做什么?人走都走了,我心里觉着委屈想说几句都不行么?”凉鸢气愤地瞥着远处的两道背影,瞪圆的杏眸似是能喷出火来。
“少爷说过,对待客人有三大原则,其中一点就是——千万不能说实话,只要是进了这扇门的人再老你也得夸他后生,他选中的料子再丑你也得夸他穿着好看。方才那两位妇女,明眼人谁看不出她们已经芳华不再?这样年纪的人,尤其是女人,最忌讳别人叫他们‘大叔大婶’的,懂了没?”
听罢钱掌柜的话,凉鸢虽不服气,但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所以就将它暗暗印在心底,点了点头。
“那我以后见到女人就叫夫人,见到男人就叫老爷,可好?”她请教道。
“嗯,可以。那我再考考小姐,若是进来的是年轻的姑娘小伙呢?”
“这个简单,姑娘就叫姑娘,小伙就叫公子。”
“错措错,大错特错。”心中忽生出一股身为前辈的自豪感,钱掌柜对着她竖起中指,和着摇头的频率同步晃了晃,道,“这便要扯到少爷说过的另一条原则上来了。记住,千万让顾客感到一种宾至如归的亲切感。上了年纪的客人与你的辈分关系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能改变,但是遇到了和自己同辈的人呢,那就得尽力拉拢了。”
“等等,钱老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凉鸢出声制止,满脸自信地笑答道,“见了姑娘要称她们‘姐姐’或‘妹妹’,小伙就称他们‘大哥’或是‘小兄弟’。”
“对,对,就是这个道理,一定要让人觉得你和他们走得近,这样心头的坎儿也就放下了,谈起生意来自然也就容易多了。”
“嗯,我记着了,那第三点呢?”
“还有一点就是耐心。有耐心相当重要,因为不是每个客人都是好惹的主……”钱掌柜说得头头是道,凉鸢也听得津津有味。极突然地,她便认定了做生意是一门高深莫测的学问,其中的门路规矩可多了,完全不似她想的那么简单枯燥。
原来这世上真的没有一件事是能轻而易举便能做得好的。就拿招呼客人这一茬来说,看着虽然平凡容易,实则也是大有讲究,不但外形要体面,嘴上功夫也要十分了得,除此之外,人性魅力、耐心、有亲和力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个做招待的尚且需要如此多的书质,那么要做一个成功的生意人该有多难啊?偏偏初锦哥哥就是这么一个完美的人,内外兼修,将凌家的生意发展的这么好这么好,比其他,自己简直太没用了……所以,她要变强,要变得很厉害,要成为一个配得上初锦哥哥的女人。
这般想过,凉鸢忽地就对“生意”这门学问产生了极浓的兴趣,想要对它了解更多。
“……总之”说了老半天,钱掌柜终于要作总结陈词了。然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他戛然语滞,将视线盯在远处。
“怎么了?”
钱掌柜没有回答,只是努了努嘴,示意她看向门外。
凉鸢很是纳闷,便回头看了一眼——哈,原来是又有生意上门了!
“我去。”方才学到了一些窍门要领,她就已迫不及待地想要亲身试验了。
于是,她提起裙摆,一路碎步小跑来到门前,摆好微笑等待着贵客临门;而钱掌柜,他则暗暗地退到柜台前,视线不经意地瞥向暗处的卷帘后头,与里头的人会意地点了点头。
这一回,来客是一位二十岁光景的少妇,身材瘦削,除去一双三角眼有些吓人之外,整个人看起来还算和气。
眼看她越走越近,凉鸢赶紧将钱老伯方才教给自己的话重温了一遍,然后在她来到自己跟前的那一刻开口唤道:“这位姐姐,您是来买布吧?”
“来布行当然是来买布的,难不成是来买烧饼的?”不料这位少妇看似娇柔,一开口竟是如此狠毒,话里充满了讥讽。
烧饼?又是烧饼!是不是来过这家店的人都会被烧饼大仙附身?要不然为何人人都爱拿那烧饼说事?天呐,干脆改明儿让初锦哥哥把布行的名字换成“烧饼布行”得了。
凉鸢暗咒着,可转念一想,又变了主意:算了算了,钱老伯说要亲和,亲……和br/>
“呵呵,这位姐姐的口才真是顶呱呱得好,小女子自叹不如呢,呵呵……呵呵……”于是,她强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一边将人往店里引一边开口道,“您请随意,若有看中的料子就对我说,我让人去后头给您去取。”
闻此,少妇止住慵懒的步子,三角眼一勾,鄙夷地看向她,道:“我要是知道自个儿喜欢啥样的还要你做什么?你不该为我好好介绍一下么?”
“是是是,有道理有道理。”凉鸢强忍住怒火,面上笑意还在,实则早在心底将这女人狠狠抽了无数巴掌。
丫的,你狂什么狂,要不是为了我那四十五两的“血债”,本姑娘才不会在这儿忍气吞声地看你脸色呢,哼!
忍……忍……忍字头上一把刀,夏凉鸢啊,你一定要、千万要、绝对要忍住啊!万一把生意搞砸了又不幸被某蓝眼鬼知道了,那你的血债可就一辈子都还不清了呀!
想到此处,她终于淡定了些许。然而,她方想开口为她介绍店中的商书,却发现自己对这儿的方小说西根本就是一无所知,愣是张大了嘴憋不出半个字来:“额……那个……我们店里……”
“你这丫头是谁请来的?怎么连生意都不会做。”少妇送了她一对白眼,伸手推开她继续朝店的深处走去。
“哎哟……疼……”凉鸢险些没能站稳,要不是有身后那张靠椅挡着,她估计自己早就摔得半死不活了。
她揉着生疼的腰椎,火气就如室外的气温一样,越升越高。
“丫头,这布怎么卖?”这时,少妇拾起一卷紫红布匹头也不回地对她问道。
“不知道!”凉鸢本想好好答话,可谁叫她心中有火,没来得及调整好说话的口气,字句便不经大脑地蹦了出来。
听到这声负气的回答,那女人也显得有些不快了,随手将布卷往岸上一丢,缓缓回头,难看的三角眼带着厉色。
“你说你不知道?呵,白痴。”
“你丫才是白痴呢!”某女终于怒了,撩起衣袖冲上前去。
“小、小小姐啊,冷静冷静!”钱掌柜赶忙跑出柜台,快步追了上去。他已经尽力了,却依然没能阻止她做出傻事。
凉鸢怒不可止,与那少妇站得只有半尺之距。她忿忿指着她斥声道:“你看你这张尖嘴猴腮的脸,一看就知道是克夫的命,谁娶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像你这种刁钻刻薄的女人根本不配用我凌家的布料,哼,方小说西我不卖了,你快给我出去!”
【汗,一觉睡到11点多,起来之后处理了一下自己糟糕的心情,然后就没来得及发文,于是我一直熬到六点把昨天和今天的都给码了发了_亲们,真是很对不起。再p,未修,有错请原谅。再再p,谢谢各位的支持,谢谢晓樱的花,下次不要破费了!再再再p,我还要帮其他作者作图,十几张呢,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啊……呜呜呜,还好今天的码完了,可以好好睡觉了,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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