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 还不起!
阿虎明白上级话中的含义,连忙躬身禀报道:“请长官放心!属下一直在‘须弥岛’周围三百米的海域内活动,绝不敢私自将龙志引出‘神之领域’。”
俊朗男子脸上无喜无怒,平静地沉思片刻,继而摆手说道:“阿虎,你今天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阿虎听得一怔,急忙开口说:“可是长官,属下……”
话未讲完,俊朗男子已打断他道:“此次行动你获取了非常重要的信息,功过相抵,暂不赏罚,返回自己的岗位去吧。”话毕,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命令!”
阿虎眼见长官神色肃重,不敢再出言请罪,唯有满怀感激地朝俊朗男子鞠躬、敬礼,而后转身退出房间。
“阿德!”待到鱼人离去,俊朗男子方才沉声问道:“你怎么看龙志这个人?”
一直静立在他背后的白面小伙听到上司问话,马上恭敬地答道:“启禀长官,依属下愚见,龙志其人相当古怪!”
俊朗男子不动声色地说:“哦,是吗?”
阿德继续讲道:“根据阿虎所说,可推知: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而且极具战斗智慧,是一个非常棘手的角色。但正是这样一个聪明人,却从来不肯使用异能作战,难道还不古怪吗?”
俊朗男子浅笑道:“或许是他对自己的武功信心满满,又未曾遇到过敌手,所以才会如此吧?”
阿德想想说:“可能性不大。异能等同于本能,在生命受到威胁之时,必定会不自觉地施展出来,但是龙志并没有那样做。”
俊朗男子微微颔首,轻声道:“你的分析与我不谋而合。看来下一次,我得派去一个足以要他小命的人,这样才能逼出他的真正实力!”
阿德闻言,遂俯身靠近长官,低声说道:“属下觉得:季达可当此重任。”
俊朗男子沉吟片刻,点头同意道:“好吧,就按你说得办。记住:这次是我出头的最佳时机,绝不能有丝毫闪失,明白吗?”
阿德连忙应承道:“长官放心,属下一定不辱使命!”话音未落,圆桌上的电话机突然铃声大作。
阿德走前两步,拿起电话与对方通讯,交谈了数秒钟以后,他挂上话筒,转而向上司汇报道:“长官,龙志已经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俊朗男子闻言,头也不抬地问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阿德道:“据手下观察:他好像什么也没干,只是盘膝坐在窗边,闭目养神。”
俊朗男子听完报告,不由得嘿嘿一笑,自说自话道:“有意思,有意思!盘膝而坐,闭目养神……龙志,难不成你真的是气功高手?否则,如何能在水底屏气长达六分钟之久?不过,我知道这绝非你的异能所为,而是你血液中的奇特元素在作怪……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啦。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拥有两个脑波的异能者究竟是何等样厉害的人物吧!”
天色渐晚,时间已近深夜。在同一片星空下,北京郊外的一座豪华别墅之内,黑犬清侍郎正独自一人仰卧在书房的躺椅上,手端酒杯,自斟自饮。两个月前,小犬京二的访华日程圆满结束,搭专机返回日本;而黑犬清侍郎则因为十分忌惮中国的强大军力与独孤天下的卓绝才能,故决定用经商的名义暂住下来,趁机拉拢、收买北京的高层官员,以便日后从领导阶级内部大搞破坏。
但可惜,天不从人愿!由于李子豪在一夜之间将三十多名“亲日”的领导干部尽数革职查办,使得众官员皆不敢再以身犯险,面对黑犬家的巨额金钱,纷纷避之则吉,两个多月以来,竟无一人被黑犬清侍郎强拖下水。渗透与颠覆中国的计划一筹莫展,最拿手的“元宝攻势”也一败涂地,向来无往而不利的黑犬清侍郎首次尝到了挫折的滋味,于是,心情烦闷的他便在书房中饮酒消遣,再谋对策。
当酒喝至三分醉、七分醒的时候,黑犬清侍郎脸色微红地举起酒杯,抬眼凝望着杯中清澈如水的琼酿,自言自语道:“独孤天下,世间奇男子!难道你真的是独一无二吗?”言念及此,他不禁又想起小犬京二回国之前的那一个晚上。
当晚,小犬京二正在饭桌上同独孤天下饮酒、交谈。席间,双方虽然各怀心事,但表面上总算一团和气,大家彼此敬酒,你来我往,聊地好不“畅快”!
可偏偏在时,自作聪明的小犬京二提出了一个他绝不该提的要求:“第一领导,在唐朝的时候,敝国曾经向大唐皇帝进贡过一尊佛像,它本是日本的镇国之宝。既然现在唐朝已灭亡,还请第一领导将这尊佛像归还给日本,让敝国能够继续焚香供奉。”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凌空炸响,全场登时哗然。
立于其背后的黑犬清侍郎首先脸色大变,心中叱骂道:“八格丫鲁!你这头蠢猪,你的脑子全坏啦!”愤怒的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他便立刻察觉到四周的气氛有些不妥,不仅独孤天下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就连旁边的服务人员也纷纷向小犬京二投以鄙视的目光。
小犬京二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一个无知、无礼,而又无耻的要求呢?原来,在他访华期间,独孤天下曾以国家最高领导人的身份前往“抗日英雄纪念碑”,隆重地悼念了爱国志士和抗日先烈;并且在八月十五日那天,亲自参加了一系列在国际上非常有影响的纪念“抗日战争胜利九十六周年”的全国性活动。
作为一个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小犬京二如何能忍受这种赤裸裸的“羞辱”?作为一个绝不肯认错的卑劣小人,日本首相又怎么能眼看着祖先的禽兽行为被一次次公诸于世?所以,暗自怀恨在心的他便想到以讨还“佛像”为由,给第一领导来个“下马威”!这一招虽然愚蠢之极,但却不好对付。如若同意归还,则有损中国国威;但若是严词拒绝,又显得第一领导不够大气,沦为同日本首相一样的小肚鸡肠。
话音置地有声,果然引得所有人齐齐盯住饭桌旁的独孤天下,期望他能给对方一个“响亮”的答复!
听到日本首相的要求之后,独孤天下脸色一沉,将手中餐具慢慢地放回桌上,拿起餐巾斯文有礼地擦擦嘴角,继而微笑着同意道:“既然‘佛像’是贵国的宝物,小犬首相又亲自前来讨要,我怎能不给这个面子?放心,明日我就派人把它送到日本大使馆去。”独孤天下的回答令所有在场的中国人目瞪口呆,大失所望,但却令小犬京二洋洋自得,心花怒放。
可是,不等猥琐的笑容爬上嘴角,失落的神情显于眉间,独孤天下突然话锋一转,继续讲道:“不过,礼尚往来。我也希望小犬首相能退还一点东西给中国老百姓。”
小犬京二闻言一愣,好奇道:“日本也欠你们的东西?”
独孤天下含笑点头道:“是的,也欠了一点。”
黑犬清侍郎越听越觉不妙,心里气恼道:“废物,别说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但是碍于自己此刻的随从身份,他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这时,小犬京二又开口问道:“究竟是什么?说出来听听,日本人是从不会拖欠别人东西的。”
独孤天下笑笑说:“是吗?那样最好!让我想想:八国联军攻入北京的时候,日军从‘户部’劫走的数百吨黄金和白银;日军侵华期间,掠走的无数金条、银元、国宝、古玩,以及煤、铁、钨和石油等大量的矿产资源,还有成千上万,数之不尽的无辜生命……”他越说越阴沉,话到最后,陡然长身立起,双目逼视小犬京二,眼神凌厉如刀,竟似要将对方瞬间洞穿、刺透一般,直吓得这位日本首相浑身发抖,险些从椅子上摔落地面。
黑犬清侍郎心知小犬京二胡言乱语,闯下大祸,也顾不得此时身份有别,连忙上前打圆场道:“第一领导息怒。首相他不胜酒力,醉后失仪,刚才只是跟您开了一个玩笑,还请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独孤天下斜目盯了黑犬清侍郎一眼,沉声道:“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因为一点也不好笑!”话毕,当即拂袖而去。正是那充满皇者霸气的一眼令黑犬清侍郎心生寒意,日后每每想起,胸中都会生出一股莫明的无力感,就像一个手足俱残之人面对喜马拉雅山一样茫然无措。
不经意间回忆起当晚的情形,黑犬清侍郎满腔愤恨地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正待再次斟酒狂饮,忽听得身后有人说话:“黑犬先生,酒可伤身,还是少喝为妙啊!”话音幽沉森冷,近在咫尺,深夜闻及,便如地狱鬼鸣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黑犬清侍郎闻言大惊,当即历声叱问:“什么人?”
这座郊区别墅是黑犬家族在北京的大本营,别墅四周不仅安装了最先进的保安系统,更有一百二十名“自卫队”精英队员轮流值班、看守,绝对称得上是固若金汤,滴水不漏。可是,潜入者竟能悄无声息地穿过重重防线,轻易来到自己身边,此刻,黑犬清侍郎心中的恐慌与震惊究竟有多深,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话一出口,对方立时回应道:“一个可以给予你很大帮助的人。”
黑犬清侍郎听得心头一动,忙翻身跃起,转而向来者仔细打量,但见那人又高又瘦,周身被一件黑色罩袍遮地严严实实,看不清面目长相,只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睛若隐若现,隐隐透发出慑人心神的异芒。
黑犬清侍郎心知对方能孤身潜入别墅,实力绝非等闲,危机关头,反而冷静下来,平声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人微微一笑,回答道:“葬月!”原来,此人正是贵为CONTROL“六煞神将”之一的葬月神将!
“葬月?”黑犬清侍郎听得眉头微皱,低声道:“不知阁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葬月道:“我来帮你完成心愿。”
黑犬清侍郎听得一愣,好奇道:“帮我?我有什么心愿,需要劳烦阁下出手相助?”
葬月慢条斯理地跨前一步,沉声说:“难道你不想对付独孤天下了?”
此言一出,黑犬清侍郎登时浑身巨颤,惊愕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突然出现有何目的?”
葬月摇摇头,轻声叹道:“黑犬先生,真是健忘。我刚刚不是已经说明来意了吗?”
黑犬清侍郎暗自警惕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对付独孤天下?”
葬月冷笑道:“中国有句古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两个月以来,你所做的一切怎么可能瞒过我们的眼睛?”
黑犬清侍郎眼见计划败露,索性横下一条心,坦然道:“既然你这么了解我的目的,就更应该清楚独孤天下绝非易于之辈。想对付他,谈何容易?”
葬月闻听此言,微微颔首道:“黑犬先生说得没错。正是因为,独孤天下不好应付,所以,你才需要我们的帮助。”
黑犬清侍郎哈哈大笑道:“不要说得那么好听!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什么‘帮不帮助’的,无非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只是我对你一无所知,凭什么要相信你?”
葬月听到对方的无礼言辞,丝毫没有生气,只是走前两步,将一张纸条轻轻地放在写字台上,然后开口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别无选择。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CONTROL才能对付独孤天下!好好想想吧!如果想通了,就打这个号码找我。”话毕,整个人突然“沉”进了地板里,眨眼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黑犬清侍郎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震惊地几乎说不出话来,径自呆立了许久,方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对方“下沉”的位置,慢慢拿起字条,颤声道:“葬月,你究竟是人是鬼……”
自从莫名其妙地遭到鲨鱼人袭击以后,龙志虽然不晓得“捕快”是何用意,但心里已非常清楚:若想在“须弥市”中打探到王小乐的下落,最快、最省力的办法无疑是耐心等待对方的下一次挑衅。可是说来也怪,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捕快”那边仍然毫无动静,似乎早已将他忘得干干净净,点滴不剩。
苦侯敌人而不遇,久等线索而不得,龙志的心里越来越焦急,万般无奈之下,索性大摇大摆地在城市里四处乱逛,哪里人少就往哪里走,哪里偏僻便往哪里去,一门心思地非要将对方引出来不可。但是一连逛了三天,不仅“捕快”没有出现,就连小偷和强盗也没碰上一个,直把他气地心头冒火,暗自向赢政抱怨道:“有没有搞错!那帮胆小鬼只输了一次,就吓得不敢再来啦?”
赢政闻听此言,忍不住轻笑道:“少安毋躁,要来得始终会来,着急也没用!”
龙志将拳头捏地“咯咯”作响,心里冷哼道:“下次碰上,我绝不会再让他们从自己的手心里溜掉了!”
赢政道:“小鬼,切不可大意轻敌!鲨鱼人落败而逃,‘捕快’对你势必提高警觉,下次派来的高手一定会更加难缠。”
龙志微微点头,心中回应说:“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捕快’要对付我和笑星,那我也只有豁出去,跟他们干到底了!”
这一日上午九时,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柔和的阳光铺撒下来,直照得户外行人全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龙志匆匆扒了几口早饭,便立刻上街,继续执行他的“诱饵”计划。只可惜,径自走了大半天,却仍旧与前几日无异,连一个“捕快”的影子也没有瞧见。
龙志环顾四周寂静无声,心里不禁又急又气:“嬴政,看来这里是不会有敌人了,咱们再换个地方吧!”
嬴政轻笑道:“小鬼,放松一点。这几天下来,你已经把‘须弥市’所有人迹罕至的角落都转了个遍,咱们现在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呀?”
龙志闷哼道:“那你说该怎么办?难不成要我……”正想着,一道细微的声音突然自东南方的拐角处传来,龙志咋闻异响,登时精神大振,心头狂喜道:“好啊,终于出现了!”双足陡然发力,整个人便似大鹏掠地一般,直扑出去。
龙志一个箭步窜到前方拐角处,二话不说,便欲挥拳冲杀上去,谁知瞩目一瞧,竟不由得愣住了,就连悬在半空的拳头也随即缓缓地放下。原来,刚刚发出响动的并非“捕快”中人,而是一个瘦骨伶仃,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只见这乞丐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略带暗黄色,面容憔悴,一看便知其生活窘困,饱经风霜。
眼下已是深秋季节,凉风萧瑟,天气渐渐转冷,而他却仍然衣衫褴褛,服不遮体。这个小乞丐此时就像一条可怜的流浪狗,正浑身发抖地蜷缩在高墙后面,躲避着一阵阵袭体而来的寒风。
“真是个可怜人!”眼见此等景象,龙志忍不住心头一酸,随即又暗暗庆幸道:“幸好我刚才没有鲁莽行事,否则,非误伤了他不可!”
嬴政也瞄了乞丐一眼,然后低声提醒道:“小鬼,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龙志闻言一怔,心里微惊:“你怀疑他是敌人?这怎么可能!”
嬴政不紧不慢地反问道:“那么,你又凭什么认为他不是‘捕快’派来的?”
此话一出,龙志立即警觉:“是呀!‘捕快’与警察不同,他们可不会穿着制服,大模大样地来对付我。没错,还是嬴政考虑地周全,我得多加小心才行。”想到这儿,他连忙劲贯双臂,横掌于胸前,一步一步地向小乞丐身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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