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奇婢相救
突闻得一个清冷的声音道:“够了难道连一个残废的人也不肯留下么?”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字字如利箭一般射入了耳中。
只见一个身着淡青布衣手托茶盘腰中柬着一条白色丝带的女婢站在厅门口处。
此女来得无声无息白衣人竟然不知她何时进了这座大厅。
君中风急急举手一挥道:“娟儿此地没你的事快退出去。”
那名叫娟儿的青衣女婢微一欠身道:“多谢姑娘。”
口中说话却不但未曾退出大厅反而直对君中风行了过来。
君中凤心中大急道:“娟儿你瞧见厅中的惨相么?还不快逃命去?”
娟儿神情镇静缓缓由那白衣人身侧行过直到君中平的身前停下。
剑出如风、言语冷峻的白衣人对这位青衣女婢娟儿似是有着一种特别的忍耐一直站着不动。
只见娟儿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君中平的伤势缓缓说道:“他伤得很重肋间一剑斩断了他两道奇经、一道主脉永远无法再习武功了。”
她似是自言自语也若有意地说给那白衣人和君中凤听。
白衣人脸上神色屡变似是用了很大的忍耐之力按下了心中要说的活。
这时君中风似是亦瞧出了娟儿是一位非常的人物不再出言喝叱叫她离开大厅只是呆呆地瞧着事情展。
白衣人终于忍不住了冷冷地说道:“姑娘可是想卷入这场漩涡么?”言语措词竟然十分客气。
娟儿缓缓转过身于星目中突然闪起了冷电一般的神光道:“你说呢?”
君中凤吃了一骇暗道:“原来这丫头内功已经精湛到不着皮相之境无怪我平常之时看不出来了。”
白衣人冷笑道:“姑娘之意如何?”
娟儿道:“救人。”放下手中茶盘右手扶起了君中平。
白衣人道:“我说过放过这位君姑娘其他的君家人谁也不能活着。”
娟儿道:“但他残废了一生不能练武生与死似已无关紧要了。”
白衣人冷冷说道:“我说出口的话不能更改他虽然残废了仍然得死!”
娟儿突然回过脸来道:“杀一个无能抗拒的人不觉着太惨酷么?”
白衣人冷然接道:“当年家父被杀满门尽遭诛绝只有区区一人逃得性命难道那是件很慈悲的事么?”
娟儿轻轻叹息一声道:“君天奉已然撞墙而亡君夫人刺心而死上一代的恩怨也应该结束了。”目光一掠君中平接道:“何况这位君公子已然成残废之身上天有好生之德人岂无慈悲之心我如不见此事那也罢了既是见到实不忍坐视不管。”
白衣人道:“姑娘武功高强在下已然知晓。”
娟儿接道:“一个侍候人的丫头当不得武功高强之誉只望阁下体念他儿女们从未作过一件坏事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这两人似是心中都有些惮忌对方彼此之间都在极力忍耐使自己的语声平和。
白衣人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似是借机吁出了满腔怒火平和地说道:“在下已然答应放过这位君姑娘难道还不够么?”
娟儿道:“这个我已经听到但她一个自幼在父母余荫之下长大的女儿家骤逢大变眼看父母兄长全都被人杀死这情景是何等凄凉你要她如何活得下去放了她那也是等于白放了。”抬头望了那白衣人一眼接道:“如若你肯留下这位君公子的性命那就情势不同了。”
白衣人道:“有何不同?”
娟儿道:“她为了照顾重伤残废的长兄便不能死去。”
白衣人道:“姑娘说得倒也有理。”
娟儿道:“即是觉着有理那就请网开一面雅情高谊我代小姐谢领了。”
白衣人冷然一笑道:“要在下这般放手而去实是心有未甘。”
娟儿星目眨动道:“公子如何才能够甘心呢?”
白衣人冷漠地说道:“那要请姑娘现露两手让在下开开眼界了。”
娟儿道:“公子的‘七绝魔剑’一向是出手就要伤人咱们如若动起手来你我两人之中必然要有一人受伤是么?”
白衣人道:“除此之外在下倒还想不出有何良策?”
娟儿凝目沉思了一阵道:“贱妾心中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公子。”
白衣人道:“什么事?”
娟儿道:“据贱妾所知凡是使用‘七绝魔剑’的人个个都是残而不废的人缺腿、断臂和瞎去一目公子何以竞然能破去其例完好不残?”
这几句话有如钢刀、利剑刺入了那白衣人的心中一般登时脸色大变双目中泪水涌现。
只见他圆睁着星目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缓缓说道:“这是一桩很悲惨的经历我虽然没断臂缺腿但心灵上却担负了无与伦比的痛苦那要比斩去一臂挖去一目断去一腿所给予我的痛苦重上百倍、千倍了。”
突然一整脸色拭去脸上的泪痕缓缓说道:“这些事和人无关那也不用说给别人听了。”
娟儿缓缓说道:“贱妾相信公子说的句句实言。不过你已经杀了柳长公、原子谦两家满门大小又逼死君天奉夫妇剑伤了他唯一的儿子胸中的怨气也该消了很多才是还望赏贱妾薄面放了这残废之人吧!”
君中风站在一侧看到大感奇怪暗道:“这两人似是相识但又似初次见面而且两人之间彼此都似又有一种畏惧虽然是各持己见但都尽量地保持着平静不愿激怒对方。”
白衣人扔了扬手中长剑道:“也许因姑娘和君家相识才肯替他们出面。”
娟儿接道:“嗯?我在君家为婢半年之久那君姑娘待我情如姊妹君夫人也对我十分仁宽就凭这一点我也应该替他们说情了何况这等惨状见的人谁忍坐视?”
白衣人冷然接道:“如若我不允姑娘之请呢?”
娟儿举手理一下散垂在鬓边的秀说道:“我知晓那‘七绝魔剑’的厉害但仍然希望你答应。”
烛光下只见她秀眉淡淡脸儿嫩红星目樱唇瑶鼻贝齿竟然是一位容色绝伦美女。
白衣人缓缓说道:“姑娘故人君家为婢想是受过君家之恩了?”
娟儿摇摇头道:“没有。”
白衣人道:“姑娘既未受恩在下却有满腔仇恨姑娘又为何非要插手此事不可?”
娟儿接道:“我没有阻拦你报仇之心如若有我早就出面干涉了。”脸色突转严肃缓缓接道:“我希望公子能赏我一个薄面得放手处且放手能饶人处且饶人。”
白衣人突然仰天大笑三声道:“看来姑娘是管定了这桩事?”
娟儿道:“相公一定要赶尽杀绝那是存心要给贱妾颜色看了?”
白衣人神色肃冷地说道:“姑娘一定要管想必是早有准备了。”
君中凤突然接口说道:“娟儿这人剑招恶毒出手就要伤人此事和你无关你还是离开此地不用管了。”
娟儿微微一笑道:“不要紧。”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姑娘可否把手中的短剑借给小婢一用?”
君中凤沉吟了一阵缓缓伸出手去递过短剑。
娟儿接过短剑冷冷说道:“公子想想看为一个残废的人值得和贱妾一拚么?”
白衣人冷然一笑道:“是姑娘逼我出手。”
娟儿脸上陡然间泛升起一团寒霜缓缓说道:“你这等行径近乎残酷要我如何能坐视不管你自恃‘七绝魔剑’恶毒、凌厉世无其匹贱妾就接你两剑如何?”
白衣人道:“姑娘最好先行出手。”
娟儿道:“为什么?”
白衣人道:“在下一出手只怕姑娘没有还手的机会了。”
娟儿道:“我不想和你作生死之搏只想接你两招出必伤人的‘七绝魔剑’。”
白衣人道:“姑娘不觉着太自负么?”
娟儿道:“我如接不下你的剑招伤死在你的剑下那是咎由自取与你无干但如我能接下你两剑呢?”
白衣人道:“在下放手而去不再追杀君家之人。”
娟儿道:“丈夫一言。”
白衣人道:“铁案如山。”
娟儿短剑平胸道:“公子请出手吧!”
白衣人道:“姑娘小心了。”陡然一挥长剑幻起了一片剑影漫天罩下。
娟儿短剑起处响起了一阵叮叮当当之声。剑气波动烛光摇颤。
白衣人一收长剑疾退了两步原来冷肃的脸上更显得冷若凝冰缓缓说道:“姑娘剑法果然高明。”
娟儿淡淡一笑道:“据闻那‘七绝魔剑’一招强过一招数十年来从无一人能够接过七招不伤剑下也许贱妾接不过第二剑呢?”
白衣人一提丹田真气一振右腕长剑刺出。
这一剑看上去不及上一剑的威势漫天剑影耀人眼睛实则恶毒强过上剑数倍剑上蓄力不随时保持变化。
娟儿暗咬银牙短剑一沉身随剑转又接一剑。
但闻一阵波波轻响交接两剑忽然分开。
别人看来他们两剑而分不见有何变化实在双剑交接之间名变三式三攻三守极尽奇诡。
娟儿接过白衣人一剑之后突然投剑于地缓缓说道:“贱妾幸未辱命接了阁下两剑。”
白衣人长长吁一口气道:“在下相信第三剑定然会将姑娘伤在剑下。”
娟儿道:“也许你说得不错不过我只说接你两剑幸未伤在剑下至于我是否能接下第三剑那还没有谈到。”
白衣人仰起脸来大笑三声突然转身疾奔而去。
他来如狂队动人心魄去如一道轻烟不留痕迹。
君中风望着那白衣人远去的背影长长叹息一声道:“这人好恶毒的手段好冷酷的生性此仇非报不可。”
娟儿接口说道:“姑娘啊!当今武林之中只有一人会使用‘七绝魔剑’那人既然收他为徒决然不会再收留你了。”
君中凤欠身一礼道:“姊姊原来是一位武林高人息隐蜗居我等竟然不知说起来实叫小妹无地自容。”
娟儿淡淡一笑道:“姑娘不在江湖行走不知江湖中事自然很难瞧出我的来历了。”
君中凤道:“使小妹不解的是姑娘何以要托身寒舍为婢?”
娟儿微微一笑道:“这些事咱们以后再谈眼下先救令兄性命要紧。”
君中凤望了倒卧在地上的哥哥一眼缓缓说道:“小妹不解医理对于行药疗伤的事实有着茫然无措之感一切都还请姊姊指教了。”
娟儿点点头道:“如若君府中还有人在要他们先收了老爷、夫人的尸体。”语声微微一顿望了君中凤一眼接道:“眼下君家只有你一个好人你必得振作起来才行。”
君中凤道:“这个小妹知晓只是我全无一点江湖阅历骤然间父母被杀长兄重伤叫我如何能承受得了支持得住?”
娟儿道:“所以我要先行提醒你此时此情你必须要先行振作起来。”
君中凤眼望着父母的尸体重伤的长兄本是欢欢乐乐无忧无虑的一个家庭片刻间却变得家破人亡想到伤心之处不禁黯然泪下。
娟儿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保重处理善后要紧。”
君中凤一拭脸上泪痕道:“姊姊说的是。”次步行到厅门口处高声说道:“院里还留有人么?”
原来埋伏在院中的弓箭手大都悄然溜走。
直待君中风问到了第三遍庭院一角处才有人应声行来。
君中风仔细看去原是侍候父亲多年的老家人君福当下问道:“只有你一个人么?”
君福道:“只有余下老奴一个人了。平日之时他们一个个神气活现都表示对君家忠心耿耿可是一旦面临危险竟然是一个个争先逃命而去。”
君中凤接道:“君福事关一个人的生死大事如何能够怪人。”黯然一叹接道:“如今强敌已去而且不会再来老爷、夫人都已亡故大公子也受了重伤你去叫两口棺木来先把老爷、夫人的遗体收殓起来。”
君福讶然道:“怎么?老爷和夫人都死了!”
君中风强作平静地说道:“死了你去叫两口棺木来吧!”
君福应了一声道:“老奴立时就去。”转身奔出君府。
君中风回过身来望了娟儿一眼道:“小妹方寸已乱一切都望姊姊指教。”
娟儿道:“你要节哀顺变才能处理善后眼下第一件最为紧要之事是先要救令兄的性命。”
君中凤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娟儿道:“我身上带有一些灵药也稍稍知晓一些医理救令兄之命大约是没有问题不过他的伤势并非是十天半月能够疗好至少也要两月以上的时间但我不能留在这里。”
君中凤口中不言心中却在暗暗忖道:“你托住我家一住半年之久如今却不能多留两个月了。”
娟儿似是已瞧出了君中凤心中所思微微一笑。道:“君姑娘也许觉着我捐儿做作事实上我确实得走如果不是有此大变最迟我在后天就要动身如今有些不幸我决定多留七日就我而言这是最大的限期了。”
君中风突然欠身一礼道:“姊姊的隆情高谊存殁同感小妹这里先谢过了。”
娟儿还了一礼道:“不敢当姑娘之礼。”叹息一声接道:“还有一件事必须对姑娘说明那就是令兄的伤势好转之后不但无法再习武功过去学的一点本领也将同时失去除了吃饭之外成了一个废人。”
君中风道:“他是我的长兄也是这世间我唯一的亲人我自然要服侍他一生虽成废人也要救他。”
娟儿点点头道:“好既是如此我尽力救他就是。”
探手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玉瓶倒出来两粒丹药放入君中平的口中。
君中平伤势奇重已然不会咽下药物。
娟儿顺手从桌上取过一把酒壶用酒冲下药物说道:“我这两粒灵丹可保他元气不散但他伤口仍需敷药。”
君中风道:“什么药物?”
娟儿道:“一般的金创药就行了。”
君中凤道:“这个家父已有准备我去拿来。”
娟儿道:“不用了令兄也不能躺在此地你把他扶人卧室再行敷药不迟。
大变之后的君中凤经过这一阵工夫突然间变得十分冷静当下抱起了君中平行入内室取来金创药替他敷上。
娟儿包扎好君中平的伤势之后叹一口气道:“两个时辰之后他眼下的药力行开届时人才能够醒来现在让他安静地养息一会吧!咱们去照顾令尊和令堂遗体。”
两人再入客厅君福已叫来了两具棺木娟儿帮助君中凤收殓君天奉夫妇遗体天色已然快到五更。
君中凤望了娟儿一眼道:“此番君家不幸多蒙姑娘照顾小妹是感激不尽。”
娟儿道:“贱妾托居君府半年承小姐、夫人多方照顾这点微劳自属当然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君中凤道:“如若小妹记忆不错姊姊在半年之前随家母同归舍下。”
娟儿接道:“不错那时夫人进香黄龙寺贱妾病卧寺中得夫人收留同回君府。”
君中风轻轻叹息一声道:“姊姊小妹有几句不当之言说出来姊姊不要生气。”
娟儿道:“什么事姑娘尽管清说。”
君中凤道:“姊姊身怀绝技恐已到寒暑不侵之境托居舍下半年我等都未能觉姊姊是身负武功那是分明已练到不着皮相的上乘内功之境肯托身舍下为婢岂是无因?”
娟儿淡淡一笑道:“君姑娘果然聪明贱妾托身于此原有所图但眼看你们遭此不幸此念已息不谈也罢!”
君中风道:“唉!家父昔年混迹绿林确作了很多大错大憾的事难道他也有伤害姑娘之处么?”
娟儿摇摇头道:“这倒没有。”
君中凤道:“事到如今姊姊还请说纷内情吧!小妹自知无能帮助姊姊什么但我将尽我的心力。”
娟儿道:“乘人之危我所不愿。”
君中凤苦笑一下道:“寒舍遭此大变小妹也难再居留下去但得等到兄长伤好葬了父母之后小妹亦将他往。”
娟儿道:“姑娘行向何处呢?”
君中凤道:“天涯茫茫我也不知走向何处?但此地是不能再留住了。”
娟儿沉吟不语。
君中风又道:“那时我这一片房屋亦将弃置不顾姊姊如肯相告内情小妹岂有吝惜……”话到此处突然住口不言。
娟儿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一定要问小婢就厚颜说出了。”
君中风道:“小妹洗耳恭听。”
娟儿道:“我留居此地半年之久直到昨天才找出谋图之物本想立刻窃物而去但想到夫人、小姐相待之情心中又觉不安想不到今宵尊府就遇上大变。”
君中凤道:“姊姊找到了什么?如肯见告小妹一定奉送如是不愿见告小妹亦不勉强寒舍存有之物姊姊随便取去就是。”
娟儿道:“这个倒叫小婢不安了。”
君中凤道:“唉!转眼之间一个欢欢乐乐的家庭完全破碎小妹虽然愚拙也看开了还吝惜什么身外之物?姊姊要什么尽管清说小妹一定奉送。”
娟儿略一沉吟道:“既是如此贱妾就直说了。”
君中风道:“小妹洗耳恭听。”
娟儿道:“令尊房中挂着一幅《刘海戏蟾图》姑娘知晓么?”
君中凤道:“家父居室小妹难得进去竟未留意。”
娟儿道:“就是那一幅《刘海戏错图》了姑娘一定要送小婢就把那幅图画给我好了。”
君中凤道:“姊姊既知那图画存放之处自己去取就是。”
娟儿举步出室说道:“如若贱妾不取那图画留此地也便宜了他人贱妾恭敬不如从命了。”
君中风高声说道:“姊姊止步。”
娟儿停下脚步回说道:“姑娘有何吩咐?”
君中风道:“家父房中还有何物?”
娟儿接道:“这个践妾就不清楚了。”
君中凤道:“姊姊不要误会小妹之意是说不论家父房中还有些什么姊姊尽管取去唉!小妹孤陋寡闻知道的事物不多留给我亦是无用。”
娟儿微微一笑道:“多谢姑娘。”转身向前行去。心中却暗暗忖道:“这丫头果然聪明我如不告而别她根本不知此事现在她虽不解内情但心中却已知晓了那幅《刘海戏蟾图》是件珍贵之物。”
君中凤目注娟儿背影消失不见动手布置了一座简单的灵堂由内室取出了百两黄金黯然对君福说道:“别人都逃命而去只有你一人留此足见你对君家的忠诚了。”
君福道:“老奴理当如此。”
君中风苦笑一下道:“如今老爷、夫人都已身遭凶祸我也不会在此久居这里有黄金百两你拿去回归原籍置些田产也好乐度余年。”
君福道:“如此厚赐老奴如何能受。”
君中凤道:“拿去吧!不用和我客气了。”
君福伸手接过道:“老奴想再多留两日帮助姑娘办完老爷、夫人的后事再走。”
君中凤道:“不用了老爷和夫人的遗体我已有存放之处你留在这里也难帮我之忙你只管早些去吧。”
君福对着那并陈的双棺大拜三拜才起身而去。
君中凤燃起一对白烛拜伏棺前再也克制不住胸中悲痛呜呜咽咽放声哭了起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突听那娟儿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不用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姑娘节哀保重要紧。”
君中风拭去脸上泪痕黯然说道:“多谢姊姊指教。”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姊姊可曾取得需要之物么?”
娟儿道:“你问那《刘海戏蟾图》么?”
君中风道:“舍下所有之物只要姊姊喜爱只管取去就是。”
娟儿道:“姑娘不要误以为我娟儿是趁火打劫之人。”
君中风道:“唉!小妹俟家兄伤势稍好些可以上路时即将弃置这座广大的宅庄和所有之物而去小妹除了带一点细软金银之外家父收藏的名画古玩势必要留在这座宅院之中了。”
娟儿道:“这么吧!我帮你整理令尊留下的名画、古玩选一些由你带走。”
君中凤道:“那就多谢姊姊了。”
娟儿道:“看令兄的伤六七日内决然是无法上路贱妾却不能等姑娘一起走了。”语音微微一顿道:“姑娘心目之中可有一定的去处么?”
君中风摇摇头道:“没有离此一步小妹真不知何处可以安身立命?”
娟儿一皱眉头道:“那不是太危险了么?还不如留住这座宅院姑娘武功虽然谈不上武林中第一流的身手但应付一般的武师、毛贼自是绰有余裕了。”
君中凤道:“我不愿留在这断人肛肠的地方。”
娟儿道:“这就难了。”
君中凤突然对娟儿瞧了一瞧道:“还要姊姊帮忙才是。”
娟儿闪身避开道:“我能如何帮你呢?我多留七日已经是尽到最大限度了。”
君中凤道:“小妹不敢存此苛求。”
娟儿道:“这就叫我想不出如何助你了?”
君中凤道:“姊姊在武林之中必然有很多熟人何不替小妹介绍一个去处。”
娟儿道:“我认识并不太多介绍你往何处去呢?”
君中凤屈下双膝跪在地上。
娟儿急急伸手相扶道:“姑娘快快请起有话好说咱们慢慢地商量就是。”
君中凤道:“姊姊清念我孤女无依帮小妹这个忙吧!”
娟儿沉吟了一阵道:“到什么地方呢?”
君中风道:“最好是一个清静之地与世无争。”
娟儿道:“姑娘快快清起容我想想再答复姑娘如何?”心中暗暗忖道:“这丫头好生厉害我替她介绍一个去处岂不把一场事揽了下来日后冤免相报必把我牵涉其中。”
但闻君中凤说道:“小妹幼处深闺除了父母外如若还有一个朋友那就是姊姊你了如今我孤苦无依除了姊姊之外还有什么人能够帮助我呢?”
娟儿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所去之处那人不但要精通医道而且还要有能力保护你们兄妹才行……”
沉吟了一阵接道:“至少那人应该不怕白衣人的七绝魔剑才成。”
君中凤微微一叹道:“姊姊可是心中害怕牵缠上这场是非恩怨么?”
娟儿道:“我不怕但却不能把这场是非无端地推到他人头上……”长长吁一口气道:“这么办吧!我修书一封书中说明内情你呈书求见人家阅书量情肯不肯收留你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君中凤道:“小妹已感激不尽。”
娟儿道:“既事情已决定姑娘请暂放宽胸怀不要苦坏了自己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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