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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章


  

  “你我孤男寡女。怎可同处在一个屋檐下?”楚怀沙望着程水若,眼神诚挚,“你如何能走到今天,我兴许不是最清楚的人,可是,我却是最清楚被你当年人误解是滋味儿。”说到这里,楚怀沙苦笑了一下,脸上的伤被拉动,让他的面容有些狰狞,“你是位好姑娘,该好好为自己的未来着想,跟我这不祥之人整日混迹在一起,莫要说名声不好听,对你也是不好的,楚某人不想拖累了姑娘,日后若非有事,咱们还是少来往的好。”

  前半段话,若是可以解释成楚怀沙迂腐,后半段话在程水若听来却是越的不解了,什么叫不祥之人,她会被拖累?她跟他混。可是注意分寸的很,若是有被拖累的情况肯定早就远远的撇开了去,自来她的心态都是这样的,楚怀沙这话是什么意思?

  半晌,她望着楚怀沙道,“楚大人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

  楚怀沙青青紫紫的脸又是一阵扭曲,被程水若的直接呛的回不上话来,这会儿回答是,怕伤了程水若的面子,回答不是的话又违背了他的本意,他尽力委婉就是为了让程水若别那么尴尬,一直以来程水若对他的帮助都不小,他真不乐意失去这么一个朋友以及一个合作伙伴,还好房间里这会儿没有其他人。

  程水若只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了,拍拍额头感慨的道,“楚大人,你这都是什么情商啊?”

  这接受电波的能力也太诡异了吧?明明对他有意思的是何敏儿,他到这会儿还不知道,却是以为她对他有意思……

  楚怀沙闻言脸色尴尬起来,看程水若落落大方的样子,哪儿是什么对他有意思的模样?可是,若说不是,那她一直以来对他的事儿都关切的紧,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不过,尴尬的心情却是压在最上风的,看见程水若无奈的望着他的样子就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

  程水若自然也瞧出楚怀沙的尴尬了,对于这种事她是不介意的。误会么,又没造成什么伤害不是?见状,笑笑转移话题道,“我今儿个跟着茶茶姐去见了一个人,楚大人可要猜猜那人是谁?”

  楚怀沙闻言不由得坐起身来问道,“难道事情有进展了?”

  程水若点点头,余光瞥见外面紫鹃探头探脑的,叫道,“紫鹃进来帮我扶楚大人躺下,”又转过头道,“这事儿谈的差不多了,不过,咱们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不是?我打算先分出一半的货来与他们合作,余下的一半还是要等大人养好了伤,然后再联络您那位朋友,通过他的关系来办。”

  待紫鹃进来帮忙将楚怀沙扶着躺下了,程水若又道,“这广州城的情况比咱们想象的要复杂多了,若是可以,还要大人想办法从台面上打听一下消息,我的人自然会去打听一下。不过有些事怕不是咱们这种操着外地口音的人闹的明白的,因此大人还要多多修养。”

  说罢了却是没有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透露给楚怀沙,顺带的,也忘记了那一批货的银子。

  事情在没办成之前都是有变数的,对于茶夫人之前做的事,让程水若到如今也越的谨慎,她如今打算弄出海的货比上次的多一点儿,即便是出了什么问题,她也能赔的上不是?

  说实话,她还真的担心茶夫人和那位沈大老板是在演戏给她看,到时候到了海上就由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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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水若的心事楚怀沙是不能知道的,只是瞧见她又有些微微的出神,阳光从窗户外面洒进来,三四月的天,在广州城已经暖和的只穿一件单衣了,程水若虽然做的是男子打扮,柔和的面颊却是充分的展示着她是一个女子的事实。

  微风吹过的时候,耳缠绕在面颊上,没有了脂粉钗环,只是青衫布衣却是展露出别样的风情,绝美的脸蛋不知道为何总是让人很容易就忽视了,让人在意的是,她那纤弱的身躯里透露出的气息。

  瘦削的身体看似脆弱,却是经得起风吹雨打,美丽的脸蛋下面掩藏的是无尽的智慧,不是小聪明,而是不一样的胸怀,他甚至感受到她那与众不同的心与这个世界的人都不一样,那是一种自信。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自信。

  楚怀沙觉得有些奇怪,很少有女人会对自己这么的自信的,若说程水若有,那应该是对她面貌的自信吧?至少,自信心有时候是需要人不断的肯定才会生长出来的,而程水若,打小出生不怎么样,在春风楼里经历的生活也不能增长她这样的自信,他不明白,她为何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不过,这并不重要,也许有些人生来就是天才,不过是缺乏机会罢了,像程水若兴许就是得到了这样的一个机会,所以才展露出来,不管如何,他只觉得这一刻的她格外的耀眼,让人瞩目。

  “咳,咳……”紫鹃用力的咳嗽了两声,将望着窗外的程水若惊醒过来,程水若回过神的时候恰好瞧见楚怀沙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不由得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惊讶的问。“我脸花了?”

  紫鹃没好气的道,“是脸上生花了!所以让人瞧的魂儿都丢了!”

  楚怀沙尴尬的收回目光,他是有刹那的失神,却是无关其他,肯定是无关其他的,他只是觉得这么盯着一个大姑娘瞧有失分寸,实在是太失礼了。

  瞧见楚怀沙如此,好容易不再尴尬的气氛又尴尬了起来,程水若狠狠的白了紫鹃一眼,“少说两句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紫鹃挑挑眉道,“要不要让我出去?免得杵在这儿碍了人的眼?”

  程水若道。“你出不出去有差么?我都拿你当空气的。”

  一句话气的紫鹃咬牙切齿,却是奈何不得程水若,眼珠子一转悠,便走到桌子旁边去拿起一个茶杯倒了杯茶水,端到床边喂楚怀沙喝,偏生不好好的喂,是用灌的,根本就没问过楚怀沙的意思,摆明了要拿人出气,因此一口水是恶狠狠的灌下去的,不光洒的到处都是,还呛的楚怀沙直咳嗽,拉动了身上的伤口脸扭曲成了一团。

  见状,紫鹃的心情才好了些,挑衅似的望着程水若,眼光摆明了是在说,惹我呀,惹我我就折腾他!

  楚怀沙倒是好脾气,被紫鹃折腾了一番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咳嗽了一通又被疼痛折磨了一番,喘着粗气躺在床上仰面朝天,知道这是两个女人的战争他说什么都没用,因此只是躺着,巴巴的望着两个人,看两人还能生出什么花样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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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水若瞧着紫鹃孩子气的动作便不由得好笑,楚怀沙无辜的紧,显然是属于躺着也枪的那一种,往日里是闹不明白紫鹃的动机,如今两人的话已经说的接近坦白了,她可不会再放任她胡闹下去,伸手接过紫鹃手里的杯子道,

  “不想干活便下去,没的在客人面前耍小姐脾气的道理。”又扭过头冲着楚怀沙道,“这丫头是楚大人送我的,我却是没调教好,让楚大人见笑了。”

  说着推着紫鹃往外走,紫鹃如今对她还好。对楚怀沙还是没转过念头来,其实这都不要紧,程水若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这男男女女的事儿呀,别人不说便罢了,别人一起哄,本来没什么意思的两个人便不由得会去注意对方。

  像楚怀沙这样长的不错,性格又好的男人,程水若若说是不喜欢那是假的,可是,她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懂得什么是可以达成的目标,什么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对楚怀沙,她始终保持着一种可远观的态度,本来如今两个人就不得不共同相处一段时间了,若是被紫鹃一搅合,真搅合出什么心动的感觉来,那她只有哭了。

  紫鹃被程水若推着,却是不肯离开,她说是要让出个空间来,便是巴不得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越少越好,她如今是瞧出来了,这楚怀沙就是个祸水,跟程水若相处了一段时间,觉得这人其实还是不错的,若是以前有错,害死她家小姐的必然就是这个男人了,无论如何她也要阻止程水若才行。

  躲开程水若的手道,“小姐撵我做什么?我不闹就是了。楚大人还是要人服侍的,难不成还要小姐来亲自动手么?”

  楚怀沙闻言连连摆手,他是怕了紫鹃了,“不用了……我自己就好……”

  紫鹃眼角一挑道,“那大人是要我家小姐服侍你了?明明就没事的事儿,非要惹出一堆事儿来,折腾的满身是伤的被人救回来还不让人省心,大人,您到底安的什么心?我家小姐可没那么多的空闲陪着你折腾!”

  这话就不客气了,程水若郁闷的叫道,“紫鹃!”

  紫鹃扭过头来道,“本来就是,好端端的自己跑了出去,这么大个人了还不能照顾好自己,折腾成了这样其实也没什么,坏就坏在是跟小姐一起出来的,回去豫州小姐怎么向大家伙交代?若非如此,管你是死是活呢!”

  一番话说的楚怀沙面露苦笑,他倒真是成了添乱的了,跑到豫州城什么事儿都没干成就惹出了一堆事儿来让程水若擦屁股,不由得有些叹息。

  程水若见状不由得恼了,道,“紫鹃,你到底是听不听我的话?”

  她是知道楚怀沙的,这人并非没有能耐,只不过现在时运不济罢了,被人拖累成了这德行,有些时候还真觉得他若是同豫州城同归于尽了还能落个好名声,如今活下来了干点儿什么事都是有千万的坎坷,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这样的感觉她也是经历过的,被千夫所指,心的憋屈谁又说的清楚,只是酸楚的,苦涩的,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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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水若心浮起一种同病相怜的酸楚来,恼怒的瞪着紫鹃,紫鹃瞧见程水若的眼神里散出的光彩,像是想要将她吞下去一般,不由得狠狠的跺跺脚道,“随便你了!我才懒得管你的事儿!”扭头便跑了出去。

  程水若回过头瞧着躺在床上的楚怀沙,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楚怀沙却是笑了笑道,“这丫头其实说的没错,我给程姑娘添麻烦了,还是送楚某人走吧。”

  程水若闻言想了想,端了根凳子到楚怀沙床前坐了下来,朋友之间,她这个人喜欢什么事都明明白白的,索性就说清楚好了,否则这一个大男人整天扭扭捏捏的做大姑娘态她还真有些受不了。

  “楚大人!”程水若盯着楚怀沙的眼睛,“这次我们南下来是为了做什么的,你清楚,我也清楚。至于名声什么的,我早就没有了,所以,你也不必刻意的去避嫌。”

  “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不容易,因为我看开了,名声都是浮云,只要你不去在乎,别人怎么说都是无所谓的。楚大人知道我的苦处,我也来猜一猜楚大人的心事如何?”

  “大人怕是还是对屠夫之名耿耿于怀吧?”

  程水若说的很直接,若是楚怀沙半点儿也不在乎那名声,他兴许就可以直视回来,只是,他是坦坦君子,自然做不得跟朋友撒谎的事儿,虽然程水若直接的让他有些无处躲藏,却也只是苦笑,

  “程姑娘……楚某人并非圣人。”

  程水若摇摇头,“这些都不重要,我说这些,其实只是想提醒楚大人咱们来的目的,不要让一些没所谓的事情给耽搁了。如今大人身受重伤,又该如何去联系那位朋友?”

  楚怀沙闻言岿然,“呃……”

  程水若不理会楚怀沙,只是继续道,“大人想洗清自己的名声,与屠夫之名一比,什么风花雪月的名声便不值得一提了,我本就是春风楼的歌姬,不让人说是心如蛇蝎便是做到最好,至于有些风月之事,那也是理所当然的,谁会巴望着ji女跟个千金大小姐似的?”

  “程姑娘!”楚怀沙叫道,他不理解程水若为何要这么说自己,还是一脸的淡然,他说自己是屠夫的时候心一直是苦的,“你不必这么说自己的。”

  程水若笑笑道,“大人这边的事情一耽搁,也不知道咱们要在这里耽搁多少时间,这事儿如今该怎么办?莫非咱们要在这里等着大人在客栈里养好伤,还要祈祷途别再出什么意外?咱们这事儿什么时候才能办的好?”顿了顿,又道,“大人可知道自己为何会受伤?”

  楚怀沙道,“那些人说是抓错人了,不过,我是不相信的,莫非程姑娘知道是为什么?”

  程水若道,“咱们还没来这儿,便是已经被人盯上了。大人以为像咱们一般的大手笔在广州城又会有几户人家?傻里傻气的一头钻进来,身边连个随身的人都不带,认识的人也没几个,这不是告诉别人这儿人傻钱多,让人随便敲打么?”

  “大人不敢报上自己的身份,我可以理解,却是不敢苟同,这边儿说难听点儿就是天高皇帝远,消息不灵通,何况就算消息灵通的,也不敢小窥了大人在皇上心目的地位,这片地方一直是皇上不太使唤的动的,大人不带半个侍卫出现在这里,除了让那一帮人琢磨半晌不敢妄动以外,难不成还敢报到上面去?他们就不掂量掂量是不是皇上有密旨?”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大人好好的揣摩揣摩这句话的意思。”程水若淡淡的道,“咱们来这儿不是为私,而是为了豫州城的百姓,使点儿手段大人不在乎,可是,脑子有时候也得灵活变通点儿,这次若非我派人去寻大人,兴许大人就变成广州城外乱葬岗上的一具新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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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怀沙闻言面露愧色,他只顾着要跟程水若保持距离了,倒是没有考虑的那么周全,只是觉得自己隐姓埋名的过来,即便单独在外,别人至多也就将他当做一个落魄书生,并不会太过引人瞩目,却是万万没想过其实这一行人早就在别人的耳目之下。

  这事儿不光楚怀沙没想过,便是连程水若也是没有想过的,哪儿知道茶夫人会那么多弯弯肠子,竟然那么早就盯上了他们。

  见到楚怀沙面色愧疚,程水若只是想劝他,可不是为了打击楚怀沙的积极性,连忙又道,“如今是非常时期,大人还是与我一同行动吧,这样也免得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照应不过来。

  楚怀沙想了想,他这次来的本意其实还是有不放心程水若的缘故,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上次那个家伙办事就不牢靠,这次的程水若又是个女人,他还真担心那个朋友不满他推荐过来的人,要知道这时代的书生最是看不起的就是歌姬什么的了。

  这自然是第一层的不放心,第二层的不放心还是在他不愿意让所有的资源都掌握在程水若的手上,这就相当于将豫州城的命脉交给了程水若,有些事是做熟的,只要打开了门路,便不愁展。程水若掌握了这些东西,如今看来还好,在他走了以后又会如何呢?他不得不承认他看不透程水若,也看不透她背后还隐藏了什么,总觉得这个女子是很奇特的一个人。

  如今回过头去瞧来,其实他做的这些都不太必要,反正这件事他是不可能一切都亲自经手的,既然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来办,那么交给谁不是交呢?他总是要交出去的。

  “程姑娘麻烦帮我叫人送封信到知府衙门吧,尹知府是我的同年,楚某人这一身伤也不好耽搁了正事,到时候少不得还要劳烦姑娘作陪。”

  程水若却是不太想出面的,这次过来,主要还是因为要想过来亲自看一看,茶夫人那边的事儿又不能不出面,官府的人她却是不想多招惹的,官府的人和江湖人有个很大的区别,那就是谱特别的大,她不知道楚怀沙这位同年有没有这样的习气,却是知道这时代的男人多半看不上女人,加上这边儿的生意主要还是要交给张凡打理,她完全没必要去给自己找不自在。

  想了想才道,“既然是楚大人的同年,想必是交情深厚的,有了外人在场反倒是不好说话,小女子以为,不妨请那位大人过来,小女子和下人回避开来,若是大人不太懂商务上的事情,我便留下张凡在这儿好了,大人以为如何?”

  这话让楚怀沙说不出否决的话来,点了点头,道,“一切都如程姑娘安排的来吧,还要劳烦程姑娘帮我拿副纸笔。”

  这些东西房间里却是没有的了,程水若转过身来推开门,却是瞧见紫鹃站在门口杵着,瞧见她开门,吓了一跳,程水若翻翻白眼道,“这么闲听墙角,不妨去帮我拿副纸笔过来。”

  紫鹃道,“谁有空听墙角,若非是方家两位少爷过来了,央着我来叫你,我才懒得进来呢。”说着扭身往她只是嘴硬,回到房间里才现楚怀沙一个人正挣扎着要爬起来,连忙过去帮忙。

  休要看程水若力气不小,面对一个大男人这点儿力气还是不够用的,方才的一番话已经让楚怀沙不敢随便的反驳程水若的意思,见她来帮忙有些微微的不适,却是不敢挣扎,脸有些扭曲就是了。

  程水若照着他的手臂一挽,便扶着他用力的往上拉,两个人的脸颊贴近到几乎没有缝隙,程水若还没感觉到什么,楚怀沙却是屏住了呼吸,僵直了身体,这样貌似有些不对……

  程水若只觉得他的身体僵直,皱着眉低头问道,“是不是我太用力,弄疼你了?”

  楚怀沙连连摇头,“没……没……我……我的意思是,我自己来就好了……程姑娘,不必麻烦了……”

  程水若懒得理他,他要自己能起来,也就不会挣扎半天了,越过床铺,扯过一个软枕头放在楚怀沙的背后,将他的身体垫高道,“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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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若姐姐!我来啦!”一声大叫,从门外传来。

  方白苏从门外冲了进来,冲进门便瞧见程水若俯着身子用力的在拉扯,床上好像还躺着一个人,看起来像是竭力的要将程水若拉下去一样,不由得怒火烧,叫道,“你做什么?”

  程水若扭过头便瞧见方白苏像头小牛犊子似的冲了过来,一下子跳到床上,骑到楚怀沙身上,瞧见床上躺的人五颜六色的脸愣了愣,片刻功夫便瞧清了是谁,瞧清了是楚怀沙以后,大叫道,“难怪我五哥说你不是好人呢!你竟然欺负水若姐姐!”

  拳头一握,噼噼啪啪的就往下砸。

  楚怀沙好生委屈,程水若连忙放开手去啦方白苏,一边叫道,“哎,哎,白苏,你误会了啦!”

  门口传来一道好笑的声音,“七少爷,揍他!他是坏人!”正是紫鹃拿了笔墨过来在一边笑着看好戏。

  后面还站着个方白芨,怒目圆睁,却是瞪着程水若,见程水若瞧着他,低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像是个抓奸在床的丈夫。

  程水若见没人帮忙,只得亲自上阵,七手八脚的好容易将方白苏拉下来,原本就凄凄惨惨的楚怀沙的脸越的见不得人了。

  休要说方白苏还小,这孩子已经开始育了,那身体是像雨后的春笋似的,天天的拔高,身子骨的力气也是足的很,那拳头不小心落了几下在程水若手上,疼的她眼泪水都快掉下来了。

  被拉下床的方白苏依旧不甘心,咧着嘴叫嚣,“水若姐姐拉我做什么,我要揍他!”

  方白芨依旧怒目相向,紫鹃依旧笑嘻嘻的杵在那里,程水若恼了,“你敢再动手,以后就别叫我水若姐姐!”

  “嗤!”方白芨冷笑,“白苏,你是表错情了。”

  楚怀沙在床上呻吟,程水若听了这话更是恼怒,扭过头去冲着方白芨道,“关你什么事?”

  方白苏被骂的莫名其妙,明明是看见程水若被欺负,他冲上去帮忙,结果还挨骂,这会儿只是抿着嘴倔强的站着,程水若正在气头上,明显知道是紫鹃在使坏,否则这两人没道理会这么没礼貌冲进内院来的,狠狠的瞪了紫鹃一眼,

  “这是怎么回事?”

  楚怀沙总算是缓过气来了,齿牙咧嘴的在床上抽冷气道,“是误会吧?”

  楚怀沙的声音总算让程水若冷静了一点儿,缓缓的扫视了众人一圈,却不想,紫鹃撅着嘴道,“小姐,你到底在怕什么?”

  方白芨闻言眼几乎爆出火花来,瞪着床上的楚怀沙,楚怀沙躺着,自然是看不见了,方白苏却是拉着程水若的手道,“姐姐,你不要怕,什么事都有我呢!谁敢欺负你,我便揍谁!”

  这一团乱的……程水若抚着额头,楚怀沙这家伙还真成了黑锅大王了。

  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道,“有什么事出去说吧!紫鹃,你去请白管事进来,让他去请大夫过来,再派个人过来照顾楚大人。”顿了顿,凝视紫鹃道,“至于你!叫了白管事过来以后,就到花厅来给我们倒茶!一炷香之内我要看见你!你们两位,跟我到花厅说话吧,内院不是说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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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水若很生气,眼光在两个人身上扫来扫去。

  方白芨很生气,一直瞪着这个没头脑的女人。

  方白苏很生气,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被紫鹃给骗了。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到了花厅以后就不再说话,就这么干站着。

  程水若生气是因为这两个家伙做的事情太不经过大脑了,她在自己家里还能被人怎么样了不成?想当年,她好歹也是在十多个彪形大汉之间杀进杀出,手上沾染了血腥的人,只要她不乐意,谁也别想占她半点儿便宜好不好?

  跟方白芨之间的关系好容易改善了点儿,这是不容易的事情,她不想闹的僵了,不过,也不代表她可以容忍他们自作主张的行为。

  “水若姐姐……”方白苏最先开口,“是紫鹃姐姐说你在内院,让我们自己进来的……至于楚大人,我好像是误会了?”

  知错能改的孩子就是好孩子,程水若闻言投以一个笑容道,“你知道就好了,紫鹃我会好好教训她的,不过,你今天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动手可不好。虽然是为了我好,出点是好的,可是伤了我的客人,呆会儿记得去跟楚大人道歉。”

  “哼!”方白苏来不及回答,方白芨便从鼻孔里狠狠的喷出一口气来,示意他很不屑。

  程水若挑眉,昂,“方五公子有什么不满么?不知光临舍下有何指教?”

  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一下子就让方白芨泄了一口气,加上旁边的方白苏拼命给他打眼色,粗声粗气的道,“这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还跟他凑这么近乎做什么?”顿了顿,见程水若脸色不好,补充道,“那天,我看见他在船上调戏你的丫头!”

  “啊?”程水若吃惊,船上?那就只有紫鹃了,可是那家伙唯恐避开紫鹃还来不及,什么时候会去主动调戏了?

  “不会吧?紫鹃都是他拜托我照顾的……他要想,自己留下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么?”

  方白芨哼了一声,傲然道,“反正我亲眼看见的,信不信由你。”

  程水若想破了头也没想出他什么时候亲眼看见了,可是方白芨的性格她还是知道的,造谣这种事儿他是做不出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像今天这样是个误会罢了,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道,“罢了,反正这事儿绝不可能。”

  顿了顿,望着方白芨道,“刚才我说话太过份了,我在这儿跟你道歉,不过我也是被白苏给急的,紫鹃那个丫头最近越的不老实了,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方五少爷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计较了吧?”

  又扭过头对方白苏道,“楚大人身上本来就有伤,这次不知道要躺多久才能恢复过来,你呆会儿一定要好好跟他道歉,否则我以后真不会理你了。”

  两人皆是嗯了一声表示听见了,程水若舒了一口气,揉揉额头,这复杂的人际关系啊,最怕遇上两拨有仇的人在间当夹心饼干了,要调和好矛盾她没那么大的本事,看来以后要减少两方人马接触的机会才是。

  先是紫鹃要弄开,然后便是要把方家人跟楚怀沙彻底的隔开来,否则她迟早有一天会被气死的,既然已经说分明了,程水若便问道,“你们今天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方白芨望了方白苏一眼,方白苏望了程水若一眼,鼓起勇气道,“我……我是……是……”

  程水若道,“你是什么?”

  方白苏回望了方白芨一眼,终于道,“我是吃不惯这儿的东西,大多都是甜腻腻的,要不就是腥味儿让人受不了,所以来瞧瞧水若姐姐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借口!程水若相信就有鬼了,多两个人吃饭不要紧,她可不乐意让这两个家伙又跟楚怀沙撞上了再出什么乱子,道,“药材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出门在外的吃喝住行都不方便,你们日后是要做方家的顶梁柱的,这点儿苦头可得要吃下去。”

  方白苏闻言尴尬的望着程水若,他没想到程水若会拒绝,若是这个要求都拒绝了的话,那么他们来的另外一个目的似乎更加的遥遥无期……

  方白芨见方白苏这么快便抹不开面子说不下去了,硬着头皮道,“吃一顿总是没差的吧?白苏是第一次受这样的苦,你这个当姐姐是总不好不管他不是……”

  这人脸皮厚的,程水若无语,方白芨在方白苏身后推了一把,方白苏恍然大悟的扑上去,拉着程水若的衣袖摇晃,“水若姐姐……你不会不管我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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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比较忙……大家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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