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飘渺的仙子
夕阳归去,夜色幕合。灯火璨璨,无聊寂夜。开往北京的列车就在前一秒钟启动。四四坐在小房子里面望着夜色发呆。美妍来过一通电话,她说:四四,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因为我们谁也不是谁的谁。
按掉电话之后,胡阳的信息就来了,他说:四四,其实美妍很在乎你。
夜色越来越沉,终于远方传来火车的鸣笛声,四四站起来,对着远方说了句,如果下次有缘再相见,我们就相偕到永远。
一个人的世界太孤单,外面的世界魑魅魍魉。夜班的时间已过了,四四低落的心情,提不起上班的兴致。虽然在外无朋友,但是四四也不愿封闭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提上手机。抓上几十块钱和钥匙塞进多口袋的裤子袋里。走出房间才发现夜生活已经开始了。她走了很久,直到走出夜市繁华处。路边几对情侣,相偎谈笑,晕黄的灯光晃起暧昧的神色,转过身去回头,灯火阑珊处,没有她能找的人。
远方有歌声传来,信乐团哑着嗓子斯吼着: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拥着沉默,
用心跳送你辛酸离歌。
她是听过这首歌的,在2007年,北京的某个地点。不知不觉得向着那歌声走近,不知不觉推开了那扇黑色大门。
歌声正酣,灯光正暧昧,舞台的人群正疯狂。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在这里,四四不是工作者,她是一个客人,而且还是一个穷客人,有服务员来招呼,四四愣笑着,掏出几元钱,走上吧台。
旁边一个女子坐着摇头晃脑,看着很是眼熟,四四特意的多看了几眼,许是感觉到有人注意自己,旁边的美女抬起头来。灯光是昏黄的,喧嚣的世界突然间就让两个人隔世而立。遥远的记忆像洪水猛浪越滚越近。
她想起了午夜一点的街道,想起了那角落里呢喃的醉影,想起了她叼着一根烟,蹲在她的旁边对她说:丫头别难过,以后我罩着你!
而如今她就坐在眼前。
“是你吗,舞舞?”就算是自己的眼睛也不能完全让四四相信。
那位美女,从回忆中醒过来,她也不回答四四的提问,她只是喃喃唤道:“四四?”歌声的喧嚣,音响的震动让四四本就激动的心情更加的无法自拔!
两人彼此觉默着,舞舞想起了那一个从面前人口中吼出的“滚”字。四四想起了那一串从面前人眼里流出的震惊的眼泪。
时间静止了许久,最后四四打破沉默,她说:舞舞你过的好吗?我、、、、、后面的话四四再也说不下去,舞舞盯着四四看了很久,久到四四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大概是看了两分钟,舞舞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说:“四四,你还没变,岁月好像并没有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四四的千言万语被舞舞的一丝浅笑,推到了心底深处,怎么抠都抠不出来。舞舞再次浅笑,她说:“丫头,别再想以前的事了,李笑雨找到过我,跟我说起过你的怅悔,我早就原谅你啦。”
四四呆立在那里,藏在心底的伤疤一直是心底的刺,每次想起,就会悔恨到肠子疼。如今烙疤的人出现了,还带着解药。这是多大的恩赐?
四四激动的一掌拍在舞舞瘦弱弱的肩膀上,嘟着嘴角佯装生气道:“好你个毒心肠的女人,你可知道这四年来,我的肠子悔青了多少次?”
“多少次呀,悔成什么样了?掏出来我看看。”舞舞淘气的摸四四的肚子。四四没好气的拍开舞舞的手道:“都悔得没法活了。”
“哼,活该,谁叫你重色轻友的?”
“呃!”四四尴尬的笑了笑道:“你刚刚说,不要想以前的事了,你现在又提。”四四突然就找到了撑腰的话,眼底闪过狡黠的光芒。“舞舞,你出尔反尔,我罚你删除记忆。”
“好吧!”舞舞爽快的答应,话峰一转她又道:“但是”
“但是什么”四四的心砰砰跳。
“你要请我喝酒”舞舞一脸歼计得逞的模样
“只是喝酒?”四四有点不相信。
“嗯”舞舞点头。
四四跳到嗓子口的心重心落了回去。四四问舞舞怎么跑这个城市来了?舞舞回道:“我爸爸,在这边开了个《世纪缘》酒店,我就跟过来打杂。”舞舞接过四四递过来的酒杯,问四四怎么也在这个城市。四四骄傲的答道:“这是我的家乡,以后换我来罩你。”
“真的吗”舞舞满脸的兴奋。
“真的。”四四一脸的坚定。
旁边一男人,听了忍不住的从口中喷出一口酒,四四大叫着跳下凳子,嘴里的三字经刚想出口,看到眼前的脸,蓦地咽回了到牙齿边的三字经,红了脸的抖抖衣服,坐着旁边不出声。舞舞满脸的不相信:“哟,四四这都不生气?四年的光景把脾气磨平了?”
莫川北本来就想道歉的听到舞舞那么说,道歉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说:“哈,哈,这不是早上那个,自称活沷可爱,职明伶俐,时尚美丽,上的厅堂,可就是下不了厨房。遭受男人劈腿的女人嘛。”
“喂,你说谁遭受男人劈腿了?”舞舞已经咬牙切齿了。
“不是我说的,是根据你的言行推断出来的。”莫川北一脸的正经。
“他推断出来的”四四看上一直在旁边偷笑的莫川西。
“你怎么知道的,乡巴佬?”
“乡巴佬?”四四跟舞舞同时尖叫。
“呃”莫川北一脸尴尬的把莫川西扯到自己面前。
“唉!这不关我的事”莫川西被莫川北做上挡箭牌满脸的无辜“这个称呼是我哥自己顺口叫出来的。”
四四拿眼看上莫川北,心里涌起一股酸涩,原来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就是一个乡巴佬。
莫川北尴尬的拍了一下莫川西的脑袋,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舞舞幸灾乐祸的喝着手的酒,噗嗤一口酒喷了出来。正好喷在了莫川西与莫川北挨在一起的手上。两个人同时跳开,愤怒的瞪上罪魁祸首。
舞舞摊了摊手无辜道:“我也是情不自禁。”
莫川西甩了甩手,用很嗲的口气说:“咦!赃死了!”
三个人的脸上同时挂满黑线。莫川西抬起头错鄂的看着三个人,一本正经的说道:“从口里吐出的东西能不赃吗?”
还没等舞舞反应过来那两个男人已经火速奔上洗手间。
四四哈哈大笑了起来,舞舞没好气的推了四四一把道:“你笑个什么劲呀。四四立即捂住嘴巴,舞舞好笑的再次推了四四一把道:我想看你跳舞,你去跳给我看。”
四四放下捂嘴的手拖着舞舞往外走。舞舞莫名其妙的被四四拖着,嘴里咕哝道:还是以前那种毛糙的性格。四四嘿嘿笑了笑道:“我要带你去我现在兼职的酒吧,我要你跟我一起去兼职。”
两人一路奔自路边,拦下一辆的士,在车里舞舞突然好奇的问道:“你认识那两个人?”
四四点点头道:“不是很熟,见过几次面”
舞舞突然一巴掌拍到四四的肩膀上,大声的责问道:“那你看到那个喷你酒的男人,脸红个什么劲呀。”
四四突然就不好意思的小声道:“他叫莫川北。”
舞舞再一次的一巴掌拍在四四的手臂上:“看你那德性,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四四立即摇头摆手:“没有,只是看他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是就是记不起,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了。”
“真的。”舞舞半信半凝的看了四四几眼道:“咋一看吧,那人长的有点像李笑雨。”
“什么?”四四脑海里突地蹦出夜雨中向她抛媚眼的男人。“不是”四四有点茫然的摇头。
“哈哈,”舞舞突然就笑了起来,惊得前面的司机猛的一他急刹车,两个女人完全没注意到司机的异样,仍就持续着未完的话题。
舞舞说:“那就是在梦里见过。”
舞舞的一句在梦里见过,突的就把四四的记忆辖口打开,对了曾经在梦里。梦到一个叫莫川北的名字。而莫川北又跟李笑雨相似,所以就觉人熟,名字也熟了。
四四一把抱住舞舞的脸颊亲了一口道:“我真是太开心,太兴奋了。”
舞舞一把推开四四学着莫川西的口气道:“咦,脏死了。”
四四不理会舞舞话,冲着车窗外大声的喊道:“我的舞舞回来啦!”
“我终于找到我的四四啦”舞舞也学着四四的口气对着另一个车窗外大声喊,两个女人相似大笑。司机停下车来。皱着眉道:“你们下车吧。两个女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司机,然后看了看车窗外。”
四四道:“大哥,还没到呢?”
司机无奈的说道:“我知道还没到,但是我不能载你们了。”
“你车子抛锚了?”舞舞自以为很了解的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司机看着坐着没动的四四道:“真抛锚了,你下车吧。”
“哦”四四半信半凝的数了车钱跳下车。那司机一踩油车,车就奔驰而去。留下两个一脸呆相的两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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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湘石送走美妍和胡阳两人,一个人落漠的坐在自己常坐的卡座上,眼睛习惯性的瞟上圆形舞台,人群依旧疯狂,只是少了一个站在高处的人。眼眼不经意的看上门口处,四四正眉开眼笑的牵着一个人进来,那笑容仿若月光下盛开的桃花,天真无邪,媚而不俗。远远的向他走近,他却不察觉只道是万里桃花,相继来。
四四一巴掌拍到韩湘石面前的桌子上佯装愤怒道:“喂!舞舞,你看你这个死妖精,你一来就把我们一向镇定自若的石头哥给迷的丢了魂了。”
韩湘石蓦的醒悟,这才注意到站在四四旁边的美女,他哑然失笑道:“四四今天你翘班!”
四四又对韩湘石绽出一个大大笑脸道:“我给你带来一个仙子,定能让这间酒吧,逢毕生辉!”
“哦?”韩湘石,把眼光移上舞舞,舞舞正用她一双丹凤眼回看着韩湘石。
“果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美女。”韩湘石在心里赞道,然后把目光移上四四扯开嘴角笑道:她跳得可比你好?
“那当然啦,她可是午夜飘渺的仙子。”四四像个骄傲的孩子,就好像小时候对着别人说我姐姐打人很历害,你要是欺负我,我就告诉我姐姐一样。
韩湘石不禁冒出一丝好奇,把眼光转向舞舞道:“去,那边跳一段。我倒要看看仙子如何飘渺。”
舞舞,豪爽的丢下提包,脱去外衣,就向舞台上的圆形钢管台走去。四四心里已经兴奋的不行了,脸上的笑容怎么也隐不住,她自语道:“真好,又可以看到舞舞跳舞了。”
韩湘石好奇的盯着四四看好一会儿道:“你从哪里结识的她。你叫四四她叫五五?”
“不是,她叫舞舞,跳舞的舞,我们四年前就认识了。”四四眼睛眨也不眨盯着舞台上的舞舞,脸上的笑容仍就不收藏。韩湘石的目光随着四四看上舞台上的舞舞。其实她两人的舞姿差不多,只是舞舞的动作多了一丝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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