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算总帐 中 （粉红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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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算总帐中（粉红60+)
顾范氏听了顾远东的话，叹了口气，拍着顾远东的手，道娘是不成了，以后就要靠你了。//无弹窗更新快//”
顾远东笑了笑，道娘，以后也是孝顺娘的时候。虽然没有别人的那样愚孝，可是娘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恶言伤人的无知妇孺。以后娘跟着过，一定能比现在开心。至于娘的头发，”顾远东看了看顾范氏的头上，有些唏嘘地道娘不要着急，去给娘寻些方子，一定能治得好的。”
顾范氏反而笑了，对着顾远东嗔道娘都多大年纪了，就这样吧，以后我也不染头发了，也是时候做个老太太了。”又拉着他的手，叮嘱道你别管娘，娘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一无所有。你只管在顾家，做你该做的事，才是给娘出了口气。”
顾远东笑了笑，没有再劝，轻轻扶着顾范氏的胳膊，走上了海边高地上的台阶，“娘，这边走。”又看了看顾范氏的衣裙上，都是一粒粒的白沙，应该是刚才在海边沙滩上祭祀的时候弄上的。
顾范氏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风姿绰约地走上了台阶。
顾为康跟在后面一步之隔的地方，神情复杂地看着前面的母子两人，一路跟着他们回到了顾宅。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顾宅上下已经掌灯。
小赵姨娘终于带着顾远北从娘家了。她爹赵师爷的丧事刚刚办完，虽然离五七还差几天，可是她惦记着顾家这边的情形，便提前几天收拾了，赶回了顾宅。
她的倒正是时候。
顾远南赶紧到她屋里，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叽叽喳喳地都说与小赵姨娘知晓。
听说居然怒气冲冲地出了府，小赵姨娘若有所思地坐了下来，看着窗台下面的条桌上的水仙，手里绞着帕子，出神地问道……那，你爹呢？”
顾远南满腹的喜悦突然像被人扎了一刀的气球，陡然间泄的干干净净。
“爹跟着出去了。”顾远南垂下头，嘟哝着道。
小赵姨娘也跟着叹了口气，起身继续收拾的包袱，对着顾远南道你先去祖母那里待着，带着你弟弟一起去。晚饭吃了没有？”
顾远南摇摇头，到另一边屋里叫了顾远北，一起到顾老的堂屋里去了。
顾老一个人坐在大桌子边上，桌上摆着满满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顾老看了半天，又放下筷子，撇着嘴道这么多，看着都腻味，一定都没有胃口吃。”说着，又看了看门外，“为康呢？了没有？”
顾老的婆子赶紧道老，大都督和都还没有。”
“连都没有？”顾老看了看门外的夜色，嘴角斜斜地扯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这可热闹了。若是一晚上都不，也不他们俩在一处呢，还是不在一处。”
旁边的婆子听了，额上冒出一粒粒的冷汗，却不敢说，默默地束手站在顾老身后，脸上神色倒是没有变化。
顾远南带着顾远北从外面进来，欢快地叫了一声“祖母”，就坐下来，跟顾老一起吃饭。
顾老看着两个孩子，才觉得空荡荡的屋子有了一丝生气，神色间也和蔼了许多。
小赵姨娘跟着从外面进来，对着顾老福了一福，道娘，伺候您吃晚饭。”
顾老点点头，随意问候了几句小赵姨娘家里，便笑着道今儿可有好戏看了。”
“好戏？”小赵姨娘眉梢轻挑，瞥了顾远南一眼。
顾远南笑眯眯地对她眨眨眼睛。
顾老便歪在上首，眼睛微眯，道咱们的公主，今儿晚上不时候回家。若是为康找不到她，可有的饥荒打。”
小赵姨娘掩袖笑道贤良淑德，乃是我辈的榜样，会夜不归宿呢？”
顾老哼了一声看着吧。若是这一次，为康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以后有事就往外跑，为康的脸往哪里搁？”
几个人正在，外面的婆子急步上来回报，道回禀老，少都督带着，和大都督一起了。正往这边呢。”
顾老很是失望，自言自语地道居然找到了？”又扯了扯嘴角，“大概是耍花枪……”
小赵姨娘在顾老身后默默地低下了头，退到屋角去了。
顾远东扶着顾范氏的胳膊，步履稳健地上了台阶，来到顾老屋里。
顾为康从后面跟着进来，以前高大宽厚的肩膀有些垮了下来，似乎有些不堪重负的样子。
阿喵得到顾远东给她的消息，也连忙赶到顾老的院子里，和顾远东一起，一左一右站在顾范氏身边。
顾老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四个人，顾远东、顾范氏和阿喵站在一边，顾为康孤零零地站在另一边，虽然是一家人，却分了两派的样子。
“这是了？难道你们都只有娘，不有爹吗？”。顾老看见这四个人的样子，心里就不舒坦。——明明是的，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以前心里只有的，现在心里却有了别人，把这个做娘的，不被挤到哪里去了……
又是这种话。
顾为康叹了口气，正要劝劝顾老，阿喵却已经开口道当然。我们顾家，向来是有这个传统的。——只有娘，不有爹。对了，其实我们应该改姓赵才对。”
顾远东嗤笑一声，道阿喵你的？——应该是他们改姓赵，跟我们有关系？”
阿喵咯咯笑了两声，作势往的嘴上拍打了几下，道该打该打我们都该打。——弟弟，他们本来就姓赵，要改啊改”
顾老的脸上沉了下来，对阿喵和顾远东呵斥道没大没小到这种地步——别以为你们大了，我就打不得你们你爹比你们年岁还大的时候，我都是说打就打，毫不含糊”
顾远东和阿喵都止了笑，看了的爹顾为康一眼。
顾为康脸色很是难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顾老怒了，用手拍着桌子，对顾为康道为康，你就看着你的两个小崽子对他们的祖母不敬？——这个家还有没有王法？”又骂顾范氏还是大家闺秀，前朝公主，我呸连个礼仪廉耻、长幼尊卑都不教出来这样无法无天的一窝小崽子——我看，今天不动家法不行了。来人”顾老对着门外呼喝了一声。
外面的婆子赶紧问道老有何吩咐？”
顾老看了看顾远东。
顾远东神色森冷，阴沉着脸看着顾老。
顾老有些不自然地把眼光转向了阿喵。
阿喵看都不看她一眼，双手抱胸，两眼看着堂屋中堂上挂着的一副八仙祝寿图出神。
想到阿喵那一天，当着众人的面，扇了小赵姨娘几个耳光，顾老又担心她不管不顾，发起疯来，便又把眼光转向了两人中间的顾范氏。
顾范氏温婉沉静地站在那里，两眼平视着顾老，跟往日没有不同。
顾老定了定神，吩咐道给我把拉下去，到祠堂里跪上一天一夜。——养儿不教，要娘何用？”
顾远东怒视着顾老，伸出手臂沉声道你敢”
顾范氏微微一笑，对着顾老裣衽一礼，道顾老，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
顾老被顾范氏的姿态弄糊涂了，皱着眉头对左右道还不把送到祠堂去？”
两旁的婆子看着顾远东和阿喵的样子，哪里敢上前？都躲在一旁唯唯诺诺而已。
顾老正要拍起桌子，顾范氏已经笑了笑，道顾老不必麻烦了。我今儿，是跟你说一声，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顾家的。——你的祠堂，受不起我一跪。”说着，姿态娴雅，端庄大方地往屋里众人一一看了。
眉目流转间，神光离合，容颜绝世，令人不可逼视。
顾为康听得心胆俱裂，怒喝一声你说？——你到底要做？”
听见顾为康怒吼的声音，顾老心里分外熨贴，笑着对站在身后的小赵姨娘招了招手，道眉好，，跟着我们的公主娘娘，学学规矩。”眉好便是小赵姨娘的闺名。
小赵姨娘温顺地走上前来，站到了顾老身边。
顾范氏不以为意，转身对着顾为康道大都督，今儿我正式通知你，我要跟你离婚。”
江东二十郡刚颁的新朝律法，除了禁止平妻，还有一条，就是将合离改为离婚，和以前旧朝的规矩相比，要对女性更公平一些。
小赵姨娘猛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顾为康。
顾老却张大了嘴，尖声加起来不——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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