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傻瓜宝贝
我被寒夜挤压的几乎要窒息,血液被凝固,骨头似乎要碎烂,身体渐渐失去直觉。我忍着,不发出一点儿痛苦的呻吟,他的缠绕越来越紧,一点点靠近我生命的极限。我大脑模糊地想,如果这样死掉,是不是也算一种另类的幸福?
就让我把这当一种幸福吧,被自己爱的人抱在怀里挤压致死。闭上眼睛,等待命运给我幸福的判决。长夜既漫长又短暂,漫长是因为他的痛苦,短暂是因为我终于如此近距离的和他在一起。
夜终于慢慢靠近它的边缘,我的呼吸逐渐顺畅,他的身体渐渐松懈下来。他沉沉的睡去,安静而安详。我慢慢复活,积攒力量,爬出他的怀抱。我和他全身的衣服被汗水湿透。我想把他弄到床上,但力量有限,只好把被褥扯到地上,把他的身体推到被子上,将他被汗水湿透的衣服脱下来,看到他全身惨不忍睹的皮肤,眼泪刷刷坠落,给他盖好被子,搬起他的头,垫在枕头上。
拖着要散架的身体走出他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脱下湿透的衣服,才发现,全身被勒出一道道红色血印,他牙齿咬过的地方,白皙的皮肤变成血红,似乎要渗出血来,如果他再稍用力一点点,就会破掉。我苦笑,现在我们一样了,体无完肤。忍着全身疼痛,冲了澡,刚刚换上干净衣服,就听到有人敲门。
出了房间,打开大门,是伯顿医生。
“早上好,小雪。”
“早。”我努力对他笑笑。
他递给我一只小瓶。
我疑惑:“什么东西?”
“消肿止痛的药膏,涂在被他勒和咬的地方,很快就好了。”他说着已经向寒夜房间走去。
我跟过来难为情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蹲下身,检查了一遍寒夜道:“他没事了,最剧烈的疼痛过去了。”他站起来,解开自己的扣子,露出肩膀给我看。
上边有圆形的疤痕,我不可思议道:“这……”
他笑笑说:“我也被他缠过,还被咬下来两口。他没咬破你吧?”
我摇摇头。
“说明他还努力控制着自己,有一点点意识。他对你有性侵犯吗?”
“没有,他只是抱紧我。”他都疼成那样了,还会做那个?莫非他不好女人好男人,侵犯他了?我过于关心,一时冲动就道,“他对你性侵犯了吗?”
伯顿医生笑笑:“我是男人,他喜欢女人。估计他会睡很长时间,你吃点东西,多休息,不用太担心,他没事了。”
“他究竟算什么病?”
“搞不清楚,我和一位你们中国的中医一同为他治疗很长时间,发现他身体会自行产生一种毒素,毒素积累到一定程度会控制了他的神经和大脑,经过一次剧痛周期,毒素会被排出体外,他就和正常人一样了,然后毒素再次慢慢积累,周而复始,但是你放心,目前看来,威胁不到他的生命,他平时很健康。”
“哦,”我点点头,“谢谢你,伯顿医生。”
“我和寒夜是老朋友了,今年倒是该谢谢你,这是他最痛的一个年份,挤压你,协助他身体毒素释放。在以后的几年里,他都的周期不会痛得这么重了。”
能帮他我很快乐,但如果挤压东西协助他,为什么他不抱住被子枕头之类的东西呢?
伯顿医生似乎知道我的想法神秘地笑笑说道:“只有抱着人才有如此效果。因为人的呼吸和脉搏会和他体内产生共鸣。”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莫非以往都是抱着伯顿医生的,“那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伯顿医生。”
他讪笑着推辞道:“我只被他抓住过一次,后来我就有防备了,我怕他真的会勒死我,他也努力克制自己,不借助别人。”
是的,他还赶我走来着,可我没走,就被他抓住了。
我涂上药膏,静静等着寒夜苏醒过来,傍晚的时候,他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看着我,似乎又有些不确信,使劲儿睁了睁眼。
“小雪!”他挣扎着爬起来,“小雪!”他用一只胳膊支撑着身体,坐在我旁边,伸出另一只手抚摸我脸上和脖颈上被他啃咬出的紫斑。“小雪,为什么不走?你好傻!”
我看着他笑:“你好了吗?”
他一把将我拥入怀里,喃喃道:“我的傻丫头,我的傻宝贝儿,让以后我怎么有脸见你?”
我能听到他有些抽泣,抬头,看到他正抹去眼泪。
后来几天,他的疼痛轻了很多,十天之后完全消失。他就每天陪着我玩儿,宠着我,哄着我,我觉得我们就像一对恋人,很幸福很甜蜜。但是,有时候,我会隐隐觉得,他总在刻意逃避什么,从而不愿意和我更近一步发展关系。他对我最亲密的动作就是牵手,而且只是在路难走或者外出逛街要拉我快走时才牵。
我也并不指望曾经为他付出一些就要换取他的爱情,能这样跟他在一起,我就很知足。他给我的一切,我都倍加珍惜,他不愿给的,我从来不去要求。
月光皎洁,我们沿着弓河散步,由于雪比较滑,寒夜牵着我的手走。他边走边唱《月亮代表我的心》。我觉得能和最爱的人这样牵手在月光下散步,听着他低吟浅唱,已经够了。无论将来他会去爱谁、追逐谁,我想我能够心平气静的接受了。
“小雪。”
“嗯。”
“你说,一个人一辈子,能不能爱两个人,爱得一样幸福美满?”
这算什么问题啊?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莫非他要同时爱两个人,分不清爱谁多一些,所以只好两个一起都爱?古代有一夫多妻制,现在伊斯兰教也允许吧,但我们国家可是一夫一妻制的。不过像他这种有钱人,包二奶养情人的多得是,不要说他爱两个,他要多收几个,只要他养得起,别人也没办法,只有羡慕的份儿。
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也许能吧,但我没有那么大的容量,我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就够了,我希望我爱的人也能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他笑了笑,月光下那么静谧,令我着迷,但我知道这辈子我完了,爱他一个已经耗尽我全部,而他却扑朔迷离,甚至爱着别人。
度完了班夫的温泉假,我又回老家住了一周时间,然后回海都,重又开始了按部就班的工作。
因为韩乐翔会帮助每一个员工规划职业理想,我偷偷规划了一个理想,希望能在二十六岁时自己导演拍一部电影。当然这个野心我不敢写出来,只能在自己心里暗暗努力,以免被人知道笑掉大牙。而写到职业规划里的只有完成什么水平的造型化妆、能够独立完成一些策划项目等等,因此同事们也常常会笑我胸无大志。寒夜有时候也笑我说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俺心里只有嘀咕,俺的确不想当元帅,只想像你一样做一次导演。寒夜二十二岁时就导演了自己第一部电影,我没有他的能力和艺术天份,推迟到二十六岁就差不多了。而且在当代中国,能二十六岁就独立导演拍片的人真不多,因为谁会拿大量资金为一个乳臭未干的青年导演打水漂?
为了这个理想,我暗暗积蓄力量,自学大学导演系的课程,跟徐立向学摄影,虚心向身边每一个人学习,特别是那些大导演。韩乐翔有很多优秀的导演,而我是韩乐翔顶尖的化妆师和造型师,自然很受导演们的青睐,只要有导演提出让我帮忙,我会尽力完成,不管报酬不计辛苦。他们对我也是照顾有加,只要我有问题,需要帮助,也是不厌其烦的解释帮忙。电影拍摄制作的其他人员及工作,我也尽力接触掌握,逐渐形成自己的人脉关系,以备将来有人支持我。
韩乐翔传媒有着完整的文化产业发行链条,从原创制作到最后推向市场及炒作和副产品的发行,无不完善详细。韩乐翔传媒的总经理一直是由寒夜兼任的,但他当然没空去抓具体工作,都是由副经理来做的。听说以前寒夜让侯羽箭代行过一段时间的传媒总经理,但这家伙实在顽劣,业务没抓,倒是泡上了几个女属下。所以现在寒夜除了让侯羽箭拍戏,其它的根本不用他。
我除了在传媒那边一堆工作,总部策划部这里也是任务一堆。即使我忙成这样,寒夜还不断给我加压。
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去他办公室,我知道肯定是有工作了,没事他从来不找我。都说心有灵犀一点通,我这么思念他,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我们之间一定是毫无灵犀可言了。
只有他一个人在办公室,他看到我进来,毫无过渡,开门见山道:“两个任务,你选一个去做。”
两份资料放在茶几上,我自己拿了看,第一个是注册资本五百亿的韩信银行的筹备,第二个是初期投资就两亿的韩乐翔大学的筹建。
我吓得脸发白,问道:“寒总,您是让我参与其中一个工作组吧?”
“工作组还没成立,由你全权负责组建并完成创建。”
我挠挠头,今天不是4月1号吧,翻出手机看看。
“今天清明节。”他一定看出我的心思才这样说。
清明节,过几年这个节日就会成为法定节假日,早一点多好,我就不用坐在他办公室受罪了。
“想好那个了吗?”
“寒总,您这是来真的吗?”
“对,不是和你过家家。如果你迟迟不选择,两个工作都交给你做。”
啪,我手里的两份文件都掉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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