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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夫纲不振


  “你该不会是…现在就想要…”楼明傲飘了一眼窗外浓重的夜色,只晨曦初破前,夜,最是深沉。

  司徒远见她把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反倒起了兴致,故作了沉声:“怎么,不想啊?!”

  却也是不想。这都要破晓了,一番折腾下来又得沐浴更衣,再匆忙入朝,实喘不下一口气。讨好得拉上他袖子,一手扑上他双目:“我见你累着,不想你累嘛…”借口,赤裸裸的借口!

  司徒远趴了她胸前,却也勾起一抹笑意,邪邪瞅她一眼:“有不累的,你可要一试?!”

  莫不是又想了什么新奇招数作弄自己?!楼明傲霎时头大了,忙忙缩了身子,翻扭着躲开,反被司徒远一把箍下。惊恐地望上撑于身前的这厮斯文败类,口齿不清了:“别,我错了还不成。”

  他见她偶尔泛出些小女人的胆怯不安,也着实有趣,更起了作弄她的心。手探入她衣间,随之漫上的是星星点点逐而贴近的灼热气息,酥酥痒痒落在她颈间耳后,说不舒服却也舒服。她实是分不清了。本是一潭死水的平静,突就心猿意马起来。身子本是僵硬,由着那极不老实的手一捏一揉的,却也软下,渐而又烫起来。司徒远见她被勾起了火,不由得更进一步,手以下落的趋势滑过,掠过她小腹间忽又停住,知那是她弱处,便也肆无忌惮地加柴撩火了。楼明傲牙根一咬,却觉着那股子酸软贯穿周身,整个身子即要燃了,不由得闷哼了,出声时连自己都惊诧,莫不是这该死的身子连着嘴都听不得自己使唤了。实也觉得丢脸,恨死自己的心都有,太…太太不争气了。

  司徒远勾了笑,作势吻她,唇齿抗衡间又占了上风。颇为得意地一路吻下,堵在她襟口再吻不下去,二话不说以牙咬开那云扣,细细品着她的香甜。这番吻倒昏得她死去活来,先是腹诽诅咒了他,又狠狠鄙视了自己,而后再顾不得那么许多,原则没了就没了吧,自觉抬手去扯他襟口。许他废了自己几环软扣,便也该自己扯坏他绯领。

  身子正以渴望间,却见身上禽兽不如的男人停下所有流氓动作,平静而又坦然地望向自己,颇为“体谅”道:“眼见要起晨了,还是紧着睡会。”

  楼明傲但也欲哭无泪,总算明白了这厮摆这作弄起来了,咬牙切齿:“这一招…又同哪个废人学来的?!”

  司徒远不答,十分温柔的落在她额前一吻,翻身即倒向另一侧:“你是有个体己人给你置备了床睡上一下午,我可是不得歇上半刻。”心中正以乐开了花,回回要么费神费力的来出霸王硬上弓,要么就是自己欲求不满巴巴求着望着,如今倒也由她尝了个中滋味,奸计得逞幸灾乐祸间。

  某人丢人又跌份,双拳紧握,连连喘了好几口气,终以平顺胸口呕气。咬牙言:“又是温步卿?!”

  司徒远装模作样的睡下,故作迷困言:“唔?是上桓辅……”声音越发轻了下去,却也感觉到身后某人积蕴着怒火越发燥热起来。等了好一会儿,却也不见那女人扑过来,连骂声都没有。不解的回了身,却见这厮先自己睡了过去,小脑袋枕在臂下,睡得倒也安稳。

  轻轻一笑,手落至她鬓间,微微摩挲了一番,摇了头轻叹:“真是能睡…”手指滑了她唇间,指尖缓缓一圈,勾勒出她唇形。正欲收手间,睡中之人忙以迅雷之势睁眼怒瞪,精准的咬下那多事的食指。

  指尖吃痛,但也忍着不言声,只眉眼蹙了蹙,疼得轻喘了口气,一咧嘴:“这牙够厉。”

  某人圆目一瞪:“这还是轻的!扯平了,睡觉!”再不跟这死男人胡扯,扯多了尽是自己吃亏,眼下平平五分最好。

  司徒远亦躺了回去,只腕子摸索过去,寻了她,却又立马被她甩开。不死心,再寻上去,死死攥住,总算成功。颇为满意一叹,阖了眼,不忘谈上朝堂之事:“黄集那奏了你一本?!”这事,听在他耳里,更是让自己憋出不少火,一来为她急,为她生气;二来更觉得她接下这等吃苦费力讨骂的事,实在憋屈。

  “奏我的人不少,不在他一个两个的。”楼明傲但也闭眼,静静回了句。她一门心思在户部营机,于朝廷社稷,不在乎他人之言,更不在乎那些嚼舌头的话。自她以女身为官出仕,微词秽言便早就泼了自己一身的。若要眼下才开始在乎,实也晚了。

  “嗯。”司徒远亦赞同她的话,只困意阵阵袭来,意识恍惚不清起来,声音渐而真正淡下去,“等我治他…”而后再不出声,呼吸安稳沉下,真也入了梦。

  似乎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即要晨醒。楼明傲未睡稳,反倒是醒得轻而易举,穿整好出门先是去小允屋子里探了几眼,见他气色大好,这才慢悠悠打着晃往回走。在庭院子里正巧撞见端盆子的倪悠醉,二人怔看了好一会儿,倒还是倪悠醉先垂了头,膝间一软,不情愿的着了礼:“主母,安。”

  楼明傲只一眼瞟上盆子里的净水,淡道:“伺候主上晨起的?!”

  “是。”这一声渐弱下去,失了底气。

  “我来吧。”

  “啊?!”眼中冲着诧异,却还是交递了过去,“是。”

  楼明傲望着那丫头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的摇头勾了抹笑意,脚下一踹,踢了半扇门迈进去。司徒远此时已然起身,只衣冠不整着,倚在榻上翻着本书。眼也未抬,只声音溢出:“小允还热着不?!”

  端着满盆水放了架台上,这才得空扭头对上内间的人,手里拧着热巾:“夜里就是退下去的。刚醒了,璃儿喂了几口清粥,看着精神还不错。”

  司徒远满心以为这女人在给自己拧巾弄帕,只等了半会,不见她送上来,一仰头,却见她自己由帕子擦起手来。脸上微不自在,手边书暂也放下,冷不丁道:“过来,给我更衣。”

  楼明傲是看出来某人当大爷似也习惯了,啧了两声,倒也不动手,只歪了一处坐下,就着晨间七泡的苍山雪绿润了喉:“喊谁呢?要不…我把那醉儿给你招来。”

  司徒远倒也看出来她这还是吃着某人味,兀然一笑,笨拙的系着腰间玉带,死结上又扣着死结,远远看上去倒像腰间坠着两圈大麻花。往日里都是下人上手,他多没为这等小事费心过。想来如今这里三层外三件的深衣佩带实是繁琐,倒不如从前在军中着两裆铠来得简单方便。

  看不下去了,倒也站了身起来,蹭到他身前,一手熟捻的解着那团死扣,不时抬眼睨上某人:“你啊,宽衣解带倒是比谁都快。”

  “唔。”司徒远大掌落在她腰间,反将身前人箍了自己怀里,另一手掠过她发间,闻着那淡淡的馨气,顿时神清气爽,“会解就够了。”

  “呸。”她瞥着他,后肘一撤,即把他撑开,手下系好了中衣带,又去拉深衣。

  “那丫头,是昨晌午被嬷嬷遣过来言是给阿九送夏衣的。正赶上小允病着缺人手照料,便是留下了。”他这才想起了解释,口中淡淡的,手中但没个东西握,反拉上她腰间落下的带穗玩弄起来,时而绕在手间,时而在自己腰上比划番。

  楼明傲倒也认真仔细的帮他系衣,口中随道:“嬷嬷是不是不喜我?!”这话,压了不是一时二时,却也久了,久到她再不念起,怕是就要忘了。

  “怎这么说?!”司徒远忙紧张起来,手下胡乱绕了起来,眸中攥着她每一分神色。实怕她再因这个那个原因离了自己,“她哪里是不习惯…人老了,总有些糊涂不是?!”

  “哼。”楼明傲只冷哼了声,这些年,那园子里什么人什么性情,但凡还看不清吗?!虽是喜欢装傻充愣,却也不是样样端不清,“她不是不喜我,是不大满意。一楼明傲不是名贵出身,够不上你这身份;二我本就是那名不正言不顺的。她眼里只把江澜一人视为阿豫的嫡妻吧。”她这等小气人自是忘不掉当日在小行宫,桂嬷嬷由那冷屏后走出,面向江澜低低唤得那一声“王妃”。方时自己个的心就像由刀子剐下,好一个痛。这么多年,原来自己在她眼中,不过就是她家阿豫的生养工具。名声地位,亲情关爱,皆不是自己的。

  司徒远见她反在意起来,实不知要说什么好,终是话出了不是办法的办法:“你要是真在意嬷嬷的想法,也别忍着自己。我予她调个园子歇养好了,往后她也掺和不了什么事。只她是养大我的嬷嬷,我敬她,也望你多担待些。”言语里虽有坚持,却也夹了淡淡的疼惜,他心里倒也知道,些许年下来,实不知她为自己担待了多少,怕是要数不清的。

  楼明傲倒也明白了,嘴上那些话不过就是说出来埋怨一番,言出便也好过不少。低头间正要拉上他玉带,却见他生生将自己的带子卷在他腰间,浑然绕出个死结。气结而笑:“瞧你干得好事!”

  司徒远正才注意到又使出了乱子,哑声随着笑了,故作了欣赏道:“却也好看。”银色玉带卷着绛紫云带,随意绕出了蝴蝶带子,乍一看去,粉翅金屏,苒苒双双。

  院里忽起了人声,正是调侃间,房门由外间人冲开,来人满是惶急,一步当先。

  司徒远掠着怒意看向强入的杨归,不满之色袭上:“急什么?!还不到卯时。”

  “主上,宗人府里传了信儿出来…”本是要气喘吁吁,却也死死忍下,“昨夜里,皇…皇上突然去到,而后就...连夜提审了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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