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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无耻之人


  

  尘嚣铺路,风霜满面,虽已是四月草长莺飞的好天气,但郊外的野路依旧干燥荒凉,苏曼连续三个月打听云中澈的踪迹,众说纷纭,有说他在京都,又说他在川蜀,更有说他游玩至江南,古代交通工具何其落后,凭借两条肉腿寻找那个恶魔恐怕是无果。

  大咧咧捡了块干净草皮席地而坐,苏曼从腰际取出水袋,灌了两口。她不是什么忠诚义士,也没有铁血丹心,杀云中澈是为了不欠另一个苏曼人情,当然这不是唯一的理由,云中澈喜怒无常,毒如蛇蝎,一路上黎民百姓莫不恨之入骨,他手底的金羽卫横征暴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更多次拔苏曼这只老虎的胡须,岂不是嫌命太长!。

  阡陌尽头,一辆华贵的车辇悠悠驶来,这让疲惫不堪的苏曼眼眸一亮,真是雪中送炭,正好请车辇主人行个方便,载她一程。

  孰料不等她开口,华丽的车辇驶至眼前便稳稳停下,车上坐着个驾车的书童,眉清目秀,气质更是华贵的非一般大家仆从所能拥有,恐怕就是王侯世子也望尘莫及。苏曼暗暗惊叹,能配有这般天人书童的主子定也非凡人。

  阿竹咧开嘴角笑道,“这位兄弟,我家公子见你风尘劳碌,若是同路便载你一程,如何。”

  “在下苏曼,确与公子同方向。谢贵公子美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苏曼也不推脱,笑呵呵迎上前,没有注意高坐车辇的阿竹眼眸闪过一丝异色,隐有不屑。

  这小书童似乎对她有股淡淡的敌意,对此苏曼佯装不觉,还一脸憨厚赔笑,顺便从袖中掏出一定银子,小声道,“一点小意思,还请路上多多关照。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谁不爱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路途遥远,一路还少不了互相照应。苏曼不吝啬银子,但这小哥若是不识抬举,月黑风高之夜便有他罪受。

  表情倏然僵了僵,阿竹又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如常,只有嘴角还有丝不易察觉的抽搐,挤出一抹讪笑,双手接过银子,客气道,“叫我阿竹便好。苏兄请上车。”

  等苏曼钻进锦帘,阿竹才露出满脸的不屑与郁闷,斜着眼角睨了睨手中的银子,咕哝一句,“什么俗气玩意儿。”随手便扔进了路旁的草丛,甩鞭策马继续前行。

  若不是公子警告再三,苏曼好勇斗狠,刁蛮阴险,不宜跟她对着干,否则阿竹还真懒得赏她个好脸色。这丫头刚才冲他笑的再憨厚,也藏不住一股狐狸味。

  这厢,苏曼躬身钻进车辇,赫然发现里面竟十分宽敞,甚至不需要她弯腰,直接挺直了身子也绰绰有余。车内清香馥郁,也不知是何名贵熏香,反正让苏曼顿觉浑身舒畅,精神百倍。

  目光抬起,对面半卧软榻上的公子瞬目映入眼帘,苏曼暗自倒吸一口气,好一个绝代美人,不禁张大一双没有杂念的魅瞳,好奇打量。

  男子约莫十七八岁,真真是冰骨鸦发,长睫如墨,一双半阖美眸,似醉非醉,一身白绸银纱,若水流泻,随意的铺陈软榻之上,只有袖口用金线描绘两朵荼靡,简单,却华丽清然到极致。

  就算是以现代的高科技恐怕也模拟不出如此美貌,苏曼心中有个声音直接肯定,这美貌不该在人间出现,也许他是神,恐怕神也望尘莫及这般梨雪姿态。

  不等苏曼开口打招呼,却见男子胭脂色的唇优雅一笑,睁开长睫,这里不得不说她潜意识里多少有点嫉妒他那不用睫毛膏却依旧惊艳的睫毛,不过这种奇怪无聊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仅此而已。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盯着我看,而你,已经看了太久。”云中澈一双明眸似笑非笑。

  闻言,苏曼后退半步,满眼防备的瞪着云中澈,“你怎么知道我是女人?”

  “女人?你可不算,顶多是个女孩。”摇了摇纤细莹白的手指,云中澈用好听的声音纠正。那一颦一语说不出的惊艳动人,苏曼微微愕然,心中肯定几许,他也许不是男人,只是像她一样女扮男装。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沉沉道一句,苏曼已然握紧袖中的匕首,自从在缘州城杀了地字金羽卫,她早已成为朝廷通缉的要犯,虽然灵川地区对她的缉拿明显松懈很多,但不代表没有哪个想赏金想疯了的混蛋不会对她下黑手。

  这位公子平白无故邀请她搭顺风车,又当面挑明她是女人,此等讳莫如深,怎能让人不妨,恐怕连朝廷也不知她是女人吧!

  “在下自认还有一双慧眼,怎么可能连男女也分不清。”云中澈从容自若回答,只是那份淡定背后又似乎隐藏着浓郁的戏谑。

  闻言,苏曼似乎放松下来,皮笑肉不笑靠近了几步,阴沉道,“那公子知不知道我值多少钱?”

  “不知道。”这个他还真未关心过,这是刑部的事情。

  又不动声色朝前跨了两步,云中澈已近在眼前,苏曼接着不怀好意道,“我值五百两黄金。”一边说,她还一边摇晃五根白嫩的手指,提醒云中澈,五百两黄金,这个数目足以让人即刻怦然心动。苏曼一眨不眨观察着云中澈的表情,只要他敢有一点不利举动,她就当场宰了他。

  “五百两黄金”这五个字眼听在云中澈耳中似乎和“你吃饭了没”一样平淡无奇,他神情没有半分波动,只是依旧清然无害的盯着不断靠近的苏曼,“我又未打算出卖你,何必庸人自扰起歹念。”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人间一切阴暗角落的美眸淡淡一瞥,却难掩他越来越浓厚的兴趣。

  被云中澈这种犀利明亮的目光紧紧盯着,苏曼生平第一次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可是,若让她感到不爽,那这个人也离倒霉不远了。不甘被人如此影响,苏曼猛的抽出匕首架在云中澈白玉般无暇的颈上,恐吓道,“老娘杀的人比你吃的盐还多,识趣的话就乖乖躺在这里睡觉,若敢嚷嚷求救,我就一刀宰了你!”

  啧啧,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云中澈置若罔闻,笑道,“贼匪天性。”

  苏曼大怒,加诸她本来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白森森的刀子晃了晃,“你敢辱骂我,信不信我将你们主仆二人抛尸荒野。”

  “野性难驯,看来我真要花一番功夫才能收服你这个小妖孽。”不怒反笑,他微微发凉的指尖早已轻轻握住苏曼震惊的手腕。温暖的肌肤被他的手心倏然握紧,苏曼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帘外阿竹依旧哼着山歌,没心没肺的驾车前行,对身后车厢传来的摇晃,轻喘,闷哼以及拳头撞击肉体的声音置若罔闻。

  车厢内

  苏曼一头黑发微微凌乱,粉腮因怒火泛着一层红晕,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匕首早已被打飞,钉进木辕,只见她气喘吁吁,单腿跪在云中澈小腹之上,双手死死扣住云中澈玉颈。而云中澈平躺软榻,神色优雅从容,但不难辨认唇畔那抹猎物落手后的得意。

  没想到这个弱不禁风的男人居然会武功,苏曼与其一阵翻滚打斗才险中取胜,却不料这厮怎么也掐不晕,换做常人被这般掐着脖子,脸色早应该憋的青紫,他却肤如凝脂,唇红齿白,没有半分异常,见鬼了!

  “你倒有几分硬家功底,不过想制服我,下辈子吧。”苏曼抬手飞落一记手刀,这力道不让他脑震荡一年才怪!

  砰,刀劈完了,对方不但没事,反倒顺势一拖,翻身将她按到,两人依旧维持刚才的姿势,只不过这次被掐脖子,被跪小腹的对象换成了苏曼。

  浑身一怔,只觉扣在脖颈的双手微凉,还带着一缕好闻的气息,如果他心甘情愿被她揍一顿,苏曼或许会喜欢他!无奈对方力道把握的刚刚好,没有掐断她喉咙,但她也休想挣脱,两人就这样奇怪的僵持。

  双手无法够到他的脖子,苏曼咬牙甩出最狠的手刀,对方也顺势松开一只手,漫不经心一挥,苏曼啊了一声,只觉得自己发出去的双手虎口一阵痛麻,震颤不已。

  “你可不要逼急了我!”头一回这么窝囊的苏曼忍无可忍,咬牙一字一字的警告,通常,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召唤蝴蝶,一来杀伤力太强,二来容易吓到普通老百姓。

  “就算逼急又如何,对凡人而言,你身怀妖术,武艺出色,但是对于非凡人而言,你什么都不是。”胭脂色的唇缓缓加重了“什么都不是”这几个字。

  既然你执意找死,就休怪我无情。苏曼魅瞳颜色突然变深,沉声一唤,“蝴蝶!”呃,蝴蝶。又连续唤了几声,皆无动静。这下轮到她大惊失色,“你是谁?!”我的蝴蝶呢……

  “在下云中澈。那些个小东西怕我怕的要死,你说它们还敢来么?”

  愕然,原来他就是云中澈。

  女子那双本来明亮惑人的魅瞳逐渐弥漫一层阴郁的雾色,苏家村尸横遍野的麦场在他道出“云中澈”三个字时已然石破天惊,血染的肉,破碎的骨,有花样年华的孩子,有老态龙钟的长辈,更有懵懂无知的婴儿,他们在最平常的那一天,无辜的惨死在这个男人的铁腕下。就是这样一个看似风流温雅,冷柔若水的男人,用他无情的手,践踏了一百条人命,这种震撼人性的残忍怎能让人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缘州城被开膛破肚的书生,客栈被迫与她分离的天氏兄妹……

  她瞪大了愈发迷人的黑眸,目光直直的与云中澈交汇,没有一丝闪躲,“为了抓我而屠杀一百村民,恐怕撤销我杀姚大虫罪名的也是你从中作梗,后又设计巧遇骗我上车,你到底有何企图?”

  “企图么,当然有很多。”他低沉一笑,磁性的声音回荡她的耳际。

  苏曼蹙眉,反射性偏过脑袋,远离他靠近的唇,“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坏很坏的人,可是跟你比起来,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活着是有意义,是伟大的!”

  安静听完苏曼慷慨激昂的陈词,云中澈眼中有丝淡淡的迟疑,不过那抹凡事了然于胸的气度不减反增,让人一时难以忖度他真正的情绪,“你,就那么讨厌我?”

  “明知故问。”被压住的女子突然露出狡黠笑容,趁云中澈凝神提问之际,倏尔从腰间掏出一个奇怪的瓶子,这是她私下配的胡椒水,未想今日能派上用场。

  云中澈虽暂时失去法力,但魔体照旧不是人间的毒药所能侵蚀,倒也不怕苏曼,孰料下一刻,她已将胡椒水洒的他满眼满脸都是。呕,他最忌讳胡椒,一闻便觉得恶心,凝脂白的脸色陡然绿了不少。

  苏曼暗自得意,云中澈下意识松开双手,掏出手帕手忙脚乱的擦拭。

  跟我作对你还嫩了点,让姑奶奶再送你一程。

  不等云中澈擦拭半下,苏曼猛然起身,双手抱住他一只胳膊,来了一个完美的过肩摔!

  阿竹咬了口甜瓜,摇摇头,这动静也太大了,“公子,动作幅度小一点,车厢若被你们打坏,今晚便要露宿荒野……”话音未落,只见云中澈从车厢里飞出来,不过他一只手还死死抓着苏曼的腰带。

  两人一起飞出来,场面何其壮观。

  偏偏这一段路不比寻常,两人飞出的方向正是一处陡峭滑坡,说不定期间还有乱石,跌下去非死即伤。

  “卑鄙!”痛恨的诅咒一声,张牙舞爪的苏曼死死抱住云中澈右腿,阻止身体继续下滑,而那个家伙也不负所托,手腕一旋,一道天蚕丝便飞了出去,直接缠在半坡的树干上。有法力不能用,右腿偏又被那女人死死抱在怀里,这下他连轻功都不好施展。

  “论卑鄙谁能与你相比!松开我的腿。”云中澈脸色暗沉,刺鼻的胡椒味几乎要让他发疯。

  虽然他眸光带着微恼,但可以肯定有一种可疑的类似尴尬的波动从他眼中闪过,最终他杀人的目光死死瞪着自己被抱住的右腿。

  “我没那么伟大,松开你,自己掉下去摔死!要死一起死,休想甩下我。”苏曼银牙暗咬,挑衅的抬起下巴,愈加抱紧他大腿,死死的抱着,紧紧的抱着,想踢都没机会,他若敢用左脚踢她,她就当场扒了他裤子,让他干吊着,这世上没有苏曼不敢做的事!

  阿竹惊出一头冷汗,趴在上方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个阴险狡诈的丫头居然用胡椒对付公子,那可是公子最讨厌的东西!“臭丫头,快放开我家公子!!”

  “放你妈个头,老娘还不想死!”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那主仆二人竟然都卑鄙无耻的让她牺牲自己以来成全他们不见得多么伟大的生命,苏曼自然不服气,心中不禁想到大算跟雪儿,今日若换做他们,他们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救她,而不是不停的劝她去死!

  阿竹脸色一僵,青白交错,结结巴巴道,“公公子,她……她说脏话……”目光却落在一脸菜色的云中澈脸上,显然胡椒让他极其郁闷,阿竹也火冒三丈,指着苏曼鼻子大吼,“你不要命了,这样抱着公子,他如何用轻功带你上去。只要你松手,我保证公子会及时救你。”

  “我呸,你的保证值几个钱。”苏曼不甘示弱的大吼,虽然他们都声嘶力竭的喊,但是由于高度跟风向原因,传到彼此耳朵里都只能勉强听清了。

  云中澈跟她萍水相逢,且又设计在先,分明来者不善,而且就冲死前还拖着她一起飞这项,苏曼就不信他脱身后还能好心的拉她一把。

  “白痴,难道你准备这样抱着我一辈子!”

  “是又如何,总之别想扔下我独活。”苏曼毫不示弱。一边说,一边努力的腾出一只手,借着对方的衣服往上爬,对,只要爬到他胸前,夺过天蚕丝,不用靠他,她也能飞上去!

  “你,你想干什么!”难得从容自若的云中澈眉宇一拧,神色愈加尴尬。只见那个丫头正用四肢圈住他,一寸一寸往上爬,身体不禁为之一僵,嘶嘶~一阵裂帛之声,显然苏曼撕坏了云中澈的裤子,这下云中澈才真的忍无可忍,双颊掠过可疑的红云,咬牙道,“你疯了,如果再不松手,我便真要扔你下去。”

  “呜呜,你快放开我家公子!”阿竹好歹也是个雄的,此刻却哭的一点样子都没,指着苏曼鼻子骂道,“你等着,我去召唤白雕,让它生吞活寡了你。”

  “你敢召唤白雕,我现在就抱着你家公子去死!”苏曼邪恶的瞪着阿竹,凶狠无比,简直吓坏了这个小正太。

  他不能杀苏曼,苏曼也不相信他,左右为难,云中澈又气又恼,偏着时候,贪生怕死的苏曼又徒生骚扰,竟顺着他身体往上爬,而且自私的只顾自己,丝毫不考虑他的衣服问题。

  裂帛声依旧不断,终于在裤腰带断裂之前,云中澈咒骂一声松开了手,在阿竹的尖叫声中,和苏曼一起人仰马翻的滚了下去。

  啊,呃,啊,呃……

  苏曼死死抱着对方的腰,幸运之极,双腿忽然被一块虬枝绊住,她当即眼疾手快的甩开云中澈,转而死死抱住树干。孰料身子猛然一沉,出乎意料的重量让她险些松手跌下去。

  难以置信的低下头张望,只见云中澈一脸清然的微笑,倾城绝色,可惜那其中不难分辨出明显的嘲讽与邪恶。这次是他死死抱住了苏曼的右腿,紧紧的抱着,蹬都蹬不开。

  难道他的气量就如此小么,她掐他脖子,他也掐回来,她抱他右腿,他也抱她右腿,要疯了!

  “这下轮到让你尝尝这种滋味!”云中澈不打算上去,就这样抱着她的腿也不错,这种自私疯狂的女人是该惩治一下,不,她还是个丫头。

  手腕痛的险些断掉,要不是她多年练武,熟练掌握了发力的分寸,刚才那一下足以拉断这副十四岁的身体。

  “松开我的腿!”苏曼阴黑了整张脸,咬牙切齿的警告。抬起左腿便要踹他,却听他冷哼一声,“你敢踹下试试。”说罢,意味深长的目光警告性的冷睨苏曼单薄的裤子。

  闻言,苏曼脸色赫然由黑转红,大部分是被气的。这个道貌岸然的无耻之徒。咒骂这些话时,苏曼全然忘记自己当初的卑鄙。

  可惜你低估了我脸皮的厚度。苏曼不甘示弱叫道:“脱呀,有本事你就月兑了我裤子!反正踹下去你必死无疑,在一个死人面前走光又有什么大不了。”其实她只是恐吓恐吓,倒不敢真的踹他,毕竟她好歹也是个女人,光屁股爬上去脸面也不见得有多光彩。

  这句话呛的云中澈面红耳赤,眼眸却也空前犀利,这个疯丫头想到哪里了,他云中澈还犯不着月兑女人的衣服来自保,“你给我闭嘴。你若敢踹,我便扭断你的腿。”

  原来他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不是要月兑她裤子而是要扭断她的腿。可能之前自己存有这种无耻想法,所以很自然的联想到云中澈为了保命也会这般对她,苏曼微窘。

  “堂堂一国祭祀,如今却抱着一个女人的腿苟活,传出去简直笑掉天下人大牙!”明着争执不果,苏曼便大声嘲讽,借此刺激一下男人的自尊心。

  “谁说我要靠你苟活,现在只是让你尝一下对为师不敬的下场。”

  “我可不记得拜你为师,除非眼瞎了!”

  “无论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我云中澈的徒弟。”

  “哈哈,笑死人了,想收我为徒的数不胜数,就凭你,能比得过蓬莱岛主冰无弱么,人家可是神仙,你呢?”

  面对苏曼挑衅式的讽刺,云中澈自始至终稳然与府,笑若清风,“我,是让冰无弱下跪膜拜的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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