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那个巴掌声即将响起时，一只手准确地抓住了沈玫的手腕。

　　沈玫抬眸一看，口气中难免还有之前愤怒所留下的残核，“皙，你在干什么？”

　　许博皙刚不过是恰巧路过书房而已，听见千千的哭声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推开门就看见沈玫要打千千的样子他才连忙制止。

　　“沈妈妈，不要打她。”他带着一丝乞求，看着千千时眼中流过一丝心疼。

　　“不打她？你说我怎么气得过！”沈玫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的，放下自己的手，“反正都是一家人，说了也无常。这个死丫头竟然跟桀……”哎，说出来她都感觉为难请！

　　许博皙听着沈玫说了一半的话全身都跟着僵硬起来，这……

　　“算了，我也不管了！明天给我回维也纳就对了！”沈玫最后瞥了千千一眼就走出了书房，紧接着宅门被重重关上声音。

　　房内的空气再次变得稀疏不堪，千千旁若无人地低着头流着眼泪，完全不顾看着她的许博皙眼中的疼痛。

　　许博皙看着千千已经沾湿的发丝，手又不自觉地向她的脸伸过去。撩开她的头发轻轻捧住她的脸想替她擦拭眼泪。

　　可没想到千千竟然有点惧怕地缩了缩自己的脸往后退了一步，将头放得更低了，好像根本不敢看他。

　　“因为心里只装了桀，所以我连安慰你的权利都没了吗？”

　　听着许博皙难过的声音，千千才慢慢抬起头，看着许博皙两眼间浓浓的黑眼圈她的眼泪又哗哗落下。为什么只有在大哥面前她才可以卸下一切马甲……

　　许博皙轻轻擦去千千不停滚落的泪滴，看着她被打得又红又肿的脸蛋心疼地不像话，轻摸着她的脸颊，声音同样如云般缥缈：“痛吗？”

　　千千木然地摇摇头，妈妈打她打得仿佛就像是她的心，这些皮肉之痒比起心上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我帮你擦药。”许博皙拉住千千的手，迟疑了半秒以后又松开。现在的他真没资格去保护她！

　　千千看着他走出书房以后，抽取出纸巾擦去眼角的湿润后才慢慢跟上他的步伐。

　　许博皙让千千坐在沙发上以后便取来一盒药箱，不紧不慢地将千千耳边的一缕发丝放到耳后，从药箱中取出棉花棒沾上药水。

　　“可能会有点痛。”

　　千千不做答复，轻闭上眼睛待那冰凉刺激触上她透着疼痛的脸颊。

　　药水透过她的毛孔渗入到更深的地方，她知道药水已在浸泡妈妈所留下的伤。

　　眼泪又开始不争气地掉落，间接间她还可怜楚楚地哭出了声音。

　　许博皙连忙收了手，呵气在千千脸上，深怕弄疼了她。

　　“笨蛋，我弄疼了你怎么不说？”就像是珍惜宝贝一般不断将气打在她脸上，手又习惯性地拉住了她的。

　　千千推开他的手，竟像急着寻找一个能够依靠的彼岸般。

　　许博皙也有点愣着，双手持在空中不知道往哪里搁。木然地唤着她：“千千……你……”

　　千千紧抱着他，任眼泪肆意地打湿他干净的衣衫，宣泄般大哭：“大哥，我好痛……好痛……”

　　怎么会不痛呢？妈妈的不理解，妈妈的自私都让她觉得前所未有地难过……她只不过是单纯地喜欢这二哥，为什么她只想留在他身边看他的愿望妈妈都要剥夺！

　　“妈妈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二哥……她却以为我在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

　　千千的话对许博皙来说无疑是刺耳的，但是他还是轻轻抱住她，另一只手则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我不要回维也纳……回去以后……我要怎么办……多一秒见不到二哥就会疯，就像一个渴求鸦/片却无从可得的鸦/片鬼……大哥，你知不知道这种感受……”千千越哭越歇斯底里，“我好讨厌妈妈……她怎么会那么残忍……”

　　许博皙真希望自己现在耳鸣或直接来个耳聋，那样是不是就不会听到千千说这些不是他所洗耳恭听的话了。

　　可他却厌恶极了自己的懦弱，将她抱得更紧，说着连他自己都来不及对自己说的安慰的话，“千千……不要难过了……”

　　千千张开嘴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就像一只饥饿的小野兽用力地咬着没有一点懈怠。

　　许博皙却也不推开她，只能咬咬牙根任她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千千一边哭一边咬着他，直到哭累了咬累了才慢慢松开自己的口。

　　靠入他的怀中，像妹妹以来哥哥般轻声喃喃道：“大哥，我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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