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寒极草
双儿本来就闹腾,而她的情感也从来不多加掩饰,沈君翰自幼的宠爱和保护,早让她视这个漂亮的男人为她心目中最强大的人。
还记得当初她担心的来找云若飞,便是怕沈君翰那样的高手为了袒护她而伤了林星宿,所以在她记忆深处,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人可以伤他至此。
她不知所措的围着沈君翰,求助的看着云若飞,紧张的追问,却烦躁所有人的沉默。
后知后觉的她终于明白所有人为何这般看着她,因为他们在乎的是后面那个人,那个沈君翰最在乎的人。
琳琅依旧笑得温柔似水,可那倾城倾国的脸如今却有着极力掩饰的惶恐,因为她听到了了沈君翰嘴里的念念有词,他昏迷了,却似乎回到了最初不知琳琅身份,爱追着她跑的沈君翰,不停地说:“琳琅,我疼!”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多到让云若飞忘记了他们之间的隔阂,纵然知道心里有了彼此,纵然沈君翰依旧不停地追着琳琅跑,但她却碍于自己曾经的“身份”,总是不敢接受沈君翰的坦诚相待。
如今那依旧漂亮却面色惨白的他,消失了那份厚皮与轻狂,取而代之的是沉寂与痛苦,让琳琅前所未有的害怕。
琳琅终究噙着那抹淡淡的笑,如往日一样柔媚,故作镇静的说:“这……又去哪里惹来的伤?”
云若飞马上猜到这恐怕是他们之间最习以为常的对话,可如今只怕沈君翰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而现在的任何人,无论知情与否,也无法替他回答。
没有了往日赖皮的回答,琳琅沉默低着头,温柔的说:“我看看!”
琳琅故作与往常一样,可偏偏却忘记了自己如今的双腿还不能适应走路,云若飞和双儿还未来得及过来搀扶,她便已经摔倒在地,虽然打翻了身旁的汤药,却依旧美如画。
云若飞和双儿将她扶了起来,见她依旧笑得温柔,却说着毫无感情的谢谢,因为眼睛由始至终都看着沈君翰。
他们贴心的为她搬来椅子,坐于床旁,只不过想着方才的病人如今又成了医者,预想的团圆却总是没有发生,不免有些难过。
琳琅温柔的看着床上依旧无法安静的人,宠溺的笑着,却依旧小心翼翼的为他脱去外衣,腰腹上的刀伤触目惊心,伤口呈现紫黑色,深如穿透。
双儿气愤的说:“真是卑鄙,居然下毒!”
“不下毒,如何伤的了你的沈大哥!这刀法精准,贴身进攻,入腹7分!”琳琅温柔的为他把脉,双手却不由得一震,像个局外人一样分析着病情,说:“双儿,去给你沈大哥找套红色的衣衫来,不然他起来会闹得!”
然而双儿根本不懂,此时此景琳琅为何还会去想着这些身外之物,一度以为不过是自己听错了。
但琳琅依旧不愿多做解释,只是背对着双儿,说:“我……会治好他的,你去吧!”
双儿素来单纯,听琳琅这么一说,心中欢喜,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和兔子一样的跑了出去,还烦恼的抱怨明王府恐怕找不到沈君翰喜欢的材质。
双儿的离开,是琳琅的有意为之,云若飞心中有了大概,马上就问:“琳琅,难道……沈大哥很严重吗?”
琳琅没有说话,只是始终温柔的分析着病理,似乎在说服自己一样,说:“刀伤伤及脾肺,日后怕是会留下病根,但只要心细调理,倒也无碍!只不过……只不过这毒属于北国的寒极草!”
白铭眼如白狐,重复着说:“果然是寒极草!”
云若飞与无情面面相觑,显然并不知道这传闻中的寒极草,但他们二人的口气从听出,这毒一定不简单。
琳琅背对着所有人,问:“师傅,还在府上吗?”
无情点头说:“依旧在密室,等王爷醒来!”
“琳琅,是不是很严重,要师尊过来帮忙?”云若飞感觉到这诡秘的气氛,心里越是有些慌乱。
可琳琅却摇了摇头,温柔的说:“不用,我说了,我可以治好他。我只是没了药箱……找师傅的借用下罢了。”
无情马上就明白,转身便去密室取来药箱。
琳琅眼看就要施针,一直在旁观察的白铭却用手摁住了她的肩膀,看着沈君翰包扎好的伤口,说:“你确定……你在治这寒极草吗?”
琳琅此时笑得极其妩媚,反问说:“你不信我的医术吗?我说过,我会治好他的。”
然她固执的摆脱白铭对她肩膀的束缚,手却迟迟没有开始施针,颤抖的手半点不像个医者,还笑着说:“这……禁锢了2天,连手都变得不灵光了!”
云若飞似乎终于发现了什么,做了过去将一直没有转身的琳琅掰了过来,却发现她眼中噙着泪水,却笑得古怪。
她说:“琳琅,你这是做什么?”
琳琅紧咬着朱唇,肯定的说:“不是的,若飞,你信我,我可以治好的!他对我说疼的时候,就是要我治好他的病,他信我可以治好的,你说是不是若飞?”
看着被自己逼到极端的琳琅,云若飞心里的担心与难过一并而发,说:“琳琅,你为什么一有事都要不停地逼着自己!白铭,不要在故弄玄虚了,这寒极草到底是什么?!”
白铭手持白色的药丸,准备喂下沈君翰,但琳琅却被他的突然之举所惊吓,戒备的问:“你要做什么?”
白铭不以为然,依旧坚持将那药放进沈君翰的嘴里,说:“这是北冥山的白玉雪,是常年不化的雪水结合雪莲所制,可以控制住寒极草的毒!多少留下一点底子吧!”
白铭的话一出口,琳琅泄气一般,扶额懊恼,恨自己医术的不够。云若飞心疼的抱着她,不耐烦的看着故作神秘的他,方才听他无奈的笑着说:“寒极草是北国独有的一种植物,它四季枯萎,实则根部滋长!草无毒,但它的根部却是一种致命毒药,可让人瞬间麻痹……倘若强行运功,便会功力尽失!”
同为练武之人,无情听到这个噩耗便替沈君翰感到不值,堂堂玲珑阁少阁主,素有天下第一高手的美名,可如今居然说他多年修为将消失不见,让人无法置信。
他不忿的说:“这不可能,这个根本不曾听说过的毒药怎么可能让沈少阁主多年修为毁于一旦!”
琳琅此时烦躁的说:“我说了,我会治好他的。”
白铭听后,斥责琳琅的偏执,说:“治?寒极草根本不需要治,它本就不致人命!”
琳琅眼泪丢了下来,哭得让人心疼,说:“那你要他以后都没有武功吗?他那么喜欢和人争强好胜,你让他醒来后,我如何和他交代!”
“可是如果任由你现在目无章法的医治,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连命都会没有!”白铭斥责着说:“没有了武功,难道就不能活了吗?”
琳琅无力的丢掉了手中的银针,因为她知道白铭说得对,也明白寒极草根本无药可解。
她哭着说:“小时候,他总是受了伤就跑来找我医治,我告诉他,这世上没有我治不好的病!你说,这寒极草我该怎么治?你来自北冥山,这寒极草你应该极为熟悉,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白铭一声长叹,看着琳琅那梨花带泪的脸,说:“既然你知道我来自北冥山,你就应该相信方才我说的一字不假!更何况,关于以后的路,你不该问我,而应该问他!”
云若飞埋怨着白铭的直接,此景此时,让她想起了当初二人互换场景的不同,安抚的轻拍着她的肩膀,说:“当初你中了诛心蛊,我看着沈大哥不眠不休的陪着你,那时候我就明白对于他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这寒极草世间上或许无药可解,但你没有违背当初的承诺,你依旧可以治好他,因为没了武功是心病,而你是最好的心药?!”
云若飞感觉到琳琅身体轻微的颤抖,明白她如今的情难自控与妥协无奈。但此心同彼心,同样的事情如果有一天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只怕比琳琅还要偏执!
白铭与无情知情识趣的走了出去,却无意间见到无情手中把弄的小刀,马上夺了过去,追问:“这……怎么在你的手里?”
无情有些意外,说:“那女刺客留下来的!我以为是个线索,会派得上用场,就给带回来了!有何不妥吗?”
白铭却只是说:“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这把小刀!”
无情素来忠心,也信白铭的安排定然有其道理。更何况他如今的神情,无情早已看出他不仅认得这把小刀,甚至还与这把小刀的主人认识,难得开口说:“我终于明白那女子为何再见到你后,会落荒而逃!”
白铭笑得苦涩,将小刀收入袖中,说:“一位故人!只不过,没有想到她居然又出现了!”
“可沈少阁主被她所伤!”无情话中之意极为明显,无论是苏逸之还是萧允明,明里暗里都对沈君翰视如手足兄长,而他无情定然也会爱屋及乌,为他复仇。
白铭看着无情,笑得极为认真,但却让人不敢有异,说:“我会让她,给玲珑阁和你们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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