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帅府
苏逸之和云季尧二人各怀心思的走在皇宫之中,方才一问与如今的沉默,让他们都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当年的屠龙令从一开始就有人在说谎,而他们苦心隐瞒的秘密似乎在这场南渝国疯狂的复仇中渐渐明朗。
云季尧不打算继续深究关于遗物一事,不仅以为他知道苏逸之懂得并不多,更重要的是惧怕这个传闻中的绝世公子、他的得意门生,定然会顺藤摸瓜猜到更多的事,比如那双生子一事。
看着陷入深思的苏逸之眉头紧锁,他竟想起天牢之中的萧允明。毕竟是双生子,无论容貌如何改变、境遇如何不同,终究都是苏钧天的孩子,举手投足之间实在有太多的相似。
即便萧允明隐瞒了云季尧许多的事,但这本就符合了他那试图凭借一人之力力挽狂澜的本性。原来当年所谓的托付,不过只是残缺不整的秘密。而那被他隐藏起来的遗书背后,竟然是苏钧天当年全部的秘密,亦是他藏于玲珑阁的东西。
沈卫无端失踪12年,而萧允明又苦心的步步为营,过去的旧人之中却独独他一知半解。单凭这一点,他便明白剩下的半卷遗书定然与他们云家有关,毕竟苏钧天当年是南渝国国师,而他的妻子秋若兰是秋氏城主。
当年她一怀上云若飞开始,便与苏钧天互动密切,甚至在屠龙令还未开始就想着离开故土吴南。现在再想这其中的桩桩件件,似乎也终于让他明白,他的女儿定然是所有事的关键,而他的妻子对他也有所隐瞒。
就在此时,苏逸之问:“老师,我爹的半卷遗书如今在哪里?”
云季尧转过身去,头痛不已。他自然知道以苏逸之的聪明迟早有天会追问那遗书的来源与完本,可这个问题却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秘密。不仅仅因为这是那些人的苦心隐瞒,更因为事关南帝江山、苏家生死以及名扬的声誉。
就在他与苏逸之陷入僵持之时,北帝耶律宏却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他虽然没有一点帝王的架子却也没有一丝客气,直说:“你们带我去大帅府!”
且不论耶律宏为何有此要求,但单单一个无意解围已让云季尧感激不尽,忙问:“北帝为何要去大帅府?”
“去找白铭!”耶律宏满脸的不乐意显而易见,但他的担心也溢于言表。
就这样,方才的话题就此结束,云季尧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但他却也开始担心这个秘密究竟还能瞒多久。
三人同行来到戒备森严的大帅府,终究是林皇后的娘家,如今依旧是悬挂白花黑绸,令人不敢喧闹半句,就连那些百姓路过也都会压低声音、低着头安静走过。
守门人显然与云季尧极为熟稔,对他没有阻拦更加没有通报,他们就如同回自家一样,点头招呼一声便进了这大元帅的内院。
不远处,管家林叔一见到云季尧,忙难过的说:“太傅,您来了,我家少爷他……”
云季尧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身后的尊客,让林叔有些不好意思。他鞠躬行礼,陪着不是,却听云季尧问:“我家丫头在里面吗?”
“姑娘带着尊客来了,尊客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说是为了给少爷治病!太傅,你说……我们夫人就少爷一个孩子,林皇后这才刚刚殡天,我家少爷他……哎,你看我都说些什么,呸呸呸……”林叔一个人焦急的自言自语,丝毫忘记了云季尧身后的苏逸之和耶律宏。
云季尧忙说:“好了林叔,那白公子非同一般,定然能够治好星宿的,现在就带我们去那吧。”
林叔欣喜的看着云季尧,连忙擦干老泪领着他们就去了林星宿的卧房,屋外跪着许多的太医,而林夫人则紧张的在房外走来走去。
林清桂显然对耶律宏的出现有些意外,准备行君臣之礼,却被他打断说:“林元帅,白铭是在屋内吗?”
转身看了看紧闭大门的房间,林清桂点头说:“不错,若飞他们也在里面,神神秘秘的。”
就在他话音刚落,耶律宏便打算往房内冲,这个单纯的举动显然激怒了一直在屋外等候的林夫人,她气恼的拦住耶律宏,质问说:“你什么人,白公子正在给我儿子治病,你搅和什么?”
林清桂赶紧跑了过去,拉住了有些过度紧张的妻子,说:“北帝,实在是抱歉,贱内也是担心我儿,还请您见谅!”
林夫人听丈夫这么一说,倒是重新打量了北帝耶律宏,她怎么也应该想不到北国帝王居然会跑到她的家里来。
耶律宏极为简单的说:“我只想去找白铭!”
就在此时,一直禁闭的房门忽然开了起来,许多跪着的太医纷纷探头想看看里面的情况,却被白铭挡住了视线。他笑着关上了门,说:“林元帅、林夫人,少将军已经治愈,只不过如今还需要多加休息,无须担心!”
林夫人欣喜若狂的看着白铭,说:“真的吗?”
“千真万确!”白铭不漏痕迹的瞪了一眼打算说话的耶律宏,对他的负气也置若惘然,只是笑着对林夫人说:“夫人放心!”
林夫人高兴地手舞足蹈,她欢喜的完全忘记了下面跪着面面相觑的太医,直说:“还是尊客医术好,真是太好了!”
林清桂尴尬的轻咳,也极为礼貌客气的送走了那些早早被南帝派来却毫无用处的太医。众人散去,唯独太医院首辅慕容峰却留了下来。
他尴尬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苏逸之,便问那脸色惨白的白铭,说:“在下太医院首辅慕容峰,见过尊客!”
白铭简单的点了点头,但脸上的笑容却也让人觉得亲近,故而慕容峰接着说:“我知道,林少将军中的是什么毒,此毒是稀世罕有的雀蛊之毒,绝无活命的可能!”
“你说什么!”林夫人气急败坏的说:“你是在诅咒我儿子吗?你们整个太医院都做了什么,现在居然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慕容峰丝毫没有动气,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夫人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此前的西明国七皇子、东陵国齐皇都是死于此毒,但是他们的情况我相信林大元帅和……苏亲王是清楚不过的。所以林少将军能够安然无恙着实罕见,下官就是想问问尊客,又是如何医治的?”
兴许被慕容峰这么一提,白铭胸口的旧患开始隐隐作痛,他嘴角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说:“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这一点就不需要和慕容太医交代了吧!”
“我不过……”
苏逸之察觉到了白铭的不舒服,冷冷的说:“慕容太医应该不是好学之人才是,如此邪门的蛊毒,太医还是不要对人说你懂得好!否则西明国和东陵国该如何看你,你应当知道,知道这等蛊毒的人本就不多!”
耶律宏算是明白了这慕容峰的意图,马上接话说:“我北国倒是也有兴趣问一问这位太医,毕竟这蛊毒连朕都不知道。”
慕容峰掩饰他心中的慌张,故作从容的说:“多谢众位提醒,只不过老夫是个太夫,自然对医术有些偏执。既然不宜问,也就不便问了。太子的伤势严重,那老夫这就回宫。”
慕容峰说完便与苏逸之擦肩而过,但由始至终却不敢看苏逸之一眼。
林夫人显然怒气未消,推开林清桂说:“拦我做什么,这慕容峰当初不好好医治青梅,如今还在这打探消息!双儿丫头说得对,他就是云贵妃的人!”
提到林青梅,林清桂脸色一变,极为严厉的说:“够了,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难道现在还分不清楚吗?”
林夫人不服气的打算顶嘴,却看周遭都是显贵之人,也唯有憋着不予理会,反问白铭说:“白公子,我可以去见见我儿子吗?”
白铭转身看了看,又摇了摇头,说:“还是让她休息一会吧,更何况,林夫人也等了一夜了,不妨去休息休息,我保证还林夫人一个完好如初的少将军。”
终究是心头肉,林夫人自然也有些迟疑,但林清桂那般聪明之人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说:“回去吧!既然白公子说已经没事了,便是没事了!去内堂说话吧!”
苏逸之刻意放慢了脚步,待一群人走后,来到白铭和耶律宏身边,问:“她在里面救治少将军吗?”
白铭无奈一笑,唯有点了点头,说:“鬼修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不然方才慕容峰怎么会问。”
苏逸之又靠近一步,眼神极为冰冷的说:“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鬼修怎么会知道她圣女的身份?”
白铭笑着说:“这个,我也不得而知!”
“你当然不知道,你那会都快死了,能知道什么?!”耶律宏不乐意的说:“堂堂一个北冥山尊主,硬是自己给自己找死路。那丫头当时看雀蛊要去吸食你的血肉都快疯了,图腾尽显、周身也都散发着一种戾气。别说是那雀蛊了,就连鬼修与我都不能靠近你分毫。”
白铭方才说他不知道自然是骗人的。那时候他不让云若飞靠近,怕得是她那万能的眼泪暴露了她朱雀后人的身份,毕竟鬼修是南渝国的皇族,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但他始料未及的是,云若飞竟会那般护他在乎他,以至于竟然在情急之下,冲破七星手环的封印。
苏逸之看着耶律宏,显然他与白铭的身份非比寻常,也似乎知道了一切的真相。男儿之间心性疏阔,倒也相信耶律宏是个值得信任之人,故而直接问:“雀蛊为何会袭击你们,你们是七星子,更何况你们都是服用了雀蛊血泪之人?”
“雀蛊本就是个阴毒的诅咒,我说过施蛊之人必有所失,倘若他所失去的越多,蛊毒下的越深,雀蛊便会越发疯狂,甚至贪得无厌到失去控制。”白铭说:“显然,它是惧怕若飞的,但其他人却丝毫无法动摇它嗜血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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