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忆
天色渐暗,秋风飒飒,天边的红霞似要散发着最后的余光,每当这个时候,萧凌总不得要感慨,这鬼地方真适合住人!不用去原始森林、偏僻小寨,这里,在哪里都是纯天然的生活,纯度之高,让人望而兴叹!这样的后果就是科技不发达,人民生活水平普遍不高,反之,就是很低!而萧凌的生活就属于不普遍的那种,虽然整天哭穷,那是相对论!她就是一典型的越富的人越说穷!
睿王府。
各处的楼宇、廊榭都多多少少掌上了灯,秋风似调皮的顽童围着灯笼打转,使得灯眼忽明忽暗。
“来,这杯酒,我先为你洗尘!”端木飞扬对着对面的人敬道,而那个人赫然就是纳兰容若!
纳兰容若笑着举杯,没人的时候,他们都是直呼名字。他和飞扬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三年前其性格大变,却无从得知缘由。而一年后自己也外出游巡,此次奉旨回来,他也不会做过多的事,尽观其变!
“这次云游,应该遇到很多有趣的事了吧,容若!”两年不见,他更沉稳了,这次夺嫡,只要他能置身事外便可,他还并不想与他为敌!
“有趣的事?”纳兰容若转动着酒杯,眸光流转,微笑勾唇,“呵呵呵……今天就有那么一件!”
“哦?”端木飞扬眉梢轻挑,感兴趣地问道。除了酒,还真是很少有东西可以引起他的兴趣,因此,端木飞扬也越发地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了。
“一壶酒!”纳兰容若慢慢吐出了让端木飞扬吃鳖的三个字,谁让这跟他的想法实在是太大相径庭了呢!而纳兰容若的后半句又让他马上回过神来,“三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女人!”
“哦?此话怎讲?”这样的哑谜任谁听了,都会乖乖吊死在上面!纳兰容若径自拿出了从萧凌那买来的酒,给二人都倒了一杯。
端木飞扬持起酒杯,观其色,闻其香,品其味,慢慢地解道:“逍遥吧的葡萄酒,而且属上品,数量极少,价格自不用说,千金难求也不过分!据说,每天少量饮用此酒,可以美容养颜、健身提胃!因此,这酒深受女子的喜爱,即使是最次的酒,在逍遥吧也是常常一抢而空!这就是你说的‘一壶酒’?”说完,端木飞扬抬头望向纳兰容若。
“正是!原来这酒还有这等故事,看来我还真是何其幸!不过这酒庄的名字也真够古怪的,逍遥吧?这是叫人都去享乐不成!不过既然卖酒也确实有那种味道,还真想见见这位庄主了!”纳兰容若说完又饮上了一杯。
“你就省了这条心吧!这位庄主神秘的很,除了管事的,至今无人见过其真面目!可以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你的‘一壶酒’说完了,接下的‘女人’一说又该怎么讲?”
闻言,纳兰容若苦笑着将自己遇上萧凌时的情景又说了一遍。
“哈哈哈…..!想不到堂堂国师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哈哈……刚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现在倒是明白了,一身白衣胯白马,而那女子则是黑衣策黑马,你想她会给你好脸色?哈哈!我倒觉得你们真是绝配!”端木飞扬直瞅着纳兰容若放开豪笑。
“原来还有这一说,怪不得那女子的眼神又气又恼,恨不得想打我一顿!看来今天喜忧参半,得了壶好酒,也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呵呵呵......”纳兰容若说着不禁暗自摇了摇头。
“容若,这次…...”端木飞扬突然收起笑脸,肃气道,不过,话刚至一半,纳兰容若就横插了进来。
“我明白,这次你们各斗各的,我想皇上也是这个意思,我不会站在任何一方!”纳兰容若眸中精芒一闪,举杯一饮而尽,很是悠然地打断了端木飞扬的话。
端木飞扬得到满意的答案,笑了,举起酒杯。
纳兰容若也笑了,举杯共饮!
清幽的月儿像是没休息够,慢吞吞地爬上了夜阑无际的晚空,淡雅的银光仿佛是月儿慵懒着打的哈欠,清清淡淡,很是无力。犹如一袭薄薄轻纱的浮云好似看不过去了,慢慢地漂浮而去,遮住了月儿如此不雅的面容。月儿也似突然惊醒,收起了慵懒,认真地站起了岗。霎时,月出云收,月儿睁大了眼,似要看清下面的人儿都在做些什么。
清亮的月光从敞开的窗中溜了进来,照亮了里面的人。屋中酒瓶潦倒,弥漫着浓重的酒味,空气似也要醉了!淡雅的薰香早已受不过,暗自不知躲哪里去了!纳兰容若还是正襟危坐,一手烘托着下巴,一手掐着小酒杯,脸上虽微有醉意,但是一双狐狸眼还是清澈透亮!但凡酒痴还是有点酒品,外加酒量的,虽嗜酒但却不贪杯!而端木飞扬早已面色如潮,星眸似蒙上了一层水雾,别人看的真切,而他自己却是雾里看花,花自媚!看情形,屋里的酒应该尽数都进了他的五脏庙!端木飞扬似还不够,又自给自己斟满了酒。纳兰容若秀眉微蹙,抬手阻拦,
“飞扬,够了!你醉了!”
“我没醉!我们再喝!”‘咕噜’一个声响,酒已下肚。纳兰容若暗恼,这还没醉!喝醉酒的人都是这副模样,明醉了还自称没醉!望着从窗边一泻而下的月光,纳兰容若自知时辰不早了,便想起身唤人来伺候。刚启唇,音还未出,就被端木飞扬的醉语给塞了回去。
“容若,她回来了!”端木飞扬醉语熏熏,语速自是很慢。
纳兰容若微愣,眼露疑惑,这个‘她’?还是那个‘他’?无论是哪个他,好像都没能让端木飞扬如此挂念的阿!看他那表情,应该是这个‘她’吧!难道是自己离开后的事?顿了顿,纳兰容若盯着端木飞扬的表情问道:
“回来了?谁回来了?”
“呵呵呵......你还不知道啊?也对,你怎么可能知道呢?我也是才发现的!”端木飞扬放下酒杯,改而拿起酒瓶。
虽对酒是很有研究,但是对喝醉的人,纳兰容若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个样吗?这半吊的话,就像酒虫一样勾的纳兰容若浑身难受!定了定神,再次问道:
“到底是谁回来了?”
端木飞扬抬起迷离的眼神,勾起一丝笑意,对着纳兰容若,一字一顿道:“阎王!是阎王回来了!哈哈哈......”爽气的笑意却是越笑越显得苦涩!
阎王?这个回答像盆冰水,灌醒了纳兰容若仅有的醉意。阎王!自己本不知其人,当年,赵国来犯,边境连连失守,龙颜大怒,意欲亲征,自己而则奉旨留京监国。自君临前线,我秦军势如破竹,直将赵军逼回淮河!当时,自己还以为圣上亲临,指兵点将,士气大阵!圣上班师回朝后,举国欢庆,宫中也大摆酒宴犒赏各将领,酒意浓时,自是话多,自己有时也会控制不住,更何况是这些平时就爽朗豪放的军人!聊的自是这次胜战,但每次聊到一个点时,不是这说话之人戛然而止,就是有同桌之人暗使眼色,或是连声咳嗽,明里暗里的都在阻止这说话之人不要说下去!自己当时甚是疑惑,这场战里,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只这一边,几乎全部的将士都是三缄其口!而问飞扬,也是同样的结果!自己那时是被吊足了胃口,想知道的要死!最后,在一快要醉死在酒里的将领口中才问到‘阎王’这两个字!当听到时,只能用震惊来回答!想不到,此次胜利竟是赐于这个尚未及荓的丫头!纳兰容若收回心神,狐狸眼精芒四射,紧接就对着那快要成泥的人道:
“你瞧见了?”
“瞧?你以为阎王是随便瞧的吗?是父皇召见于她!”端木飞扬已经半眯着双眼。
纳兰容若乍一听,不觉心中一惊,难道......?脑中思绪流转间,下一时,语气也变得谨慎了许多,“你监视皇上?”像是听了很幽默的笑话,端木飞扬翘起了嘴角,晃了晃脑袋,
“唔......不是!是父皇命人给她做了糕点,有余下的,正好送到了我这!是不是好巧?呵呵呵......!”
“糕点?什么糕点?”这是什么?很特别?难道就凭这吗?纳兰容若挺着狐狸眼认真地问道。
“想不到,你的消息竟然如此的不通阿!呵呵呵......是阎王最爱的糕点,父皇还特意赐了名字,见此糕点就见阎王,不见阎王就不呈糕点!你说,不是她,还会有谁有这个能耐能让父皇如此地对他!”这个阎王果然厉害!那次消失定是皇上允诺的吧,这样的人物,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个个争夺!
“这次皇上秘密召见,必是为了这‘变天’吧!”纳兰容若眯起了利眼,一语道破!“如果能拉拢她,这条路,必是事半功倍!”
“你想到的,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只听父皇的!要不是朝堂现在分化严重,父皇怎会叫她回来!”端木飞扬自嘲地说道。纳兰容若暗自点头,复问道:
“可查得到她?”虽然觉得自己有点白问,但还是想存点侥幸,此人果真消失三年多,无人查到踪迹?!
“没有!一点也没,真的像消失了一样!是父皇把她藏起来了!”
“没人见过她的真颜,更是无从查起!”‘呼’没见过!纳兰容若倒吸了口气!这飞扬也是那役的一名副将,她既是主帅!怎能不知!端木飞扬没看纳兰容若,自己一个人自语了起来:
“大军从京城出发,那一日,在一树林中安营扎寨,我们去父皇的主帐中商讨军情时,她就在那里了,身穿暗黑色的劲装,脚踏同色的马靴,一头墨发随意地扎了一条辫子,用的却是上好的血蚕丝的发带,脸不知道长什么样?因为罩着半截的火红色的面具,跟那条发带一样,耀眼夺目!人却是安安静静地站在父皇的身后,从不言一语!”
“她从不在人前摘下面具,我很好奇那张脸,父皇说,定是倾城,我更好奇了!时不时地偷袭她,却没一次成功!后来,她身边的侍卫更多了!”
“她很喜欢黑色和红色!她说那是黑夜和血的颜色,真不知道她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想法!”
“衣上没任何的修饰,衣袖处却都绣了一种奇怪的花!黑衣绣红线,红衣绣黑线!当时我就问,这是哪里的花,本王怎么都没见过?她竟然说,想看,就去黄泉路上看,那里到处都是!我很愤怒!不想说便是,竟然如此嘲讽于我!”
“后来再听说,那种花叫彼岸花,颜色如鲜血,是种灵异气氛很重的花,开在黄泉之路,在那儿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的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人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
“我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竟然说,她自己看过!每次都戏耍我......”
‘呼、呼......’说着,说着,端木飞扬终于安静地睡着了。
而纳兰容若早已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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