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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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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汀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很关键, 不知景茂庭的态度, 不敢轻易发言。他微微垂目, 余光暼向景茂庭的手。看到景茂庭的手势后, 他朗声的道:“回皇上, 福国公主并非擅闯闲清园, 是在下到园外亲迎公主殿下进园。”

  太子夫妇一愕, 返京的途中就已猜测到皇上急召他们回京, 应是跟舒知茵传言有关,便交待过齐汀,让他证实传言是真, 怎么临场生变?

  舒泽帝的神情稍一缓和,问:“是吗?”

  趁机, 太子妃齐媛偷暼了一眼景茂庭。景茂庭也正看她,对她轻缓做了个‘不可’的眼神。齐媛收回视线, 若有所思。

  齐汀确认道:“回皇上, 是的。家父得知福国公主驾到闲清园,便盛情邀请公主入席家宴,因公主跳下深潭救起落水的皇长孙后衣裳全湿, 衣冠不整, 公主觉得不妥, 便未入席。”

  舒知茵慵懒的吃着樱桃, 唇角轻浮笑意, 将齐汀和齐媛探究的细微动作尽收眼底。

  舒泽帝转首唤道:“太子妃。”

  齐媛上前, 温婉声道:“儿臣在。”

  舒泽帝问道:“瑞儿因何落水?”

  齐媛不曾有半点犹豫,诚然道:“瑞儿在木桥上玩耍,自己不慎落入深潭,已无大碍。”随及,补充道:“儿臣当时正与福国公主走在前面,幸有福国公主奋不顾身的跳入深潭搭救瑞儿。”

  舒泽帝问道:“太子,是吗?”

  舒知行暗恼于计划失控,不知齐媛因何也临场生变,却不能再强行扭转局势,郑重的道:“儿臣当时不在场,儿臣相信太子妃和齐汀所言属实。”

  传言已被证实是假的!

  舒知茵慢慢的饮着桑葚酒,分明是倾轧她的大好时机,景茂庭却主张不倾轧,为什么?而齐媛和齐汀对他言听计从。

  舒泽帝微皱眉头,语声醇厚的道:“如此说来,茵儿是被谣言误传成失礼失体统?”

  舒知行诧声问:“谣言?”

  好一个明知故问一脸茫然,舒知茵眸中锐利的寒意一闪而过,轻笑了笑,道:“一夜之间,京城里四处谣传茵儿为追求齐汀,擅闯闲清园,惊扰齐老,不慎使瑞儿落入深潭。”

  “竟有此事?”舒知行和齐媛异口同声的惊讶。

  “是啊,”舒知茵扬了扬眉,“茵儿的骄纵恣意,又添了新事迹。”

  舒知行面带同情之色,道:“皆是无中生有的谣言。”

  “这种无中生有的谣言从何而起?”舒知茵坐正了身子,明亮的目光盯着舒知行,字字响亮的道:“近期关于我的谣言可真不少,传我因嫉妒云柘寺南院的那棵古海棠树开的花比我府中的海棠花娇艳,而砍伐掉那棵有灵性的古海棠树;传我去郊外肆意策马狂奔,踩毁了数百亩百姓辛苦种的麦苗;传我因金谷公主的未婚夫死于非命而嫌晦气,不许金谷公主入我府,当金谷公主从我府门前经过,我也要用水冲洗百遍。”只说了几件,她便不再说下去。

  “流言止于智者。”舒知行说得义正辞严,心中在冷嘲,他就是要散布谣言,毁坏她的名声,使她恶名远扬,令她成为众矢之的。

  齐媛柔声的叹道:“坊间常是以讹传讹,断然不可取。”

  看到太子夫妇置身事外的样子,舒知茵正色的道:“父皇,那些件件致茵儿名声受损的谣言无迹可循,茵儿也不在乎,而今日的谣言茵儿偏要追究,偏要得理不饶人。”

  舒泽帝想了想,道:“来人,去请皇后娘娘。”

  殿内一阵沉默,都在若有所思。

  没多久,沈皇后款步而来,身着明黄的凤袍雍容华贵,精致的妆容一丝不苟,无论何时,她都保持着皇后特有的凤仪。

  各自行礼问安之后,舒泽帝道:“今日茵儿在闲清园的传闻,经太子、太子妃、齐汀证实为谣言。朕请皇后前来,是为商议如何平息谣言,还茵儿清白。”

  沈皇后坐姿端庄,背脊挺直,语声缓慢的道:“谣言猛于虎,景大人有何高见?”

  景茂庭看向舒知茵,察觉到她已有主意,便问道:“依福国公主之意?”

  “谣言源起于闲清园,散播谣言者,非太子府的侍从与闲清园的家奴莫属。”舒知茵笃定的道:“太子府和闲清园出面为茵儿证实清白,义不容辞。”

  舒泽帝不置可否。

  沈皇后道:“是义不容辞。”

  舒知茵轻描淡写的道:“有个简单的法子,不如太子府和闲清园随便各出一人,跪于衙门口,当众认罪是无意间散播的谣言,由官府下令立刻处死。”

  沈皇后觉得不妥,道:“如果不是此二人散播的谣言,岂不是有滥杀无辜之嫌?”

  “还有另一个简单的法子,”舒知茵说出了真正的想法,道:“太子府和闲清园各出一人,登上城门,当众向百姓们证实关于茵儿的传闻是不实的谣言。”

  “此法子可行。”沈皇后温和的望着舒知行,等待他的态度。

  舒知行心中顿时恼愤,太子府的人当众为她解释,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极大的屈辱,他身为太子的颜面何在?!见到母后期待的眼神,他略有思考,忽然眼睛一亮,郑重的表态道:“我愿登上城门,为茵儿证实清白。”

  沈皇后满意的微微一笑,问道:“齐汀,闲清园呢?”

  齐汀目光一转,扫了一眼景茂庭的手势,道:“闲清园有景兄出面。”

  舒知茵挑眉,“景茂庭能代表闲清园?”

  “回福国公主,能。”齐汀恭敬的道:“家父说过,景兄的一言一行皆代表齐家,景兄的立场就是齐家的立场。”

  舒知茵的唇角泛起笑意,正眼看景茂庭,笑意疏离而淡漠,笑问:“景大人可愿出面?”

  “愿意。”景茂庭片刻未曾犹豫,深深的回视她,面上没有表情,常声道:“愿跟太子殿下同登城门,以正视听。”

  他答得非常干脆,舒知行惊愕,连舒泽帝也倍感意外。

  舒知茵笑着饮了杯桑葚酒,笑容自然,慢条斯理的道:“有劳二位在城门上时,流露出心甘情愿的模样,千万莫让百姓以为是我恃宠而骄到胁迫太子殿下和景大人迫不得已为我辩解。”

  舒知行的脸像是重重的挨了一记,他本就是打算流露出无奈之举,让百姓知道她恃宠而骄到裹挟太子殿下。

  沈皇后神态镇定,道:“你们明日晌午便去平息谣言。”

  “是。”舒知行暗暗的握了握拳头。

  舒泽帝始终旁观众人,捕捉一些蛛丝马迹。

  夜已深,各自回府。舒知茵乘着软轿,经过景茂庭身边时,合上双眸,眉心蹙起,虽处于胜势的令他们自作自受,她却毫无开心颜,心中空凉极盛。无论如何,她不愿意承受的必不承受。

  在漆黑的巷子口,太子府的马车慢慢停住,路边是骑在马背上的景茂庭。

  舒知行不悦的掀开车帘,冷暼向素来深沉的景茂庭,沉声道:“放过大好时机,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景茂庭冷静的道:“一是让她放松警惕;二是让皇上相信你不会倾轧她。”

  舒知行耿耿于怀的道:“父皇对传言半信半疑,只要证明传言属实,她势必遭殃。”

  景茂庭正色道:“如果证实,皇上确实会动怒,但是此事并不重大,皇上对她不会施于重罚,只是严厉的教训,却使她看清真相,得不偿失。况且,她气定神闲,已料到你们会陷害她,并做足了准备。”

  齐媛接道:“父皇宠爱她,即便教训一顿,也不会就此冷落她。”再附和道:“她平日里的行为慎重,深藏不露,应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舒知行咬牙冷道:“深藏不露?她不过是我行我素的嚣张仗势。”

  景茂庭不语。

  舒知行深吸了口气,换了一副神情,唤道:“茂庭。”

  “在。”

  “今日之事,你的决定很英明,我欣赏你的沉稳。今日,虽放过大好时机,我相信会有对她造成致命挫败的时机。”舒知行称赞道:“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景茂庭不语。

  齐媛温婉的说道:“三哥的言行都自有用意,他是以大局为重。”

  舒知行不解的问:“你为何同意为她证实谣言?”

  景茂庭正色说道:“让皇上相信臣的正直。”

  “很好。”舒知行连连的道:“很好。”

  “臣告辞。”话毕,景茂庭已策马离去。

  舒知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放下了车帘,马车快速的驶向太子府。

  齐媛一探究竟的问:“她不过就是一位公主,奈何不了皇权,你为何要频频针对她?”

  舒知行目露凶光,告知道:“高僧曾言,有一金贵女是我皇权的威胁,意欲夺-权乱我朝纲,不就是她!”

  齐媛脸色隐隐一变,立刻道:“臣妾定当与太子齐心合力的对付她,除去她。”

  当舒知茵一觉醒来时,天已亮了。她睡眼惺忪,于缭绕薄雾中看到了景茂庭的身影,他盘腿坐在山洞外的火堆边烤着鱼。

  溪流潺潺,鸟鸣清脆,时光缓慢,是她平日里喜欢的安宁。

  她翻个身侧躺着,轻轻的瞧着景茂庭,他的身影挺拔孤傲,透着内敛的气息。她昨晚睡得很沉,不知他昨晚睡得可好?

  “醒了?”景茂庭忽然偏头看她,胸腔里回荡着昨晚一亲芳泽的震颤。

  “嗯。”舒知茵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音。

  听着她轻柔的轻嗯,景茂庭的心软软绵绵的,他起身,神色如常的坐在洞口,默默的掀开盖着她双脚的斗篷,缓缓的褪去她的靴袜,检查着她扭伤的脚踝。

  舒知茵咬了下唇,感觉着他小心翼翼的触摸,他总是如此自作主张,抱她,抚她,触她,好像她早已归他所有可随心随意似的,可偏偏他霸道而不失温柔的举动,令她抗拒不得,不由自主的配合着他的悉心。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如果不配合,反倒显得矫情。

  “仍需冷敷。”景茂庭说着,轻搂她入怀为她披上斗篷,将她抱放到洞口边,在松开她之前,怀抱不禁紧了紧。他快步去溪水边取来他准备的石子包,慢慢的放在她的脚踝上。石子包是用他撕下的里衣裹着的冰冷鹅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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